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再續前緣1
一條東北方向的街道,五六個女孩大概十八九歲,站在一起堵住了街道的去路。
仔細看才知道,這個方向的每一個女孩都拿着一本《言傾宮闕》的書。
道路中的女孩七嘴八舌的議論着什麼,顯得人聲嘈雜,喧嘩一片……
“沒想到這本小說出版了,我看到結局的時候都流淚了。”
“是啊,好遺憾啊。最後女主死了……”
“男主最後應該是思念女主過度,最後鬱鬱而終。”
一男子聞言停下腳步,前方女子不小心撞到他,書被撞到了地上。
“抱歉。”來這裏的一年,他早已習慣這裏的一切。這裏的眾人平等,他不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上。
女孩搖搖頭:“沒關係。”
葉嶼衡看着那本小說問道:“請問這些書,你們是在哪裏買的?”
他一時有些好奇,因為他們所描述的和自己經歷的竟有些相似。
另一個女孩看着眼前這個五官俊美但也成熟的男人,有些吃驚道:“這是後宮小說,男人也喜歡看?”
葉嶼衡淡淡一笑,並未作答。
那女孩將書撿起來,指着一條路道:“在那邊?這個作者開了一個粉絲會,這書是他們送給我們的。”說著她打開書將方才要得簽名夾在裏面。
葉嶼衡無意間看到書中的三個字,一瞬間的窒息感來襲。
顧卿言……
他驚訝道:“顧卿言?”
說著他又輕笑一聲,笑容越來越盛。
女孩覺得他臉色泛着十分奇怪的顏色,旁邊的朋友將她拉走了。低聲道:“這人好像有病。”
葉嶼衡看着前方那條路,眼中漸漸蒙起一層霧,終於讓他找到了嗎?
是她嗎?
來到這裏后,他想起她曾說,她是另一個地方的人,那個地方是一夫一妻制。
他知道,這裏應該就是她所說的那個地方。所以這一年以來,沒有一日他沒有再尋她。
劉芯言給粉絲簽完字之後,看着那高高堆起的小說。
翻來手輕輕撫摸着南承翊三個字。嘴中喃呢道:“不知你過得如何?”
是的,她又穿越回來了。
爸爸說遇車禍昏迷了半年。
可是怎麼會呢,分明她在臻平待了四年。
閨蜜說,自己做夢了。
也許是鏡花水月,如夢一場。
可是她卻真真實實感覺到那些歡喜,那些心痛,那些幸福她是真真實實經歷過的。
甚至醒來,她覺得她已經死過了一場,活下來的劉芯言早已不是當初的劉芯言。
本是生活了二十二年的世界,醒來的那一刻卻是如此陌生。
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會叫自己阿言了。也沒有人會在自己有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身邊。
在這裏,她已經沒有資格被人寵愛着,她就像一個孤家寡人一般。
她可以當做那四年是一場夢,是一場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夢。
可是閨蜜每次給她介紹男朋友,她基本都拒絕了,曾嘗試過幾次戀愛。但她卻沒有那種想和他結婚的衝動。
她做不到可以坦然的忘記那一段過往,忘記自己曾經成婚生子。去和另一個結婚。
她拿起包起身離去。
商場中,放眼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色彩華麗,嘻聲笑語。周圍都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劉芯言含笑着望着,突然一個眼神她停下了腳步。
只見那男子也看到了自己,他憂鬱的眼神,蘊含傾盡一生的等待和無望的期許。
人群好像為他們讓路了一般,隨着葉嶼衡的步伐,兩人的離得越來越近。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覺……
為何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他笑了,眼睛裏閃爍着喜悅的光芒,隱隱泛出心中的朝思暮想。
劉芯言嘴角微揚,淺淺一笑道:“請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葉嶼衡四十歲的一個男人,輕笑一聲,笑容中有些傻裏傻氣。“不知小姐,是否是彼人。”
劉芯言怔怔的瞧着他,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又問:“小姐可有婚配?”
劉芯言眸中帶着一抹若隱若現的晶瑩:“沒呢,我在等一個人呢。”
葉嶼衡極力忍住眸中的淚水,笑道:“那你等到了嗎?”
“我原在想,若那個人還不來。我就不等他了……”
葉嶼衡悲喜交加,眼角的淚水還未流下就被他擦去。
“阿言……”
劉芯言聽到這兩個字,她忍不住的驚喜哭出了聲。
是他!是他!
十五年了,十五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葉嶼衡跑過去將她抱在懷中,撫摸着她的頭,激動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劉芯言緊緊擁着他,痛哭道:“我以為我在做夢,是你嗎?南承翊。”
“是!是我!是南承翊。”他肯定道。
“你為什麼來了,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葉嶼衡一刻也不想鬆手,失而復得的寶貝只會讓他怕一個鬆手就有沒有了。
“我答應過你,百年之後,我定來尋你。我怎麼可能反悔呢?你瞧,我連茉莉花都帶來了。”
說著他拿起方才在路邊買的茉莉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從前。一起在庭院中盪鞦韆,品茶賞花的日子。
劉芯言破涕為笑,“你真討厭,看來你是註定了要跟我綁在一起了,竟然跑到這裏來了。”
葉嶼衡直接側頭吻上她的唇,深深的吻了起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激動都在那熾熱而纏綿的吻里。
就算容貌不在一樣,身份不一樣,兩個心心相惜的人,依舊能夠在人群中一眼望到她。
周圍的路人都替他們感到害羞了,紛紛一笑。
回過神來的劉芯言推開他,將頭埋在他胸膛上道:“這麼多人呢。”
葉嶼衡朗聲笑着:“這裏是現代,我們的行為再正常不過了,怕什麼?”
最開始他來到這裏十分不喜歡,看着哪裏都覺得奇怪。甚至這邊的父母說他恐怕是得了怪病。
他看到馬路上人人都開着車,穿着露骨的衣服,一個個兇巴巴的女人。甚至對他來說那些不知廉恥的行為也隨處可見。
如今,到一切都看習慣了。
劉芯言翻了個白眼看着他:“沒想到,你還挺適應這裏的。”
葉嶼衡攬着她的腰肢,如往常一般。他目光儘是溫柔:“再多的不適應,有了你,如今也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