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第94章 第 94 章

休學的這一年太忙碌,幾乎眨眼間就過了,九月開學,吳曉夢復學了。她今年還得上大二,之前的同學都念大三了,不過她也不住校了,申請了走讀。

新班級人數跟之前的差不多,新輔導員還是姓劉,不過這回是女老師。

她還要繼續上黨課,還要修雙學位,課程很緊,食品廠那邊都還沒有走上正軌,陸韞工地那邊才開工,很多事情也需要他去盯,分不出神來管理食品廠,吳曉夢還得一邊上學一邊管理,茶飲的加盟和直營店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家裏還有女兒,她必須得抽出時間來陪女兒,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半用。

朵朵已經開始學習走路了,陸韞在商場買了個學步車,將她放在裏面,她就可以自己蹬腳走了。

若是當初吳曉夢讓阿姨帶睡,現在她和陸韞都會輕鬆不少,但她和陸韞都不想錯過和女兒的親密時光,白天兩人都忙,晚上才能跟女兒待在一起。導致現在有個問題,如果她和陸韞晚上都忙的話,朵朵就不會睡覺,會等着爸爸媽媽。

吳曉夢今天晚上有課,陸韞有她的課程表,她有課的時候陸韞會儘早回家。

吳曉夢的駕照還沒有學出來,現在是陸韞公司的司機小劉接送她,這樣一來陸韞就沒有車用了,乾脆雇了個的士車,一個月兩百塊錢。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了,剛推開院門,朵朵的哭聲從客廳里傳來,吳曉夢心一緊,加快了腳步。

一打開門,哭聲像潮汐一樣湧來,黃阿姨抱着朵朵站在客廳轉着圈哄,朵朵撕心裂肺地哭着,一看她開門進來,撲騰着雙手,要推開黃阿姨。

吳曉夢趕緊去洗了手,將朵朵從黃阿姨手上接了過來。

“寶貝,媽媽上課去了呀!爸爸呢?”看着寶貝女兒哭成這個樣子,吳曉夢心都要痛碎了。

黃阿姨趕緊去繳了一條熱毛巾來,遞給吳曉夢,她接過來給女兒拭淚。

朵朵抱着她的脖子,逐漸平靜了下來。

“先生給家裏打了電話,說今晚上有事。朵朵本來睡著了,半途醒了,找不到爸爸媽媽就不停地哭,怎麼都哄不好。”

吳曉夢心疼地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

陸韞差不多快十二點鐘才回來。

吳曉夢哄睡了朵朵,貓在書房寫作業,聽到衛生間的開門聲。陸韞一回來就直奔衛生間,吳曉夢就知道他肯定是喝了酒了。

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後,陸韞大概是在房間裏沒看到她,奔着書房過來。

“忙完沒有?”他問。

吳曉夢嗯了一聲,寫完了最後一道題,才將書本收起來,關了枱燈出來了。

兩人回到卧室,朵朵睡在她的小床上,已經睡熟了。

吳曉夢將今晚上的事說了,“要不還是讓黃阿姨嘗試帶朵朵睡覺吧,不然我們兩個以後經常同時晚回家的情況還會有很多,孩子太可憐了。”

陸韞愛憐地看了一眼女兒,一直都是他們夫妻自己帶女兒睡覺,突然讓黃阿姨帶,他還真是有些捨不得。

可是吳曉夢說的也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實,吳曉夢學校晚上經常有大課,他有時候也確實需要出去應酬,做這一行,不應酬是不行的。

“試試吧。”陸韞輕呼一口氣。

他洗了澡,說話的時候,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吳曉夢皺了皺鼻子,“你喝了多少?少喝點,錢是掙不完的,身體可只有一個。”

陸韞今天是請甲方的領導吃飯,他是施工方,這樣的局是少不了的。

“我知道,都喝得少。”其實也不少喝,他不想讓吳曉夢擔心。

“政府大樓已經竣工驗收了,估計就是這幾天就能拿到工程款,我們給家裏添台車吧,你想買什麼品牌的車?這個工程估計能掙個三十幾萬。寶馬奔馳的還差點,買個普通奧迪可以了。”

現在一輛普通的奧迪得三十多萬,奔馳寶馬六七十萬,更是天價。

“買個車代步就行了,不過你做工程的,是不是得買輛好車撐撐門面?”

