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張武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想掉幾滴眼淚,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一切都結束了,我來接你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張武一直都在自言自語,可他的目光卻沒多少落在溪的屍體上,反倒是看着牆角,那裏有着一道虛影,正在哇哇大哭。
......
張武漫步在皇城的火海中,火光照射在他那金色的面具上,反射着各色目光,現在的他已經開始厭倦了,機械般的殺死了人族的老大,將他的頭顱砍下,無情的將皇城摧毀,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他身上背負的生命,又不知多了多少,但這些他已經不在乎了。
張武走啊,走,走過了屍山血海,走過了燃燒着的廢墟,走出了他入城的城門,不知走了多久,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似乎想要衝刷這裏的罪惡。
鎏金鐵器已經被他收起,雨水擊打着他疲憊且又沾滿鮮血骯髒不堪的身體,和一顆破破爛爛的心。
他“砰”的一聲後仰倒地,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臉龐上,滑落下去的不知是淚還是雨?
他累了,殺戮已經不能讓他這顆疲憊的心得到滿足了,或者就從未有過滿足。
緩緩的他又爬起了身,他不能停下腳步,起碼現在不能,有人在前方等着他,有人需要他走向前方。
“他”想死,但不能是現在,他的任務還沒完成。
......
數日時間,魔族的幾大族族長通通被殺,而且人數,正在不斷增加。
手起刀落,一個灰色皮膚,頭生雙角的老人,頭顱便被斬了,至死它的眼中還帶着不解。
做完這一切的張武,不慌不忙的將屍體收起賣掉,這已經不知是他殺的第多少個了,他早就麻木了。
他不打算再繼續浪費時間了,這幾天瘋狂的殺戮,也不是毫無收穫,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五族中間的,那片白色海洋。
魔族幾千年前差點統一了全界,這歸功於,一名長相奇醜,曠古爍今的天才,只是那個天才最後捨棄了一切,為了更進一步,走進了那片海洋。
“唉”張武嘆了口氣,默默的給自己點了根煙,認真的吸了一口:“咳咳咳...”最後還是被嗆的受不了,隨手丟掉了煙,又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叼在嘴裏,如吸煙那般深吸了一口,最後吐出了一口濁氣,他不會吸煙,更享受不來尼古丁帶來的感受,從始至終他只是想嘆幾口氣而已。
......
霧蒙蒙的白色海洋之上,一艘艦船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它成為了蒼白海域中唯一的顏色,海上的天永遠不會黑,因為太陽永遠在這。
張武漸漸忘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找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又他媽看到了一棵樹,那棵樹與神族的破樹相似,但也不知比那棵破樹大上幾百倍,連他也只能大致看到個輪廓。
忽然他的意識中,系統給他發起了新的消息。
宿主已接近世界之樹,主線任務已更改......
新任務:將清靈奇界毀滅
提示:切斷世界樹與世界的聯繫即可。
獎勵:積分200億,抽獎次數50。
張武瞬間呆了,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太陽穴,又看了一遍,確定後面是“億”,而不是“個”后,他又“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掏出了一把割魂刀,朝自己捅了一刀:“啊啊啊哈哈哈哈......”那來自靈魂獨特的疼痛,讓他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這也使得他狂笑了起來,可也不只是驚喜還是嘲諷?
張武直接傳送出了略空艦,今天這棵樹他砍定了,耶穌也攔不住。
在這之前,張武還是回了一趟系統空間。
稍一感應后,便知道了夢染的位置。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一處星河之下,夢染與張武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發著呆,他們似乎在看一顆很亮的星星。
晴雨走上前,也躺在了草地上,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後才說道:“主線任務改了,獎勵200億積分,50次抽獎資格。”
在200億的襯托下,這50次抽獎資格,現在真的是有些可有可無了。
張武聽到那誇張的數字后,瞬間坐了起來,直愣愣盯着躺在草地上的晴雨。
“你說,多少!?”張武有些懵逼,他真的是被這個數字所震驚到了。
“自己看系統,我確認好幾遍了,就是200億。”
張武呆了個幾秒,隨後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200億!哈哈哈!200億啊!哈哈哈哈哈......”他最後還是忍不住發起了癲。
晴雨覺得本體的狀態有些過於犯病了。
所謂師傅領進門,槍斃看個人,系統只是給了個任務,所牽連的種種還需要他自己來處理。
“夢染,她們你能幫忙斷絕一下和那個世界的關係嗎?”張武還在發癲,晴雨反倒是問起了正事。
夢染沉吟了兩秒:“嗯......已經好了!”
