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什麼讓我爸爸來審訊？！
第二次見面，沒有重逢的喜悅，只有對眼前事物的恐懼。
楚陌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強顏歡笑，“這裏是……什麼地方啊。”
“果然吶，是因為我長得太嚇人了。”那個身影嘆息着說。
“哈哈哈哈哈哈！！——”另外兩個蹲着的身影立馬放聲大笑。
“想必你也已經猜到了，這裏是人死之後都會來的地方。”地牢鄰居說道。
“地……獄？”
楚陌不敢相信地念叨，隨後環顧了一圈四周，但是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對啰！”
那個身影高呼着，隨即說道：“沒有太多的時間，我就簡短的說吧…………”
…………
還沒等聲音說完，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再而變得模糊，似乎一切都墜入了深淵。
當楚陌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身體基本沒有什麼問題了。”
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對三人說道，隨即扶了扶眼鏡，“這麼說，他也是蛻變者？”
“是的。”李柯應道。
“那就說得過去了，我還以為是什麼醫學奇迹呢，我們馬上通知他出院，來這裏結賬。”
褚宸看着另兩人的眼神瞬間會意，搖了搖頭，便跟着醫生拿着收據結賬去了。
“可以走了嗎？”
病床上，楚陌獃獃地看着北野冬雲兩人。
“可以了。”李柯應道。
身體已經完全恢復的楚陌很快便收拾了一通，在李柯兩人的陪同下上了車。
“路程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北野冬雲在駕駛位上悠悠說道。
途中，楚陌一直盯着自己的右手看，聯想到上次的夢境，心中很多疑問便冒了出來。
“那個……你們說你們是蛻變者鎮壓部隊的，那我也是蛻變者，咋整？”
楚陌看着李柯，對着他擺了擺右手。
“全世界每天都會發生因蛻變者而引起的犯罪事件，我們的目的就是鎮壓這些事件的發生，至於你，目前還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所以還需要調查。”李柯嚴肅道。
“調查我？”楚陌有點不解，“我只是個普通民眾，未來祖國的花朵！”
李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清澈的眼神彷彿再說：你瞧我信不信！
“你不相信我只是個普通高中生？！！”
楚陌挑着眉頭說道，隨即伸手掏兜，“我給你看我的學生信息！”
他掏了半天，看着已經爛得不成樣子的手機，愣了一下。
“那好，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接近蘇熒？”李柯嚴肅問道。
“我……接近她？”
楚陌像是聽到了個笑話，不敢相信地說道：“普通人哪有機會接近她呀！大哥！”
聞言，李柯一愣，隨即又問：“那好，那她為什麼要接近你呢？”
楚陌急忙解釋道：“因為她跟她爸鬧彆扭了，接近我只是因為跟父親賭氣而已。”
聞言，李柯別有意味地看着楚陌，楚陌知道，這哥兒們又得不相信了。
“那為什麼偏偏要接近你，而不是其他人？”
楚陌無能低聲嚎叫：“我也想知道啊！大哥！”
“你不用管他，他是腦殘粉。”
駕駛位的北野冬雲突然開口道：“我們只是帶你去跟離雁見一面，再簡單地問些事情。”
腦殘粉？！
楚陌看了一眼被點破，此時正低頭玩弄着平板的李柯，
有些不敢相信，這樣一個長發戴着眼鏡，看起來充滿理性的理科男，竟然會是那女人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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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局審訊室內，那個長相清秀的男隨從被兩個人架了上來，同行而來的還有一個很是莊嚴的中年人。
“審訊的環節就拜託你們特事處了。”
北野冬雲對中年人頷首一笑，後者點了點頭便推門而入。
楚陌則是站在玻璃外，與一群人一起旁聽審訊。
“姓名？”
“離雁。”
“年齡？”
“28。”
“蘇氏家族已經被警方完全控制，希望你不要抱任何的僥倖和希望，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中年人嚴肅道。
