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9 章

陸景策自然是能感覺到唇間微痛,也能感覺到口中濃烈的血腥味道。但是他沒有躲,而是硬生生的承受着這個充滿着血腥味道的吻。

對,在陸景策心中,這是師尊給他的第一個真心實意的親吻。

即便這個吻是帶着恨意的。

“師尊可覺得解恨?”陸景策被咬住了嘴唇,口中的鮮血味道也越來越濃重,說話聲音變得有些含糊。

謝至清猛的鬆了口,偏過身子縮在牆角不願意望向陸景策。他能感覺到這些懲罰罰的並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精神。

這一系列動作並不是體罰,而是攻心。體罰只是手段,而目的是想要打破他心靈和精神的防禦。

謝至清在心底冷哼一聲,緊緊貼着牆角不肯回答陸景策的問題。

“師尊?”陸景策的聲音變得有些幽暗,隱隱透着危險的感覺。

“你又何必來問我這些,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謝至清不情不願的開口道。他的語氣有一點被迫的意思,卻又不太明顯。“我本來都要忘記的。”

陸景策能明顯的感覺到謝至清的語氣有幾分軟化,心中多了一絲溫柔。

“我只是想聽師尊同我說一說這些。”陸景策往前一步,把謝至清整個人都籠在懷裏。“師尊受過哪些苦,我總要知道才能幫你。”

他的語氣很是溫柔,他試圖安撫住懷裏身子還微微顫抖的人。

“都過去了,有什麼好說的。”謝至清靠在陸景策的懷裏,閉着眼睛貼在陸景策的胸膛上,顯示出一副無助又順從的模樣,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羔羊。

可是他心裏盤算着什麼,沒有人能知道。

“今日是我不好。”陸景策率先低頭,他親吻着謝至清的臉頰,卻感覺到懷裏的人身子在顫抖,眼睛閉得緊緊的,似乎是不想看到他。

剛剛的屈服只是因為戒尺的威嚇,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如果不用這樣威脅恐嚇的手段,以謝至清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向他訴說這一段回憶。

那是他人生中黑暗的地方,是最私人的位置。而他想做的,就是佔據這一點位置。

“那今日師尊先好好休息,明律宗事務繁雜,過幾日也該啟程回去。”陸景策輕聲說道。

這一次謝至清沒有理會陸景策,而是直勾勾的望着牆壁不說話。

陸景策低聲笑了一下,似乎是很享受謝至清鬧一點小彆扭的感覺。他彎下腰在謝至清臉上輕吻一下,順帶輕輕的揉了一下受傷的臉頰,最後穿好衣裳離開了煙景館。他剛才做的已經有些過分,總要給師尊一點喘息的機會。

至於接下來,他該去看看被他打斷了腿的謝舒揚。

陸景策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一瓶上好的傷葯,決定深夜前去拜訪一下。至於被打斷的腿……謝舒揚自己發瘋,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陸景策眼眸微暗,當年謝舒揚帶頭欺負他的師尊,他可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謝至清蜷縮在床上,看上去十分輕鬆舒展,實則褻衣下的肌肉都在緊繃著。他躺了一會兒,一直到完全聽不到腳步聲之後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才猛的坐起身來,緊接着趴到床鋪邊緣,掀開一點墊子拿出了一個玉瓶。

這個玉瓶是今晚他特意同孟修要的,剛剛的倔強和順從也都是表演出來的,他為的就是讓陸景策激怒他,他就可以有理由在陸景策身上發泄,從而獲得陸景策的血。他之前咬出來的血都吐到藏在床墊下的玉瓶里,這樣他就可以隨時逃跑。

這個計劃看似簡單,實則極為困難。最難的便是在那一瞬間藏好玉瓶,陸景策耳聰目明,當著他的面做手腳不僅動作要輕,也需要一定的運氣。

還好他做到了。

謝至清把盛有陸景策血液的玉瓶藏好,這時候才緩緩走下床去,走到不遠處的全身鏡面前。鏡子裏的青年頭髮微微散亂,眼圈透紅,嘴唇因為沾着血液而顯得格外的紅艷。他的褻衣皺皺巴巴,像是被大力的□□過,看上去凄凄慘慘。