晴雨也不意外,也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一對很吵的夫妻:“夢染,等一下可能還有兩個人,你也幫下忙。”
“好勒。”
“那咱們就該商量商量,該咋讓那棵樹搬家了。”張武終於冷靜了下來,而且他也有了,一向極為成熟的想法,這讓他露出了詭異的笑。
......
白色海域之上,張武突然出現,他摘掉了面具,脫掉上衣露出了,一身健壯的肌肉,嘴角帶着不羈的笑容,渾身上下就透露出了一個“拽”字。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嘆出:“這種活着的感覺,可真他媽舒服。”
他稍一用力,身上各處便傳出了“啪啪啪...”的爆豆聲,他的身體瞬間進入了狀態,寸寸肌肉,寸寸筋脈,都如一隻只滿月弓弩,聽從着他的號令。
“真不錯,這具身體可真不錯,那麼,就由我來讓你們通通去死吧!哈哈哈哈......”狂笑着張武便化作了一道流光,直衝世界之樹而去。
......
另一處,易稻河與易垂躲在樹下避雨,他們面前燒着一堆篝火,火上架着鍋,鍋里煮着粥,粥里還有肉,肉...是他老婆做的。
易稻河手裏拿着酒葫,時不時的喝上一個,可他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唉,這酒可真難喝。”
易垂忍不住吐槽:“怎麼?又想老家的那個啤酒了?”
“也想,但還是更想白酒,畢竟猴子進化成人不知道用了幾億年,但人退化成猴,只需要兩瓶牛欄山,哈哈哈...”他似乎覺得這個笑話很好笑,最後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
易垂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她吐槽:“你現在臉就挺像個猴屁股的。”
易稻河早已習慣,易垂早就破不了他的防了:“老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帶你去我老家看看,帶你看看比天還高的牆,但你吃遍所有好吃的,帶你去把我老家轉個遍,帶你買衣服,吃飯,看電影,最後還要和你開一個房間,嘿嘿嘿嘿......”想到那一幕他就猥瑣的笑了起來:“到時候,你射手我戰士,咱倆陰死對面。放心一定能回去,怎麼說你老公我也是個有系統的男人。”
易垂挺喜歡自己老公現在這樣的,雖然總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誰在乎呢,她喜歡的又不是山盟海誓,她喜歡的是這個人啊。
也就在此時“轟隆!轟隆!轟隆!”似乎連老天都聽不慣易稻河擱那吹牛逼,發出了抗議。
易垂像極了受驚的小狐狸,也確實是狐狸,撲進了她老公的懷裏,易稻河似乎很不爽,指着天就開噴:“老天要下就下,叫什麼叫,你就是歌姬吧!嚇着老子老婆了!”喝完酒的易稻河,很明顯媳婦老大,他老二,老天只能排老三。
也就在此時,易稻河的意識中收到了一道消息,他雙手拍了拍臉,讓自己稍微精神了些,隨後一隻手摸着老婆的頭,一隻手摸着該摸的地方。
忽然這麼一下,易垂臉直接就紅了,口水也忍不住流了出來,更像個狐狸了。
晴雨:“等一下你身邊會出現一個飛船,你直接進去就行,別把你老婆忘了。”
易稻河有些懵逼,這位應該是,那個給他系統的老鄉,他覺得事有蹊蹺,可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多想,一架飛船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頭頂。
漆黑的飛船,在時不時雷光的照射下,更顯壓抑。
您將在20秒後傳送入艦,請攜帶好隨身物品。
易稻河與易垂,兩臉懵逼,可他們還是帶上了東西,拉住了對方,甚至還牽上了那匹黑馬。
“老婆老規矩,好事我上,壞事你跑。”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
張武離那棵樹越來越近,他也“看”清了那棵樹的全貌,雖然是神族那棵破樹的爹,但一看就比那棵破爛樹高級,樹根沒入了白色的海洋中,這棵樹沒有樹榦,中心處是由一顆混沌的珠子,懸浮在樹座與樹冠之間,不斷有白色的海水從那珠子中流出,珠子上更是散發著白霧,而樹冠,真如那王冠一般,啥都不管,只管好看,如那破樹一樣的樹葉,散發著七彩的光芒。
張武依舊在笑,沒有猶豫,朝着那顆珠子飛去,可雖然是飛向珠子,可他卻拐了個彎,朝着樹后飛去。
