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雪中故事
根據莫問道的了解發現，這個世界是由華夏世界的幾個有名朝代綜合組成。
幾大王朝都崇尚武力，因此俠義之風頗為濃郁，閑茶飯後的娛樂項目無非就是看看話本聽聽書。
所以莫問道決定先從雪中故事開始說起，因為雪中故事中的江湖和這個世界的江湖頗為接近，更容易引起人的共鳴。
自從接觸到外界生活開始，莫問道也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武力水平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離譜。
村中的那些瞎子老頭，瘸子老太的也都沒有從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
不過據說數年前的大戰，莫村死傷慘重，實力已經遠不如從前。
因此莫問道並沒有想要依靠莫村強者的心思，所以他來到了這裏發育。
大堂上，賓客滿座，有讀書人也有武者，普通人，莫問道被上官燕從後堂緩緩推了出來。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客棧中緩緩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山河入畫！此為神州，話說當年天下亂局，九國割據，隨之諸國亂戰動搖神州。”
“離陽王朝破局而起，掃滅八國成就一統之勢。”。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這和大秦王朝歷史何其相似，是誰如此大膽，暗喻大秦。
然而不理眾人的驚疑，莫問道繼續自顧自地講道：
“其中有一大半功勞皆在北椋鐵騎，徐驍居功至偉，以無敵之勢亡六國，平天下。”。
“若不是北椋王徐驍，天下又在亂戰之中，如今徐驍封王鎮守邊境三洲，統率三十萬大軍抵禦外敵於風雪之間，這正是離陽第一權臣徐驍。”。
“他滅六國，馬踏江湖，滅門無數被人稱之為——人屠，而我們的故事就從北涼王徐曉嫡長子說起……。”。
“自古功高震主者身危，手握重兵者主疑，皇室心存忌憚，欲將隋珠公主許配給徐曉長子徐鳳年，想要以此鉗制北涼。”。
“徐鳳年為躲避和離陽公主的聯姻，也為了北涼三十萬戍邊將士不被離陽皇朝拿捏，在其父徐曉的謀劃下窮游天下三年。”。
“這三年，他上山偷地瓜，下水摸魚，儘管落魄，卻仍能和老僕苦中作樂，甚是悠哉……。”。
兩千里歸途，就只差沒落魄到沿路乞討了，這一路下水裏摸過魚，上山跟兔子捉迷藏，爬樹掏過鳥窩，只要帶點葷的，弄熟了，別管有沒有鹽巴，那就都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一頓飯了。
期間經過村莊試圖偷點雞鴨啥的，好幾次被扛鋤頭木棍的壯漢追着跑了幾十里路，差點沒累死。
“在其兩千里歸途中，也不是沒有遇到危險，但都被徐鳳年
一一化解，這不，就在其馬上要進入西涼境內的時候，昔年被徐曉所滅的楚國餘孽大戟士的圍殺到來了……。”。
講到這裏，莫問道停頓了一下開始品起了茶水，客棧內的人們都已經不自覺地代入了進去，隨着劇情一一展開，眾人的心神也進入了雪中江湖之中，見狀紛紛出言問道：
“之後怎麼樣了？徐鳳年難道就要被殺了嗎？”。
“想什麼呢，北涼王徐曉肯定有所安排，他的身邊肯定有高手隨身保護。”。
客棧眾人議論紛紛。
“非也，非也，說到這西楚大戟士就不得不多提一句昔年的大楚兵聖葉白夔了。”。
“此人，被世人稱為春秋四大名將之首，曾七十二戰全勝，被稱為春秋十三甲之兵甲。”。
“其麾下大戟士曾無敵於春秋時期，
可惜他後來遇到了徐曉，兩戰兩敗，景河一戰更是全軍覆沒。”。
