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案子
張林山正開着自己的SUV一路狂飆。
他的身份，是J市特別安全管理局的外勤三處處長，手下有七個行動組三十來號人。
張林山的工作，就是處理J市河東區和東陽區內發生的各種異能情況。
昨天他剛帶隊搗毀了一個製造偽劣靈能致幻劑的窩點，今天凌晨又來了新案子。
總務處在電話里說了，今天的事件從C級升級為B-，這已經算是大案子了，如果是B級，那非得到局裏申請重火力援助不可。
“處長，甲二組已經抵達現場，我們把敵人壓制住了。”
甲二組組長齊凌打來了電話。
張林山回道：“別逼太緊，我三分鐘後到。”
路上張林山已經了解清楚了案件情況，原本是三個小毛賊撬保險箱，偷了一件特殊物品。
因為三人都是異能者，所以案子轉到了特安局手裏。
如果只是對付他們，兩個乙級作戰小組綽綽有餘。
然而好死不死，在追緝這三人的時候，他們毛手毛腳地解開了那件特殊物品的封印。
兩邊都不知道，這件物品中封印的是一個特殊異變體，其來歷更是無人知曉。
一瞬間，三人的身體和靈能都被異變體吸收了，這也導致了事件升級，必須派甲級戰鬥小組來處理。
“齊組長，情況怎麼樣了？”
張林山掏出上了膛的手槍，貼着牆湊了過來。
這裏是一個老式小區的拐角，齊凌正趴在地上，手裏握着一把近兩米長的狙擊步槍，瞄準了百餘米外的一棟兩層小樓。
他沒有回話，另一個充當觀察手的組員說道：“處長，剛才那傢伙差點衝破我們的防線，現在又縮回去了。”
張林山點點頭，他已經看到了其他組員隱藏在暗處的身影。
“有人受傷嗎？”
組員回答：“沒有，我們一直保持着距離，沒有和它近身接觸。”
地上的齊凌忽然開口了：“二層東北角窗戶有動靜，注意密切觀察。”
耳麥中傳來一片“收到”的聲音。
張林山拿起紅外望遠鏡，看到窗口確實有一個黑影，不過它的紅外特徵很雜亂，根本分不起到底是什麼。
耳麥里響起甲二組副組長陳琳的聲音：“無人機已經進入一層，暫時沒有發現目標蹤跡……不，這裏有血跡，血跡沿着樓梯上了二層。”
張林山從望遠鏡里看到一台連着光纖的無人機正在樓梯間緩緩移動。
靈氣復蘇之後，無線網絡便再也靠不住了，只能用有線網絡來代替。
“二層一號房間無異常……二號房間無異常……”
就在無人機正要前往東北角那個房間時，一陣刺耳的聲音忽然爆發了出來。
那聲音就像是尖銳的金屬在玻璃表面瘋狂摩擦，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一根鋼針來回穿刺。
聽到耳麥中傳來一片慘叫，齊凌果斷下令：“開火！”
“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那個二層小房間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
在火力壓制下，那尖銳刺耳的聲音終於消失了，雙方很快偃旗息鼓，黑夜又重新回到了寧靜。
雖然行動小組的火力很猛，但張林山清楚，異變體沒可能這麼輕鬆就被解決。
帶來的無人機都被損壞了，現在樓內的情況很不明朗。
不過經過兩輪交鋒，異變體一直處於被壓制的狀態，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接下來就是乘勝追擊的時候了。
張林山檢查了一下槍膛，在耳麥里說道：“你們做好外圍警戒，我進去了。”
齊凌語氣嚴肅地說：“處長，這太危險了。”
張林山笑道：“齊組長，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抖了抖手腕，手槍的擊錘被甩到了待機髮狀態。
“我今天還有事，沒時間跟這玩意慢慢耗。”
在組員們的注視下，張林山單槍匹馬地走到了兩層小樓前面。
一樓的店面已經在第一輪交鋒中被打成了馬蜂窩。
張林山右手握槍，左手反打手電筒，無聲無息地走了進去。
順着無人機的光纖線，他來到了樓梯拐角處，地上鮮紅的血跡，代表着這間屋子的主人估計已經不在人世了。
繞上二樓，張林山把槍指向了異變體之前所在的東北角房間。
這裏的環境有些怪異，手電筒的光芒無法穿透眼前的黑暗，張林山也感覺到周圍溫度要比外面低了不少。
他哈了一口白氣，握緊手槍，繼續朝前走去。
“咕嚕咕嚕……”
來到房門外，張林山聽到了一串像是內臟蠕動的聲音。
透過破碎的木門，他看到房間中央，有一團黑影蜷縮在那裏。
數了數自己的心跳，張林山猛地把門踹開，同時打開了手電筒的強光模式。
在光亮中，他看到了那團黑影的真實面目。
那是有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軀體，十幾二十支手臂和大腿，以及七顆腦袋的怪物。
“啊！！！！”