很快一座小島,便出現在他的眼前,雖然說是小島,可那也是與世界之樹相比,島真正的面積已經難以估計。
還未上島,張武就已經察覺到了,許許多多強悍的氣息,怎麼說呢,尊者多如狗,帝者遍地走,這麼說都欺負狗了。
張武登島的瞬間,他就感覺進入了一個新世界中,附近就有幾千個帝者鎖定了他,朝着他這飛來,可卻沒有多少惡意,更多的只是因為好奇。
張武也不着急,邁着四方步,往島內走着,不一會兒,他便與幾人碰了頭,他摸索着下巴,如打量着新品種般。
那群人中,不管是男是女,容貌都是精雕細琢般相當完美。
可他們身體內流淌的血液卻略顯混亂,聖族血液的顏色,人族的身體結構,神族的金髮金瞳,和靈魂形式,還有獸族堅韌的體魄,與魔族的雙角,雖然有些外形上會有一些出入,但都大同小異。
張武本想把島上的人都殺了,當做額外的積分,可他現在改變主意了,比起無意義殺戮帶來的愉悅,他覺得這些人還有其他的用處。
他沒有逼逼賴賴,直接鎖定了島上最強的氣息,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了那群人的眼前。
......
不一會兒張武便找到了它,並和它說好了一切。
張武坐在桌子上,一隻手拿着刀,一隻手拿着劍,交叉架在一個魔族的脖子上,他臉上依舊帶着詭異的笑容。
“我說的你都聽懂了吧?”
那魔瘋狂點頭,它便是曾經差一點,統一整界的魔,此刻的它十分的懵逼,眼前的這個純種人族,拿着它曾經的劍,來抵着它的脖子,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它也是服了,遠離塵世,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棵神樹,也好不容易突破限制,更是好不容易建了島,讓來自的後人也有突破的希望,也好不容易讓那群每個時代的天驕,談起了戀愛,生了一堆崽,然後又讓那些崽,和其他種族的再生,它好不容易完成了五族融合的偉大壯舉,終於過上了退休生活,整天吃吃喝喝,沒事修修練,唱唱歌,幫後輩處理處理感情問題,但......
突然就被眼前這個土匪給劫了,他還要自己和他簽什麼不平等條約,而且不簽自己的人都得死,它就想這麼與世無爭的苟着,讓島外的人繼續進來輸送新鮮血液,不讓島上的人出去危害世間,自己有什麼錯?自己就想養老,順便看看五族的融合能帶來什麼樣的未來,它只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魔族而已。
它也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完全打不過,光是坐在他的身旁,它都感覺是定理,跟塞了幾百個點燃的二踢腳似的,沒錯,她,他媽的是個穿越者,剛穿越過來,她也挺懵逼,只是很快適應了身份,用着她那個時代的知識開掛升級,一路成為了可以鎮壓五族的女人,不對,應該是女魔。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感覺自己那沉寂多年的少女心重新被喚醒了,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魔族的審美,和沒開化的猴子差不多,她那絕美的長相和傲人的身材,可在那些雄性眼裏,她和那青面獠牙的女鬼差不多,使得她在魔族的那段時間沒有嘗過甜甜的戀愛,出來打天下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就是個魔族,自己的小弟傳言長得奇醜無比,根本沒有異性敢跟她有過多來往,在這1000多年的養老生活中,確實也有能力有時間了,可跟那群男的要麼瘦的和竹竿似的,要麼就是群獸族,她是在受不了,最近幾十年,她都感覺自己要被掰彎了。
可今天這個劫了她的悍匪,讓他有一種回到老家了的感覺,烏黑的短髮梳在腦後,留着一個帥氣的大背頭,高高大大的個子,和那一身稜角分明精壯完美的肌肉,俊朗到誇張的面容,帶着不羈的笑容,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雄性的荷爾蒙,但最最絕的是,在那憂鬱的眼神中,竟然有這隱隱約約的溫柔,月老我還想再牽一次紅線。
張武看着眼前這個發愣的女人,他也不太在意:“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讓你們活,你們跟着我。”說完張武收起了刀,伸出了手。
張武覺得不對,剛想收回手。
她也是一愣,不確定的握了握他的手。
“穿越者?”張武不確定的詢問道。
“您,也是!?”
