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林古川堅定的信條
“他的履曆書發來了。”
“林古川，18歲，世田谷大學文學部，一年生，主修中文。”
“大小姐，那個少年就是個普通大學生。”
瑠璃千雪坐在轎車後排，右腿搭在左膝上，依着座椅靠背，透過貼了防窺膜的車窗看着外面的街道。
她轉過頭來，雙腿換了下位置，沒有穿鞋的腳丫無聊地上下輕晃，然後趾尖頂在前排座椅上停住。
“主修中文？”瑠璃千雪疑惑問道。
“嗯，資料上這麼說。”前排的女人回道。
“這倒是有點區別……”瑠璃千雪捏着下巴思忖着說道，“他應該是主修意大利語才對，或許是因為……蝴蝶效應？”
正在開車的女人接著說道：“他的父母已經去世，沒有親人，家庭關係很簡單。”
“我知道。”瑠璃千雪依舊是惜字如金。
“大小姐，我們的目標……”
“你在懷疑我的判斷？”瑠璃千雪打斷她的話。
“不……今晚我們的人就會到他家附近蹲守。”女司機回道。
“我百分之一百肯定，那傢伙就是我要找的人。”瑠璃千雪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照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她輕聲隨意地說道：“從他在我腳下的時候，那個眼神，我就可以肯定。”
“同一個日子，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同樣的眼神。”
“嘖嘖嘖，簡直一模一樣。”
女司機稍稍側了側頭，但又不敢回頭看瑠璃千雪，只好默默開車。
“酒吧現場清掃過了？”瑠璃千雪又問。
“清掃過了，沒有留下痕迹。”女司機答道。
“對了，藤原，我在酒吧里丟了一雙高跟鞋。”
名叫藤原的女司機微微一驚，連忙說道：“大小姐！我們沒發現高跟鞋，需要追查么？”
“呵呵，不必了。”瑠璃千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可是……”藤原猶豫道。
“不需要你管。”瑠璃千雪打斷藤原的話。
“是。”藤原點點頭，默默開車。
這時候，車子路過一家店面裝飾頗為復古的甜品店，瑠璃千雪前面開車的藤原說道：“藤原，在這裏停車，給我去買一個香草檸檬雪糕，加榛子粉和堅果碎。”
藤原稍有些意外，畢竟這是她們第一次來東京，這邊也並非繁華的商店街，但大小姐似乎對這家店的商品相當熟悉。
不過她還是立刻將車靠邊停下，說了聲“是”之後就下車了。
瑠璃千雪看着那家甜品店，不只是店面，就連站在櫃枱後面的店員都相當眼熟。
大小姐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東京也沒有什麼改變嘛。”
瑠璃千雪在手機撥號界面輸入了一行數字，這是一個電話號碼，但她並沒有撥出去，而是切換到LINE軟件，將號碼輸入並搜索，看到了林古川的頭像。
“呵呵，回到了五年前，你的手機號碼果然還是這個。”
“總算是找到你了，也不枉我花了好幾年時間才從父親那裏爭取到來東京的機會。”
“大學一年生……在這個時間點，某個人可還沒成為渣男呢。”
“而且，你也不會再有成為渣男的機會了。”
“我的高跟鞋，肯定是你帶走了吧。”
“嘖嘖嘖，你這個傢伙，會拿我的高跟鞋做什麼呢？”
“嘛，無所謂了，這一次，你只能是我的！”
大小姐握着手機的右手狠狠用力。
***
***
稍稍腦補一下，林古川就能在腦海中重新構想出那位極道大小姐穿着這雙酒紅色高跟鞋的場景。
這輩子讓他印象極其深刻的事情不多，今天下午的那一幕絕對算是其中之一，或許僅次於當年的車禍。
搓了搓手，恍惚間還能回憶起那特殊的手感。
柔軟的皮膚，裹着細膩的噝織品，體溫透過纖薄的絲物傳遞到手上。
如果，就是說如果，與之接觸的，不是手，而是臉……
咳，咳咳……林古川搖了搖頭，停止一些無端的離奇幻想。
林古川深深呼吸，心中重複自己的信條。
「正經，正直，正義。
學業，工作，掙錢。
養活自己和小町。
不痴迷關於桃色的一切。」
注意力回到系統面板上，此前為了確認系統的存在，林古川使用了一千戀愛積分兌換成三萬円現金，並成功從ATM機取出了一萬円。
目前還剩餘4000點戀愛積分，以及一個初級探測器。
初級探測器倒是便宜，只要300積分一個。
這4000點戀愛積分可以兌換將系統商城裏的五個初級探測器全部買下，再進行一次幸運輪盤抽獎。
林古川盯着桌上的高跟鞋，腦子裏思量着對策。
瑠璃千雪，那個闖進酒吧的極道大小姐。
她是個百分百的危險人物。
而她也百分百記住了林古川的面孔。
想要完成任務，就需要收集十件「要素」。
林古川不認為自己有機會再次接近她，並且能夠好運到她恰好又把鞋脫下來丟到一旁，離開後放任他撿起來。
靠近她，然後偷……也不能說是偷吧，「收集」走她一件個人物品。
想到這裏，林古川就冷不丁一個寒顫。
這次是被高跟鞋尖抵住腦門，又被槍指着，下次萬一真的開槍了怎麼辦？
林古川做出了決斷，選擇「幸運輪盤（初級）」，畢竟探測器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再選擇兌換。
或許，可以通過抽獎找到完成任務的突破口。
念頭一動，林古川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輪盤。
輪盤上分佈有八個格子，每個格子裏呈現着不同的技能名字。
自由屬性點*3、自由屬性點*1、戀愛目標指針*2、體力+2、探測器（初級）、透視鏡、萬能療傷葯，以及最後一個大大的「下次好運」。
從實用性來說，林古川覺得「透視鏡」不錯，可以讓視線穿透五厘米厚的障礙物……就算是冬天，身上的衣服也不會超過五厘米厚吧？
這並不是說林古川要偷偷看女生們的身體，只是這個道具可以讓他確認附近有沒有戀愛收集要素，便與完成系統的收集任務。
「戀愛目標指針」，看起來似乎也是個對完成收集任務有用的東西，可以指出戀愛目標所在的方位。
當然，他最在意的是「萬能療傷葯」，簡介中分明寫着，可以治療任何傷勢和疾病。
那麼，小町現在所患的“病”，可以治嗎？
很快，輪盤開始轉動，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幾秒鐘，然後便緩緩停下。
上頭的指針穩穩停在了「戀愛目標指針*2」所在的格子上。
沒有落在更加想要的「萬能療傷葯」上，倒是略有些失望了。
林古川看向「戀愛目標指針」的介紹。
這件物品的作用非常簡單，使用之後會在原地出現一個三角指針，指針的尖端指向戀愛目標的方向。
沒有導航功能，只是一個箭頭。
不過……
林古川略微琢磨了下，這一次性獲得了兩個「戀愛目標指針」，那就意味着可以在兩個不同的位置使用。
這樣一來，就有了兩個指向目標的箭頭。
只要將這兩個箭頭延伸出的射線相交在一起，交匯點就是目標所在的地方。
所以說，這件道具的用途，就是找到那個名叫瑠璃千雪的危險少女所在的位置。
林古川左手撐着下巴，右手拿起一隻高跟鞋，腦海中自然會想起當時的畫面。
不對不對，林古川搖搖頭，總感覺有些畫面，有隻裹着黑色絲物的足，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