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世與恩情
說是關小黑屋三天但實則是三天半，不得不說弗古斯對他是真的關照，而且說的話沒有人不服從，雖然禁閉室依舊是名副其實的小黑屋，但環境與其他牢房沒什麼區別，食物也和平日一樣甚至晚餐還更好。
三天時間裏地牢中又多了一個閑聊的話題，弱雞的布洛和凶神虛，同時也編造出很多關於虛神秘身世的謠言，甚至有人說虛是奈庫倫特曾經在外找了個交際花生下來的，當然這些都是背地裏瞎說的，如果真敢讓某人聽到可能就沒了。
“回來了？”奈庫倫特躺在草堆上手中逗弄着蜘蛛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
此時的虛看上去非常的萎靡不振也許在禁閉室渡過的時間身體沒有什麼變化但精神上卻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導致現在情緒非常低落
“我之前就說過了，如果你要自作主張想當英雄就要承擔應有的後果，這件事上是你的決定和我無關所以我不會幫你。”奈庫倫特沉默了一會看了看少年的神情接著說“不過你居然會為了那個男孩痛下殺手，於是我便讓卡諾爾出手阻止你了如果你真的殺了他就不是關三天禁閉這麼簡單了，可能是加重你的刑期或在小黑屋待到出獄，同時也要感謝弗古斯這個老傢伙，他現在對人非常溫和只要不是故意惹事一般會給予較好的待遇你只待三天應該也是和他有關。”
“嗯……”
“你怎麼了？不就是換個地方住3天嗎？怎麼感覺你和被人去掉了男性最重要的地方一樣？變成這個樣子。”
“唉……孩子，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一下，再怎麼說我也比你經驗豐富說不定有幫得到你的地方”
虛抬起頭看着奈庫倫特雖然臉上還是那樣的萎靡疲倦但眼神中帶有一絲期望。
“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實情，我真正的身世……”
“真正的身世？”奈庫倫特驚訝的看着他，其實自己早已猜想到虛身上發生了什麼，過去和自己分享的事情中或許很大一部分是真實的，但也肯定有隱瞞，原本想着應該要很久才會告知自己或者永遠不說，反正也跟自己沒多大關係。
“是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弗朗索瓦絲？”
“你說的是哪一個弗朗索瓦斯？這整個國家就有不少這個名字的人更不用說這個世界上了”
“弗朗索瓦斯·莫泊桑·里奇，全名是這個”
“弗朗索瓦斯·莫泊桑·里奇？嗯……莫迫桑……里奇！？”
奈庫倫特用他那乾枯的雙手抓住虛的肩膀，臉上浮現興奮到詭異的笑容，明明是一個老人力氣卻出奇的大居然將他抓得有些許疼痛。
“你怎麼了？”
這時候奈庫倫特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急忙鬆開了手並幫他整理好衣服，雖然衣服本來就那樣。
“沒什麼，不過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並非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鑰匙，我剛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在街邊被他撿到聽管家說是因為我對他笑了一下讓他產生喜愛所以才將我視作孩子撫養我長大”
“原來是這樣，那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
“他是個有名的商人，經常會安排人手組成商隊在各個城鎮與國家流通貨物也有自己的商鋪”
“唔……好像是這樣，所以你是在想什麼事？你認為是他保你幫你減輕了案情？現在想聯繫到他讓他花錢救你出去？”
奈庫倫特的這番話帶有濃濃的諷刺之意，他一向對此類事嗤之以鼻，對於這種人是極其看不起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從小貧窮困苦甚至每天能不能吃到東西都是問題，一直以來都有些許仇富想法，他認為這個世界就是因為那些權貴富豪才會讓人民群眾飢不果腹終日在勞累中度過。
雖然對虛這樣的少年並沒有這種看法會以自己的理念去指引，但如果他有這種有錢就能解決一切甚至可以隨意無理由的殺人，那麼自己絕對不會再和這傢伙扯上任何關係。
虛搖了搖頭便接著說：“不是，其實在半年前也就是我遇到旅行商人他們之前，我們家的莊園被一群壞人破壞了，他們使用着各種魔法破壞了我們的家，甚至還追殺我和管家，最後管家為了救我留下來抵擋他們，但對方人數眾多而且後面再也沒有來找過我……”
“所以你認為你的管家被那伙人殺了或抓走了？”
“不可能！菲爾德羅不可能死，他……也許是被那群壞人帶走了……”
說到這裏虛低下了頭
“你那個叔叔呢？發生事情的時候他在哪？”
“那時候去城鎮了，好像是去做一筆生意”虛如實說道
“你無需擔心這一切或許你的叔叔早已安排好了”奈庫倫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什麼？”他抬起頭非常不解的看着奈庫倫特。
“你不是也知道嗎？他是個著名的商人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絕對早就預知到了這種事的發生絕對會安排好後手”
這時候虛感覺非常有道理可是依舊疑惑菲爾德羅真的被救下了嗎？為什麼一直沒有來找過我？難道因為我不是擁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所以放棄我了嗎？
“好了好了，你也別多想，雖然我沒接觸過那個人，但從其他地方聽說過，他也許現在正忙於其他事情或者知道我在照顧你想讓我代他培養你也說不定，這樣說來以後絕對要向他索取一筆培養費用，哈哈哈哈”奈庫倫特用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大笑着
