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計劃
三人下了車，前方是一座制衣工廠。
這裏是禁夜司搜查到的一處感染者窩點，像是被人有組織地給聚集在這裏，但具體所為何事他們並不知道，但不管怎樣，先打掉肯定是沒錯的。
原本的打算是將這裏的感染者控制后移送回禁夜司，然後用琴晚的能力對周德保進行定位。
起因是琴晚之前在治療感染者時，發現寄生在感染者體內的肉芽靈魂會朝着其他方向飛去。
琴晚猜測，肉芽是周德保的能力，理所當然也應該混合有一部分周德保的靈魂，它們飛的方嚮應該就是周德保的所在地。
而現在突然出現的變故，讓計劃有了更優解。
三人三下五除二將工廠內的感染者控制集中起來。
而琴晚則是將感染者體內的肉芽靈魂抽取出來，收納進宮燈內。
“咦？”
琴晚手裏捏着一個肉芽的靈魂朝宮燈內塞，卻發現宮燈已經滿了。
“這才五十個感染者，怎麼就滿了？”
“五十個也不少了吧？”
李宣風雙手插兜，嘴裏叼着煙說道，他站在工廠門口，以防有人偷襲。
“不不不，說起來，我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
琴晚皺起眉頭。
“既然肉芽也是有靈魂的，按照一般理論來講，肉芽的靈魂不應該是無中生有，應該是由周德保的靈魂托生而成的，像他這麼bug的能力，代價應該不小，別說是整個周城了，恐怕感染一個小區就足以把他掏空了。”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個數量確實太誇張了。”
葉明遠摩挲着下巴思索着。
“難道周德保用了詭器？”
李宣風問。
“我不記得有能夠放大靈魂效果的詭器。”
葉明遠搖搖頭，否決了這個猜想。
“應該是獻祭吧。”
琴晚一揚手，將手中的靈魂放飛。
“肉芽的靈魂只有正常人靈魂的十分之一，因為我的宮燈容量是五個正常人大小的靈魂。而這些肉芽的靈魂除了有一部分相像外，其他很大部分都是不一樣的，應該是獻祭了別人的靈魂來代替了周德保的靈魂。”
“而能力本身，對周德保還是有很大負荷的，不然這個世界早就姓周了。”
琴晚眯了眯眼。
“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否則天知道那群瘋子會幹出什麼事來。”
葉明遠聯繫了張雲燁來處理剩餘的感染者，三人當即準備開展行動。
“你說，我們三個人是不是有點少啊？”
三人朝車的方向走去，李宣風把煙扔掉問道。
“上頭的人不給撥支援，張雲燁需要坐鎮禁夜司，又不能隨時抽調，其他夜禁使小隊需要控制感染者以及阻擊禍鬼的人，現在好像只有我們三個能自由行動。”
葉明遠有些惆悵地說道。
“周城的禁夜司還是有點保守了啊，你看人鄭城禁夜司，直接強行徵用異能者，那武力值嘎嘎上漲。”
“這樣做，得不來人心。”
葉明遠搖了搖頭。
三人坐上車，葉明遠啟動車子，朝外駛去。
“喂，我說，你們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琴晚問道。
“什麼？”
李宣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李哥，你是左撇子吧？”
“是啊，咋了？”
琴晚掏出手機對着李宣風照了照，
發現相機里的李宣風是正常的。
而他現在看到的李宣風，拿煙用的是右手。
“不對勁，葉隊，停車！”
葉明遠也沒多問，當即就踩了剎車。
車子還沒完全停下，只聽“咚”的一聲，撞在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上。
慣性帶的三人都是一陣不穩。
重新坐直的葉明遠額頭滲出冷汗。
“奶奶的……這群小子玩陰的是吧？”
要不是剎車及時，以葉明遠A級的體魄也無法承受高速行駛造成的車禍。
“李哥，看着我，這是幾？”
“二……”
李宣風叼着煙，已經有些慌了。
“看樣子，對手並不是精神系能力者。”
琴晚下車走到車前，摸了摸那看不見的東西。
“這個手感……是鏡面？”
葉明遠和李宣風也下車戒備。
“想到什麼了嗎？”葉明遠問道。
“嗯……”
琴晚放出張澤安，同時給葉明遠和李宣風共享了靈瞳。
“修養的怎麼樣？”
“精神滿滿！”
張澤安曲起雙臂，做了個健美的姿勢。
“葉隊，你覺得這次出手的人有沒有A級？”
“光這個鏡像空間籠罩的範圍來看，就已經有A級了。”
琴晚呻吟了一下道：
