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歷史的分叉點
時間長河中,有着無數的支流。有的時候,可能僅僅是一個想法的突然出現,就造成了一段不一樣的歷史。比如,某隻叫福克斯的鳳凰突發奇想,想體驗一下當人類的感覺。
1981年的一個深夜,霍格沃茨城堡的校長室里,鄧布利多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輕輕揉了揉額頭。他親愛的學生,湯姆·里德爾,那個走入歧途的二代黑魔王伏地魔突然被擊敗了。
一方面,這讓整個魔法界都沸騰了起來,人們慶幸頭頂上的陰雲散去了;但是,在另一方面,湯姆的突然失敗也給自己留下了許多工作。這兩天,鄧布利多已經寫了上百封信。處理那些食死徒,和各種組織聯絡,聯繫一些躲藏起來的老朋友……
同時,雖然魔法界都認為湯姆已經死了,但鄧布利多不這麼認為。他總感覺自己的這個學生留下了一些後手,終有一天他會東山再起。這無疑佔了他很大一部分精力。
他還要對哈利·波特的後續生活做出安排,儘管這個孩子已經在德思禮家了。所以直到現在,他才騰出手來給那位自願被監禁的老友寫封信。
暫時清空了頭腦里紛雜的思緒,鄧布利多把寫滿文字的羊皮紙塞到信封中。他用魔杖輕輕敲了敲信封,封好口,然後看向了校長室裏面架子上的那隻一身火紅中透着金光的鳥。
“福克斯”,鄧布利多輕聲說道,“又要麻煩你跑一趟了。幫我把這個信送到紐蒙迦德,給我的老朋友。”但是這一次,福克斯並沒有立即回應他,而是不滿地飛到鄧布利多的頭頂,輕輕啄了他兩下。
“怎麼啦?”鄧布利多有點詫異於鳳凰的奇特表現,畢竟在過去的時間裏,福克斯沒有對他發泄過不滿。福克斯低聲鳴叫了兩聲。鄧布利多側耳傾聽,然後回應道:“我知道你這幾年很累。可是沒有辦法,我們是為了魔法界。”福克斯白了他一眼,鳴叫聲突然變大。
“很抱歉,讓你幫我接了那麼多索命咒。不過你放心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都可以享受平靜的生活了。”鄧布利多回應道,“麻煩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出去,我會幫你準備好你愛吃的草藥的”。
但是福克斯不滿地搖搖頭,顯然光是草藥滿足不了他。接着,福克斯一連串急促的鳴叫,令鄧布利多的臉上浮現出了詫異的表情:“你想要變成人,體驗巫師的生活?這是你突然想到的?”鳳凰點點頭,低鳴一聲。
“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福克斯。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讓我想想讓人變成動物的魔法是阿尼瑪格斯(anilgus),那相對應的讓動物變成人的應該是修瑪格斯(hungus)。”
鄧布利多迅速的想出了一個方案,但他隨後卻又否定了這一方案,
“不對。阿尼瑪格斯只能讓人變成普通的動物,目前沒有人能變成魔法生物。那麼反過來類推的咒語很大可能也只能讓普通的動物變成人。
你是鳳凰,是神奇動物,魔法生物,這個咒語大概率不適合你。”
聽着鄧布利多的話,福克斯哀鳴一聲,低下了頭。
鄧布利多安慰道:“沒事,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你先把信給蓋勒特送過去。你可以跟他順便說說你的想法,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的主意。”福克斯點點頭,銜起信,化成一道火光就消失不見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又是一道火光,福克斯憑空出現在辦公室里。“蓋勒特有什麼回信嗎?”鄧布利多問道。福克斯先是點點頭,然後發出了一長串的鳴叫。
