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愛卿平身
湯賢雖然臉皮厚,但還是非常反對布拉姆這種死皮賴臉的方式的,咱們求得就是個優雅好吧。
所以湯賢就只能四處遊盪了,不過幸好,雖然大多數人都能輕車路熟地順利找到舞伴,但校方顯然也是考慮到了湯賢這種人的感受,在角落裏放了幾組小桌椅。
不過湯賢也不會幹坐着,總要去坑點吃的去。
湯賢傻傻的站在甜品圓桌旁,因為自上而下的食物全是甜食,不過想來也正常,沒甜品叫什麼甜品圓桌。
在一陣思量下,湯賢伸向了茶壺。
恰巧的是,另一隻纖細的手也伸了過來,不過在空中頓了一下,就馬上收回去了。
湯賢一隻手去拎茶壺,順便撇頭看那隻手的主人。
“哎呦我去,這不我們拽姐大人嗎?”
湯賢見是洛萊安德,特地做出一副誇張的樣貌,手中的茶壺不偏不倚地向茶杯中倒出了一條反U型拋物線。
“咋啦?除了你的小跟班沒人肯和你跳舞?”
湯賢雖然自己不會跳舞,但在舞會上冷嘲熱諷一下某些叛逆期青少女還是可以的。
“不不不,我相信沃森肯小姐怎麼可能沒人邀請呢!一定是她都看不上那些舞伴,或者那些人都覺得‘您’,太厲害了吧?”
湯賢又是向洛萊安德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但這也是事實。
看着洛萊安德輕藐視一切毫不在乎的態度,湯賢搖搖頭苦笑:“沃森肯小姐,不得不說一句,你這個年齡確實是處於叛逆期,不過有的時候還是挺累的。”
這時候,洛萊安德才堪堪開口輕挑眉毛:“是嘛,湯賢先生,那為我的事,還不勞煩‘您‘如此操心了。
再者,我確實看不上那些笨手笨腳的舞伴,但想必你也是不太會跳舞才默默在一邊吃吧?”
洛萊安德一隻手扶在腋下,另一隻手輕輕繞着她的長發。
“來吧恩赫、歷赫,拿一些喜歡的甜品。”
“呵。”
湯賢小心翼翼地端走那杯清茶找了個方桌子坐下。他看着淺褐色的茶水,不禁咽了咽口水。
“應該……不會很甜吧……”
湯賢從小到大,茶喝了不少,但都是在校長辦公室和班主任辦公室喝到的。衷國內的傳統茶喝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讓他體會到了一種正常的甜味。
其中他最喜歡的就是烏龍茶,甚至來這裏之前他還帶了一包從辦公室里順過來的茶葉。
湯賢試着舉起來細泯了一口。
【花茶?呃……這個味道……】
突然湯賢瞪大眼睛,猛得將口中的一小口茶吐掉,但來不及了,人類味覺對於甜味最敏感,一種特殊的、甚至有些噁心的感覺在舌頭中、側兩個部分回蕩,然後舌尖部分有一種麻痹感,最後是舌根,它傳遞的信息清晰的告訴大腦宿主吃了不可控範圍內的“甜”。
“嘔。咳咳咳。”
自我安慰式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乾澀的口腔里分泌了口水潤了潤嘴。
湯賢緩緩回神,認為這場舞會對於他簡直毫無意義。
“你好啊,我想找個舞伴,可以一起跳舞嗎小姐姐?”
湯賢覺得這聲音離他不遠,馬上轉頭看向聲源——李恆華。
李恆華這小子正在彬彬有禮地邀請一個同為狼院的衷國女孩,湯賢定睛一看發現是當時那位同樣無人聊天的新生女孩。
“Whyno?當然可以啦小哥哥,
只不過我舞跳得不怎麼樣,還請多多指教啦!”