他解開褻衣,白皙的肌膚上偶爾有基礎嫩紅的紅腫,纖細的腰間被紅綢勒出紅色的印子。

謝至清望着鏡子裏的自己發怔,這一瞬間,他似乎有些不認識自己。鏡子裏的人看起來美麗又嬌媚,像是經受過□□的洗禮。

可是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被打了幾下,卻好像同陸景策是你情我願的一般。

謝至清感覺自己絕對不能再困在這裏,陸景策對他太過於了解,太容易讓他的防線分崩瓦解。就算是為了逃出去,他拿出來的信息也太多了。而且就在剛才,陸景策還說要帶他回明律宗。明律宗是什麼地方,那是眾多修仙者聞風喪膽的地方。就算是現在,也沒有人知道明律宗真正的位置在何處,只知道對外的一個據點在大陸中央的位置。

如果他真的被帶到明律宗,以他的修為,很可能再也無法逃出去。

他必須現在就開始行動!再拖下去他很有可能就再也沒有自由。

謝至清心中頓時有些慌亂,他必須儘快決定逃跑的計劃。他必須找準時機,還盡量不能驚動陸景策。

禁錮修為的玉環已經可以解決,剩下的問題就是煙景館外邊的結界。他恢復修為之後確實可以強行闖過結界,但是這明顯是下策,突破結界勢必會驚動到陸景策。那麼他只有……等補充供給的人過來的時候尾隨出去。

但是問題是自從他和侍女輕羅搭過話后,已經有很久都不曾見過補充供給的人了。

謝至清沉思片刻,決定先去沐浴更衣,把現在這副狼狽樣子整理好,然後再暗中觀察補充供給的下人什麼時候過來。

這一晚上謝至清完全沒有睡覺,他先是沐浴更衣,換上比較低調輕便的衣裳,隨後便藏在暗處,一直等補給人員的到達。只能說他的運氣還不錯,大約凌晨的時候,煙景館的外邊響起了極輕的腳步聲。

謝至清一晚上沒睡,雖然不困,但是精神也稍微有些疲憊。他在聽到腳步聲的一瞬間激靈一下,頓時精神起來。

這一次來煙景館的是一位有些強壯高大的男人,他衣着普通低調,唯一的特點就是……長的很醜,看起來格外的憨厚老實。

謝至清望着這個憨厚下人微微擰緊眉頭,有點難以置信明律宗的下人怎麼顏值水平如此不一致,下降得如此之快。不過他也沒什麼機會一直在這裏想這些沒用的東西,這個憨厚下人力氣大,清點完東西數量,只需要來回一趟便能離開。

也就是說謝至清必須在這一次來回的過程中離開。

思考之時,那位憨厚下人已經清點完數量,準備返回去取東西補齊。他生的高高大大的,謝至清一路跟過去倒也順利。

直到他們二人來到了煙景館的小門處。

之前輕羅一直走的都是大門,所以很容易被謝至清發覺。現在則是走離廚房很近的小門,這道小門寬度很窄,憨厚下人個頭不小,留給謝至清的位置便所剩無幾。

謝至清眼看着憨厚下人拿出令牌,外邊的結界破開一個僅能通過一人的圓洞,那憨厚下人輕鬆通過了圓洞到達外邊,但是若是他同時出去,很容易就會被碰到。但是現在憨厚下人已經出去,再往返一次便會離開,這是他今日唯一的機會,錯過又不知道再等幾日。

於是謝至清咬咬牙,把藏在衣裳里的玉瓶拿出來,拔掉塞子,將裏邊的血液小心的倒在手腕腳踝的玉環上。隨着鮮紅色的血液落在玉環上,玉環的顏色變得有些污濁,謝至清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鬆動。

緊接着四個玉環齊齊崩裂,斷成好幾截兒掉落在地面上,發出叮噹叮噹的響聲。

謝至清久違的感覺到了修為的存在,沒有顧及到玉環破碎,被墜落的聲音驚得臉色發白。還好此時那位下人此時剛要進來,沒有注意到暗處的情況。

無數溫和的靈力像是水流一般在謝至清的體內緩緩流動,謝至清隨意的施展了一個隱身訣,頓時就隱匿在角落裏,安靜的蟄伏着,等待着最後的機會。

或許真的是老天眷顧,這一次這位下人出來的時候搬着幾個裝着貨物的木頭箱子,便用令牌把出入的洞口變的大了一些。謝至清給自己加了一個疾風咒,抓住時機同那位下人一起從結界洞口裏走了出來!

他成功了!他真的……逃出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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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被騙心騙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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