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瀕死

什麼人？

但蘇木林還未來得及轉身，噗嗤一聲輕響，一把泛着銀光的長劍出現在了胸前，蘇木林看着自心臟處延伸而出的鋒刃，有一些迷茫。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當長劍抽出，血如泉涌的蘇木林倒在地上，才聽到周圍的尖叫。

“你確實聰明，但在聰明的大腦，也無法在心臟崩毀的情況下思考吧。”愉悅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身體的上方，“如果是平時，我很願意結交你這樣的朋友，但是很可惜，這裏的一切都不能被外界知曉。”

“所以，只好請你們去死了。”那聲音一轉冷酷。

溫熱的液體在身下擴散開來，蘇木林努力地抬起頭，一雙皮鞋從他的眼前經過，接着滴着血的劍尖。紅色的鮮血滴在白色的地磚上，綻放出一朵朵小小的紅色玫瑰。

視線逐漸模糊，意識開始恍惚。在那不在分明的世界裏，蘇木林看到了兩束噴吐的火舌。槍火聲中夾雜着貝恩的吼聲與愛麗絲的哭腔，他們在向那男子反抗。

“呵呵，這個能力確實不錯，可惜你太弱了。”話語音剛落地，愛麗絲的慘叫便響起了，而蘇木林已經不太能看清了。大片大片的黑色向他的視野壓來，將整個世界淹沒。

一聲悶哼，應該是林燕倒下了，貝恩大吼起來，但是吼聲並不能扭轉實力的差距，幾秒鐘后，他也沒了聲息。

“那麼，先殺了異能者吧。“那聲音越來越弱，但蘇木林清楚，並不是他的聲音變小了，而是自己在失去聽力。他想大吼，他想掙扎，但是他做不到，他已經快失去五感了。

周圍的一切都在寂靜下來，只有咚咚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如同雷鳴一般。

真奇怪啊，自己明明已經快要死了，但這殘破的心臟還不肯放棄，它還在努力地工作，儘管這只是讓更多的血液被泵出了身體。

我要死了嗎？

“不會哦，只要你願意交換嗎？“虛空之中，有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

“什麼聲音，幻覺嗎？“蘇木林的意識不是很清晰。

“五分之一的理智，換取力量，交換嗎？“剛剛的聲音繼續響起。

“你是誰？”蘇木林在心裏問道，他沒有張嘴，卻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交換嗎？”那聲音並沒有理睬他。

“我問你是誰，你聽不懂人話嗎？”

“交換嗎？”

“......“

“交換嗎？”這東西恐怕是復讀機。

“換。”蘇木林在心中答道，他不想浪費時間和復讀機糾纏了。

“交易達成。“話音落下，蘇木林感覺到心臟突然猛烈地跳動起來，如同奏響的戰鼓，胸口傳來灼熱的燃燒感，血液在全身的血管里興奮地奔涌。

視野中的黑色褪去，力量隨着血液傳遍全身。蘇木林從瀕死的狀態奇迹般地恢復過來，此刻他胸口的傷已經恢復，而力量的攀升卻仍未停止。

他正在，超越人類。

戰場中的一切清晰地呈現在他的眼前，貝恩和林燕像是兩具破舊的玩偶歪倒在地上，一位長發的男人正在與愛麗絲交戰。長發男子身着一身紅色色西裝，鮮血在西裝上留下了更深的斑塊。他手中的染紅長劍向愛麗絲刺去，如容陷入沼澤般遲滯，愛麗絲的力場延緩了劍的速度，但卻無法阻止，一寸一寸，長劍與愛麗絲的距離越來越近。

場面十分危機，但是蘇木林卻一點也不慌張，他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他知道，一切盡在掌握。

心中一動，世界的動作開始變得緩慢，一切事物都變得遲滯起來，如容慢放的電影。

世界愈發緩慢，直至最終，完全停滯。

時間的力量。

1秒。

蘇木林開始行動，靜止的場景中，他是唯一可以活動的存在。

2秒。

他出現在紅衣男子背面前。

3秒。

他奪下紅衣男子手中的長劍。

4秒。

他將長劍刺向紅衣男子，但是扎不動。

5秒。

他走到貝恩邊上，撿起地上的衝鋒槍。

6秒。

他再次來到男子周邊。

7秒。

蘇木林繞着紅衣男子的背後行走，手中的衝鋒槍噴吐出藍色的火舌，子彈從槍口脫出后，詭異地停在空中。

能力解除，時間開始流動。

空中的子彈在一瞬間射出，將男子打成了馬蜂窩，隨後，沒等他反應過來，蘇木林的長劍便穿過了他的心臟，他扭頭，看着蘇木林的眼神中充滿了吃驚與不解。

“這不可能。“他發出沙啞的聲音。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沒有想過，我也是異能者，二打一，優勢在我。“蘇木林淡淡地回答道。

他攪動長劍，紅衣男子發出慘痛的叫聲。

“你雖然看上去很強，但是在壓制完愛麗絲之後，卻沒有選擇繼續繼續與她戰鬥，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讓兩個普通人失去戰鬥力，我猜，那種速度和力量，應該是有代價的吧。代價就是普通人用槍械就可以對你造成傷害。“蘇木林繼續說道。

“當然，只要狀態轉換得夠為迅速，就可以讓別人發現不了，再配上氣勢來唬人，可以讓人以為你非常無敵，但是很可惜，我的能力是停下時間，不會讓你有機會切換的。“

紅衣男子聽后，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隨即，那份驚愕轉換為釋然的笑容：“你果然很難纏，死在你的手裏，倒也心服口服了，不過，我想明白，你明明之前還是個普通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異能者？“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這裏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情況的話。“蘇木林不覺得能從他的嘴裏套出情報，但是起碼得試試。

“我不能說，你殺死我吧。“那紅衣男子倒也痛快。

蘇木林抽出長劍，血漿噴涌，男子向前倒去，他高舉長劍準備揮下割取這位手下敗將的人頭。

“等一下，你不能殺他！”就在他準備揮劍時，一個急切的聲音從背後叫住了他，他警惕地回頭，只見又一位不速之客出現在門口。

那是一位穿着黑色風衣的金髮男子，戴着精緻的金絲眼鏡，瞳孔冰藍，膚色白皙，看上去與這個血腥的戰場格格不入。

“你是他的同伴？“蘇木林將長劍指向他。

“不，讓我死！讓我死！“蘇木林的身後，那為紅衣男子突然發起狂來，他突然暴起，抓住蘇木林手中的劍柄，試圖搶奪。

他的力量異常強大，蘇木林感覺有些搶不過，於是他鬆開手，紅衣男子搶到長劍，正欲自殺，突然胸口傳來一股大力，他向後倒飛過去，重重地砸在控制台上，隨後癱坐在地上，手中的劍也在半空中落在地上，被蘇木林撿起。

“不要掙扎，沒用的。“蘇木林瞥了他一眼，剛剛他在放鬆劍柄的一瞬間停滯了時間，隨後在凝滯的時間中給了他一記大力飛踢，在腳到達紅衣男子胸口的一瞬間解除時停，讓他沒有反應時間。

長劍再次指向門口的金髮男子。

“你是什麼人？“

金髮男子微微欠了欠身，彬彬有禮的回答到：“研究院執行隊隊長，羅傑·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