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尋仇

010 尋仇

過了一會兒,封安燕的抽泣聲漸低,她輕咳了幾下,遂有氣無力地吩咐玄龍將她扶去卧室休息。玄龍依言,服侍封安燕在卧室軟榻躺下。

封安燕運轉仙法,稍加調理了一下之後,臉上總算有了一點活色,她順了順氣,對守在一旁的玄龍沉聲說道:“我沖關又失敗了……而且,因為聚靈丹的副作用,這次受到藥力的反噬極重,以致靈根嚴重受損,恐怕……”

玄龍內心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但他沒有作聲,只默默地注視着封安燕。

封安燕鼻子一陣發酸,淚水止不住又涌了出來,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極力地壓制住激動的情緒,然後緩緩吁氣,強作平靜地接著說道:“恐怕再也無法晉階了……”

儘管玄龍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但聽到封安燕親口說出,他仍然大為震驚,對於修仙者來說,無法晉階意味着修仙之路的終結,其人生也必將因此而顛覆,換成任何一個人,遭此大變,恐怕都會痛不欲生吧。見封安燕竟然還能冷靜處之,玄龍心中對其不由又增了幾分敬佩之意。

“可有補救之法?”玄龍問道,語氣沉穩,毫不慌亂,令封安燕內心為之一安。

封安燕想了想,眼睛一亮,很快又黯然下來,答道:“辦法倒是有,不過,這辦法恐怕很難辦到……”

玄龍連忙追問是何辦法。封安燕猶豫再三,這才很不確定地說出一種名叫培元丹的丹藥,據說可以修復受損的靈根。

“如何才能得到培元丹?”玄龍默想了一下,封安燕待自己不薄,於自己又有教導之恩,不論有多大困難,也要幫她弄到這培元丹。

封安燕感受到玄龍目光的熱切,心中一暖,輕嘆道:“這培元丹,我只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據說是靈品級丹藥中的極品,只有修為達到靈境的天使才有能力煉製。”

“市面上可否買得到?”

封安燕搖頭苦笑,答道:“在靈州,修為達到靈境的天使很少,其中有能力煉製培元丹的則更少,而修仙者對培元丹的需求量卻極大,所以,市面上的培元丹,基本上是有價無市,別說買到,連看都很難看到啊。”

聞言,玄龍啞然,頓了頓,他信誓旦旦地說道:“封姐可知哪位仙長懂得煉製培元丹?我可以去求他賜葯!”

封安燕畢竟入道日久,閱歷匪淺,深知培元丹定然極難煉製,豈是能夠隨便求來的,所以心中並不抱希望,但見玄龍眼神堅定,感動之餘,不由升起一絲僥倖之意。她不經意又看了看玄龍,一個想法突然從腦海深處冒了出來,於是,她讓玄龍取來紙筆,即刻修書一封,令其帶去鎮上的天使公會,轉交給一個名叫張若瑤的會長。

“此去之後,恐怕短期內不能返回,所以,去之前,你不妨先回家一趟,作一番交待,至於殿內,我會代你知會周榮教官。”封安燕叮囑道。

玄龍暗自詫異,頜首答道:“是。可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明年七月初,便是一年一度的獵魔會,記得一定要趕回來!”

玄龍用心記下,遂向封安燕告辭而去。

出了仙盟正殿,玄龍急匆匆向西而來。由於仙盟門規森嚴,他自從進入仙盟,已有兩個多月沒有回家,不知母親的病情是否已有好轉呢,想到這,他更是歸心似箭。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可他卻無心逗留。

正行進間,玄龍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前面小跑過來,看起來很是慌張的樣子,定睛一看,那不是鄰居二寶叔嗎?玄龍心中疑惑,忙迎上前去,大聲喚道:“二寶叔,你這是要去哪裏,為何如此慌張?”

二寶叔顯然沒有注意到玄龍,被他的叫喚聲嚇了一跳,猛然抬頭瞧見玄龍,原本焦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他一把抓住玄龍的手臂,氣喘吁吁地答道:“快,快,你家出事了!”

玄龍心中一驚,難道是母親的病情有了變故?他顧不上細問,拔腿便往家裏跑。不一會,便穿過了好幾條街,已經漸離鎮中心,房屋變得稀疏起來,玄龍的心裏越來越不安,他稍稍放慢腳步,左轉走到一條小路上,小路很窄,盡頭處是一座破舊的小平房,房后是一片灌木叢生的荒山。

此時,平房前圍了四五個不知來路的青壯大漢,正與一老漢和一青年男子爭執。玄龍認得那老漢正是鄰居張大爺,其身旁那抄着長棍的男子是其長子張大寶。玄龍正納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經意望見張大寶身後倒在地上的素衣婦人,登時心裏一緊,立即飛奔撲了過去。

素衣婦人面色青白,雙目緊閉。玄龍伸指在其鼻間試了試氣息,又在其頸間探了探脈搏,見尚有生機,總算放了心,接着,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暗紅色的丹藥,喂到婦人口裏,然後運轉仙法為婦人推宮過血。

盞茶功夫,婦人終於悠悠醒轉,有點驚訝地看着玄龍,嘴角閃過一絲欣慰的笑意,低聲念道:“龍兒。”

玄龍點了點頭,嘴角抽了抽,擠出一點笑容。他實在高興不起來,經過剛才簡單的查看,母親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可其脈象紊亂,隱隱間有魔氣躁動,看來她的病情是越發嚴重了。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

玄龍母親搖頭不答,她往玄龍身後瞅了瞅,眉宇間湧起一陣憂色。

就在這時,身後一人粗聲問道:“小子,你就是玄龍?”