虛此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也許確實是這樣吧，這個世界對自己來說就是未知有奈庫倫特照顧教導自己好像也挺不錯的，不過更想讓菲爾德羅照顧自己。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你的本名是什麼？”
虛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會發現自己這名字是假的（是個人都知道）這時候虛有點緊張了，他想到菲爾德羅曾經說過在外面最好隱藏身份取一個簡易大眾的假名。但這時候他為難了，有沒有什麼簡易的身份？
過去之所以稱自己為虛就是因為想到假名自己這個身份是假的而且虛聽起來帥氣所以就叫這個了，但現在……簡易的身份？
“呃……好吧既然你發現了……那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名吧……我真正的名字叫易”
奈庫倫特白了他一眼說道：“算了，還是就叫你虛吧，突然換稱呼會讓我不習慣”
“哦”
“對了，你以後別叫我老大或者名字了，既然現在我教導你那麼你就叫我導師好了”
奈庫倫特感到頭疼，看來這小子還得多教育教育不然早晚給我惹出亂子，但是現在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忙。
第二天早晨時吉米拿着早餐來到虛和奈庫倫特他們桌子旁
“謝謝你幫我擺脫那個傢伙，但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幫助你，真的很抱歉”吉米低着頭非常不好意思的扭動着身體
“沒事，我們年級相符對於你的遭遇也很同情，我不僅僅是幫助你也是幫助我自己，我討厭那種人而且大多數人都認為我是靠着這位才能在這裏隨心所欲，打敗他雖然這不能說明我有多強但告訴了其他人我不是誰都能惹的，當然了確實發生了那麼一點意外”
虛所說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也沒有刻意壓低，坐在其他位置上的人很多都聽到了他說的話從而關注這裏。
作為獄中四個不能惹的人必將被人時刻關注，而奈庫倫特仗着得力助手卡諾爾成為這所監獄的王，雖然表面上無比風光就算看守們也好聲好氣只要他不惹事就處處照顧，但就因為這個待遇讓無數人嫉妒，希望將他拉下這個寶座。
而現在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麻煩的傢伙，如果讓這個叫虛的小子發展起來以後如果沒有意外奈庫倫特將成為地牢之中無法撼動的王，哪怕死後卡諾爾依舊還在，但是絕對會幫虛，對於這個傢伙沒人了解，如果愚蠢那將可以利用，但若是聰慧奸智……就得儘早剷除！
“不……是你救了我，我應該報答你的，但是我身上沒有什麼好東西，我把早餐給你吧”
虛本來剛準備拿他麵包，但是看到一滴液體低落在自己手上時抬頭一看發現對方口中已經泛濫成災。
“呃，還是你自己吃吧……我不用。”隨後嫌棄地用褲子擦了擦手。
“真的嗎？可是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東西了。”雖然吉米嘴上是這麼說可是表情眼神和口水都在渴望着
“嗯，你吃吧，我這裏夠了”
“好吧……”於是吉米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就好像怕誰搶走了一樣
不一會便吃完的食物滿足的用袖子擦了擦嘴，這時看守過來將吉米叫走讓他去廚房打掃衛生。
等到吉米離開后奈庫倫特笑着說道：“厲害啊，你也有自己的手下了~”
虛轉過頭疑惑的看着他
“手下？什麼手下？吉米只是我幫助過一次而已啊，就算有什麼關係也只能是朋友吧？”
“無論你是怎麼想的，但你幫助過他就代表你們之間產生了聯繫，他依靠於你就像是你依賴我一樣，我提供給你保護並進行教導而你也要為我效力，同樣，你幫助了他就相當於他欠你的，也要為你辦事，如果對方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饋贈那就因當給予懲罰或者早點劃清界限。”
“……”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對你來說手下這個詞可能不習慣或者非常反感，似乎有着上下級關係一方命令一方服從對那個小傢伙來說不太友好，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
“我們目前了解的歷史與常識都是源於造物主賦予的，而朋友這個詞也是那些外來人帶來的，據說是源於神之世界中的一個古國，說法有很多比如我了解的其中一個，朋代表着錢也代表信譽，友表示相好、友好的兩個共同協作之人，從這兩個字來看無不與利益一詞關聯。”
“也許你認為的朋友是不牽扯利益可以做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但現實絕對不可能，我問你，如果有一個食人魔抓到了你們兩個，晚餐決定吃其中一個人你會怎麼做？他會這麼做？”
他沒有給虛思考的機會而是接著說道：“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對他人的無私奉獻這種精神幾乎不存在，比如我遇到剛才說的情況絕對會利用和拋棄你，人的思想是無法看穿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只有當掌控對方時才能決定自己與對方的命運”
“呃……感覺越聽越混亂了……”虛撓了撓頭表示非常不理解
奈庫倫特扶額長嘆一聲
“唉，可能是我說的太遠了，總之你不成為他的大哥就最好撇清關係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奈庫倫特將最後兩片麵包夾住肉片塞入口中說道。
“嗯……”
雖然內心掙扎了一番但後面他確實照做了，每一次吉米試圖和他聊天都會以各種理由躲避或直接無視，吉米在多次糾纏之後也只能失落的與對方保持距離。
奈庫倫特在一旁看到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