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入贅我家,就是我家的人!
王氏把自己在田間地頭上聽的那些話都告訴了二郎,從始至終,陳小念都沒說過一句話。
她就只是這麼看着二郎。
就只是看着。
王氏的話還沒說完,二郎突然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之後又重新折回來,給王氏鞠了一禮。
“娘放心,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小念的事情。今日之事我會妥善安排。”
丟下這話,二郎大步離開。
陳小念一雙眸子黯淡下來。
又是這一番話……
王氏追出去。“你若是不信,你就去問問二虎他娘,他娘當時可是在場的,我要是胡說一個字,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娘。”
陳小念喊住王氏,“不能亂說,老天爺真的會聽見的。”
王氏氣得不輕,“我這是亂說嗎?我說的就是實話!”
說完這些,王氏又抱着陳小念痛哭起來,說命運不公,說她們娘倆命苦,說她對不起陳小念。
陳小念心亂得很,沒精神安慰她。
王氏抹了一把眼淚,“小念,你現在是什麼打算?你放心,娘都聽你的。”
陳小念沉默了好久,“沒什麼打算。”
王氏急了,“那二郎他……”
雖然王氏也覺得二郎不該這麼欺瞞着他們,可念着陳小念腹中的孩子,王氏還是心軟下來。
“念啊,二郎他……要不給些銀子,把他們母子打發了?你與二郎……”
陳小念搖頭,“我累了,先回屋了。”
王氏還想再說,可看女兒這個樣子,又是一陣心疼。
李芊月快步走在前面,溏兒追在後頭。
“娘,你慢些,溏兒跟不上。”
聞言,李芊月定住腳步,溏兒追上去,歡心的拉着娘親的手,想要撒嬌,誰知一抬頭,見李芊月冷下來的眉眼,嚇得趕緊把手撒開。
“沒用的東西!”
溏兒低下頭,不敢反駁。
見他這個樣子,李芊月越發惱怒,突然猛地推了溏兒一把。
溏兒摔在地上,磕破了掌心,疼得要命,卻又不敢哼半聲。
“簡直就是廢物!廢物!”
李芊月瘋了似的踢打着溏兒,六歲的娃娃抱着腦袋,硬是沒敢哼哼一聲。
他越是這樣,李芊月越是來勁兒。
“你若是能像你爹一樣有本事,我何苦在這受罪!”
李芊月不知道從哪兒摸來一塊石頭,舉起就要砸下來。
一隻大手截住她的手腕,反手將她推出去。
李芊月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看清楚是誰,溏兒喊起來:“爹爹!”
看着撲在自己腿上的孩子,仰起小臉滿是高興和委屈,二郎已經伸出去要把他推開的手又收了回來。
見爹爹沒把自己推開,溏兒沒敢再造次,乖乖在旁邊站好。
李芊月從地上爬起來,“怎麼,這就要給陳小念出氣了?墨珏,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也別忘了你的身份。”
二郎眸中泛寒,每一個字都像是啐了冰。
李芊月渾身一震,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再說話。
二郎側眸睨着溏兒,“你在這裏等着,我與你娘有話說。”
溏兒乖巧點頭。
見二郎已經走到了旁邊,李芊月忙走到溏兒跟前,正要叮囑兩句,突有察覺,回頭一看,果真是二郎那一道冷眸。
她咬咬牙,讓溏兒別亂跑,這才挪着步子跟過去。
才到了跟前,二郎突然出手掐住李芊月的脖子,她的後背靠在樹上,雙腳懸空離地,兩眼已經翻上去了。
“娘!”
溏兒遠遠看着,害怕的要哭了。
二郎冷睨過去,溏兒生生剎住步子,不敢再靠近一步。
李芊月掙扎着,可二郎的手像是鐵鑄一般,根本撼動不了。
越掙扎,二郎的力氣就越大,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李芊月放棄了。
然而,二郎突然鬆了手,李芊月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喘的急了,又猛地咳嗽起來。
等她終於緩過來,李芊月不怕死的又開了口。
“你墨珏殺人如麻,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沒想到現在連掐死人都不會了。”
不見他說話,李芊月更是得意。
可一抬眼,對上二郎鄙夷不屑的目光,她頓時明白,自己在他的眼裏就是個螻蟻,甚至她這條賤命都比不上以前被他殺的人。
“你口中溏兒那個有本事的爹,現在還不是成了個喪家之犬,不知道藏在哪個骯髒角落裏。這麼有本事的人,你怎麼不去找他,反而來找我?你真把我當成冤大頭了?”
他稍稍伏着身子,聲音里儘是嘲諷。
“你說,以後溏兒長大了,知道他爹竟是他的親舅舅,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呢?溫陽九公主。”
李芊月臉色慘白,兩片唇顫抖了半天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六年前我就說過,前幾天你們找到我時我也說過了,只要你聽話,我能保得住你,也能保得住你兒子。但是你非要鬧,惹到我跟前來……”
他眼色森然,唇角抿起似笑非笑,“當年逼我娶你的那個人現今被囚西山,而現在那個位置不管是誰坐,都不會是你的太子哥哥。我總不能替人白養兒子,這些年花出去的銀子,我總是得要回來的。”
李芊月一臉驚恐,瘋狂搖頭。
“不!我不回去,我回去就得死了。”
二郎收起了唇角的弧度。
“在我手裏你也得死。”
李芊月如遭雷擊。
她後悔了,後悔招惹陳小念。
她後悔了!
“娘。”
不遠處,溏兒不放心的又喊了一聲。
聽見這一聲,二郎收回了些眼底的冷意,“今天之內,帶着溏兒離開。”
李芊月不敢反駁,從地上爬起來,拉着溏兒跑了。
回了河山村,見家門口站了好些人,二郎心下一沉快步走過去。
見他回來,鄉親們越髮指指點點,議論聲越來越大。
二郎罔若未聞,徑直回家。
屋裏,族長正催問陳小念,“你今天務必要給個解釋。”
“這有什麼好跟你解釋的?”
陳小念冷笑不止,“誰說他是北境人?有什麼證據說他是北境人?我還說你是北境人呢?你若不是,那倒是那出證據來啊!”
族長氣得拍桌子。“陳小念你放肆!”
陳小念把桌子拍得更響。“他入贅我家,就是我家的人!另外,我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行就去報官吧!”
二郎腳步一頓,眼中黯淡逐漸有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