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入東宮
蘇文嫣在府里整整休息了三日,才勉強緩過勁來。
府中都以為她是落選氣病了,誰也沒當回事,只有蘇文嫣自己清楚,她都經歷了什麼。
昔日輝煌的蘇府能沒落成這樣,也和府里的子嗣有關,蘇文嫣的老爹是個六品散官,於朝廷可有可無。
嫡母去的早,底下兩個弟弟,一個賽一個沒出息。
只有這府中的嫡女,不光生的好,皮相驚人,性格也極為要強,底下兩個弟弟是又畏她又敬她。
蘇文嫣到今日才能下床,才喝了一些茶凝了凝神,就聽見外頭貼身伺候她的玉環在同人爭吵。
“二公子,你可別來煩我們姑娘了,她病了,才好些。”
外頭,蘇若懷嬉笑:“正是聽說她今日好些了,我才來的,別攔我,我有話要和大姐說。”
玉環攔不住,叫蘇若懷闖了進來。
“大姐,你看看你,不就是落選了嘛,不就是被爹訓斥了兩句,何必那般同自己較勁,累不累啊你,上回,就是一首詩文輸給了王家女,你愣是氣不過,還病了半旬,高熱不退,可沒將我嚇死。”
沒錯,就是上次高熱不退後,蘇情才穿了來。
此刻,蘇文嫣靜靜喝着茶,絲毫不為蘇若懷的話生氣,模樣嫻靜,問他。
“你是不是又輸錢了?”
一句話將蘇若懷問倒。
“什麼話,上回被大姐訓,我怎麼敢再去賭……這回可不是斗蛐蛐啊,就是看中了一隻品相上好的鸚鵡……”
玉環氣不過,她最知道自家姑娘的苦:“二公子,我們姑娘已經沒錢了,你找老爺要去吧!”
府中過世的嫡母留給蘇文嫣的嫁妝本就不多,蘇老爺晌銀都不夠養家的,府里兩個公子卻一個賽一個的揮霍。
蘇文嫣放下茶杯。
“玉環,去將玉匣子裏的鑰匙拿出來。”
庫房的鑰匙就在此處,蘇文嫣望着蘇若懷淡淡道:“二弟,母親留給我的嫁妝就在庫房裏,你拿走,和三弟看着分了吧。”
蘇若懷拿起鑰匙,面上是喜的,卻有些猶豫:“大姐,這……”
“分了后,往後你們是死是活,也與我再無什麼干係,以後,也就當沒我這個姐姐,也別再來找我尋事。”
蘇若懷是想拿起這把鑰匙,但看今日的大姐,與往常那副動不動就訓她的模樣怎麼完全不一樣。
這回不僅沒訓,還由着他自生自滅。
怎麼回事。
他這是被訓習慣了,所以不訓不痛快了嗎?
渾身打了個顫,蘇若懷將鑰匙又放了回去。
“大姐,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憋着壞主意,這鑰匙我可不敢拿。還有啊,你怎麼能說這個胡話,你不是常說,這個家沒你不行嗎,我和三弟都是廢物。既如此,你往後,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蘇文嫣覺着,他對自己倒是有清晰的認知。
才提起那個廢物老三,蘇安懷便拎着鳥籠子進了屋。
“大姐……二哥你也在啊。”蘇安懷把麻雀拿給蘇文嫣看,“你看這隻麻雀,可謂身胖體圓,是上上品啊,味道一定鮮美,一會兒我就紅燒了,你嘗嘗我的手藝。”
蘇安懷面相白凈,臉蛋渾圓,稚氣未脫,生得可愛俊秀,平生不好讀書,最愛在後廚搗鼓,看見什麼新奇的東西,就想帶回家燉了煮了。
用原主的話說,那就是不學無術。
蘇若懷驚了:“這不是鳥市的那隻鳥王,你哪來的錢買這等稀罕物?你是不是又偷大姐的私房錢了?”
蘇安懷搖手:“非也,這鳥王,是太孫殿下送我的。”
蘇若懷與蘇文嫣俱是驚詫:“太孫?”
蘇若懷不相信:“太孫,呵,你怎麼不說太子殿下送你的,反來得像樣些。你沒聽坊間說,咱們這位太孫聰慧過人,人品高潔,最得皇帝喜愛,他還會逛鳥市?”
兩人都沒注意蘇文嫣的手正在微顫。
提起這個名姓,蘇文嫣就想起那日的事,在心裏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
蘇安懷不想和他說,湊到蘇文嫣身邊。
“大姐,你信我,太孫殿下今日遇見我,還和我說話呢。”
“說了什麼。”蘇文嫣用微弱的語氣問話。
“他說,他這話好奇怪,他說我,倒是生得有些像,”蘇安懷兩顆葡萄大的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大姐,他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和誰像?”
太孫岑瑱緒今日路過鳥市,遇見蘇家子弟,才想起日前那位讓他酣暢淋漓的蘇氏女。
這些日子太忙,政務太多,無瑕處理,到這會兒才有心思去安排。
遂以晚間,蘇府便收到聖旨,迎蘇家長女入東宮,選作太孫侍妾。
特命蘇氏女當即入宮,不容推遲。
如此急促,全家都像被炸了個雷。
府里有悲有喜,喜的是蘇老爹,火急火燎就將蘇文嫣打包送上了轎。
悲的是自己,如此遭遇,真叫人哭笑不得。
都等不及蘇文嫣如何反應,東宮的行事速度只叫人咂舌。
岑瑱緒如此行事,着實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晾了她三日的人是他,急急匆匆將她抬進東宮的,也是他。
全程還有些懵神,上了轎,挑開帘子,卻看見家裏兩個弟弟,一個賽一個哭的死去活來。
奇怪,傍上太孫,按照蘇老爹的話說,那可是攀上了高枝,他二人竟還不高興。
晚間。
岑瑱緒酒過三旬,也沒壓下火氣。
與他同歲的成化將軍在席間,半是嘲笑半是安撫。
“省省吧,這劉家,你是保不下來了。被貶,已是幸是,這關頭,皇帝誰的話都不聽,但你放心,你的心上人,我一定護她無恙到北邊。”
劉家女大才,是太孫的心上人,兩人青梅竹馬,鬧成這個結局,誰也不想。
王德懷送太孫到暖香閣,都說殿下萬能,實則,他也有辦不到的事。
岑瑱緒推門而入,蘇文嫣正在銅鏡前卸妝,聞見聲音,回過頭來,驚了一跳。
就着燭火看人。
蘇氏這張臉,未施粉黛,和那人,像又不像,像的是皮相,不像的是神態。
那人可不會拿眼這麼看人,一雙眼魅惑的很,又在亂勾人。
岑瑱緒將她按在銅鏡前,扒她的外衫。
蘇文嫣到底初禁人事,上回也是第一次,想起這事來,只記得他太過蠻橫和兇猛,下意識有些懼怕。
“殿下,我身子還未好……”
岑瑱緒一身酒氣:“是嗎,我看看……果然在騙人,蘇氏,你說要孤怎麼罰你。”
他已經開始咬她的耳珠。
“殿下,真的不行,我們去榻上。”
“孤說在哪裏,就在哪裏,給我趴好。”
如此這番,夜裏要了四回水,到最後,蘇文嫣嗓子也啞了,徑直昏睡了過去。
深夜,岑瑱緒卻在一響貪歡后,又去了書房。
王德懷不禁暗自咂舌。
這蘇氏,可真了不得,要知道,太孫之所以這麼受寵,完全是因為他勤勉,從不誤正事。
這都半夜了,那些公文還沒批奏,這下,是真忙不完了。
99mk.infowap.99mk.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