張武有些無語的收起了劍:“媽的,怎麼哪哪都是穿越者。”他這次說的是母語。
“撈香,那嗨減鍋騎踏串月這?”
“你他媽說了啥?”張武聽得有些懵,他也看出來了,這應該是個老鄉,就是把母語給忘了。
畢竟快1000多年沒用了,能聽懂能勉強說句話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還見過其他穿越者?”她不再挑戰自己的腦容量,用起了魔族官話。
“差不多吧,還有你叫啥?”張武不想在這個話題過多浪費時間,是不是穿越者對他的計劃影響都不大。
她先是有些不好意思,隨後說出了自己的原名:“貓奶奶......”
張武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貓奶奶,那高大的身形,那勻稱的肌肉,英氣逼人的面容,和誇張的三維,怎麼都和貓奶奶這個名字沾不上邊。
“你不應該叫亞托拉斯嗎?”張武不覺得是鑒定術的問題。
貓奶奶臉一黑,她自然看得出張武眼神的意思,上輩子她也是個花季少女,長得那叫一個軟萌可愛,自從穿越后,她就和可愛這個字沾不上邊了,不管她如何克制,肌肉和修為她要麼兩者不要,要麼兩者兼有,沒找到對象這方面也有責任,她一直看不起娘炮,想找個男孩子,必須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安全感,現在尷尬的是,比她弱的看不上,比她強的一個沒有,那些肉體成帝的,她能一拳把他們屎打出來,打不出來都算他們拉的乾淨。
“那是人家這輩子的名字,您還是叫人家貓奶奶吧。”她夾着嗓子溫聲細語,聲音中還莫名的帶着一絲害羞。
那真是,林黛玉倒拔垂楊柳,魯智深惜藏落地花。
張武眼皮動了動,最後眼中紅芒大盛,嘴角再次咧開,站起身擺好拳架:“來打一架!”
貓奶奶還在愣神,那人就已經出拳打向她的面門,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側過身,抓住了他出拳的那隻手臂,另一隻手則已經一個上擺拳打向了他。
張武後仰躲過拳頭,可隨着幅度的越來越大,把整個身體都往後倒了過去,手臂也已扭曲,隨着膝蓋彎曲,就這麼他一個詭異的姿勢,將對方一膝頂飛。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止到此事整個房子與地面也成了齏粉。
雙方這一來一往,都未使出全力,只能說得上相互試探。
張武稍一用力,脫臼的胳膊瞬間複位,他臉上帶着興奮,他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貓奶奶飛去。
如果單論靈力和手段,張武可以做到碾壓,但要是單憑肉身,二人最多平分秋色。
貓奶奶在空中穩住身形,揉了揉肚子,那裏的衣物已經破裂,露出了她緊實的腹肌與鯊魚肌,但其上卻沒有一點傷口。
那一擊她是有機會躲開的,可她還是為了,將戰場拉遠硬挨了一擊,如果真要打,她也必須離自己的愛之小島遠一點。
她也能看出那人是在試探,可她並不惱火,反倒是挺喜歡那人的粗中帶細。
此時張武已經來到了新的戰場,二者相距不到百米,他沒有一句逼逼,直接開啟了他那紅不拉幾的戰鬥狀態。
皮膚嫣紅,渾身肌肉壓縮,經脈緊繃,心臟跳動宛如雷鳴,神經高度集中。
貓奶奶也沒有客氣,灰色的皮膚,出現了一道的金色紋路纏繞着她的全身,它們宛如燒紅的鐵水,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張武這次連鎏金鐵器都沒有用,只有拳拳到肉的快感,能讓他釋放長久壓抑的情緒,他率先沖了上去,身若流星,一腳直踹對方頭部,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
貓奶奶身體已經快過意識做出了應對,擺好架勢,只用雙手就接住了那崩天裂地的一腳,她身上的紋路光芒亮到了極致,隨着那股力,她將張武的身形直接打亂,甩飛到了遠處,可她也只卸掉了七八成,剩下的力讓她兩條手臂陣陣發疼,可這大好局勢她又怎能浪費,面前空間粉碎,她就直接衝進了破碎的空間之中。
張武在空中還未穩住身形,貓奶奶就已經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一腳下劈,劈在他的肚子之上,10公里內空間紛紛破裂,他也宛如隕石般,落入了那白色海洋之中,路過的海水瞬間氣化,可下樓沒多久,他就終於穩住了身形。