陸韞笑道:“有實力,當然買輛好車,開着談工程都會順利不少,不過沒那個必要,我們現在這個項目,大概能做個一兩年,這個工程保守估計能掙個一百來萬,到時候我肯定給你換輛寶馬。”

吳曉夢笑道:“那咱們買台夏利算了,現在新款的還帶空調呢,到時候不行再換就是了,我開夏利,你還開你的吉普車。”

兩人商量了一陣,也累了就睡了。

過了四五天,工程款下來了,陸韞開車去學校接吳曉夢,兩人一起去汽配城看車。

因為已經定好了買夏利,所以兩人直奔汽車專賣店去。

前世吳曉夢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個時候最新款的夏利,在她看來外形都挺老土。

現在買得起私家車的還是少數,銷售好不容易等來了客人,看他們氣度不凡,賣力地給他們講解車型,最新款,二廂轎車,還帶空調,七萬八,還能給點優惠。

本來是打算買夏利,這會兒吳曉夢又想多看看了。

陸韞看出她的意思,提出要多看看,銷售又帶他們在展廳里轉起來,展廳里只有七八台車,銷售試着說道:“像雪佛蘭,帕薩特,我們也有的,只是沒有現車,只能定貨。”

吳曉夢轉着轉着,一眼看到一輛跟甲殼蟲外形有些相似的車,這車款式有點英倫,很像外國的那些老爺車。

陸韞對車了解得比較多,見吳曉夢看着那台車眼睛都發了光,幫她講解:“這是上海牌轎車SH760,國產車,現在很流行這種圓筒大燈。”

這款米白色的老爺車售價七萬多,跟夏利差不多,外觀老成穩重,陸韞沒想到吳曉夢會喜歡這種款式。

但吳曉夢就是喜歡,這個時候汽配城還不允許試駕,兩人只是上車感受了一下,車裏沒什麼皮革味,也沒有空調,吳曉夢還是決定要買,開一陣子,後期想換又換。

上海牌轎車多是用作公務車,私家車很少買這一款。

兩人爽快地付了現金,當天就辦好手續,開着新車回家了,陸韞的吉普被丟在了汽配城,明天他找人過來開走。

老爺車不比吉普舒服,但兩人還是很高興地開着出去兜了一圈風才回來。

剛到家,黃阿姨就急急忙忙地跟他們說:“鄧阿姨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應該是有急事。”

吳曉夢和陸韞對視一眼,陸韞立刻就給回了過去,但是鄧萍是用公用電話打過來的,再打過去已經沒人接聽了。

兩人準備出門過去看看,朵朵要追媽媽,吳曉夢只好讓陸韞獨自去了。

陸韞開車來到玫瑰園,鄧萍沒在家,他想去找陸洋,這才想起他們還沒有去過陸洋現在的房子,他知道在哪個位置,但是不知道樓層號。

他在玫瑰園等了大半個小時,鄧萍還沒有回來。

朵朵已經開始吃輔食了,她不太愛吃奶粉,很少吃奶粉,多數時候都是吃母乳,她是國慶期間出生的,不到一個月就要滿周歲了。

因為吳曉夢要上課,都是用吸奶器將母乳吸出來凍冰箱裏,她出門的時候,朵朵也有奶喝。現在開始吃輔食,吳曉夢準備給孩子戒奶了。

黃阿姨熬了一碗雞肉稀飯粥,朵朵坐在嬰兒椅上,乖乖地吃飯。

電話突然響了,黃阿姨接了起來。

“太太,是鄧阿姨打過來的。”

吳曉夢將稀飯放在一邊,接了起來,“喂,媽。”

“是曉夢啊,阿韞呢?”鄧萍的語氣聽起來挺急。

“他去玫瑰園了,您不在家嗎?他去了有一個多小時了。”吳曉夢立馬意識到鄧萍肯定不是在玫瑰園,不然她在哪打的電話呢。

“您在什麼地方?出了什麼事?”