“警方？呵呵。”離雁冷笑了兩聲，“這不是警方就能控制得了的，如果想讓我如實回答，希望你們也不要對我隱瞞什麼。”
“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中年人略顯溫怒，聲音嚴厲的可怕。
“好好好，讓我猜猜，是偵星會吧。”
中年人沒有理他，甚至懶得向他扔一條狗。
“殺人動機？”
中年人抬眼盯着離雁沉聲道，後者卻是一抬頭望着天花板，一臉愜意，不一會兒又望向對面的玻璃外，擠眉弄眼，像是在跟外面的人打招呼。
見到被審訊者的這個模樣，中年人卻是顯得很平靜，他伸出食指摸了摸左耳的耳機，耳機的另一邊傳來了指令：“允許使用靈魂力量。”
中年人不緊不慢地將目光對準了離雁的方向，他的瞳孔似乎在逐漸收縮，一條一條的黑線從瞳孔邊緣向中心匯聚。
離雁在余光中看到了中年人一直盯着自己，頓時來了興緻，便低下頭與之對視，但這一對視，讓他的心魂巨震，彷彿看到了什麼令他恐懼的東西，讓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外面的人都注意到了離雁的反應。
“這是聶處長在發動能力了。”李柯在一旁解釋道。
“能力？”楚陌問道。
李柯別有深意地看了楚陌一眼，“很特別的能力，你看看就知道了。”
“殺人動機？”
聶處長再次問了一遍，目光始終直視着離雁，後者想移開目光，但那目光卻像是磁鐵般將自己的目光釘了上去。
“我……我……”
離雁已經開始全身發抖，但說話時卻口齒不清。
聶處長見狀，隨即將身子前傾，瞳孔收縮的更小了，靈魂輻射也愈來愈烈，比剛才提高了一個不止等次。
“啊！！”
離雁突然大叫了一聲，像是遇到了自己老父親一樣，雙腿撲通一下就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他的表情在此時居然寫滿了恐懼，以及小孩做錯事被訓斥般的委屈。
“我說！我什麼都說！別打我啊！爸！！別打我！！求你啦！！”
說著他竟哭了起來，雙手合十開始行跪拜禮，等再抬起頭時，口水和鼻涕已經流得滿臉都是。
此時站在外面觀望的楚陌已經被驚掉了下巴，他轉過頭地在看其他人的反應，竟看見有幾個女子忍不住地在抽泣。
聶處長深吸了一口氣，從座位上起身，走到離雁面前蹲了下來，極力遏制住內心的厭惡，他伸出右手輕輕撫摸着離雁的腦袋。
“好，我不打你，但是兒子，你必須告訴我，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那樣我才不打你。”
看着聶處長滿臉和藹的微笑，離雁心中滿是感激，伸手擦了擦臉上的鼻涕眼淚和口水。
他止住抽泣說道：“是因為滅族儀式，蘇氏家族傳承這朵禁忌之花已經有一百年時間了，秘典上出現了污穢，說明禁忌之花已經開始將自身的源質轉移到外人身上了，等到完全轉移，家族的人都會死光。”
“為什麼會死？”
“因為家族裏的每一個人都有一份靈魂碎片儲存在禁忌之花內，每一個人的靈魂碎片都佔據了其中的一部分源質，裏面的源質被我們的靈魂碎片完全等分，而禁忌之花轉移每一份源質時，會抹除每一份的靈魂碎片以及其完整的靈魂，失去了靈魂，本體就會死。”
“靈魂碎片……為什麼要儲存在禁忌之花內？”
“因為想滋潤靈魂碎片，使靈魂純度變得更加濃郁，等碎片回歸整體，整體的靈魂力量也會隨之大幅增加。”
聞言，聶處長右手一用力，一把揪起了離雁的頭髮，將其的頭抬了起來，目光直視說道：“說了半天，你還沒說到重點呢。”
離雁委屈的臉像是馬上就要哭了出來，急忙解釋道：“對不起！爸！我說！我說！滅族儀式讓家族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立即讓自己的靈魂碎片回歸，要麼在源質轉移完成之前就殺掉轉移的對象，我們選擇了後者，源質轉移的過程需要時間，足夠殺掉一個人了！”
說著，他的淚腺再也受不了委屈，眼淚如洪流一般噴涌而出。
“說到底，還是因為想變強而殺人，對吧？”
“不……不是。”離雁想矢口否認，但接觸到聶處長的目光后，立馬改口：“是，是的。”
離雁懺悔般地低頭，逐漸抽泣了起來。“對不起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去當隨從，不該聽他們的話去殺人，對不起…………”
聶處長沒有去管他，只是迅速起身，推門而出。
看着跪在地上哭着懺悔，幼小心靈受到重創的離雁，楚陌五味陳雜，但沒有一絲憐憫。
“這次的信息量很大，記得請我吃飯。”聶處長路過北野冬雲身邊時，落下了一句話便急匆匆地離去了。
北野冬雲笑着目送聶處長離開后，審訊室內突然響起了鬼一般的嚎叫：
“你們這群魔鬼！！為什麼要找我爸來審訊我？！為什麼啊！！你們這群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