“西楚最後一戰，葉白夔妻女被拖死，自身戰死，徐曉投鞭斷江，徹底踏平西楚國都。”。
“從那以後西楚之人對北涼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徐曉父子千刀萬剮以報滅國血仇。”。
“咱們書接正傳，在這危機關頭老僕老黃大喊一聲風緊扯呼便撒丫子開溜了。
徐鳳年這瘦胳膊瘦腿的又怎麼能跑過這騎着馬的。
正在徐鳳年望着近在咫尺的北涼城，仰天長嘆，天要亡我。
一道白衣斗笠人的身影從天而降。
“白狐臉，天不忘亡我，快救我。”。
徐鳳年見狀又是開心的大聲喊道。”。
也怪不得徐鳳年會稱其為白狐臉，白衣人，臉頰細長，黛眉微蹙，眼波如水，口若含朱，皮膚白皙如凝玉。
腰配雙刀，綉冬春雷，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勾走了徐鳳年的魂兒。
“此人便是天下胭脂榜排名第一的——南宮僕射，只見她一刀向前揮出，圍繞在徐鳳年身前的大戟士便都倒了下去。”。
莫問道說道這裏，也跟着台下眾人一樣感慨道：
“別人都是英雄救美，到了徐鳳年這裏便倒了過來，可謂是艷福不淺，羨煞旁人也。”。
“小哥的故事很獨特，說的也很好，不過啊，你還是快別感嘆了，你身後的美人也是羨煞旁人啊，哈哈，快繼續說下去，之後怎麼樣了。”。
台下一書生模樣的聽課正聽的興起，見狀不由打趣催促道。
“是啊！上官燕女俠的大名可不比先生來的弱，今日大家能來到這裏的，可不全是為了先生。”。也有壯漢毫不掩飾內心的愛意看向莫問道身後的上官燕。
然而上官燕除了對莫問道親近之外對其他人向來是不辭以顏色。
“哈哈，承蒙大家看的起，今日定讓諸位滿意而歸。”。莫問道拱手笑道。
“卻說這胭脂榜便是天下美人排行榜，這個暫且不提，日後自有分說。”。
“回到北涼后，為了報答白狐臉的救命之恩，徐鳳年允許南宮僕射上了北涼的聽潮亭。”。
“聽潮亭中藏有天下大部分的武學典籍，前文曾說過北涼王徐曉曾馬踏江湖，滅門無數，其剿滅獲得的各種高階武功秘籍便都收藏在了聽潮亭內，因此聽潮亭也成為天下武者夢寐以求想要進入的地方。”。
………
莫問道輕抿一口茶，繼續說道：
“經過三年的遊歷，老黃深知沒有武藝在身的危險，尤其是徐鳳年所處的地位不同，為了激勵世子學武，老黃明知不可為也要前往東海武帝城，再戰天下第二的頂尖高手王仙芝。”。
“由此刻起我們的故事也就正式開始了。”。
“什麼！講了這麼久，故事只是剛剛開始？”。台下眾人紛紛吃驚地看着莫問道。
聽的都是有滋有味，他們那裏聽過這麼有趣的小說話本。
“不必驚訝，事實如此，今天第一次開講，前文便當做宣傳了，下一章才是真正要講的內容，要講的人物便是世子身邊的黃牙老僕——劍九黃。”
“我以我命為拜帖，恭迎世子入江湖。”。
“隨着老黃髮威鎮壓了湖底老魁后，不久，便獨身離去，徐鳳年沒想到這一去便是永別，追出城外十里相送。”。
“徐鳳年因不滿父親徐曉的安排，在老黃離去后，也在丫鬟姜泥和湖底老魁，管家魏書陽，以及刺殺不成反被收服的舒羞，陳錢塘二人等，在他們的陪同保護下離開了北涼，想要接回被半流放的弟弟徐龍象，前往了武當山。”。
當徐鳳年到達武當山後，並沒有如同預料的一樣接回弟弟，反而無意間學會了武當的最高武功秘籍——大黃庭。
待到從武當山上下來，東海方向也傳回來了消息。
“老黃走了。”。
“老狗老狗天下沒有，斷了尾巴，沒了歸路…。”。
徐鳳年眼含熱淚，口中唱着和老黃一起經常唱的不知道哪裏來的歌兒。
數日前，老黃背劍匣登臨東海武帝城，直面天下第二的王仙芝。
五劍盡出，八劍式信手捏來，王仙芝單手應對，兩人共戰六十八招，不分勝負。
這時老黃使出了劍九六千里，王仙芝終究是動用了右手，傾力而戰。
老黃憑藉著六千里再破王仙芝四十九招，最終力竭，經脈俱斷。