鄧萍似乎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我在市醫院,洋洋她...受傷了。”

“她什麼情況,嚴重嗎?”問完吳曉夢才想起來,陸洋肚子裏的孩子應該快足月了,這個時候受什麼傷?

“在手術室!進去兩個多小時了。”

吳曉夢跟黃阿姨交代了幾句,安撫好女兒,她怕鄧萍他們錢不夠,出門前還揣了一萬在包里。

吳曉夢打車到醫院,趕到鄧萍說的手術室,手術室外面空空蕩蕩,燈也是暗的,手術應該是已經做好了。

吳曉夢猜陸洋的病房應該在產科,找了個護士請問位置之後找去了產科。

剛到產科這一層,就碰上了鄧萍。

鄧萍一看到她,慌慌地走過來,朝她背後看了一眼,“阿韞呢?”

吳曉夢聽到這話,即使知道陸韞才是她親兒子,不免也寒心,自己得知消息就匆忙趕過來,擔心他們錢不夠,連錢都一起揣着過來了,結果一見面就問她兒子,感覺自己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她微微一笑,絕口不提錢的事了,“陸韞去玫瑰園還沒有回來,我怕你着急,就先趕過來陪你。”

鄧萍這才尷尬地看了她一眼,“孩子已經生了,又是個女兒,盛平也在呢。”

吳曉夢就有些不明白了,安盛平也在,為什麼要着急忙慌地將陸韞給叫過來。

一直到看到陸洋,吳曉夢才明白為什麼鄧萍要叫陸韞過來,只見陸洋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全是傷痕。

她吃驚地低呼,“陸洋這是怎麼了?”

鄧萍看了安盛平一眼,臉色不虞,“你問問安盛平!”

安盛平訕訕地站起來,叫了聲嫂子。

“你打的?”吳曉夢問他。

安盛平面有慚愧,試圖替自己辯解:“洋洋她非要懷疑我在單位里跟人家搞曖昧,我怎麼解釋都不聽,還跑到我單位去鬧,我氣急了,這才...”

吳曉夢沒說話了。其實她作為嫂子,應該替小姑出頭,可惜對方是陸洋,她即使對這種行為不能容忍,可也不想為她出頭,人家又不會領情,陸洋自然有她媽和她哥替她出頭。

鄧萍還指望她說安盛平幾句,沒想到她直接將嘴給閉上了,心裏不滿起來,將怒氣統統撒在了安盛平身上。

“盛平!就算洋洋有錯,你也不應該動手,她哪裏有不周到的地方,你把她領回家來,她爸坐了牢,她還有我這個媽呢,我可以教訓她,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她還懷着你的孩子!”

安盛平一句話都沒反駁,垂着頭安靜地聽訓。

陸洋做了麻醉,這會兒還在昏睡。

沒過多久,陸韞也趕來了,他跟吳曉夢一樣,也直奔產科而來。

在聽到鄧萍說陸洋臉上的傷是安盛平打的之後,拽着安盛平的衣領將人拉出病房,在走廊上將人給揍了一頓。

鄧萍坐在凳子上看着女兒垂淚,誰能想到當初老實脾氣好的安盛平竟然會毒打老婆。

吳曉夢坐在旁邊,沒吭聲,對這個結果,她並不驚訝。一個能接受跟肚子裏懷着別人的孩子的女人結婚的人,要麼是真的老實,要麼就是能忍辱負重。安盛平當初在陸建國的安排下進了政府工作,陸建國都倒台了,安盛平還能靠自己爬到科級,這能是個什麼老實的人。

等了一會兒,外面動靜還在響,吳曉夢怕陸韞一氣之下將人打出個好歹,走了出去。

剛好看到陸韞一拳頭將安盛平打倒在地,周圍站了不少人在看熱鬧。

吳曉夢看向安盛平,他一直護着臉,沒讓陸韞的拳頭落在他臉上,但身上有好幾個腳印。

“別打了。”吳曉夢走過去拉住陸韞。

陸韞扭頭看向她,一臉的怒氣,眼球都因為憤怒充血,看到她,眼神才軟化下來,喘了幾口氣,才甩了甩手。

陸韞沒理會安盛平,拉着吳曉夢走近了病房,這才問鄧萍,“媽,孩子呢?”

