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怎麼了
於質明嗔怒的瞪了一眼陸歡,轉身出去。
不一刻回來,拿了急救包和水,讓戴鑫幫他把手包上,把水遞給陸歡。
“你……哎!”於質明嘆口氣:“你怎麼這麼衝動。”
坐着的陸歡喝口水,抬頭看她一眼,沒說話,把水遞給戴鑫。
戴鑫接過去,把水倒在手裏給他擦了幾把臉。
於質明轉身拿了自己的小手包,看了一眼戴鑫,抽出一張卡放到桌上,
“一會到了治安署,該咋說咋說,罰多少從卡里取,密碼上面寫着呢。”
陸歡一愣,搖下頭把卡推了回去,還是沒說話。
於質明怒哼一聲,拿起卡遞給驚諤的戴鑫,“後面我不方便出面,你拿着,用錢去取。”
戴鑫把陸歡攔他的手扒拉開,剛把卡揣兜里,治安官來了。
簡單詢問一下,相關幾個人一起,被帶到了治安署。
然後分開做筆錄。
前面一切都很順利,個人資料,事情起因、過程、目前事實還有什麼補充的……
做完筆錄,治安官讓陸歡自己查驗筆錄的時候,
問道:“你父親有什麼不能……”
話沒說完,治安官人已經迅速站了起來,手摸到腰上。
此時陸歡對他怒目而視,緊緊抓着筆錄的紙,正在盡量控制自己。
“你要幹什麼?!”另一個大個子的治安官迅速走上前來。
陸歡咬着牙恨聲道:“我有權不回答與此事無關的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做筆錄的又叫進來一個人,然後出去了。
治安官來到另一間辦公室,打開電腦,輸入信息,查詢結果出來了。
生卒年,居住地,身份農民。
治安官一看沒有出生地,馬上進入內部網,再次輸入信息,然後愣住了。
提示:沒有查詢權限。
治安官趕緊跑去署長那裏報告。
署長好奇心驅使,以他的級別再次查詢。
結果依然,但這次出現了一個電話號碼,提示上報。
署長詳細問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吩咐治安官認真處理。
…………
醫院裏,腦袋纏着繃帶的劉瑾瑜萬萬沒想到,自己被打竟然被判為鬥毆!
治安署給出兩個選擇:
要麼接受勸解,各自回去看傷。
要麼全都治安拘留,時期半個月。
劉瑾瑜趕緊給創金催收部的小段打電話,讓他幫忙問一下,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催收部小段是老大謝小河直屬嫡系,其他各部門沒有行令權限,連於質明都不行。
所以,他的姿態放得很低,請求小段幫忙。
當然,段迪在大連確實好使,沒有他,謝小河的創金能不能幹都兩說。
劉瑾瑜能想到的人當中,沒有比段迪在這方面更好使的了。
很快,段迪回話了,讓他趕緊把事結了,別雞為難一個打工的,有勁沒勁!
劉瑾瑜懵了。
段迪的口氣明顯帶着看不起的責怪。
怎麼了?
在大連有能力撅了小段的人,屈指可數。
有這樣的關係,還用得着來創金上班?
剛剛他在公司可是吹了,非把這個傻逼送進去,再安排人把他的頭打爛,不訛他個傾家蕩產,自己就是狗屌!
現在……
陸歡不知道治安官怎麼做到的,板着一張臉,卻又拿煙又倒水的,還提示戴鑫領他去治安醫院呆兩天。
戴鑫先取了錢,然後打車回來,接陸歡去治安醫院。
“兔子,你是不是有啥瞞着俺們?”
到醫院很順利,拿陸歡身份證遞進去,醫生好像早知道一樣,先安排了住院,說等等看,不行再做檢查。
戴鑫馬上就聞出味了。
醫院就差明說了,如果對方繼續追究,那就做檢查,不然不用花這錢。
買了飯菜,兩人喂肚子的時候,戴鑫忍不住問陸歡,你家大官呀?
“你覺得呢。”陸歡端起盆喝湯。
他感覺自己必須補補身子了,剛才打架的時候,竟然有一種使不出勁的感覺。
“不是,治安署咱不說,幫助弱者是社會良心,再說那孫子確實該揍。
可你跟於質明咋回事?
那、那可不是一般人,謝老大高薪請來的金融專家,屁股後面烏泱烏泱跟着一大幫的單身貴族,咋給你拿錢用?”
陸歡翻翻兜,先拿出來八百塊錢,又摳摳嗖嗖拿出二百多,抓給戴鑫,
“別花她錢,不夠我讓娘打過來。”
戴鑫瞅了一眼錢,把那八百拿了,其他的沒動。
這是治安醫院,剛才出去買飯問護士了,他們這種情況住進來的,床位一天就一百五。
破傷風針,消炎滴水,再拿兩瓶止疼葯,現在已經七百多干進去,一千押金瞅着就沒了,明天還得續費。
這些倒不怕,那張卡里五萬多呢。
可現在陸歡沒心情,問他也不說,整的戴鑫心裏痒痒的。
吃完飯,陸歡去了趟廁所,栽倒病床,舉着纏滿紗布的手,看着出神。
戴鑫收拾一下,出去扔垃圾的時候,於質明來電話了,問他現在情況。
一絲不漏認真學了一遍,最後也沒敢問那句堵在嗓子眼的話:
你咋跟兔子勾搭上的。
當於質明說下班來醫院之後,戴鑫徹底迷糊了。
四年時間,同寢六個,誰身上幾根毛、尺寸多大都知道。
戴鑫和陸歡都喜歡打球,兩人關係最好,除了不說跟陶望舒鼓掌的事,其他無所不談。
這咋分開三年,就這樣了。
不行,回去再審!
戴鑫進屋剛坐下,陸歡說道:“肥貓,把你牽連了,你這工作咋整?”
“那有啥,不行找山羊去,哪個山頭不養爺,再說刀魚……再說不還有於總嘛,真較真,劉瑾瑜就是弟弟。”
陸歡虛望着棚頂,淡淡說道:“我也是到你們公司才知道她叫於質明,我倆也是今天才認識。”
把幫助老人的事情經過說完,陸歡也有點納悶,於質明憑啥這麼幫自己?
就因為幫她將老人背到了醫院?
戴鑫也覺得,就這麼點事,不至於於質明做這種得罪人的事。
邊想邊說:“那個劉瑾瑜追於總,整個公司都知道,你說是不是於總煩他,你揍他一頓正好她解氣了?”
“那誰知道,反正咱不能花她錢,不清不楚的,不行。”
戴鑫點點頭,又道:“有沒可能她看上你了?”
“滾犢子。”
“卧槽!兔子,一見鍾情也說不定,這可不是徐穎那級別,搞上她,你這輩子就不愁了。”
:……
“估計是,看你人又好,又年輕……沒事,大幾歲更好,懂事,知道疼人……要是我……你也沒我長得帥呀,怎麼就看上你了,這世界太不公平……”
戴鑫嘟囔着再看,陸歡已經睡著了。
下午的陽光打在那張黑臉上,長睫毛上面的眼皮有點腫。
陸歡哭的事,戴鑫沒敢提,怕他傷心。
少年喪父是不幸的,山羊背後交待過好幾次,小縣城的兔子本來就自卑,更別在他面前提爸爸,誰的爸爸都不行。
四年,大家都小心着,怕勾起他的傷心。
這劉瑾瑜,真是找死!
虧得兔子現在的身體情況有點差,不然今天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