張武腹部的血肉爛了一大塊,經脈與五臟六腑也碎了個七七八八,鮮血將白色的海水染紅,可他根本不在乎,他現在已經徹底沉浸在戰鬥帶來的興奮之中,疼痛只會讓他更加瘋狂,他終於不在壓制最後的理性,雙眼如兩汪血池,口中發出了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嘴中出現一顆紅色藥丸,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咽了下去。
體內的經脈,迅速重新拼接在了一起,皮膚,血肉,乃至骨骼都在以一個新的形態,新的樣貌,重新迅速生長,這個過程無一不是痛苦的,可張武依舊在狂笑。
現在張武人類的身體終究是有極限的,那麼他就只能選擇不當人了,捨棄近戰法師的職業,以絕對的肉體來碾壓對手。
不一會兒,張武就完成了生命層次上的進化,現在他已經是究極類人型生物,漆黑的鱗甲覆蓋在了他每一寸肌膚之上,組成了如同肌肉般的線條,五指變為了五隻鋒利的爪子,他更是長出了一副面具,各個關節處也長出了鋒利的外骨骼,他就如同穿上了一副生物外骨骼裝甲般。
他才起手,抓住了已經是他血肉的面具,硬生生撕了下來,沒有鮮血流出,只有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
貓奶奶在海面上等了許久,她已經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掛了,如果單論修為她在張武面前就是個渣渣,這也是為什麼她一開始那麼老實的原因,可對面卻是個瘋子,可以絕對碾壓的他,竟然和自己比肉身和技巧,那可真是王八出旅店,鱉不住了。
“唉,可惜了,這麼俊的老鄉。”說完貓奶奶就準備幫這位老鄉收個屍。
可也就是瞬間她的身下空間破裂,一隻漆黑帶有金色紋路的拳頭,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她的下顎上,她就這麼被一拳擊飛,直到此時,張武才鑽了出來。
看上去雖然不熟練,但這一招他起碼算是學會了,貓奶奶那一招破碎虛空瞬身,直接被張武解析出了原理。
被擊中的瞬間,貓奶奶就將頭上的虛空破碎,拉開了距離,再次出現她又是壓縮頭上的空間,強制穩了下來,之後不斷破開空間,移動位置,順便將錯位的下巴扳了回來,她現在有些詫異,他記得明明對方是個純種人族,怎麼可能會她自創的魔族秘術。
她怎麼可能會想到對方是個掛逼。
貓奶奶剛完成傳送,不過冒了個頭,張武就已經預知到了空間的波動,比她更快出現在了哪,並伴隨着壓縮空間的一拳,貓奶奶也在瞬間身體做出了反應,交叉雙臂擋下了這一拳,可那被壓縮到了極致的空間,也在瞬間炸裂,本就吃力的她,瞬間被轟飛,她的胳膊已經血肉橫飛。
可張武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一個空間瞬身出現在她的身邊,幫她加固了身後的空間,貓奶奶宛如撞在鐵板上般,一口鮮血就這麼吐了出來,可張武根本沒給她喘息的機會,一拳接着一拳接着,毫無章法與技巧,只是單純的揮拳。
貓奶奶不斷化解與格擋,可對面的拳頭越來越快,最後她也不想再招架了,哪怕硬吃下對方的拳頭,她也要打回去。
就這麼你來我往,最後變成了力量與意志的比拼。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臉上的皮肉不知修補了多少次,貓奶奶的拳頭幾乎變形,張武手上的鱗甲也幾乎脫落殆盡。
貓奶奶最後實在受不了,往那一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哇哇哇哇......”
張武眼中的紅芒早已褪去,此刻只是他的脾氣上來了,下意識的在那揮拳,一拳揮空,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贏了。
可現在更大的麻煩,這個1000多歲的老娘們該咋哄?
一開始可能只是犯病,想跟她打一架,可爽完了總不能提上褲子不認賬,他現在都是拿着一塊骨甲兜着,說實話,他現在想調整調整位置。
貓奶奶見他跟塊木頭似的,哭得更凶了。
老娘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你卻讓我輸的這麼徹底,你讓我這臉往哪擱?
張武手上的外骨骼緩緩脫落,用還算柔軟的右手揉了揉她的頭,看着貓奶奶那英武的面孔,他硬是把安慰的話語咽了下去,感覺哪怕安慰一句都是對她的羞辱啊
能跟他比狠的不多,這麼狠的人應該心理素質挺好的吧?
