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節衰蟲
在當值海軍的分配下，奎托斯得到了一個還不錯的門牌號，017。
徑直抵達宿舍辦完入住手續拿到鑰匙。他穿過一樓走廊找到017宿舍，打開門立刻發現了兩個老熟人：“前輩們好！你們也住在這裏？”
坐在床上正閑聊的二等兵凱子和伍長阿傑有些吃驚：“奎托斯？！”
“你被分配到這個房間了？”
原來這間宿舍已有的兩個人正是奎托斯幾個月前報名時遇到的兩名當值海兵，其中那位眼神炯炯的之前還負責自己的體檢報告來着。
之前沒注意，最開始記得是一等兵，現在就已經是伍長了，升的真快。
奎托斯將衣物放到另一邊的空床上，對兩人笑道：“沒錯，看來以後要請兩位多多關照了。”
海軍基地里的宿舍都是標準的四人間，即使連達爾梅西亞上校所在的001號房間也是如此——
人員職務調動通常都不會影響分配房間，已經升到伍長的阿傑還和二等兵凱子住在一起就是一個例子。
阿傑見識過奎托斯的體檢表，所以連忙擺手：“僅有些許生活經驗還能指點你一二。以你的實力，誰幫誰還說不清楚...”
“你好，我是伍長阿傑，大家在這裏隨意一些。”
凱子很開心：“來得正好！奎托斯，我一直很好奇你的體力究竟有多好，當年我打掃了五遍操場就已經累得精疲力竭，你這傢伙可是打破了勞務兵的歷史記錄！”
“另外，我叫凱子，現在是一名二等兵。”
“歷史記錄？那些都是浮雲。”奎托斯莞爾，“雖然你們都認識我，但我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是三等兵奎托斯，請多指教。”
...
同一時間，東海，某艘正在行駛中的郵輪。
一位滿頭白髮的青年雙眼充血，帶着希冀和惶恐，看向遠方那座漸漸出現在視野範圍內的城鎮。
那是最後的希望了。
自母親的腎臟里被羅格鎮的醫生診斷髮現出一種十分罕見的微型生物病毒“節衰蟲”開始，斯摩格就一直在與時間賽跑。
醫生們說，這種微型生物病毒數量十分稀少，起源於羅格鎮附近早就被海岸線淹沒的一座原始小島。由於其無法獨立在野外生存，只能從一個活體轉移到另一個活體上，所以本來就隨着小島的覆滅而消失得無影無蹤，忽然再次出現並寄生在他母親的身體裏簡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這種微型生物病毒實際上難纏且十分狡猾，不僅會吸食宿主的內臟器官作為養分，而且發現危險時還會改變自身的分子結構，用無法比喻的速度在宿主體內上竄下跳地逃逸，嚴重時還會主動融入血液流向大腦，對宿主造成不可逆的神經破壞...
因此，想要完全殺死這種微型生物病毒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其永遠呆在宿主體內，隨着宿主的死亡而脫離營養環境死亡。在當年那個原始小島上，自告奮勇前去探險的勇士們被寄生后試了所有的辦法都無濟於事，最後只能選擇和節衰蟲一起在島上長眠。
死亡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醫生們為斯摩格普及知識后表示無可奈何，他們表示會將此事報告到海軍基地里。老謀深算的醫者們聞到了危險的味道，想要達爾梅西亞上校重視起節衰蟲重現人間的情況。
至於斯摩格，隨着母親漸漸開始出現如醫生們預言的那般，貧血、骨質脆弱、暈倒等種種癥狀后，也不得不正視她確實身患絕症的事實。
斯摩格並不想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看着母親愈加痛苦。他立刻放棄了海軍勞務兵的雜役，快速變賣家產，隻身帶着母親拜訪附近有名的醫生尋求是否能夠治療這種病的可能。
直到今天為止，所有可能有能力幫助他的人都告訴他無能為力。
其中有幾個醫生出於細緻考量甚至告訴他，最好在他的母親去世后將其徹底火化，一旦節衰蟲腐朽於白骨堆之前找到新宿主，對於周遭的生態環境打擊是致命的。
節衰蟲真的該死。
斯摩格想，如果它那麼想要活下來，為什麼不從母親的身體裏滾出來爬進他的身體裏？明明自己的身體更加年輕對它來說擁有更多營養。
母親已經受折磨太多了，不能再讓她遭罪了！
斯摩格回到船艙看了一眼，發現母親仍在熟睡，只是略微皺眉，他的心更疼了。
該去的地方都去了，只剩最後一個目的地了。
斯摩格拿起郵船的目的地宣傳名單，看向那末尾的名字。那如今神秘莫測，連和外人做生意也悄無音信的，幾年前卻曾是東海最繁榮發達的小鎮——
烏托邦。
...
由於第二天才算開始海軍生涯，所以奎托斯不打算今天就住在宿舍。
在食堂吃過晚飯，他和室友阿傑、凱子道別，拉上還在絮絮叨叨“不愧是奎哥，這麼快就交到了朋友”的巴托洛米奧，回到位於港口區追夢酒店的臨時住所。
“當然，大家都很照顧我。阿傑和凱子就是幾個月前你見過面的那兩個人啦，他們很好相處...”
奎托斯將所見所聞都分享了出來。最後他和巴托洛米奧分析：“按規定來說，我們好像只有休息時間才能回來住一住了，你用不了兩天就轉正，也會被這樣嚴格要求。”
羅賓默默聽着，覺得有些說不上話來。
“不過，我有跑去找達爾梅西亞上校通融，他答應可以為我破例，除了輪值的兩天，其他時間都可以不在宿舍回來住。”
奎托斯語氣一轉，又變戲法般掏出一張公文。巴托洛米奧眼前一亮：“這才是不受拘束的自由體現，奎哥，你能為我搞一張這個嗎？”
“想得美，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啦。”
“奎哥...”
羅賓這才又笑嘻嘻的。
...
“醫生？有是有，不過我認識的醫生好像不可能會治這種病。”
斯摩格帶着母親上岸，還沒走進城鎮就遇上了一個肩膀站着鴿子的二十來歲年輕小伙。
小伙騎着三輪車拉着一堆貨物，看到他們眼生就很熱情地停了下來詢問。其滿臉笑容，原本看上去很是和善，聽了斯摩格的來意后卻皺緊眉頭。
“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烏托邦並沒有很厲害的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