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暴力女
“你們廢話太多了，現在！你們選擇什麼？投降或死亡？”
劉哥捏着拳頭就這麼站在那裏無視了給二哥“收屍”的三侍衛，哪怕這是一個女人但也讓在場的其他人感到恐懼，近兩米的身高和碩大的肌肉還有剛才的墜天一擊，無不讓人感到膽寒。
侍衛逃離，工人抱團不敢反抗，強盜們形成包圍圈將他們困在這裏，中間是高大威猛的……少女？
雖然被一個女的嚇到不敢動聽起來很荒唐也很丟臉，可是事實確實如此而且在場的也無人感到不可思議。
“帳篷里的那個！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在那，如果不服就出來打一架！”
其餘的人聽到她指着帳篷大喊，有的人知道她在說誰，但有的人不明所以保護商隊的侍衛都被打跑了不知道還有誰能打得過。
一個工人小聲和旁邊人說：“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什麼？誰？”
“不是有三個侍衛嗎？弗蘭克還沒出來，這個強盜說的就是那個人吧？”
“弗蘭克？那傢伙應該也和那兩個人一起跑了吧怎麼可能還留着？”
“也是……”
工人們知道，雇傭兵永遠靠不住的，他們是為錢賣命一旦生命遇到威脅肯定會跑的，尤其是這麼強的對手，雖那把劍，然大家這麼想但還是希望他還在，也許這就是人在黑暗中渴望的那一絲光明吧
“哼，不敢出來嗎？”
劉哥撿起地上的木劍抓在手中，就像丟飛刀般朝帳篷丟去，一個龐大的身影從帳篷中沖了出來瞬間擊飛那把劍，木劍飛向馬車插入窗旁木板上，距離虛的臉不到3公分，這一切都讓他沒有反應過來，頓時嚇的臉色蒼白。
如果剛才自己的位置不對或者劍再偏一點說不定就死了，雖然害怕但也慶幸着，隨後看來一眼這把劍後繼續像剛才那樣撥開帘子繼續觀望外面情況。
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肩上扛着一把巨劍左手叉着腰和劉哥對峙，就是他用那把武器打飛了投擲過去的木劍，看武器的樣子或許在場的只有少數幾人可以拿起更別說揮動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可否聊一下？我可以安排人做一頓豐盛的早餐再拿幾桶美酒，那可是精心釀造的極品美酒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我知道你是誰，四級冒險家……不，現在應該叫你雇傭兵弗蘭克先生？”
弗蘭克一聽到別人說起他的名字開心的笑了起來，抗在肩上的巨劍也插在了地上，左手撓了撓後腦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沒想到我名氣還挺大的嘛，不過啊嚴格來說我不是四級冒險家，而是三級冒險家呢，因為那時候冒險者協會把我的等級又壓了壓……”
“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呢……”
看着兩人聊的有說有笑，在其他人看來還以為是許久不見的好朋友，強盜們開始互相談論連工人們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兩看起來好像認識的樣子啊，我們應該沒事了吧？”
“噓小聲點，說不定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啥？暴風雨要來了嗎？”
年長點的工人在年少的工人頭上錘了一拳說道
“笨蛋，我是說他們之間的情況，就像隨時可能打起來”
“啊！那我們怎麼辦？”
“不知道，只能看情況如果情況不對就趕緊逃跑吧”
“我這一趟的工錢還沒拿到啊！怎麼能跑？”
“這時候還想着錢？命最要緊！如果繼續留着萬一打輸了最後可能會被抓當做奴隸或練劍的人偶玩弄致死！”
聽着這個年長工人的話后其他人都開始懼怕起來，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也有的開始觀察起逃跑路線。
果然如同那名工人所說，交談並未持續多長時間，氣氛逐漸火熱起來。
“我們這麼多人也得吃飯是不是？還得想辦法讓每個人都有足夠的洗手金，至少保證每個人老了之後能在城裏買個房子做點小生意是不是？”
“你說的對那這樣，我讓我們老闆給你們一筆錢當做過路費吧？”
