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九
“你是我們所有的集合，我們的由來你很清楚！”一聲嘶啞的聲音在這裏顯得格格不入。東方弈朝聲音處看去。是一身死灰色的自己。
“我知道。”東方弈回答道。但眼睛卻從未從虛空上離開。虛空的黑暗裏，又有三人相繼走出。一個是全身雲藍色，一個滿身殷紅如血，一個紫電縱橫。
東方弈緩緩開口“天，地，妖。終於出來了。”東方弈從坐着的地方起身。說來奇怪，本來應該是有一個石墩子，但就在東方弈起身的瞬間，石墩子消失不見。
東方弈環視周圍，每看一個人，說一個字。雲水天藍“天。”。殷紅似血“地。”。青衫不改“人。”。潔白如雪“仙。”。墨袍滾滾“魔。”。神聖鎏金“神。”。灰意瀰漫“鬼。”。渾厚土黃“佛。”。紫龍咆哮“妖。”。
東方弈每對一個人說出他對應代表的時，相應的東方弈，身上的光芒都會陡然一亮。
東方弈低頭看了看自己。“哎！”輕聲的嘆息，周圍的九人只覺心中無限悲涼。東方弈轉過身，背對着九人，眼睛凝視虛空。東方弈滿臉憂愁，“哎……但願如此。”
……
周二一早，一位少年攜着一位絕美冷清少女站在淮山和淮山腳下的小鎮間。此二人正是東方弈和月清！
月清抬頭，眼中狼瞳出現，直勾勾看着山上那奇異的古宅！月清眉頭一皺，玉臂碰了碰東方弈，“那座古宅，我看不透。”東方弈也緊皺眉頭。“別看我，想我就一凡人，看都看不見！”月清白了東方弈一眼。
東方弈伸了一個懶腰，慢吞吞的說道“走吧，先去住處，再出來打探消息。”“嗯。”二人一齊轉身重新走進小鎮。
而那座古宅門前，有兩個人一個正站的筆直，一個坐在輪椅上。其中一位拱手向輪椅男子，說道“東方逝水到了。”“嗯。”要是月清看見，一定會很驚奇。因為就連月清根本沒發現這二人的存在。
……
酒店房間裏。東方弈和月清二人住一間大房。那是明早就安排好的。“啊！哇哇唔！”東方弈哈欠連天。月清一臉平靜的問道“你昨晚沒睡？”東方弈一下撲倒在床上。眼睛向上一翻。低聲說道：“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嗎？”月清一聽，仔細回想了一下。
東方弈聽身後沒身，馬上蹭起來。眼睛並未睜開。“昨天下了飛機，是小爺，把你背到這兒的！”“啊！”月清下意識後退一步，抱緊自己。東方弈聽到月清的變化，呵呵一笑。“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你怎麼搖都搖不醒，我至於嗎？到了這兒，我還守了一個晚上，生怕出點什麼事兒！”
月清眉頭緊蹙“你確定？怎麼搖都搖不醒？”“廢話！”東方弈不耐煩的重新躺倒床上。月清卻看向窗外。思索着。
“這裏有問題！”東方弈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峻起來。“嗯？”月清眉頭一挑。東方弈睜開眼睛，眼中儘是精明的光彩。“你覺得我是傻子？你這個境界就是不睡覺又不怎麼樣，又怎麼會叫都叫不醒。”
月清眉頭一挑“我出去看看！”說著就想向外走。東方弈起身一把拉着月清的胳膊。“不行！還不清楚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無緣無故陷入沉睡，是有些問題，還不清楚除了短時間沉睡還會不會有其他問題，先靜觀其變。”
月清一聽言之有理，馬上又重新坐了回來。“話說，這是那個所謂的明安排的房間吧。”東方弈重新躺回床上，“應該吧。”
“沒問題？”
東方弈一聽哈哈大笑，就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問題？有問題也得住，既然人給我們安排好了，為何不能住了？再說了，他們請我們辦事，那不還得等到磨卸下來，才能殺驢？”
月清玉顏顰笑，“嘿嘿，你就是那驢！”“嘿，你怎麼也開始開玩笑了？”“你老婆教的！”“切！”東方弈雖是在笑着，可看着月清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謹慎和懷疑。
“好了，我睡會兒，你先到另一個隔間修鍊。”“嗯。”月清起身，向另一個隔間走去。東方弈暗暗讚歎，這家酒店不錯，一個房間都可以當一個家了！自己住的，應該算是兩室一廳了！
東方弈看向窗外，正好可以看見淮山山頂。“嘖嘖嘖，明，果然不凡！”說罷，便躺下了。
……
“明確實來頭不小，很有可能就是修仙者在凡間的公開組織。”東方弈坐在虛空凝聚的石墩上，分析道。“如此看來，確實來頭不小！”青袍東方弈附議。
東方弈轉頭看向紫衣東方弈，“妖，你知不知道在什麼環境下，可以讓月影銀狼一族陷入沉睡。”紫衣東方弈卻搖搖頭，“有是有，但絕不是在這裏。我感受過了，這裏沒有可以壓制聖妖的力量。”
“是嗎？”東方弈緩緩低下頭。“也許，不是沉睡？”灰衣東方弈突然說道。“不是沉睡？”可東方弈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不可能，昨晚無論我們怎麼叫她，她就是不醒。這對聖妖來說，應該是不可能的。”