“在保溫箱,臍帶繞頸,有點缺氧。”

陸洋也醒了,看到鄧萍,她問的第一句就是孩子怎麼樣了。

鄧萍一邊抹淚,一邊握着她的手安撫,“生了,生了個女兒!”

陸洋似乎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了疼痛,“嘶”地吸了一口涼氣,連吸氣都痛,眉頭死死地擰起。

安盛平也緊跟着進來了,看到陸洋醒了,他衝到床邊,‘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床前,“洋洋,你辛苦了,對不起,我那是一時昏了頭,絕不會有下次了。”

陸洋看都沒有看他,也沒力氣跟他說話,將頭扭到了一邊。

安盛平又給鄧萍下跪磕頭求原諒。

鄧萍是恨鐵不成鋼,她心裏不無後悔,當初陸洋想離婚,她攔着不讓離,現在連孩子都有了,想離婚,更是顧慮良多。

鄧萍不說話,只是重重地嘆氣,安盛平也不敢來求陸韞和吳曉夢,見他們一家人都不作聲,自己重重地扇了一個耳光,“我不是人!我真該死!”

鄧萍見他這樣真誠地道歉,臉上有些動容。

吳曉夢冷眼看着,她感覺這個男人不會改的,能家暴身懷九月的妻子的男人,能指望他的本性能有多好?

鄧萍見他還在不停地對着自己扇耳光,到底不忍心,拉住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盛平啊,洋洋當年她出國太早,在外面沒人照顧,所以難免任性一些,你多忍讓她一點!”

陸韞擰着眉頭,喝止,“媽!”

鄧萍別開頭,注意到陸洋的慘相,又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陸洋虛弱地叫她,“媽,我還是搬回玫瑰園住吧。”

“洋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去小金路住,我給你請月嫂照顧你,好嗎?”

陸洋不說話。

陸韞做主說道:“洋洋回玫瑰園住,媽在那好照顧你。”

安盛平看了他一眼,沒再堅持。

“可可呢?”吳曉夢問。

鄧萍這才想起來,這一天她都為陸洋的事情心力憔悴,竟然忘記問可可了。

“可可在家呢。”安盛平說道。

“誰照顧她?”吳曉夢又問。

安盛平訕訕地說道:“她一個人在家。”

可可才不到兩歲,這麼半天了,一個人在家!吳曉夢沒說話了,陸韞問安盛平要鑰匙,他要去接可可。

安盛平想跟他一起去,陸韞直接拒絕,問清楚門牌號,開着車去了。

這會兒已經快晚上八點鐘了,吳曉夢和陸韞都還沒有吃飯,她着實有些餓了,就說道:“媽,你在這照顧陸洋,我出去找個館子打包點東西來,也給陸洋帶碗粥過來。”

鄧萍連連點頭,“快去吧。”

吳曉夢出了醫院,找了個館子點了東西,又買了一碗青菜粥,一起打包回醫院,剛走到門口,迎面遇到兩個熟人,竟是林峰跟他現任老婆。林峰臉色有些不好看,他老婆倒是一臉的喜色。

吳曉夢本想當做沒看到,他那老婆卻率先和她打招呼,彷彿跟她很熟,笑嘻嘻地叫她,“吳曉夢,哎呀,真巧,你怎麼會在醫院?”

吳曉夢自覺跟她不熟,隨便點了點頭就準備走,郭歡卻再次叫住了她,“別走啊,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跟林峰好歹也是夫妻一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我已經懷孕了,到時候來吃滿月酒。”

郭歡摸着肚子,一臉的得意。

吳曉夢覺得這人挺莫名其妙的,跟她過不去做什麼。可能她是林峰的前妻,所以起了爭強好勝的心吧,非要有一樣東西比過她這個前妻不可,她沒給林峰生孩子,郭歡要生了,所以覺得在這上面勝過她了。

“那真是恭喜你啊。”吳曉夢想起林峰是結紮了的,緊接着又想起來,林峰應該是解扎了的,不然陸洋怎麼懷孕的。她看向林峰,卻發現林峰的臉色陰沉得很難看,甚至一句話不說,強硬地拽着郭歡就要走。

吳曉夢有些搞不懂了,林峰為什麼會不高興?