那個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雖然眯了起來,但在燈下,神光依然。
“哈,我也是哦,新人和新人,應該也能負負得正了吧。”
李恆華也是獃獃一笑,挽起她的手漫步上台階,準備隨節拍舞動。
“唉,他們一個個都好會啊。”
湯賢吐了吐舌頭,打開了官網,馬上把WiFi聯上了。
這次進入的畫面突然改了,雖說這只是一個網址,但它卻跳出了一個登錄畫面。
但貌似是強制性的,不登錄就無法繼續翻看。
不過還好,他只需要填一個學生證編號和國籍就可以了。
湯賢迅速完成,在進入時是“我的”界面,而且還有着一個大彈窗:血脈濃度超過85%,已超過歷屆100%的學員。
裏面詳細介紹了湯賢的個人信息,在“院系”那一欄有一個十分帥氣的狼徽章,背景色還是銀色和暗藍色。
他咂咂嘴,不禁感嘆這學校排場,退出“我的”界面,跳轉到“發現”,默默在搜索那裏打下一串字“舞會速成,如何在舞會上不尷尬”。
湯賢本以為這中小眾詞條只有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回復,結果居然出現了900+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他隨便點開了一個匹配度最高的,開始瀏覽式閱讀。
這裏面主要教了兩種舞蹈和各種邀請方面的禮儀,湯賢雖然是個音痴,但學習能力和理解能力還是杠杠的。
湯賢把這些知識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但他並不覺得他能在幾分鐘之內融會貫通這種知識。
但插曲出現了。
“小帥哥?這可是舞會啊,怎麼可以自己在這裏悶悶不樂的玩手機呢?”
一個把頭髮盤起來的學姐,向湯賢伸出手邀請。
【我艹,這一看就是個舞場老手啊一般來說男士無法拒絕女士的邀請,但這曲子咱也不會啊……】
湯賢為難的心情都寫在臉上。
結果那位姐姐帶着手套的手輕輕一拍——啪。
全場音樂的旋律突然換了,變成了最最簡單的慢四,也就是華爾茲化簡。
全場,除了彈奏的音樂都停下了足足兩個八拍。
“小弟弟,現在的歌,你一定會了吧?”
“呃……行吧。”
猜測到面前這個大姐水深得一筆,思來想去湯賢覺得還是可以一試的,你看他像是會怕尷尬的人嘛。
湯賢挽上大姐的手臂,下意識比較了一下身高。
這位大姐大概是一米七零的樣子,因為一米六九的湯賢站在她的身邊都壓力倍增。
當徹底走上舞台的時候,湯賢右眼皮突然狂跳,預示着未來的噩夢。
當他根據教學裏的俯視圖抱好大姐的時候,旋律突然加快了,大姐帶着湯賢在舞池裏扭轉,腳步有頻率但節奏雜亂地後退、向前……往複。
而湯賢這個新手,後果可想而知了吧。
新發下來的皮鞋被踩了又踩,從油光發亮到光色暗淡,感覺鞋子受的苦比湯賢還要多。
湯賢在大姐的手裏,就像是一個小玩具,在手裏甩了又甩,但在別人眼中,卻又是湯賢不配合大姐颯爽的舞姿。
在痛苦折磨將近三分鐘的時候,音樂總算再次舒緩了下來,湯賢也勉強能跟上拍子了。
鋼琴的最後一下,是一個沉悶的低音,腳踩舞鞋的大姐一扭裙擺,給湯賢施了一個屈膝禮。
這個時候,湯賢頓住了,剛才這教學裏也沒說要有什麼鞠躬致禮啊。這該怎麼辦?像電影裏那樣吻手?但湯賢也沒有辦法,因為人大姐的手拽着裙角,強行去牽過來那不是忒沒禮貌了?那要是徑直走了呢?晾着大姐在這裏?
這哪裏是一般的跳舞啊,簡直就是要了他命。
這時候,湯賢的腦子不聽使喚地蹦出來一句爛話。
“大庭廣眾之下讓朕情何以堪?速速起身。”
眾所周知,本書的想法都是用【】表示,“”只代表說的話,湯賢真的把這句爛話原封不動地說了出去。
“小弟弟你很厲害嘛,知道姐姐是誰嗎?”
可喜可賀,這位大姐並沒有在意湯賢的這句爛話,而是反問起來。
湯賢嘗試開口:“學校里黑幫大姐頭?”
不是湯賢瞎掰扯,只是這學校世界觀是在太奇葩了,槍支隨處可見,可怕可怕。
結果那大姐輕提裙擺,緩緩走下舞池,還不忘向湯賢一笑:“以後會見着的。小弟弟加個聯繫方式吧。”
說著就報了一串號碼,也不管湯賢記沒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