鄧布利多傾耳傾聽,然後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蓋勒特建議你用厲火塑造一個巫師的身體,並想辦法把這個身體穩定下來?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知道他對厲火咒非常擅長,但以他的水平,也不可能塑造出一具和人體一模一樣的、由厲火組成的身體,並長期維持下去。
如果他想用魔葯、魔法儀式或者是鍊金術來促使這具軀體成型並長期維持的話,我所知道的幾種塑造軀體的方法都太邪惡了,它們甚至會污染你的靈魂,而且你也不滿足條件。不過,”
鄧布利多話音一轉,有了新的主意,
“你可以用鳳凰火焰代替厲火。我恰好知道好幾種特殊的魔法儀式,可以塑造軀體。雖然這些儀式大多是黑魔法,但是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想辦法把這些魔法中的邪惡組成部分抹除掉,並找到正常魔法中對應的替代品。
我想,我們還可以找尼可幫忙。他可是個鍊金術大師。”
福克斯也清楚,這是最好的辦法,於是點點頭,飛回了自己的巢穴中,幻想着自己變成小巫師入學的情景,沉沉的睡了過去。
……
十年後,經過無數次實驗,查閱了大量的資料,並和蓋勒特、尼可進行了多次討論后,鄧布利多終於敲定了一個最可行的方案。
鄧布利多在圖書館禁書區里找到了一本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筆記,裏面有他關於復活手段的一些研究。
其中,有一種塑造軀體的方法令人印象深刻:父親的骨、僕人的肉、仇敵的血,搭配上一鍋魔葯。而那種魔葯的主材料是多種蛇毒的混合物。
鄧布利多對這一種魔法做出了一定的改造,把魔葯中的蛇毒改為了福克斯的火焰,魔葯中的其他許多種藥性極強、偏向黑暗性質的材料也被改為性質較為溫和的。
為此,鄧布利多儲存了大量福克斯的鳳凰火焰,並用自己獨創的液化咒語搭配上尼可的煉金符文把鳳凰火焰轉化為一種金色液體。
同時,那三個極其重要的材料,父親的骨、僕人的肉、仇敵的血,也被替換成了福克斯自己的骨、長生不老葯和鄧布利多的血,同時輔以修瑪格斯(hungus)的咒語。
經過多次推演,鄧布利多和蓋勒特、尼可一致認為,這是最可能的一種方法了。
在尼可·勒梅的實驗室中,各種煉金材料都被轉移了。
寬敞的實驗室中,一坩堝魔葯正在不斷沸騰。尼可的妻子佩雷納爾揮動魔杖,加入了一份份材料。在她的身後放着一大罐長生不老葯和其他多種療傷魔葯。這幾乎是尼可夫婦一半的庫存,是為了防止福克斯變成巫師失敗並出現不可預料的後果而準備的。
尼可則是指着魔葯念念有詞。畢竟這是改良過後的魔葯,許多與黑魔法有關的材料都替換成了性質更為溫和的材料,所以不像原來的儀式那樣,單獨一個巫師就可以完成。
縱使是強如尼可夫婦,也得聯手才有希望成功。
鄧布利多則是輕輕撫摸懷中的鳳凰。福克斯激動的盯着魔葯,畢竟那關係到他後半生的幸福。
“時間到了,阿不思。”尼可突然說道。
鄧布利多點點頭,立刻把福克斯放入坩堝中,接着向坩堝中先後投入福克斯的骨和長生不老葯。完成這一切后,鄧布利多沒有猶豫,手中出現了一把銀白色的匕首。
他輕輕一劃,大量鮮血流出,然後在接骨木魔杖的指引下飛入坩堝中。鄧布利多顧不上休息,揮動着魔杖念念有詞。完成這一切后,坩堝里的魔葯已經徹底沸騰,金色和火紅色的光芒向四周擴散。
突然,坩堝中的魔葯歸為平靜,然後升騰起了一股金紅色的氣體。坩堝中,一具年輕的軀體緩緩升起。金色的頭髮,一雙和鄧布利多一樣的、湛藍湛藍的明眸,以及一副十一左右年紀的英俊臉龐。
鄧布利多一揮魔杖,早已準備好的各種衣物以及霍格沃茨的校袍飛到了少年的身上,自動幫其穿好。隨後少年輕輕向前邁步,落在了地上。
“和你年輕時很像啊,阿不思。”尼可調笑到,“我彷彿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你。”
聽到這句話,鄧布利多的臉上突然浮現出複雜的表情,有喜悅,有哀傷,有回憶,有懺悔,然後這複雜的表情有迅速消失了。
“恭喜你,福克斯。”鄧布利多伸出雙臂,給了少年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