她本來也不用跟這個女人一般計較,畢竟林峰對她來說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可這女人莫名其妙地再三挑釁。

她看着林峰,林峰彷彿便秘一般,臉色難看至極,還在往外拉郭歡,郭歡不肯走,他突然發怒一巴掌甩了過去,打在郭歡臉上,發出一聲脆響。

“林峰,你敢打我!”郭歡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峰。

吳曉夢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他們就已經先打起來了,本來想走,沒想到郭歡突然指着她對林峰吼道:“林峰,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打我!我可懷了你的孩子!我就說吧,你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你還不肯承認!”

吳曉夢愣了愣,這才發現這個女人是將自己當成了假想情敵了,難怪會這樣莫名其妙地針對自己。

李峰臉色難看之極,他當初為了追求陸洋確實去做了解扎手術,後來娶了郭歡,郭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潑婦,林峰早就想離婚了,每次一提離婚,她就要死要活的,這女人需求又多,又不讓他做安全措施,林峰怕把人肚子搞大會更麻煩,想到結紮解扎都是小手術,乾脆又去結紮了,這知道郭歡竟然懷孕了!

林峰本來不想在前妻面前自揭短處,沒想到郭歡又發起神經來,他忍無可忍地罵道:“你個賤貨,老子都去結紮了,你哪裏來的野雜種算在老子頭上!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郭歡臉上的憤怒變成了迷茫,隨即變成了害怕,林峰結紮了,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麻友的!

郭歡自從嫁給林峰之後,因為林峰手上有些錢,她就染上了賭癮,天天出去搓麻將,林峰屢禁不止,甚至以斷了她的生活費作為威脅,都無法阻止郭歡去打牌。

林峰不給她錢,郭歡就跟麻友借錢,她本來想着,打牌都是輸輸贏贏的,打牌都圖個過癮,也沒想着贏錢,可手氣邪門,越打越輸,越輸越打,不知不覺就欠了麻友很多錢,她不敢回家找李峰要錢,林峰本來就想跟她離婚,為了還錢,只好肉.償。

這天殺的林峰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自己結過扎的事情,難怪檢查結果一出來他臉色就這樣難看。剛開始郭歡還以為是他不喜歡自己給他生孩子,沒想到是因為結果一出來,他就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所以臉色才會這麼難看。

偏生他們在大門口又碰到吳曉夢,她本來想跟吳曉夢炫耀炫耀,誰知道被人家看了這麼大個笑話。

郭歡冷不防地抓向林峰的臉,“好你個林峰,你竟然敢騙婚,結紮不提前說清楚,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你個不能生孩子的老公雞,我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嫁給你這種老公雞,你不賠償我損失,我把你玫瑰園的房子一把火點了!”

林峰大概也是忍了她太久了,忍不住就動了手,兩人在大門口打了起來,吳曉夢沒心情看熱鬧,提着飯菜走了。

她回到病房不久,陸韞也回來了,還抱着可可。

可可被丟在家一整天,早就餓壞了,緊緊地抱着陸韞的脖子,不肯下地,也不親近安盛平和陸洋。

吳曉夢將飯菜打開,“吃飯吧。”

她先給小孩打了一碗飯,泡了湯,遞給她,可可立刻狼吞虎咽起來,鄧萍心疼得連連嘆氣。

吳曉夢本來不想對此說什麼,看到可可這樣被忽視,小姑娘臉上一點肉都沒有,看着瘦弱得像小貓仔,也不知道陸洋到底是怎麼帶孩子的,忍不住說道:“我看把可可一起帶到玫瑰園吧。”

陸洋沒說話,鄧萍連連點頭,“帶過去。”

陸洋突然說話了,“她爸現在都是大老闆了,乾脆把她送過去吧,我也不想養了。”當初生下可可是擔心再做人流會終身不育,現在沒這個顧慮了,她想將孩子送走。

吳曉夢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更能體會為人父母的心情,她連朵朵多哭幾聲都會心疼,同樣是親生的,陸洋怎麼就能對可可這樣狠心。

“你說什麼呢,洋洋!”鄧萍連忙阻止,“可可的爸爸就是盛平,你要將她送去哪裏!”

