苦海無涯

苦海無涯

03年秋,我踏入中學校門,什麼都是新鮮的。雖然自己就在學校邊上長大,每天都能看到中學的教學樓。但自己真真正正成為裏邊的一員,坐在教室里,周圍全是新同學,那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剛開學學習就很繁忙。一天除了吃飯後能散步一下,都沒時間玩了。晚上還要上自習,是小學沒有的。

那時我是班裏的小組長,負責我們小組的收納作業本的任務,老師有規定作用全部收齊在交給班長。班長到時間再交給老師。小組內差一本作業老師都不收。我這組裏有個女同學她完成功課特別慢。全班都完成了,每次交作業時就差她的一份。她不是沒時間做,是貪玩不愛做。作業我交不上去,我開始沒少挨老師批評。自己又很委屈,之後我想了一個算是推脫責任的辦法吧,等全組同學完成作業交到我這裏的后,如果那貪玩的女同學到班長要把作業給老師時還沒做完,我就直接把全組的作業本給她,讓她做完作業把全部的交給老師。挨批也是她。自從用這招后,她作業完成速度快多了。我也清閑了不少。

開學一個月不到就要進行全年級的分班摸底考試。自己表現還不錯,拿到一個全年級第七。那時中學周六還要補課。上午課間活動時間我不小心摔到水溝里了。倒在地上起不來,感覺自己左腿不停使喚了。摸自己腿部都變形了,嚇得我直冒冷汗。我試着動一下,瞬間劇烈疼痛感重受傷部位傳來。有幾個同學趕緊想來扶我起來。我叫他們不動,我起不來了。動一下就痛得很。他們又急忙去叫老師。老師又通知我父母,父母還沒到我就被學校的老師抬到鎮醫院。我在醫院了父母才找到我。

那天下午我拍了X光片。我躺在手術床上。醫生就給我做了,傳統的接骨術。手術沒打麻藥,醫生強行把戳開的斷骨從新對接上。手術時很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我都是憋住氣咬牙硬挺着。這種痛度好似在嚴刑逼供。實在忍不了,急忙叫醫生停一下讓我換口氣。再進行手術。母親抱着我的身子,撫摸着我的頭。一個勁的安慰我,說馬上就好了,痛就喊出來。看見母親紅眼圈我一定要堅強挺住。不能讓母親看我痛而傷心。哪怕很痛都說自己還可以。來吧,繼續吧!直至手術結束。

手術時間足足有十幾分鐘。倒是有一點關公刮骨療傷的感覺。我在手術中的表現,把手術醫生都驚到了。他都說行醫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一聲不吭的病人。手術完成後,還要再去拍X片看手術效果。在等結果的時候心情很惶恐,一旦手術不成功馬上又要進行第二次手術。要是馬上再來一次,我真就挺不住了。還好拍的出來效果顯示手術效果還不錯,有一點小瑕疵問題不是很大。這樣我又被轉送到住院部,就行修養。

我這是骨傷,是用傳統接骨法做的。不像西式手術,開刀打孔擰螺絲,把斷裂處接上。所以我住院可以不打針不吃藥,父母說著醫院修養和在家裏修養是一樣。在家還能方便照顧我。父母也輕鬆一點。本想第三天就出院的,可又去做出院核查拍X片就出問題了。在核查X片中我左側大腿斷裂處,還是戳開狀態。要出新進行手術。聽見這消息,我有點綳不住了。可是母親聽見這消息已經哭了。看見母親也我掉眼淚。雖然我心裏再難過,也不要母親再為我擔心。我跟母親說,沒得什麼,不要擔心我。上次都過來,不就是再來一次個嘛。母親能看出來,我是不希望她為我擔心才說的這些話。

她知道在那手時術的痛,是讓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的痛。

就在那天上午我又被做了二次接骨術。手術前母親很是為我擔心,放心不下我能不能挺過來,特意給我開了一劑麻藥。還是找院領導特批的,因為麻藥是不會隨便拿給患者使用的。

第二次在做着手術,痛感和第一次有質的區別。因為受傷后斷裂處會慢慢癒合,再次在着手術如同把新癒合處強行斷開,再進行二次手術。痛感會成倍的增加。甚至有病人下不了手術台。所以母親才如此擔心我。

手術開始前,醫生為我注射了半瓶麻藥。注射后一兩分鐘醫生問我左腿有感覺嗎?我覺的麻藥沒什麼用,又覺得有點點用。實際上真沒什麼作用。醫生就開始動手手術。拉開斷骨瞬間疼痛感爆滿。母親半抱半按就我摁在手術床上,一個勁的叫我挺住,挺住。我也知道這疼痛也就十來分鐘。咬咬牙再痛也會過去的。痛的我滿頭大汗,差點昏厥。可手術結束,又去拍X片核查時。斷裂處依舊錯位。把醫生都看懵了了,醫生說現在只能這樣了,要嘛去做西式治療。要嘛以後骨頭長的差不多了,做修正治療。他也不敢再為我進行接骨術了。一是這痛真要人命,二是他可能也對他的手法不自信了。