貓奶奶已經看穿了一切,這傢伙是想安慰自己的,但最後好像把她當爺們兒了,這一次她不再作假,是真的哭了。
“雖然咱倆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看着對方委屈的眼神,張武又實在說不出口,沒辦法,只能上前抱了抱她。
貓奶奶太久沒被人抱過,竟然有些不適應,可情緒都到這份上了,不再哭一次好像都不行了。
“嗚嗚嗚,1000多年了,在這邊我都沒被當成女人看過,嗚嗚嗚,我太難了,我就想找點安全感,最後發現沒一個能打得過我的,我不過就是個1395歲的女孩子,我就想談個戀愛,你們為什麼都欺負我!”貓奶奶太久沒跟人說話,情緒略顯激動。
張武感覺自己變成撒氣桶了,他不得不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真麻煩。
貓奶奶哭着哭着就睡著了,跟張武一個尿性。
沒辦法張武只能把它丟系統空間裏了,隨後回去將那整座島都收入了系統空間。
最後屁顛顛的跑到了世界之樹中心那顆珠子旁,張武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剛想煽情一把,他的手就抬了起來,給了自己一巴掌:“你煽情個毛線啊?沒病了?你是個婊子嗎?還要立牌坊?”他自言自語,病情似乎又不穩定了。
“傻逼東西,趕緊弄完,趕緊走。”雖然是在說著話,可他卻一直沒有閑着,將整個樹都以鎏金鐵器包裹,如那捆綁好的豬羊,就差屠夫的一刀了。
“傳送。”張武也不知道為啥這次要念這倆字,可能只是為了增加儀式感吧?
世界樹離開世界的瞬間,世界毀滅,也從言語便成為了現實,就像是砍斷樹木的根系,倒塌已經成為了必然事,清靈奇界所有的生靈,都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消亡。
一個男人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他一手提着母雞,一隻手拿着一根波浪鼓,臉上洋溢着為人父的笑容,可忽然有一種感覺,縈繞在他的心頭,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就像是被丟入烈火中的枯柴,正在迅速的消失。
他來不及多想,抓着雞拿着鼓,朝着“家的方向”飛奔,他還沒有給自己老婆煲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還沒給孩子取名,他沒聽見孩子叫他爸爸,他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哪怕一面,他不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他想活,他想見到自己的妻子,見到自己的孩子。
他扔了雞,手中緊緊坐着那隻波浪鼓,他已經看到了他的家,他彷彿聽到了自己妻子的呼喚聲,可一陣風刮過,那棵樹倒了,也吹散了他的身子,吹倒了他的家。
張武俯瞰着這一切,不,他有自己的名字,他叫晴雨。
現在他只是一抹靈魂,零蘇的死,他不太清楚為什麼本體能那麼不在意,但他不會去問,直到此時,他才大概認識到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看着世界如泡沫般破碎,不,甚至泡沫都不如,什麼都沒剩下,就像是什麼都沒有過一樣,他的周圍變為了死寂,他什麼也看不到,世界連黑色都沒有,他什麼也聽不到,就像是被奪走了聽力。
他蜷縮在一起,雖然沒有身體,但他覺得好冷,眼淚最後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雖然一到靈魂,可卻比有血肉的時候更加有溫度。
可他現在從未有過的難受,自己正在一點點消失,自己來過這世界的證明已經沒了,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好像並沒有完全被世界所遺忘,還有幾個女孩會永遠記得他。
想到此處,靈魂正在一點點消失的痛苦,就好像也沒那麼厲害了,他就這麼閉着眼蜷縮在一起,像一隻嬰兒,又像一具死屍。
他就這麼死了。
......
張武感受到了靈魂的回歸,但也伴隨着強烈的感知與情感。
他瞬間經歷了一遍,零蘇死是他的痛苦。
經歷了一遍,靈魂被震碎,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痛苦。
經歷了一遍不再逃避。
經歷了一遍靈魂一點點的消失。
他經歷了他經歷的一切。
他蜷縮在地上不停抽搐,眼中流着淚,嘴角卻在笑,極致的痛苦讓他慘叫,可凄慘的叫聲中卻帶着,時不時的笑聲,甚是詭異,宛如身體內有兩個瘋子在互相打架。
“或,者......”