安盛平坐在一旁,當做沒有聽見,半點反應都沒有。

陸洋細細地哼了一聲,慢慢地喝粥。

吳曉夢待不下去了,“我得回家了,黃阿姨晚上帶不了朵朵,她要找爸爸媽媽,韞哥,要不你留在這吧,我先回去了。”

其實這裏的事情都差不多了,陸洋安全地將孩子生了下來,該揍的也揍了,陸洋還要在醫院住幾天院,陸韞就和吳曉夢一起回家了。

回家路上,陸韞表情一直很嚴肅,顯然是心情不佳。

吳曉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陸洋本來就跟她不對付,她也不想隨便出什麼主意,到時候人家出了什麼岔子,她還惹火上身呢。

“陸洋這婚,離了算了。”陸韞突然說道。

“怎麼?”

陸韞雙手握着方向盤,手骨節都泛了白,“安盛平這人不是什麼好的。”他也看得很明白,真是個好的,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那是畜生才能做得出來的事。

吳曉夢說道:“這要看陸洋自己,她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離婚這決定也不是你幫她做了就可以的事。我估計她還不想離了。”

陸韞輕呼了一口氣,要是陸建國沒有倒台,安盛平怎麼也不敢動手的。

“我明天過去跟她說說看。”

回到家,吳曉夢開了保險柜,將一萬塊錢放了進去,裏面有三萬現金,還有一些首飾,還有家裏的房產本,土地證。

看到土地證,吳曉夢突然想起來,那棟別墅的官司一直沒有進展,她都差點忙忘記了,等陸韞進房間來,她問道:“韞哥,那個別墅的案子怎麼樣了?”

陸韞哦了一聲,“律師半個月前聯繫過我一次,說是法院那邊國慶左右的時候開庭。”

他們現在要打的官司就是房子是違建,跟他們沒有關係,所以不能將別墅充公,要麼就拆除。

第二天,陸韞又去了一趟醫院,回來跟吳曉夢說,陸洋不願意離,鄧萍也不同意她離婚,哪有孩子才剛出生就離婚的道理。

陸韞嘆了口氣,“你還真是說對了。”

陸韞不明白,陸洋也是留言回來的博士,怎麼都能找得到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和家人,何必要依靠安盛平。

吳曉夢也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索性也不再管。

國慶節過後就是朵朵的周歲生日,他們沒有辦滿月酒,這次滿周歲怎麼都要擺兩桌,請家人朋友吃個飯。

陸韞邀請了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吳曉夢還專門讓小劉開車去吳家村,邀請張玉蘭和吳建國他們上來參加朵朵的周歲宴。

吳曉夢這邊的朋友,她想了想,給岳寧打了個電話。

一直到這個時候,吳曉夢才想起,很久沒跟岳寧通過電話了,上次通電話還是一個月以前。

電話接通,聽筒里傳來岳寧的聲音。

“曉夢啊。”

“寧姐,最近怎麼樣?”

寒暄了幾句,吳曉夢才跟她說了周歲宴的事。

“十月六號是吧?在銀河大酒店,我知道了,到時候我一定到場。”

兩人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吳曉夢再想,只能想到玉琴,她這才發現自己的交際圈真的很窄,幾乎都沒什麼朋友。