西式手術?前幾年我背兒科醫院的醫生鑒定為脆骨症,那手術母親一聽見就不同意。再骨頭傷打孔,打鋼釘。再打上鋼板進行手術,我這骨質能承受的了嘛?父母在商量也經過我的同意下,選擇了後者。以後做修正治療。知道這會導致終身殘疾,實在沒其他辦法了。兩次接骨術給我帶來的傷痛是肉眼可見的。人在那幾天整整瘦了一大圈。母親都說我像是電視上的難民。沒有東西吃的那種。

我在家修養第二個月的時候,骨頭長的差不多了。解開夾板繃帶那一刻,我實在控制不住的情緒了。眼淚奪眶而出,看見自己的左側大腿已經完全變形了。原來筆直的大腿,現在像是手肘般彎曲。這以後怎麼走路?母親看我哭,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也跟着我一起抹眼淚。每一再安慰我,沒有事,現在這麼彎,還沒做修正治療。做了修正治療后,就回來了。以後走路會瘸就瘸吧。街上走路瘸有不是沒有。

我以前每次受傷,都會在家人面前做出很堅強的姿態。這次實在接受不了着結果,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從前了。我知道母親在安慰哦我,我不能因我的事情,不能讓母親一而再再而三傷心了。我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說母親別哭了。我會好的。從那天起,開始做修正治療。說是修正治療,就是用二十來斤的沙包,強行把彎折處壓回來。能壓回多少是多少。剛開始幾天感覺彎折處是被壓回來許多,可是白天壓回去了,等晚上睡一覺起來,彎度好似又回去了,效果甚微。

在家修養第四個月的時候,自己雙手拄拐能行走了。能簡單走出幾步路,走起來還很吃力。那天中午有戶鄰居辦白事,父母他們都去幫忙了,就我和奶奶在家。飯後我繼續開始我的康復訓練。我拄着奶奶給我拐棍練習行走。才走出兩三步,身體每控制住向後一仰,我又跌倒了。又聽見一聲脆響。左側小腿又骨折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從沒有過這種情況。感覺自己這輩子,真的要完了。奶奶看我倒在地上,她年紀也大了。扶不起來我。又急忙去叫我父母回來。母親聽我又出事,心都揪了。他兩急忙趕回家,看着躺在地上的我,一個勁的問我摔倒沒有?我的老天爺!怎麼又着了哦!父親又急忙把我從地上抱到床上。母親又急忙去給我找醫生。聽見母親帶着醫生回來的那一刻,心裏有說不出來的一種恐懼。是對疼痛的一種恐懼。知道一會自己要面臨什麼的痛苦。接受上去接骨失敗后,我已經對接骨術產生懷疑了。

那醫生是個新面孔,說話給人感覺就不怎麼樣。很浮誇,一個勁誇自己,以前醫治過多少多少人。整治過多麼複雜的病例。的確他手法也不能讓人恭維。他為證實我做小腿是斷裂了,上來就沒必要的增加我的痛苦,左右搖晃我受傷處。我雖然知道手術時會痛給自己加油打氣一定能挺過。他這一通騷操作,痛的我有種想踹他的衝動。

被迫又在床上躺了。就在我二次受傷不久,12月份突然接到峽口派出所辦身份證的通知,通知是給我哥的。因為我哥失蹤十幾年了,戶口一直還在。我哥那年十六歲,所以接到辦理身份證通知的函。通知還是我小姨從我姐親大伯轉交給她的,她給我們送來的。因為我小姨家在河口鎮和廣陽面對面。我母親拿到通知百感交集,自從我哥失蹤后,雖然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那家小孩是抱養的,和我哥年紀相仿的都要去看看問問。親戚朋友能動用的所有關係都在極力尋找。可是人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有人說在望江看過。可望江也是個幾萬人的鎮子,你知道他在那一戶啊?

小姨說;不是當地生產隊有人傳說,老虎(一個人的外號)那家人知道嗎?可是老虎這人死了好幾年了。只有看他家裏人知道點情況,會不會說一點線索出來。現在只有硬頭皮去看看他們說不說了。

死馬當活馬醫,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試一試。都要臨近那年春節了。母親就跟小姨還有王家大伯母相約一同去廣陽鄉,去找老虎的家裏人,看能不能問出一點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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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經歷過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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