“不不不，你可能沒聽懂我什麼意思……我是說要除了人以外的全部貨物，”
“這麼說，這一戰必打不可了？我不想和你打”
“但我想和你打！”
劉哥話還未說完就揮動拳頭沖了上去，弗蘭克也是及時做出了反應用巨劍擋在面前，只聽到叮的一聲，劉哥的拳頭如同石頭一般砸在巨劍之上。
“反應挺及時的嘛，但接下來呢？”
劉哥短暫的誇讚后就是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出拳的速度甚至讓人看不清楚，沒過多久巨劍就被打飛了弗蘭克自己也被一記勾踢腿擊中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而對方乘勝追擊依舊不斷揮動着拳頭甚至連地上的樹葉泥土都被打的飛濺。
雖然弗蘭克也在進行着防禦，但終究不能擋下全部，不少鐵鎚般的拳頭砸在他的臉上、胸口、肚子，身上逐漸泛紅。
過去許久劉哥才停下來喘着粗氣，看着被樹葉掩埋的弗蘭克感到可惜，她渴望一個能和她戰鬥的人，原本對眼前這個人充滿期望，可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唉，果然那名聲也只是謠言罷了。”
就在劉哥回頭朝帳篷那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那人站了起來，當即一個后旋踢，就在距離對方頭幾公分處停了下來，並不是她想停而是弗蘭克抓住了腳腕。
劉哥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但隨後就是一個奇怪的微笑，並未抽回右腳而是以對方手為支撐點抬起左腳踢向對方。
但弗蘭克也不是菜鳥，立馬鬆手並向後退一步，在對方腳未落地的時候一拳打在腰上。
劉哥並未及時做出防禦硬抗了對方一拳，失去平衡的她趴倒在地上，弗蘭克也是抓住機會一腳踩在她的右手手背上，碰巧下面有一塊石頭那石頭甚至破碎，右手也能明顯聽到咔咔的聲音。
劉哥趕緊抽回右手，上面纏繞的白布血淋淋的，手指也變得扭曲。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紳士呢，看啊手都被你踩骨折了”
對於劉哥冷靜平淡的話語弗蘭克感到異常驚訝，這種人從未見過，哪怕是曾經遇到過的一個受虐狂都會在疼痛下大喊大叫
“你不疼嗎？剛剛居然能一聲不吭的從我腳下掙脫開。”
“嘻嘻，我習慣了疼痛，或者說只要我不死就能一直戰鬥，這就是為什麼我喜歡找厲害的人打架的原因”
話音剛落她的右手浮現綠色和金色的光點，斷裂的手指也恢復如初。
“嗯，雖然能恢復但身體果然還是太脆弱了，真希望能成為那些傳說中的強者啊。”
“你這是什麼？”
對於劉哥的情況手下們早已見怪不怪了，但弗蘭克卻是聞所未聞，那光芒看起來像教堂的聖療術但也像療傷藥劑的那種粘液，可是剛才對方手上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啊！
小弟A：“每一次看到劉哥的能力都好羨慕，如果我也有這種能力就好了”
小弟B：“你羨慕個啥，有這能力也打不過劉哥啊，再說了萬一出門在外被人分屍豈不是比死還痛苦？”
小弟C“別瞎扯了！趕緊下注！劉哥贏1:1.2，大塊頭贏1:5現在買還來得及，等會就不算了！庫博押注劉哥80銀幣…福斯押注劉哥1金20銀…蘭斯……”
一輪下來全是押注劉哥這邊，而弗蘭克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押注，雖然弗蘭克的比率高，但過去也是有不少和劉哥打過的強者，可是總能靠着可怕的回復能力打敗對手。
“你這個是什麼能力？為什麼你會教堂的治療魔法還有那綠色的光又是什麼？”
“只有笨蛋才會一開始就透露全部底牌，雖然告訴你也沒什麼，這樣吧如果贏了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既然你有這麼強大的能力那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四階增力術
二階極速術
輕身術
石甲術
在短短兩秒內釋放了數個魔法，紅、藍、青、黑的魔法依次湧現，等釋放結束后整體看上去卻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你剛剛是用了什麼魔法嗎？魔法不應該要念什麼咒語的嗎？而且你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麼變化嘛所以你剛剛乾了什麼？”