“我覺得，周德保應該只是一個推到枱面上來的傀儡，禍鬼，遠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葉隊，我們要多留一個心眼。”
“我很早之前就有這種想法了，在此之前，禍鬼所做的只是小奸小惡，上級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但現在看來，我需要向上級請示重新評定禍鬼的危害等級了。”
“周德保只有B級，在此之前，禍鬼從來沒有顯現過A級的覺醒者，看來他們要干一件大事，而且周德保很關鍵，否則不會以暴露實力的代價來保護他。”
“你們就這麼確定是禍鬼出手嗎？沒有可能是別的組織？”李宣風問。
“禁夜司還有別的敵對勢力？”琴晚問道。
“有……吧？”
李宣風看向葉明遠。
“有的，雖然禁夜司是官方的超自然處理機構，但不代表禁夜司就收納了所有異能者，除了禁夜司外，還有很多野生的異能者組織，比如有着「異能界判官」之稱的「御史台」，其為了保持絕對的公正性，獨立於官方和鄉野組織之間，一旦有人擾亂世間秩序，就會遭到御史台御史的追殺，再比如在社會上也很有名的「羽島物流」其內多收容速度重力和風元素等屬性的異能者，現在是世界公認的第一物流公司。”
“不過雖然有別的敵對勢力，但也只是略有摩擦，或者觀念衝突，並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目前有可能跟禁夜司死磕的，只有禍鬼。所以現在會對我們出手的，只可能是禍鬼。”
琴晚點點頭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對手其中一人的能力應該是跟鏡子有關。”
琴晚一開始也懷疑對手是精神系覺醒者，用幻術困住了他，但是他用靈瞳觀測了葉明遠和李宣風的靈魂，確定二人沒被掉包，所以否決了這個猜測。
“對手有一種能力，應該是讓人看到鏡像，不過似乎只對生物生效。”
說著，琴晚伸出手。
“葉隊，你來擋住我的拳頭。”
葉明遠按照他說的，伸出兩隻手。
他看到琴晚揮出的右拳從自己的左手穿過，而右手卻受到了衝擊。
“這……”
直觀感受過後，葉明遠才知道這個能力有多陰。
“要不是琴晚提前看出來，怕不是真要在陰溝裏翻船。”
“現在怎麼辦？”
李宣風問。
“鏡子的能力應該不是主攻，而是用作輔助，他們肯定還有一個強攻手……我來找出對手的位置。”
琴晚瞳孔變成銀色，朝着四周環視。
葉明遠則翻手變出一張撲克牌，朝着車前看不見的鏡面射了過去。
撲克牌撞到鏡面上，發出“叮”的聲響，但鏡面並沒有碎，反而是撲克牌被反彈了回來。
葉明遠伸手接住返回的撲克牌，看向四周。
“琴晚，你能看到鏡牆嗎？”
“看不到。”
葉明遠點點頭，從內兜里拿出一副眼鏡。
“雖然鏡像空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很危險，但可以肯定，被反射的攻擊不會被鏡像化。”
“這是「I-88-窺破虛妄的眼鏡」可以看到一切肉眼不可視的存在，接下來由我引路。”
旁邊琴晚右手點着太陽穴，雙眼中綻放出銀光在四周來回尋視。
“找到了。”
“10點鐘方向，一棟樓的第三層有一個，7點鐘方向樓內，四樓房間有一個。他們周圍有很多護衛。”
琴晚召喚出張澤安。
“拜託了澤安，去看一下七點鐘方向，確認對方是不是強攻手。”
“好嘞！”
就在張澤安離開的半分鐘后，一道光束從某個方向射了過來，那光束撞在鏡牆上竟然一分為二，葉明遠用撲克牌將它擋下來了。
“不是七點鐘方向，也不是十點鐘方向，強攻手會不會另有其人？”
李宣風問。
“光是可以通過鏡子折射的，和鏡屬性的異能相當契合。”
琴晚搖了搖頭。
“我十分肯定，對方的主力只有這兩人，其他都是用來保護兩人的炮灰。”
“不過很奇怪，七點鐘方向的護衛的站位距離大樓有一段距離，而且在大樓前方有很大一塊沒有護衛的道路，如果是光的能力的話，就好解釋了，對方通過光的折射來攻擊，如果站有護衛就會誤傷友軍。”
就在這時，張澤安通過意念傳遞道：
“七點鐘方向是個會玩光的小子，小心點，他的光束在鏡子上折射後會分裂，居民樓附近全都是光束組成的光幕，相當密集。”
“確定了，七點鐘方向是強攻手，那邊的光束很密集，小心點，看樣子這傢伙很惜命，想要窩在樓里跟我們打塔防戰，先解決他。”
琴晚說完，葉明遠帶頭朝七點鐘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