張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暈過去的,他爬起身,眼神中很平靜,沒有歇斯底里,只有平靜,他感受了一下現在這具身體,嗯,很強,但現在也沒什麼用了,他本來是想賣掉這具身體換點積分的,可已經有了物質上的實力,他也可以任性一把把自己身體留下。
等到下一次創業又或者別的什麼?誰知道呢?這個瘋子在想什麼?誰又能猜得到的呢?
張武躺在地上,看着那個世界沒有過的星空,夢染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他摸了摸這個世界的頭,最後倒頭睡得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已經過去了三天,他敲了敲昏沉的腦殼,隨手取了件衣服穿上,身上漆黑的鱗甲也迅速脫落。
他調整了一下槍管,不由發出感嘆:“唉,舒服了。”
下一刻他便消失在了原地,他赤着腳走在綠茵茵的草地上,朝着營地大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
萬寧:“@晴雨,事還沒辦完嗎?積分我早就攢夠了,我現在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想找我老婆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魅淺:“樓上傻逼又犯病了?沒發現群里少人了嗎?”
張武:“事已經辦完了,接下來群內會每天湧入100人,你們做好審核工作。”
張武:“我這裏也可以重新大批量兌換積分。”
魅淺:“那名額?”
群主將賦予權限已打開。
限制:非管理員不可用,每位管理員僅有一次名額。
魅淺:“牛逼了呀!”
萬寧:“@酒醉的蝴蝶,老婆!我現在就去找你!!”
萬寧:“大哥快把我傳送到我老婆那!”
張武:“酒醉的蝴蝶,你怎麼說?”
酒醉的蝴蝶:“只要萬寧君不食言,我沒有問題。”
萬寧:“老婆你放心,沒人能阻擋住我們在一起的腳步。”
張武:“我現在沒空,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萬寧:“大哥不是......”
萬寧:“那大哥您儘快。”
張武:“接下來我會大力發展交易這一塊,為了我的美好未來,各位還需努力呀。”
莫名空:“群主是不是少了個們?”
張武:“別逼逼,音樂,起!”
群通知:張武發起了10次積分抽獎。
魅淺:“卧槽天上掉錢了!”
就這樣群里沉寂了一會兒。
萬寧:“我先來,我搶着了四。”
萬寧:“啊哈哈哈......”
魅淺:“你笑你媽呢?”
封二成:“樓上真的慘,一個沒搶着。”
萬寧:“羨慕去吧!”
沒有更多的逼逼,二人又開啟了互掐。
地攤哥:“嘿嘿嘿,100積分已到賬。”
莫名空:“今天是個好日子,白撿200積分。”
酒醉的蝴蝶:“非常感謝群主的100積分了。”
狂三:“謝謝群主的1000積分了喲~”
萬寧:“嗯?不應該是100嗎?”
封二成:“樓上的人家中大獎了,比你牛逼不知道多少。”
萬寧:“操!”
張武:“人形音箱,給我放首好日子。”
莫名空愣了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在說自己。
張武:“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事兒都能成......”
張武在那搖頭晃腦,甚至唱了起來。
萬寧:“大哥好像又犯病了。”
封二成:“同上。”
莫名空:“習慣就好。”
魅淺:“你們的臉呢?邊說邊跳是吧!”
萬寧:“碧蓮呢?碧蓮呢?就屬你跳的最騷!”
曾經的他們都是時代的五好青年,跳廣場舞可能會的不多,但瑤那絕對是一個比一個瑤的嗨,他們可能不是自己世界的好兒子,但絕對是那個世界的好搖子。
張武難得覺得有趣,乾脆一同加入了進去,一個人跳可能別人會說有病,可一群人跳,那應該就是集體犯病了。
那名地攤哥也不甘示弱混了進來,當這群搖子搖起來,真的就沒女人什麼事了,一個個腰肢扭的飛起。
其中三人最為特殊,萬寧充值玩家,自帶皮膚,魅淺跳的可能不是最好的,但絕對是最燒的,而地攤哥就如那無情的跳舞機器般,力壓群雄。
一手好日子就像只是暖場,莫名空化身夜店騎師,將氣氛徹底點燃,勁爆的音樂在本因死寂的世界中回蕩。
莫名空:“讓我們嗨起來好嗎!!”
酒醉的蝴蝶身體也在跟隨着音樂輕微搖擺,這種感覺讓她十分新奇。
狂三也加入了其中,看他動作多多少少有些拘束。
這個群也徹底變成了迪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