看到張林山闖進來，怪物身體上那個小姑娘的腦袋忽然張口尖叫了起來。
這就是之前那陣刺耳聲音的源頭。
張林山毫不猶豫地甩手一槍，大口徑手槍彈直接把那顆腦袋擊得粉碎。
尖叫聲戛然而止，可怪物的攻擊並沒有停下。
另一顆腦袋忽然衝著張林山嘔吐起來，它的嘔吐物飛濺了好幾米遠，凡是被粘上的物體，表面都冒出了酸蝕的氣泡。
張林山側身躲過，又是一槍給它爆了頭。
“還有什麼能耐都使出來吧，我趕時間！”
張林山槍法很准，射空彈匣的時候，怪物的七個腦袋已經全都被打爆了。
“咔”空彈匣落在了地上，張林山已經在一瞬間就完成了換彈。
“呼……”沒有了腦袋的怪物手臂和大腿並用，像是一個肉團般朝着張林山撞了過來。
張林山輕鬆避開，對着那團爛肉又清空了一個彈匣。
雖然怪物表面已經被打出了好些個血洞，但是它似乎並不在乎，依然在房間裏橫衝直撞。
張林山也逐漸失去了耐性，他反手從腰間掏出一顆手雷狀的物體，拔開安全插銷后，朝怪物扔了過去。
手雷和肉團撞在一起，“啪”的一聲爆開。
隨後，一團青綠色的火焰很快蔓延到了整個肉團表面。
火焰產生的高熱，把肉團燒得“滋滋”作響，而且無論肉團如何翻滾碰撞，都無法擺脫火焰的侵蝕。
“白磷燃燒彈”，一種曾被國際公約禁用的武器，只要被沾上，火焰就不會熄滅，直到把骨頭燒斷為止。
在火焰和刺鼻的濃煙中，肉團幾乎被燒成了一塊黑炭。
然而張林山知道，異變體可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
果然，在火焰熄滅后，那塊黑炭的表面忽然裂開，一道黑影從中一閃而出。
“砰！砰！”它快張林山更快，抬手就是兩槍。
子彈穿透了黑影，然而黑影像是沒有實體一般，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黑影似乎不想和他繼續糾纏，穿過破損的窗戶，準備奪路而逃。
“砰！”齊凌手裏的大口徑狙擊槍噴出一道火光。
二十五毫米鋼芯彈準確命中了黑影，可是依然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影響。
“實體攻擊無效！重複，實體攻擊無效！”張林山跟着黑影破窗而出，他在耳麥里大聲喊道。
就在這時，深夜中的黑暗猶如幕布一般，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這個小小的拐角，很快便被黑暗籠罩了起來。
黑影猛地撞向黑暗幕布，然而它並不能穿透過去。
追上來的張林山說道：“別費工夫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然而黑影並不打算放棄，它從自己的影子裏幻化出了一個鋒利的尖角，隨着黑影的移動，尖角居然在黑幕上撕出了一道裂口。
看到“暗影天幕”居然困不住它，張林山臉上終於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眼看黑影就要撕破黑幕逃走，他收起手槍，雙手亮起了兩團綠色的光芒。
光芒很快便幻化成了一把翠綠色的長槍，張林山隨手一擲，長槍準確地命中了那團黑影，把它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目標物要用靈能遮蔽器重新封印，另外，查查它的源頭是哪裏，還有那三個異能者的底細……”
“善後工作交給後勤部吧，可惜這一家四口，都死在了異變體手裏……”
張林山掐滅手裏的煙：“好了，忙了一晚上，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齊凌看着他手上還沒有徹底隱去的綠光，有些擔憂地問：“處長，你的手……還好吧？”
張林山笑着擺擺手：“我好的很，記得早上八點的晨會，我先走了。”
回到車上，張林山這才放鬆精神，他那雙手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的能力，是可以將精神力具象化，塑造成一種特殊的綠色物質，有點像是綠燈戒指的效果。
在靈氣復蘇的頭兩年，張林山就發現了自己的能力，那時候他還幻想着自己能成為綠燈俠那樣的超級英雄。
可進了特安局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個致命的弱點。
所有幻化出來的物體，一旦和異能者或靈能物體發生接觸，他自身就會受到可怕的反噬。
就像現在，張林山的雙手依然在滲出綠色的微光，從手腕到手指都感覺到痙攣般的劇痛。
這也是張林山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在戰鬥中動用能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