劉哥好奇的看着弗蘭克，甚至走過去抬起對方的小臂捏了捏仔細琢磨，而弗蘭克看着對方好奇的樣子心中充滿了自信和豪氣，這就是一個強大的戰士所擁有的一顆強大的心。
“想知道也可以等我贏了之後再慢慢告訴你”
弗蘭克一隻手捏住劉哥的手腕，另一隻手握拳給她來了個擺拳，對方完全沒有躲的樣子反而是一拳打向弗蘭克的下巴。
兩人徹底放棄防禦選擇進攻，這是肉體間的碰撞，不分男女，沒有立場，兩個人都只想通過拳頭打敗對方。
虛根本看不清也看不懂兩個人的戰鬥但也知道無論有多少個自己都不是這倆人的對手，此時的他也理解為什麼那個護衛會說絕對不可能打得過這個人，兩個人之間簡直是天和地的差距。
而現在他的心中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乘着混亂去找商人好好談談，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麻煩和他都沒太大關係，貨物早已賣給商人了，不管會不會被搶都要從商人身上拿到屬於自己的東西無論用什麼辦法，而且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強盜來帳篷這裏搜查，不過這也讓他方便了不少，虛來到帳篷前左手摸了下腰而後走入帳篷，商人正跪在地上做着禱告的動作，似乎是祈求神明保佑。
“原來是我的小客人虛先生啊……”
【過了一會】
“啊——！”
帳篷中傳出一陣慘叫，而此時外面的拳擊比賽早已打的異常火熱，甚至感染了那些工人們，他們也在那裏嘶吼加油，這一聲慘叫在沸騰的人群中顯得微不足道，但弗蘭克卻聽出這是商人的聲音，就是那一絲分神讓劉哥抓住機會，一記重拳和他的臉來了個熱烈的輕吻。
弗蘭克在一瞬間就聽出來這聲慘叫的主人是誰，不再管決鬥的事情撞開圍堵的人群徑直衝向帳篷，帳篷中的燈光映照出瘦小的人影與大大小小的斑點，他深知那個斑點是什麼，陰沉着臉色直接以衝刺速度撞向那個人影。
帳篷的門被撞開，虛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弗蘭克撞飛了，直接撞破帳篷飛了出去，手中的匕首也脫落了，弗蘭克停下來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商人，仔細觀察他的傷勢發現胸口有一處6厘米長的傷口，血液不斷往外湧出，弗蘭克只能用身邊的布按住傷口，可是不管怎麼按血液已經如泉水般噴涌。
被人稱為鐵人的弗蘭克沒有忍住情緒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赫爾普斯，你不能死！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快醒過來啊！赫爾普斯！快醒過來！”
可是不管弗蘭克怎麼喊叫商人依舊沒有反應，這時候他的大腦無比混亂，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唯一想得到的只有過去的記憶，在那一刻好像看到眼前躺着十幾具屍體和一個血色眼瞳的龐大怪物，一副地獄的景色……
突然一道光亮出現在眼前，將他從痛苦的記憶拉回現實，金綠色的光芒照亮赫爾普斯的傷口，他扭頭看向身邊的人。
劉哥抬起雙手從沾滿泥土和血液的綁帶之上散發出聖潔的光，在弗蘭克眼中如同天使般。
“謝謝你，不過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這不是什麼事，不過你眼中的我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我們只是強盜又不是殺人犯，只要拿錢來就放行。”
“只要你救活他，我會說服他將全部財物都給你的。”
“哈哈哈哈！你在開玩笑嗎？我如果要搶不管你給不給那都是我的，不過我也不是那種過分的人，我只拿錢就行了，反正這些東西我們也沒人會賣，到時候都是便宜出售的，還不如你們拿去賣了下次路過這裏的時候我們賣東西的時候錢給多點就好”
劉哥朝對方豪邁的一笑，弗蘭克感到不可思議，從未遇到過如此奇怪的搶劫，以往不是要過路費就是劫財又劫人的，而她卻一開始要全部東西後面又只要一點錢。
“為什麼突然對我們這麼好？”