黑袍東方弈卻站出來，同意鬼的看法。“我覺得鬼說的不無道理。”“哦？”“還記得今天早上她醒過來的時候嗎？她並沒有問為什麼她在酒店裏。就好像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來了，醒了。”
東方弈這才反應過來，守了一個晚上，他都有些精神恍惚，沒發現這個致命細節。“確實，有問題！”白袍東方弈踏出一步“可能是她陷入了幻境。”
“那為什麼我沒事，再者言，若是陷入幻境，為什麼她起來並沒有發現，幻境裏到底有些什麼？而且為什麼天亮了，幻境就破開了。”
白袍陷入了沉默。“哈哈哈，仙，我就知道你不行！”黑袍東方弈就像是喜歡看見白袍吃癟一樣。“哼，無知！你知道？”“我不知道啊！”“那你好意思說我？”“我這叫坦坦蕩蕩，哪像你，不知道還硬是要裝。”“你！”
“夠了！”本來東方弈就夠煩的了。“人間有布幻境的高手嗎？”雲藍色的東方弈開口問道。“有，幻之一道本就源於上古，當初來到九州，那人不也來了嗎？如此想來，可能是有人得到了那人的傳承。”
“也有可能不是什麼幻境，而是其他更可怕的一些原因！”血衣的地出來開口道。東方弈托着下巴。認真思索，“有可能！還是先看看，今晚她會怎麼樣吧！”
……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落山了。東方弈揉了揉眼睛。“你可真能睡啊！”月清清冷的聲音從一邊響起。“切，不要急嘛，反正還有兩天，還可以玩玩。”
要不是我腦子裏還有九個人，我至於每天睡這麼久嗎？要不是修為還沒回復，現在還是個凡人，我至於用那多時間去協調精神世界？東方弈暗道。
“能去哪裏？你還不是說我自己身體還沒搞清楚。”月清白了東方弈一眼。東方弈卻收拾起來，拉着月清的胳膊。“走，去轉轉！”
也不等月清回答東方弈拉着她就往外跑。
……
東方弈和月清走在人聲鼎沸的巷陌之間。“來來來，看看嗷，新鮮的糖葫蘆兒！”一個老人洪亮的聲音吸引了東方弈和月清的眼球。“瞧一瞧，看一看嗷。古絕活，千金頂。”兩個老者頭頂着一疊足足有一米高的金盤來那裏頂跳換過來，又換過去。
巷陌之間，叫喊聲不斷。東方弈和月清靜靜地一起走在其中，感受着凡俗鄉野。
東方弈指着他們，對月清說道“你看到了什麼？”“嗯？”“你看到了什麼？”“凡人。”“對，就是凡人！你今天早上看到那個古宅，對吧！你看的透嗎？”“看不透。”“那為什麼這麼奇怪的古宅下，會有一個這樣的凡人小鎮？”
月清愣了一下。東方弈老神在在的向前走着，“既然我們現在已知明裡有修習之人，那座古宅連你都看不透，就說明明裡的人，他的修為比你高。”東方弈站住身子，看着月清，“或者，那座古宅的加持，不是現在的人加持的。”
“嗯？”月清有點迷糊了。“那座古宅里要麼是有什麼，要麼是加持古宅的人過於厲害”月清一聽，眉頭一挑，“哦？有什麼？”
東方弈臉上掛着神秘的笑容，“嘿嘿，明，作為凡仙交雜的組織，為什麼特地選在淮山這個地方？”“為什麼？”“你第一天來的時候，到底怎麼了？”
“我……”月清不知為何臉紅起來，說話也支支吾吾的。東方弈見狀，拉着月清的手就往小巷深處走去。
等確定了沒人，東方弈與月清對視着。“你幹嘛？”月清臉上紅霞劇現。東方弈眼瞳瞬間變藍，“破！”但見月清從嘴裏大口嘔血。
一口殷紅的鮮血，有一口墨綠的血，又是一口烏黑的血！
整整三口血！
月清抬頭看着東方弈，身體卻突然癱軟，倒在東方弈懷裏。
東方弈看着小巷遠處，托着月清。眼瞳之間灰紅二光若隱若現。驟然一下，東方弈的眼瞳變得更黑了！沒錯！是更黑了！
不同於凡人的黑里透棕！這股黑瞳好似是那硯墨被打翻了，漆黑無比。東方弈身上不知為何，魔意滔天。就連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似乎沾染上點點魔氣！“滾！”東方弈的聲音冷靜到無可抗拒。那小巷遠處，不知是什麼東西，漸漸消失！
東方弈眼瞳漸藍，“咻！”一瞬，就到了住的酒店。東方弈將月清平放在床上。可這個時候，月清再生異變。本來應該是人身的月清居然顯露出狼身。最後，化為一隻白狼。
東方弈靜靜地看着，“嗯？力量損失太多？”東方弈眼神一凝。
“沒錯，這隻月影銀狼，是聖妖轉世！”紫袍東方弈不斷在精神世界提醒着東方弈。東方弈也仔細瞧了瞧。“要我幫她打開記憶？”“不行，你打不開！”“哦？”東方弈一向自負，“還有我打不開的？”
紫袍東方弈自然知道東方弈的個性，“你打不開，因為我打不開。”東方弈沉默了一下。沒錯，紫袍東方弈乃是東方弈妖之力的化身，專家都不行，更別說自己，只比人家強上一點。
“這小狼怎麼回事？”“不清楚，只看得出來是聖妖轉世。”
“所以，她看到了什麼？”青袍東方弈跑出來。“不知道，但知道的是，她被人下蠱了，應該是在飛機上！”青袍東方弈一聽，眉頭一挑，也不驚訝，“原來如此！”
“這感覺很古老。是一種很古老的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