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謝至清感覺自己剛閉上眼睛就被叫醒了。他渾身酸軟得厲害,根本沒有任何力氣,意識也迷迷糊糊的。
但是當他聽到是謝秋風那邊出了問題,立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就是差點閃了腰。
“是客房那邊來的人,說是謝家那邊出了事情。”陸景策看着睡得迷迷糊糊還在揉眼睛的師尊,心裏覺得甚是可愛,連忙重複一遍提醒道。“咱們現在過去看看吧。”
謝至清還稍微有點迷糊,眼睛也睜不開,一邊儘力想清醒過來一邊隨手拿來衣裳穿好。事情發生得突然縱使他有心理準備也被陸景策消磨得什麼準備都沒有了。反倒是陸景策,辛苦耕耘一整晚卻還是精神抖擻,和他完全是兩種狀態。
外邊這般慌張,大概率是謝秋風出了問題。謝至清隨意的穿了件衣裳,頭髮也只是用髮帶簡單紮起來。接下來還有一場好戲要登台,不過登台前……他就要把戲服穿好,要看起來和這場“意外”毫無關係才是。
穿戴好衣裳,謝至清便和陸景策急匆匆的跟着報信的人趕去謝秋風所在的客房。謝秋風是謝舒揚代掌門的父親,自然一切都是按最高等級置辦的。他的客房是單獨的一間院子,裏邊的擺設設置也相對來說華麗一些,守衛自然也……更嚴密一點。
謝至清二人住的煙景館離此處稍遠,等他們趕過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有人在。客房院子裏燈火通明,過來的所有人都擠在小小的院子裏,相熟的人站在一起互相攀談着。
謝至清到了之後先在門口往裏看了一眼,裏邊只有謝舒揚和幾個伺候的侍女在。謝舒揚坐在床頭扶着臉色灰白的謝秋風,謝秋風身上都是血,暫時看不出來死活。謝舒揚似乎是在審問當值的下人和侍女,聲音嘶啞又憤怒。
里裡外外都沒有看到方瑤,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已經逃脫了。謝至清微微挑眉,然後同陸景策一起站到了角落裏。
謝家的事情自然不是誰都通知的,來的只有謝家的幾個侍從,還有林與行和陸家的人。
林家和謝家關係密切,就算是瞞着林與行也會過來打探情況的。至於陸家的人,則是因為一同跟來的鹿溪。鹿溪是歸仙林的人,醫術自然是頂尖的,自然要請過來看一看。但是若想請鹿溪過來,就必然要知會陸家,所以才通知了陸景策和陸景容。
至於其他聽到動靜趕過來的人,全都被拒之門外。
過了沒多久,鹿溪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甚至沒能和眾人打招呼,便直接進了卧房裏。然而又過7沒多久鹿率便無精打採的走出來他抬眼看了看四周最終走到舊書家這邊來了女少人,屁奧使兒看的J木的,他們在山木,他們看回同,取盡在到陸家區四十。
此時陸景策和陸景容兩兄弟正站在一起,謝至清眼在陸景策身後,眼看鹿溪出來,便往前兩步準備仔細聽一聽到底是什麼情況。
"謝家家主不行了。"鹿溪神秘的搖搖頭,"應該是晚上的時候有人行刺。行刺之人大概是恨極了謝家家主,用帶有靈技的匕首趁謝家家主沒有防備的時候刺了十幾刀,刀刀都是用了全力。不僅如此,她甚至還……”
鹿溪的臉上一副痛苦至極的表情。
“還怎麼?”陸景容雖然不怎麼愛說話,這時候還是體貼的為準道侶捧場。
“還用刀把謝家家主給……閹割了。”鹿溪一臉心有戚戚。“這是要多恨才會這樣,不僅僅是下邊,是把那東西全都給……割了。"
在場的幾人都感覺□□一痛。
“這應該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到現在侍女過來服侍起床才發現。”鹿溪繼續道,“若是剛被刺沒多久,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身子雖然還熱着但是基本等同於一具死屍,無力回天。”
聽到這句話,謝至清頓時心滿意足,恨不得現在就回煙景館跪在母親的靈位前把這一切都告訴她。雖然他不是親手做出此事,但是只要謝秋風死了,他也算是為母親報仇。
今日之事實在是大快人心!謝至清感覺這麼多年壓抑在心頭的巨石都滑落下來。
鹿溪這邊剛說完,屋內便傳來了謝舒揚憤怒的帶着哭腔的聲音,還有此起彼伏的哭泣聲,應該是確定謝秋風已經死亡。
謝至清站在房門外,聽着裏邊斷斷續續此起彼伏的哭聲,心裏絲毫沒有愧疚感。此時沒有誰會更能感同身受謝舒揚的情緒,因為當年他還那樣小,就失去了母親。甚至現在還有人和謝舒揚一起哭,他還有整個謝家作為他的靠山,還有謝家和林家沾親帶故的人的幫助。
可是當時的他什麼都沒有。
謝舒揚可從沒有像他那樣被人欺負□□,從沒像他這樣孤軍奮戰過。