“也許是因為你這傢伙很不錯吧這一架打的太愉快了，我就喜歡那些直爽的人”
“額嗯……你已經給他治療好了嗎？”
弗蘭克發現劉哥豎起大拇指已經停止治療了，雖然相信劉哥的治療能力但赫爾普斯是否脫離生命危險尚不可知還不能大意啊。
“放心吧，其實我早已治療好了，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親自檢查一下。”
檢查一番后弗蘭克鬆了一口氣，旁邊站着的劉哥看着弗蘭克和躺着的肥胖商人表情非常奇怪，尤其是弗蘭克對商人的態度不免讓人浮想聯翩。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他和你不會是那種關係吧？本來還覺得你是個好男人”
“嗯？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不會是小說看多了吧？”
“那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
“他曾經救過我，而且這樣的人不應該就這麼死去。”
弗蘭克站起來擦乾淚水準備將商人搬到棉花墊上休息，這時外面進來幾個強盜，手中還架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正是這場謀殺的罪魁禍首「虛」，不過這套皮甲的保護能力着實強大，被弗蘭克那蠻牛般的撞擊還能安然無恙。
“老大，我們在外面抓到了這個小屁孩”
“你這小惡魔！我們和你交易並將你當貴客對待，還願意免費送你去投靠族親，而你卻毫無理由的想要殺了他！”
弗蘭剋死盯着虛，憤怒的眼神中燃燒着可怕的火焰，似乎是想要殺死這個小男孩，幸好一旁有劉哥在勸阻才沒有動手。
“冷靜點弗蘭克，你應該也不想成為一個殘殺孩童的人吧？而且你的朋友現在完好無損的躺在那裏。”
“謝謝你，你說的對我不應該讓憤怒控制自己，但是我們這個商隊已經無法再容忍他的存在，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我們的客人，而是一個企圖殺人的殺人犯！”
“那你們要怎麼處置他？”
“我們是旅行商隊而不是犯罪組織也不是奴隸販子，等到城鎮的時候會將他轉交給守衛，等待他的只能是幽暗的監獄和老鼠”
“唉，這麼小的孩子就要被關入監獄，真是感到難過，可惜我們只是一個強盜組織而不是教師團隊。”
虛被人用繩子綁住手腳丟在地上，身上的東西也全被卸了下來包括那一套蠻牛皮甲。邊上還有兩個工人在看守，他們也在埋怨和辱罵虛，絲毫沒有因為是小孩子而特殊照顧。
不一會一個小隊的城鎮守衛來到這裏發現了這些強盜，而強盜們也發現了他們跑的飛快甚至劉哥連錢都沒來得及‘搶’走，那一刻他們跑的速度甚至超過了駿馬，守衛們眼看追不上也就放棄了。
赫爾普斯處於昏迷狀態這個商隊就由弗蘭克管理，與城鎮守衛的交涉過程中保持冷靜敘述原委，當然他們需要將故事稍微改動一番，如果說商人與強盜成為朋友說不定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什麼？你說這個小孩趁着你們和強盜打鬥的時機刺殺了你們的僱主？”
“是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們問也不說話，但確實是他企圖刺殺赫爾普斯，幸好沒刺中要害並及時用藥水治療傷口，我們不能再帶着罪魁禍首一起旅行，希望幾位大人能幫忙帶走關押地牢好好審問！”
“事情原委我也了解了，回去我會做好手續的，雖然我們也想留下來跟你喝幾杯但還有其他任務要先行一步，路上還請注意安全，羅蘭歡迎你們的到來。”
“謝謝幾位兄弟了，下次休息的時候請你們喝酒”
“那我可等着了！”
侍衛用一根繩子拉着虛把他像牲口般牽着走，後面還有幾個人跟着，整個隊伍有說有笑的，唯有虛雙目無神有氣無力的走着，就像移動的屍體朝着不知目的地的方向移動。
當守衛們離開后許久商人赫爾普斯才從昏迷中蘇醒，弗蘭克告知原委后便整合商隊準備出發，消失許久的兩兄弟也從他們休息的那個帳篷中出來，果不其然身為大哥的弗蘭克並沒有給他們好臉色，那些工人也是對他們指指點點，商隊就在這樣一個離奇的插曲中繼續踏上了他們的旅程。
與此同時劉哥的營地中氛圍活躍並沒有因為搶劫任務的失敗而低沉，有的只是歡笑，美酒與美食。
當然了也還是有失落捶胸頓足的人，那些押註失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