還有張麗那邊,他們家沒有電話,吳曉夢還得親自去一趟延安路。

她還沒有拿到駕照,老爺車買回來之後,陸韞開過幾回,這天傍晚,陸韞開車送她去延安路,吳曉夢帶着朵朵一起,朵朵長這麼大,還沒怎麼跟着爸媽出過門。

到了延安路,吳曉夢抱着朵朵,等陸韞停車。

張麗的房子也是小獨棟,之所以晚上才過來是因為不知道張麗什麼時候下班,乾脆晚上過來。

陸韞手上帶了一箱高樂高,這是帶給張麗的三個小孩吃的,吳能富現在幾乎都待在上海,上海又開了一家分店,他每周回來一次,睡一夜又回去了。

敲開門,張麗他們還在吃飯,明明月月星星,三個小孩看到吳曉夢,齊齊叫“二姑”。

張麗連忙要給他們添飯,吳曉夢笑道:“我們吃過了,快別忙活了,你們快吃。”

張麗不太好意思,“不知道你們來,怎麼不過來吃飯啊。”

陸韞將高樂高遞給明明,“我們怕你不在家,過來早了沒人在家,所以才吃了飯過來的。”

張麗看到朵朵,“啊呀”了一聲,“朵朵越來越漂亮了。”

可不是漂亮嗎,朵朵穿着一條粉紅色的紗網裙,一條白色的連襪褲,腳上蹬着一雙小巧可愛的棕色皮鞋,大眼睛骨碌碌地轉着,頭髮用雪白色的毛球紮成兩個小揪揪,一進屋就好奇地到處看,蹬着小腳丫要下地走。

吳曉夢將女兒遞給陸韞,讓他去帶。

吳曉夢看了一眼餐桌上擺着的鮮花,家裏飄着一股隱幽的花香,張麗幾口將剩下的飯吃完,拿出瓜子花生來招待他們。

張麗從吳能富那知道吳曉夢在孩子的方面特別講究,她先去洗了個手,擦乾之後,才過來逗朵朵,“朵朵,舅媽抱抱。”

朵朵不認識她,見她張着手,知道她是想抱自己,連連往爸爸的方向退,一邊退一邊搖頭。

“我聽能富說你現在在乾女裝批發?”吳曉夢問她。

“是啊,聽能富說還是你說的,干批發更掙錢一些。”張麗爽快地笑道,“確實掙錢得多,就是忙,都沒時間管孩子,能富也忙。”

“那他們怎麼辦?”吳曉夢也知道他們的情況,“你還是請個阿姨來照看他們吧,至少能給他們做飯吃。”

“明明都會做,做飯,洗衣服,照管弟妹,他都會,做得很好。”張麗欣慰的同時,有有些心酸,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汪明明就是早早的幫媽媽撐起了小半邊天。

“小孩子的時間不能都被這些事情佔用了,他的主要任務是學習,有時間就培養一些特長愛好,以前是沒有條件,讓幾個孩子獨自在家,現在有條件了,就應該給孩子好一點的生活。”吳曉夢喜歡張麗,也知道張麗是個好的,才願意說這麼多。

張麗笑道:“二姐你說得對,是我虧錢幾個孩子太多了。”

“你要請阿姨,我幫你找看,我們家的黃阿姨之前也是家政公司的,她有熟悉的同事,一個月也就是幾十塊錢,能幫你省很多事,忙得時候也不用擔心孩子沒人照管。”

張麗是這麼多年都習慣了,也沒想過要請阿姨,被吳曉夢這話說得茅塞頓開,也決定要請個阿姨了,不然她現在工作越來越忙,能富很經常出差,家裏沒個大人確實不行。

聊了一會兒,吳曉夢才說了來這的目的,“10月6號,是朵朵的周歲生日,滿月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操辦過,這回我們想給她辦個周歲宴,到時候你和能富帶着孩子過來坐,就在銀河大酒店,擺兩三桌,到時候爸媽可能也會來。”

從張麗家出來,陸韞他們又往玫瑰園去,朵朵辦周歲酒,總得通知鄧萍這個奶奶。

到玫瑰園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快晚上八點鐘了。

一進門,吳曉夢驚訝地發現陸洋竟然坐在客廳,正在給孩子餵奶!可可連她一口奶都沒有喝過。

她這個女兒大名叫安心,小名叫寧寧。而可可的大名叫安琳。

看到他們進來,陸洋不好意思地抱着孩子進屋餵奶去了。

可可在客廳坐着玩具馬,家裏到處都是小孩用的東西。

朵朵看到玩具馬,揮舞着藕節一般的小胖手也要玩。

鄧萍以前還不怎麼稀罕可可,現在可可快一歲了,張開之後的小姑娘漂亮極了,叫人一見就稀罕,鄧萍想抱朵朵,但一抱起來,朵朵就哭,鄧萍想抱着哄,朵朵要爸爸媽媽,哭得更凶。