玄龍並不理會,自顧自扶着母親進屋歇下,方出來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對方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上前兩步,目露凶光,咬牙道:“三弟果然沒說錯,你果然囂張。”

玄龍向對方看去,只見此人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確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怎麼也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見這人神色不善,不敢大意,小心答道:“敢問閣下三弟是何人?”

“哼,你小子差點害了我三弟性命,我今日是來替他討公道的。”說完,那人就要動武。

“想必閣下是弄錯了,近日我不曾離開仙盟半步,更不可能去害你兄弟的性命。”玄龍心想來者不善,便故意搬出仙盟的名頭來,希望對方有所顧忌。

那人大叫着“不錯,打的就是你”,揮拳向玄龍攻來,拳風中隱隱帶着雷鳴之聲。玄龍大驚,心知對方也是修仙之人,而且實力不凡,從這氣勢來看,定然已遠在仙兄孫長生之上,估計少說也有凡境五階的修為。

兩人相距本近,加上那人速度奇快,玄龍已然無法避開,只得出拳接下這一擊。“砰”的一聲,兩拳相交,玄龍被震退一步,體內氣血翻湧,險些壓制不住。

那人驚詫,愣了愣,問道:“小子,你修為到三階了?”

玄龍不答,臉色卻極為難看,這人顯然不想給自己活路,出手就是三階之力,若換作常人,恐怕即刻就會命喪當場。

“好,再吃我一拳!”那人厲聲道,一邊說著,就攻了過來,氣勢更勝先前。

玄龍不知接或不接,猶豫了一下,那人拳鋒已到,只得硬着頭皮全力迎上。兩拳剛一相接,一聲巨響,便見玄龍口吐鮮血,倒飛出去,撞在石牆之上,又滾落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

當玄龍迷迷糊糊醒來之時,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沉得出奇,依稀看見牆上好像有一顆水晶在散發著微弱的白光,與自己宿舍極為相似,難道是做了一個夢?可這身上確實是虛弱得使不出半點勁,如果這是夢,那這夢也太真實了吧。他剛想到這,就覺眼皮越來越沉,終於眼前一黑,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到床上,這裏顯然不是自己的宿舍,因為自己的宿舍並無窗戶,何來陽光?玄龍心中驚疑,便一骨碌翻身坐起。這一坐,玄龍更是驚詫,原本應該是受了重傷的,現在竟然感覺不到傷痛。

玄龍不知身在何處,他小心地打量着四周,只見這卧室寬敞雅緻,不像尋常人家的地方,難道是被那些人給抓起來了?但是,不太可能啊,那人顯然是要致自己於死地,怎麼可能……

正納悶間,門“吱呀”一聲開了,隨之一位身材曼妙的白衣女子走了進來,容貌更是美輪美奐,沉魚落雁尚不足以形容其十分之一,她如一縷清新的風,令人神清氣爽,玄龍心中不由為之一動,他之前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即使是最美的施青寒,與這女子比較起來,也要輸上幾分。

白衣女子見玄龍獃獃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微翹了翹,笑着與他打招呼。玄龍方知失態,臉上閃過一陣緋紅,眼光四處遊離,不敢與她正視。白衣女子見了玄龍的窘態,莞爾一笑,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遞給玄龍,關切地問道:“你好些了嗎?”

“嗯。”玄龍點點頭,接着問道:“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白衣女子沒有作答,反而問道:“你有何事得罪了霸天會,他們竟要對你下如此重手?”

“霸天會?!”玄龍恍然大悟,難怪那些人的胸口都有一塊鑄着“霸”字的鐵質徽章,可自己與霸天會向來沒有接觸,怎會跟他們結下深仇呢?想來想去,還是想不起與霸天會有過什麼過節,於是搖了搖頭,答道:“那人說我險些害了他三弟性命,可我從來沒害過人,更不認識他三弟啊。”

白衣女子想了想,說道:“傷你的那人,名叫王震虎,是霸天會會長的二子,其三弟名叫王震宇,聽說最近加入了仙盟,你應該認識的才對。”

“是他!”玄龍終於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心緒卻再難平復,王震宇那小子固然囂張,沒想到他兄弟不但比他還要囂張,而且手段狠毒,令人髮指,玄龍不由恨得雙拳拽得“咔咔”響。

白衣女子將玄龍的神色收在眼裏,眉頭微微皺了皺,問道:“你真的傷了王震宇?”

玄龍搖頭否認,遂將與王震宇發生衝突的事簡要說了一遍。白衣女子聽后,輕嘆一聲,眉宇間現出憂色,安慰道:“霸天會素來霸道,他們父子心胸狹窄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你以後可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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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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