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言亂世起
“殿下,殿下!”親衛的呼喊聲從下面傳來。
“嗯?!”蘇長雲立起身來,目光不善地看着底下的親衛,大有幾分不說出幾分重要的事情就立馬乾掉你的意味。
“邊關輕騎來報,今年草原水草不好,估計會有草原韃子要南下,望各縣做好防備,抓緊秋收!”下面的親兵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他叫程誠年齡和蘇長雲相差無幾,是當初蘇長雲來到這,辦學堂的第一屆學生。因為學習刻苦為人誠實,被蘇長雲選為親兵之一。目前負責王府情報的傳遞。
“嗯,知道了。你派人去大營那邊說一聲,叫他們停下訓練,幫忙秋收。”蘇長雲道
“是!”
“啊,秋狩啊!”蘇長雲又躺下去,在考慮要不要全力以赴,長雲嶺這邊處于山地和丘陵,唯一的平地就是山腳之間的河流衝擊扇,這也是騎兵唯一能有優勢的地形。
“程誠!”
“到!”
“叫夏千顏打聽一下離我們最近的部族是誰,頭目叫什麼,總之把詳細情報帶來。同時放信鴿把營級以上叫回來開會討論戰術。”
“是!”
蘇長雲從屋頂上跳下,回到書房展開地圖。邊關離這裏有近一百二十里的距離,各個隘口配有烽火台,而且北秦的一名將軍帶着四都近一萬人屯兵在那,而且其中有近一廂一千多人的騎兵。這些還不記那些變為農民的軍戶。
(軍制採用唐制,一都2500人,一都由2廂組成,一廂1250人上下,一廂由5營,一營250人。因為存在吃空餉和養私兵的行為,本書的兵力全是在標準編製上下。但是蘇長雲封地的軍隊在人數上比標準的多,下文有提到。)
一千多騎兵啊,這可比步兵厲害多了,蘇長雲現在就親兵營裏面有馬匹,而且還是中下等的劣馬,拿來運輸物資的。這是上次蘇長雲用一半戰利品和那些無良世家換來的。
“陷馬坑可以用上”蘇長雲摸着光滑的下巴想,還好大秦風氣沒有南楚那麼死板,男人是可以剃鬍子的。“重甲和陌刀的話,不到萬不得已先不要出現。”
重甲和陌刀,是他來到這裏準備的,對付騎兵用的,還沒有實戰過,配給他的親兵營250人,另外50人是替補,必要的時候可以拉出來和其他營的替補組成新營。(靈感來於二戰蘇聯的隱形部隊政策)(另外,為了方便管理,蘇長雲還用了現代的軍隊編製,有一點不同的就是一個營的人數。現代一個營五百人,蘇長雲這裏三百,一個團七個營)
因為不知道軍隊裏面有沒有探子,所以親兵營是他親自挑選的,大部分是當初他辦的學堂裏面的學生或者與他們有關係的人。多出來的那些是蘇長雲真正的死忠。沒辦法,被迫害妄想症嚴重的患者。
“如果我是草原人,我又該怎麼做………”蘇長雲又換位思考,直到天黑,侍女叫他去吃晚餐。
侍女是他母妃的貼身丫鬟,大他近二十歲左右,名叫龍葵。至於他的貼身丫鬟,早在刺殺的時候替自己擋刀死了。
看着美麗動人的侍女為自己點起燈,蘇長雲倒在床上伸懶腰。向龍葵撒嬌。
“葵姨,好累啊,不想做了。”
龍葵噗嗤一笑,看着他說:“殿下,又沒有人強迫你,我們可以不管那些的。”她也知道蘇長雲的艱難,從來到長雲嶺的第一天,這個孩子便想要讓這裏的人都過上好日子,她本以為這是件玩笑話,可是眼前這個快十八歲的青年做到了。
原本一窮二白的長雲嶺,現在家家戶戶都有餘糧,都可以吃上肉,甚至每家的孩子都識字。這可比她家鄉那些青天大老爺們做得好多了。別的不說,就拿吃肉這件事看,其他地方的窮苦人家只能在過年的時候吃得上。而長雲嶺現在的窮苦人家,只要勤快一點,一個星期吃上兩三天肉還是可以的。尋常人家可是頓頓有肉吃的。
“呼。”蘇長雲立起來,“今天吃什麼?”
“辣椒小炒肉,炒雞蛋和蛋花湯。”
“好耶!”
高貴如蘇長雲,每次吃飯不過兩菜一湯。只有過節或者有訪客的時候才會豐富一點。
草原,呼汗部
呼汗鷹看向汗王使者,冷笑到:“今年我們呼汗部有點被分到哪個犄角旮旯去?”
“族長息怒,這次可不是什麼荒涼的地方,而是青陽和雲峽關這兩塊肥肉。”
“哦?若我沒記錯的話,雲峽關那裏貧窮得很,我呼汗部比他們都好上一點。”
“哈哈哈哈。”這一句話引得大帳中不少人笑出來。
“非也。”使者眯起眼,笑着走向地圖,指向上面的地方,“雲峽關後有個長雲嶺,據探子報,那裏的人可是頓頓吃肉的。而且青陽那邊出了個好看女祭司,使得這些年風調雨順,那邊的水草可豐美了。”
“當真。”呼汗鷹嚴肅起來,他可知道,普通漢人能夠頓頓吃肉代表着什麼。
“當真。”
“那這麼好的事怎麼會到我的頭上?”呼汗鷹說,“不會有詐吧?”