鄧萍只好尷尬地將朵朵放下來,朵朵邁着小短腿就往媽媽的方向走,跌跌撞撞,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吳曉夢蹲在前方,拍手鼓勵她。

可可好奇地朝這邊看着,朵朵踉踉蹌蹌地跑到吳曉夢跟前,摔了個大馬趴,“朵朵,起來,寶貝。”

朵朵昂着頭看着她,摔疼了癟嘴要哭。

“快起來,來媽媽這裏。”

鄧萍站在一旁看着,看朵朵在地上掙扎,試圖自己起來,她快步走過來,一把將朵朵抱起來,語氣責備地說道:“怎麼不把朵朵抱起來,她那麼小的人,能自己站起來嗎?”

吳曉夢抱住踉蹌走過來的朵朵,先在她臉上香香,才說道:“她自己可以站起來的,你不抱她,她自己一會兒就站起來了。”

鄧萍說道:“女孩子要嬌養,你將她培養得這樣強勢做什麼?”

吳曉夢將朵朵抱起來,“我不是在培養她強勢,我是在培養她獨立,我希望她從小就學會獨立,學會自己扛事情,在她長大之後,不必依靠任何人。”

鄧萍總覺得她話裏有話,她猛地想起來,在自己遇見陸建國之前,也是從苦難中成長起來的,在遇見陸建國之後,陸建國會幫她打點一切,她漸漸就喪失了獨立的能力,甚至陸建國出事之後,她還需要兒子來照應周全。

陸洋現在的性格跟她一樣,學不會獨立,陸建國出事之前,她有爸爸依靠,所以她會叫囂着要離婚,陸建國出事之後,她甚至都沒怎麼提過這兩個字眼,因為現在她只有安盛平可以依靠了。

鄧萍一瞬間想了很多。

“我們今天是過來跟媽你說一聲,我們下個月要在銀河大酒店給朵朵舉辦周歲宴。”

鄧萍坐在沙發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陸韞見她臉色凝重,問道:“怎麼了媽?”

鄧萍擺了擺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媽,沒事,好啊,在哪辦?”

“銀河大酒店。”陸韞重複道。

鄧萍點點頭,“是該辦一場,滿月酒就沒辦。”

陸洋喂好了奶,從房間走出來,問道:“什麼滿月酒,給寧寧辦嗎?”她只聽到其中幾個字。

鄧萍看了一眼她懷裏的寧寧,苦笑了一笑,要以前,陸家那麼多親戚朋友和同事,現在這個情況,辦滿月酒誰會來呢。

通知完該通知的人,差不多也到了滿月酒這天了。

一家人起了個大早。

天氣轉涼,吳曉夢今天給朵朵穿的是加棉的奶茶色加絨旗袍,領口和衣袖口都鑲着雪白色的兔毛,頭上也用白色狐狸毛毛球做裝飾,小肉腿穿着一條白色蕾絲花紋打底褲,腳上穿着一雙棕色小皮鞋。

看着漂亮極了。

陸韞格外重視這個日子,一早就對着鏡子換了好幾身衣服,吳曉夢坐在梳妝枱前化妝,陸韞跑進來好幾次,問她哪一套更帥。

朵朵看着爸爸跑來跑去,還以為他是在玩遊戲,興奮地邁着小短腿跟着他一起跑。

吳曉夢也穿着一身象牙色旗袍,她皮膚白,生了孩子身材也沒有變形,腰身依舊纖細,畫畫眉毛,塗點口紅就已經很漂亮了。

陸韞又換了一身深灰色西裝進來,他還洗了個頭,自己吹了個造型,濃眉清俊,身材挺拔,壓根看不出這人已經是當爸的人了,吳曉夢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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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二婚妻[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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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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