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張懿
時間轉瞬即逝,歷經風雨,總算已是接近雁門,在雁門寧武縣城外二十里,鍾演已是帶領騎兵前來迎接。
鍾陽想着路途之事,也是內心感嘆不容易。
路程雖不遠,但所用時日卻是不短。
在鍾陽走出洛陽,便漸漸發現有些荒蕪,尤其臨近并州。
即便是司隸,百姓也是窮苦。
不管是哪裏,即便那些富庶之州,富庶的不過是世家與豪強,普通百姓怕是依舊艱難。
這一路,也是收攏數千人,大多是老幼婦孺,青壯甚少。
戲忠曾勸諫過鍾陽,這些人即便去了雁門,也不能創造太多,且需要耗費錢糧去資助。
尤其在這路途,本就人手少,還要分出一些人前去看管,尤其糧食耗費極大。
戲忠言分他們些糧食便可,不帶去雁門。
戲忠雖覺得這些人可憐,但目前他是唯一跟在鍾陽旁邊的人,該勸說的必須得勸。
鍾陽曾說:“志才,勿要再言,陽曾與你們說過,陽心中所想的百姓生活,如今見此,實在痛心,若是沒有能力,還罷,如今有能力,見到了就不能不管!別人怎麼行事某不管,某鍾陽,不屑與那些人為伍!陽只求問心無愧!”
戲忠神情肅穆,也不在勸。
鍾陽善待百姓,基本人人皆知,他也不過是適當一提。
且除此之外,還有便是名聲,這些人的帶回,必然會將鍾陽賢名傳播出去,也是極為有利。
在隨後的路程中,這些被鍾陽收留的流民,也是漸漸相信鍾陽等人,不曾看輕他們,甚至每日給他們吃食。
心中感激的同時,也是紛紛幫鍾陽運送糧食,一粒不曾偷拿。
鍾陽讓他們不用如此,本就是老幼婦孺,又都是很清瘦,但這些人紛紛不願,想為鍾陽出一份力。
尤其其中數百青壯,皆是用儘力氣幫助鍾陽行進,有時累了休息,反倒被一些老人指點說道,這些男子也不惱,憨笑回應,休息片刻便又前去幫忙。
他們現在僅有的,便是這身氣力。
這數千人經歷世間冷暖,鍾陽能如此對待他們,便是救命之恩,不然不知會有多少人餓死,病死。
他們皆知感恩。
鍾陽看着眾人幫忙,人人臉帶笑意,心中也是高興。
這些百姓,往往淳樸善良,但受難的,往往也是這些淳樸善良的人。
有了這麼多人幫忙,眾人一心,行進速度倒是提快不少。
戲忠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中陷入沉思。
這些場景,以前未曾有過,即便安定時期徵召勞役之時,也不見有人如此主動幫助,若是沒有人看管,瞬間便會亂作一團,哪會像如今這樣和睦。
心裏逐漸有些明悟,看向鍾陽,只覺得鍾陽身影在心中無線拔高。
進入到并州境內,景象更為荒涼,鍾陽也是既憂心,又無奈。
經過太原郡之時,鍾陽便是想去拜訪刺史張懿一番,便讓戲忠帶人先行,又留下許褚。
鍾陽帶着典韋與一些護衛前往晉陽。
張懿,字修遠,天子劉宏接觸黨錮后,便是就任并州刺史。
鍾陽聽聞張懿與鍾家有些淵源,具體如何,還不得知,只不過心中也是有些期待。
匆匆趕到晉陽,鍾陽與典韋等人進城休息一日,便是讓人去往張懿府前送上拜貼。
張懿看后也是高興,治下有一能人,鎮守一方,尤其是雁門,
怎能不高興。
且又有淵源,此刻張懿心情非常不錯。
第二日,鍾陽便是帶着典韋前去拜訪張懿。
張懿雖面如文士,看着柔弱,實則張懿還有有些勇武的,大戰時也經常率兵突陣,只不過武藝不高便是。
“晚輩鍾陽,見過府君大人!”
鍾陽行禮也是未用官稱,畢竟是私下拜訪,且摸不準張懿與鍾家到底有何淵源。
“哈哈,賢侄來了啊,這麼客氣做甚,叫我叔叔便好。”
張懿大聲笑道,有些豪放,這氣質與面容,怎麼看怎麼都有些不搭。
“不錯,人看着精神,不過武藝只是防身,學識不要落下了,走,過去坐!”
張懿來到鍾陽近前,仔細打量,看了片刻,才滿意點頭。
鍾陽突然有些不適應,一州刺史,剛一見面,就一口一個賢侄,又讓他叫叔,有點懵。
心中只有一個疑問:特么誰能告訴我究竟咋回事?
鍾陽反應也快:“張叔放心,學識這塊陽一直未曾落下,前番在洛陽之時還被老師考驗過了。”
張懿又是一陣大笑。
兩人來到屋裏,火盆散發出溫暖,此時已是臨近寒冬,有些冷了。
“吾知你心中疑問,這事啊,已經過了不知多少年,那時年幼,又出身寒門,聽聞潁川有名士,欲去拜訪求學,奈何身上錢財被人所騙,后遇你祖父季剛先生,叫我落難,便救助與我,可以說救了某當時性命,後知季剛先生為我大漢名士,便想拜師,歷經數次,季剛先生雖同意某跟隨學習,不過卻不收我為徒。”
說到這裏,張懿也是搖頭失笑,陷入回憶之中。
“後面便是跟隨季剛先生學習三年,正是這段時間,讓我有進入仕途的資格,后被父親好友,舉廉入仕。”
說完片刻后,張懿便是清醒過來,看著鐘陽笑道:
“可以說沒有季剛先生幫助,某別說現在身居并州刺史,當時怕是就已經活不下去,季剛先生雖未收我為徒,然,我一直皆是把季剛先生當做恩師,且又對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你可明白?”
鍾陽內心震撼,這事發展得有些魔幻了。
雖知鍾家與張懿有些淵源,不曾想如此之深,更是有着如此之恩。
現在張懿是并州刺史,那他鐘陽以後豈不是可以在并州橫着走?
鍾陽本身如今便已是雁門郡守,刺史張懿與自己又如此關係,加上洛陽又有後台,還用小心行事嗎?
鍾陽瞬間被幸福包圍。
“叔,陽已知。”
雖高興,也並未被沖昏頭腦。
張懿笑着點頭:“如今你已是雁門郡守,我也知你遷移數十萬黃巾俘虜去雁門,知道你錢糧緊張,已是調了一批錢糧去往雁門,你底下那荀彧做得甚為不錯,一切都安排得有條不紊,是個人才。”
這些人口已是進入雁門之事鍾陽已知,只是具體為何鍾陽仍不清楚,需到時在行了解。
如今聽張懿所說,也是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