“雲峽關里有近五千人,長雲嶺也有五千多人,青陽那邊的部族,大大小小人口將近一萬左右。”使者說,“長生天降下預言,天下動蕩的日子不遠了。大汗希望草原各部像百年前一般,緊緊靠在一起,讓漢人向我們稱臣納貢,重現阿提拉汗的風光。”
呼汗鷹跪下來,親吻使者的衣角:“呼汗鷹領命,呼汗部願為汗王調遣。”
草原,青陽部,青陽山
青陽山上,零零散散地分部這十幾個石頭建築,位於中間宏偉的大殿中,一個中年美婦緩步而行,見到殿中空無一人,微怒道:“秋洛顏,你人呢?”
“在偏殿磨葯!”清脆的聲音從偏殿傳來。
然後一道身影飛快地跑出來。身材玲瓏有致,皮膚白皙細膩的絕世少女,黑髮紮成辮子垂在盈盈細腰,身上並沒有草原牧民的羊膻味,反而是淡淡的草藥香。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一顰一笑,牽動人心,但並無禍世之嫵媚,反是聖潔之素雅。
“你呀,多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看着她急匆匆的樣子,老祭司無奈地笑着說,從撿到這個孩子撫養起來,就很少見她失落過。“最近我有種不好感覺,你吩咐其他部族做好預防寒冬的準備,有必要時,叫人越過雲峽關,去和長雲嶺那個皇子換糧食。”
“怎麼又是那個皇子?”少女抱怨,咬了咬嘴唇,露出自己的小虎牙,“上次那傢伙對你那麼不客氣。”
“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況且我們不是知道,他是個對百姓好的藩王。”老祭司笑着說。
“知道啦!我馬上派人去跟巴圖哥他們說。你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去呢!”秋洛顏小聲抱怨。
“你是青陽草原下一代的聖女祭司,有些事情讓你去做是為你好。”老祭司說。
少女吐了吐舌頭,明明最後一句話細如蚊吶,可還是被老祭司聽到了。
“像老媽子一樣。”少女在出殿前小聲抱怨一句后飛快地跑出去。
“嘿,這孩子,是不是忘記宗師之威了。”老祭司無奈地說。環顧空蕩蕩的大殿,終還是傳來一聲嘆息:“亂世終究還是要來了。”
北秦國都,永安城
皇宮中,北秦皇帝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着影衛送上來到情報。大秦影衛,幽暗處生,遍佈國內的邊邊角角,滲透他國的里裡外外。
“這麼說,草原那群韃子要南掠?”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上傳到下面。
“是的,陛下!”一道蒙面黑衣低頭說,幾粒汗水劃過額頭。
“看來他們還沒有被打痛,叫那幾個殺胚準備好去北邊,隨軍皇子他們自己去挑,只許勝不許敗,有必要的話,給朕打到他們的汗城去。同時派人通知南楚和西域,叫他們別搞小動作,要不然我不介意請他們的王來這邊打獵。”
“諾!”
又批改了些許奏章,貼身太監李忠敲響書房的門,幽幽地說道:“陛下,欽天監左長史求見。”
“他來幹什麼?”
“據說是十萬火急的大事,奴才不敢多問。”
“喚他進來。”
“諾!”
少頃,腳步聲多了起來,還有侍衛的搜查聲,然後一個不急不慢的腳步慢慢傳過來,在書房門口停下。
“不是說有十萬火急的事嗎,怎麼不急不慢的?”皇帝揉了揉因批改奏章而僵硬的手腕說。
“該急的是你這個陛下,而不是我這個長史。”平淡無爭的聲音傳來,之後一襲白袍,頭帶白色扶額的俊美男子走進來。光是看着他就能讓內心平靜。
左修明,北秦大宗師之一,秦帝蘇平川的發小和生死之交。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秦帝皺了皺眉頭,忍住了想給那張面癱臉來一群解恨的想法。
“亂世將起。”左修明風輕雲淡地說,彷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語一出,瞬間房間中充滿殺意。
蘇平川知道,左修明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開這種玩笑。
“物極必反,盛極必衰。”左修明的話又在書房中響起,化解了這重重殺意。
“我大秦的國祚可還有一百多年。”蘇平川說。
“有人按耐不住了。”左修明看着蘇平川,“草原那個老不死也應該感應到了。”
“真避免不了嗎?”蘇平川說,這些年他大力發展影衛就是希望預防這種情況的出現,或者第一時間知道幕後黑手。
“破而後立,不破不立。我們只能順其發展,就像百年前矗立在這江山之上的王朝一樣。”
“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好好想想,這件事別說出去。”蘇平川說。
左修明離開前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他是那種人一樣。
蘇平川坐了一會兒,煩悶地起身,屏退下人,一個人來到書房前的天井中走動。
“起風了,這次不知道天下落入誰手!”
這周的一更奉上,下一更在周六或者周日,看有沒有靈感了,畢竟沒有存稿。小目標:如果閱讀量破十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