謝至清冷笑一聲,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準備再留在這裏。他並不喜歡看熱鬧,也不喜歡嘲笑他人落魄,因為這樣的事他都曾經經歷過。他若是嘲笑,也是在嘲笑當年的自己。
“你竟然笑得出來。”林與行也站在外邊,和謝家的侍從站在一起。他不進去是因為看到謝舒陽悲痛欲絕,他醫術也不佳,進去只能是幫倒忙,便同其他人一起在外邊等消息。他在一旁偷聽了鹿溪所說的,再結合裏邊的聲音,也得出來謝秋風已經去世的結果。
林與行本來以為謝至清至少會露出一點傷心的神色,畢竟也是他的生身父親,有着生育之恩。可沒想到謝至清竟然毫無悲傷之色,神情還不如在看到路邊死亡的貓貓狗狗。看到死掉的貓貓狗狗或許還會表現出一絲惋惜,可是面對生身父親卻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
不僅如此,他還在謝至清露出的脖頸上看到了深粉紅色的痕迹。雖然陸景策早就把二人要成婚的消息宣之於眾,但是林與行還是難以接受他喜歡的人和其他人已經在正式結為道侶前便有了肌膚之親。
他還幻想着……幻想着陸景策和謝至清結不成道侶,幻想着有一日謝至清會離開陸景策和他在一起。現在他看到謝至清疲憊且滿足的神情,清冷中帶着些許嬌媚的氣質,還有隱約可見的吻痕,這一切都在告訴他,他和謝至清絕無可能在一起。
他恨啊!他明明早就喜歡上謝至清,自己卻不知道,還一直以欺負謝至清為樂。直到謝至清被關押在地牢裏,被迫服下步步生蓮,他才反應過來他是喜歡謝至清的。他不想讓謝至清在地牢裏受刑,他只想把謝至清關在他的庄園裏,做他的金絲雀,任由他掌控,做個聽話又懂事的玩物。
可是現在……這些都不可能了。
"我為何笑不出來。"謝至清聞言眉頭輕皺,不知道林與行這個跳樑小丑又過來作什麼妖。"裏邊死的是侮辱我母親的仇人,如今他死了,我為何不該高興?”
此話一出,頓時在場的人都保持了沉默。
謝至清母親這件事,在場的人大多都是知情的。這件事在謝夫人去世的時候鬧的沸沸揚的,而且謝秋風的好色很多人都有目共睹,自然也都更加相信謝至清一點。當時因為謝至清勢單力薄,所以無人對謝秋風進行譴責,如今謝秋風已經死亡,謝至清是明律宗宗主繼任者承認的道侶,便也無人幫腔林與行。
“那可是你的生身父親!”林與行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勢單力薄,他緊緊的盯着那道吻痕,想要從道德上譴責謝至清。
然而謝至清絕對不會被林與行拿捏,“什麼生身父親,他從沒有一日承認過我與母親,我自然也不必承認他是我父親。”緊接着他話鋒一轉,“再怎麼說這也是我和謝秋風的關係問題,與林同修有什麼關係?你未免管的太寬了些。”
林與行福時臉色發白
他本章覺得,目他才上幾任前一點問立出相對
不與行別吐血已僅日,一時還可見他怎不讓什麼舊未僅我哪王消。他本來見得,是他仕十八年月救走謝至清,謝至清必定對他感恩戴德,恨不得以身相許。可是他完全沒想到謝至清的態度沒有絲毫改變,完全不領他的情。
就像他從未意識到自己過去的行為對謝至清有多麼深刻的傷害。
“夠了。”陸景策拾眼睨了一眼林與行,他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眼神卻什麼都說了。
林與行心下微驚,想說的話被迫咽了回去。他怎麼忘記了,現在謝至清不再是那個無依無靠的外室子,而是明律宗繼任者的准道侶。
謝至清倒是沒想到陸景策也會加入他們二人之間的鬥嘴,他一直覺得陸景策不怎麼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爭強好勝。現在突然有這麼一次,還挺有意思的。
這邊的爭凹少網網落下帷幕,卧室房門便被猛的打開,謝舒揚蒼白着一張臉跟蹤蹌的走出來,最後只能勉強扶着房門站着。他的雙眼通紅,顯然帶着淚痕。他畢竟是正室嫡出,謝秋風雖然私人生活亂一點,對這個唯一的嫡子可是沒得說的。而且短短几年間,他先是沒了母親,又沒了父親,還有一攤子家業,也確實可憐。
“舒揚,怎麼樣了?”林與行作為和謝舒揚最親近的人,連忙上前問候。
謝舒揚眼睛紅得可怕,目光銳利,他硬挺着向林與行搖了搖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咬牙切齒的說:“是有人謀殺,是有人謀殺了我父親!”
林與行站在一旁,聞言神情錯愕。
謝舒揚此時的狀態接近癲狂,他猛的扭頭,目光死死的盯着謝至清,用力的嘶吼着:“一定是你!一定是!”
“一定是你謝至清——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