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分別

貝恩掃描完虹膜后，公司的玻璃大門緩緩打開，寬敞明亮的大廳出現在他們眼前。大廳里有不少人，大多數人衣着普通甚至有些破爛，他們在各個窗口排着隊。而那些偶爾出現的衣着考究的人則總是匆匆地步上電梯，看來他們是這裏的文職人員。

貝恩他們熟練地走到一個窗口前排起隊，在他們前面，隊伍的最前方的人正與工作人員交談着什麼，不一會兒，櫃枱的下方突然打開了一扇門，那人將身邊的麻袋遞了進去，門隨即關上。前方的幾個人也離開了櫃枱。

“收穫頗豐啊。”貝恩看着離去的幾個人說道。

不一會兒就輪到了貝恩他們，窗檯內的工作人員看着一行人說道：“探索收穫？”

“舊紀元人類。“貝恩回答道，隨即拍了拍蘇木林的肩膀，”這個。“

工作人員皺起了眉頭，隨即在鍵盤上敲了幾個鍵：“人留下，你門可以走了，等待研究院鑒定。”

“等一等。”羅傑突然微笑着走到前面，從風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燙金字體的黑色卡遞到了窗口裏，“我就是研究院的人，我證明他的確是舊紀元人。”

工作人員驚訝地抬起頭來，她接過卡片放在一旁的感應機上，隨着滴的一聲響起，她的神情突然變得恭敬起來：“原來是研究院的執行官，不過以前從未出現這種情況，我還要和上級請示一下，請稍等。”

“執行官？這是什麼？“趁着工作人員請示上級的時間，蘇木林向羅傑問道。

“研究院裏，負責戰鬥的人員被稱為執行者，而他們的長官，就是執行官。“羅傑推了推眼鏡。

這時，工作人員已經放下了電話，她將一張紙從窗口遞了出來：“上級已經統一，不過需要先生您在這裏簽個字。“

羅傑拿起放在一旁的黑色圓珠筆，刷刷幾下籤好了姓名將紙張遞了過去，工作人員接過紙張，小心翼翼地收進柜子裏。隨即對着貝恩和林燕說道：“你們的債務已經還清，現在是自由人了，恭喜，當然，想要繼續為公司做事也是可以的。”

這時，大廳里的廣播響了起來：“恭喜林燕，貝恩·斯坦因，愛麗絲·斯坦因償還了所有債務，成為自由人身份。”

這條信息被持續播放了三遍，語音在大廳中回蕩，大廳里所有的開拓者的動作都似乎頓了一拍，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一切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幾分鐘后，人群再次流動。

“這麼隆重的嗎？“蘇木林偏了偏頭笑道。

“眾多身欠債務的可憐人加入進步公司成為開拓者，只為在黑暗中抓住那一線光明，但這份希望亦是魔鬼的交易，很多開拓者甚至沒有活過第一次探險，能夠活着還清債務的開拓者能有一成嗎？如果我們沒有遇見你，大概率最終也會變成那遼闊荒野上的一具蒼白骸骨罷了。”林燕扭過頭，認真地對着蘇木林說道，“我們都欠你一份很大的人情，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不用客氣。“

呃，蘇木林撓了撓頭，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他還不是很習慣別人這麼鄭重感謝自己的場景，而這個場景自從他來到這裏已經發生太多次了。

“好了好了，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就不要搞得這麼嚴肅了。“羅傑拍了拍手，”我想大家現在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麼，就在這裏，暫時別過吧。“

分別總是來得突如其來，貝恩，愛麗絲和林燕分別給蘇木林留下了自己的通訊號，

又是一番感謝過後，幾人踏上了相反的道路。蘇木林坐上羅傑的車上，當他回頭看去時，看見了正對着他揮手的愛麗絲。

儘管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們畢竟是他來到這裏第一次碰上的人，一絲淡淡的惆悵流過蘇木林的心底。

“不用太傷心，既然用通訊號，等你辦好通訊號后，聯繫是很方便的。”

蘇木林看着車窗外流動的景色：“嘛，很多時候將人們隔開的並非是時間或者空間，而是生活已經沒有了交集。我們現在去哪兒？”

“先給你安排住處。”

車輛最終停在了一棟小小的公寓前面。綠色的植物點綴在紅色公寓的周圍，是一處不錯的住處。

羅傑帶着蘇木林上了三樓，停在其中的一扇門前，將一把銀色鑰匙塞給了他：“暫時你就先住這裏，當然，如果你想永久地住在這裏的話……“

“別賣關子了，有話快說。“

“那就加入研究院。“羅傑狡黠一笑。

突如其來的邀請讓蘇木林吃了一驚，但他隨即一口答應下來：“正合我意。“

羅傑滿意地笑了笑：“很好，加入之前還有一個考核，不過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是不成問題的。“

蘇木林打開門，發現屋裏已經非常整潔，他打開了冰箱，裏面有幾袋餃子和幾桶泡麵。羅傑什麼時候派人處理的？

“你好，機械人小艾為你服務。“正在蘇木林在為泡哪一桶泡麵而糾結時，身後傳來一聲甜美的機械音，蘇木林回頭一看，是一個有大半個人高的小機械人。

這個名為小艾的機械人全身銀色，它的下半身是一對大輪子支撐着它的移動，上半身的機械臂看起來非常細小，腦袋上的顯示屏里顯示着“^^”。

看來羅傑是命令它處理屋子了。

蘇木林頓時對它來了興趣，對它下命令道：“小艾，幫我泡一桶泡麵。”

“好的，馬上為您服務。”小艾移動到冰箱前，用它靈巧的機械臂拿下了泡麵，隨後有燒完一壺熱水，像模像樣地沖泡起來。

蘇木林盯着泡麵的機械人若有所思，決定以後再試試能不能讓它燒菜，畢竟也不能天天吃泡麵啊。

吃完了泡麵，蘇木林吩咐機械人收拾東西，而自己則去了房間裏關上了門，當他躺在床上，一絲陰翳襲上心頭。

自從從“大學時期”回來后，自己就再也沒有切換過時間了。

雖然這目前看起來是好事，畢竟切換地太頻繁的話，生活會過得很破碎。而且蘇木林也樂得在這邊多尋找一些線索。

但是眼下已經快半個多月沒有切換過了，而更讓他擔憂的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切換。

思緒紛飛中，蘇木林逐漸進入了睡眠，當他醒來的時候，夜幕已然降臨，窗外的馬路上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孤寂的路燈佇立在路邊，發出雪白的光芒。

“小艾，時間。“

“現在是晚上11點零3分。“

“幫我泡桶泡麵。“

白天的過長睡眠讓蘇木林此刻毫無睡意，在吃完泡麵后，他決定去外面走走。

城市裹着夜色睡著了，蘇木林走在街上，沒有看到半個人影，空曠的大街上如此安靜，他唯一能聽見的聲音就是自己的腳步聲。

“好像有點瘮人啊，還是趕緊回去吧。說起來這裏的人作息也太健康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夜空。

“啊！“

什麼聲音，蘇木林立即朝着發聲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很快，在身後揚起一陣煙塵，循着發聲的來源，他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公園。

等他到達公園時，便看見了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場景。

一個人形的怪物正抓住一個女人，啃咬着她的脖子。女人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那怪物注意到了蘇木林，似乎是察覺出他並不好對付，它立刻鬆開了手中的女人，向著公園中的灌木從中逃去。

蘇木林立刻飛奔到女人的面前，伸出手指在她的鼻下探了探，見她的鼻息正常。隨後，他第一時間開啟了時停，向著那怪物逃跑的方向追去。

“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