生命的最後時刻，老黃坐南朝北坐在武帝城城頭大喊一聲：“小二，給少爺上酒。”。
隨着一聲上酒，滿堂皆靜，客棧眾人彷彿親眼目睹了這一幅幅畫面。
淚線再也綳不住，留了下來。
只是想想那些畫面，便忍不住心神搖曳，心潮澎湃，身為江湖中人又有誰不嚮往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人生呢！
過了許久許久，客棧里傳來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掌聲，即是為說故事的人鼓掌，也是為了故事中的老黃鼓掌。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老黃太可惜了。”。
“老黃對世子的赤誠之心天地可鑒。”。
“後來呢？世子有沒有為老黃報仇。”。
面對眾人的好奇，莫問道滿意地點了點頭，驚堂木一拍，微微笑道：
“我以我命為拜帖，恭迎世子入江湖，本回完，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斷章不可取，作者我勸你善良。”。
“是啊，先生，後續怎麼樣了？世子有沒有前往東海武帝城為老黃報仇。”。
“劇透一下也無妨，去了，但第一次去沒報的了仇。”。
莫問道沒有急於離開的意思，為了獲得更多的人氣值，他必須把這些聽課們伺候好了。
“啊，這也正常，畢竟是天下第二嘛！世子這麼大學武已經錯過了學武的黃金時期。”。
眾人都是意興訕訕，明白是自己代入太深，對徐鳳年抱有的希望太高了。
“王仙芝號稱天下第二，那誰是天下第一啊？”。這時候回過味了，客棧內眾人也開始問起了心中的疑惑。
“雖號稱天下第二，然天下無人敢稱第一。”。莫問道淡淡地說道。
“這是為什麼？難道天下第一不比天下第二更強嗎？”。
“不說天下英雄輩出，有太多不世出的高手，例如，太安城那個與國同齡的年輕宦官，功德林那個初代儒聖張扶搖，還有被開山符封印的忘憂天人高樹露，其實都是一直都在的，這些人即便比不上王仙芝也差不了多少。”。
“而王仙芝也有自己的傲氣，他不稱第一，讓天下武評的排名排到天下第十一。
便是為了昔年曾因惜才，敗於他手的老劍神——李淳罡。”。
劍神李淳罡曾無敵一個時代，春秋十三甲之劍甲，甲子前四大宗師之一，五百年一遇的劍道大才，千年以來獨此一人劍道可比肩呂祖。
“此人滿腹傲氣，卻因情傷跌落境界神壇，畫地為牢，在聽潮亭下一待便是二十年。”。
“此人便是北涼王府的底牌之一嗎？”。有聰明人瞬間明悟過來道。
“沒錯，老黃走後正是此人負責保護世子的安全，雖然跌落境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跟着世子的人運氣也都不會太差，早晚能夠重回巔峰。”。莫問道也不吝嗇繼續劇透。
“他的劍道有多強，竟然能讓天下第一的位置為他懸空多年？”。客棧東南角落，一劍道修士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出聲問道。
“他自己常說一句話，我覺得用來形容他最合適不過了。”。見有人配合自己莫問道微微一笑說道。
“什麼話？”。台下眾人紛紛投來詢問的目光。
“天不生我李淳罡，劍道萬古如長夜。”。
“嘶！我艹，真狂。”。
“是挺狂，哈哈，不過我喜歡。”。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剩下的故事咱們下回分解。”。
莫問道說完也不再管客棧內的眾人，今天劇透已經太多了，不再做停留，示意身後的上官燕帶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