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筆一劍
東方弈喃喃道：“你已經看到未來的十方界域了嗎？”
“十方界域？！那是什麼？”夢雨不解的問到。不知何時，夢雨已經站在了門口。雖然知道偷聽不好，但還是壓抑不住好奇心。
東方弈對夢雨的突然插話並未感到奇怪，轉身坐在床上，對夢雨解釋道“十方界域，所有世界的統稱。分為第一界域初始，第二界域第一魔域，第三界域無量天界，第四界域九州人界，第五界域千鈞地界，第六界域萬靈妖界，第七界域忘憂佛界，第八界域極耀神界，第九界域幽冥鬼界，第十界域飄渺仙界。”
夢雨聽着聽着，頭一歪，手一擺，眼一眯，一副你在說啥，我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東方弈搖搖頭，看向窗外，低聲喃喃道：“可這註定是殘破的人間，九州何日歸？”東方弈內心百感交集。
過了好一會兒，東方弈看向夢雨，“十方界域其實不過彈丸！”東方弈眼裏露出最後一點悲痛，隨後化為往日的平靜。接着翻手間，取出來一個匣子。“這是幽冥。”
夢雨接過匣子，打開一看，裏面竟是一支古樸至極的毛筆。“這是幽冥？”
“你這是小瞧它嗎？這可是當年鬼界兩大至尊，這便是其中之一鬼女如煙手邊的幽冥山河筆。另一名鬼尊還有一劍。名喚斷求。兩大至尊同名，可謂是一劍既出秋夢醒，一筆盡殺天下驚！”饒是東方弈當年踏出最後一步，外物影響的東西已經是少得可憐了，他也向鬼如煙借來這幽冥山河筆用用。
說著，東方弈一直在觀察夢雨的神情。可惜並沒有東方弈猜的那般效果。
夢雨一聽，連忙裝了回去，塞給東方弈，連忙說：“不行，公子，這太貴重了。而且我好像還離尊境太遠了。不行不行不行！”夢雨頭甩的跟個撥浪鼓似得。
東方弈微微眯眼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擺了擺手，再次扔給夢雨手上，“無妨，你既然是我的人，我便不會虧待你，而且這也不過是法器，沒人用放在我這裏也是積灰，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真要說起來，讓東方弈決定的原因自然是那股熟悉無比的氣息！
“人間即將動蕩，帶你修行有成，自可自成肉身，到時我不方便出面的事還得靠你。”東方弈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人間不會這麼安寧了”東方弈暗道。
夢雨一聽，也不再推辭，只是連忙鞠躬作揖“多謝公子。”
東方弈點點頭，“嗯，我問你，何謂鬼？”“嗯？”夢雨一下被問蒙了。“其實吧，給你的鬼字，是當初鬼女留下的一道真意，，其力量之龐大，超乎你的想像。但前提是你得理解什麼是鬼。”
什麼是鬼？這個問題夢雨還從未問過自己。那麼什麼是鬼呢？夢雨看向東方弈。東方弈雙手一擺，“只能是你自己來感悟，能領悟多少，獲得什麼，都得看你自己。”
夢雨知道這種事東方弈真的幫不了她，她便開始思索起來。
不知何時，突然東方弈感受到虛靈世界一動，無盡的鬼世氣朝夢雨襲來。
“嗯？”東方弈皺了皺眉，看向夢雨的眼光再次變得凝重，“那個氣息，這個感覺……”
不知何時，夢雨半浮在空中，世氣化為一層厚厚的灰繭，將夢雨包裹起來。東方弈見狀，趕忙把她移出小屋。
灰光閃爍，看着灰繭的完成，東方弈眼神一凝，大喝：“上蒼之手！”
只見天空的灰雲驟然間凝聚為一個大手，將灰繭握住，送進了一片茫茫灰海上。
“這是……”東方弈半眯着眼。“至尊鬼體。”一聲幽冷的聲音從東方弈身後響起。
可東方弈並未覺得奇怪，只是隨着聲音點點頭。“天生鬼體，名不虛傳，當初去鬼域拿走的一部分氣運，似乎全部被吸收了。”
“全部？”聲音再次從東方弈身後響起。“東方，可以了吧，虛靈世界本就是幽冥世界。既然連幽冥都給她了，那這裏……”說到這裏聲音停下了。
東方弈轉過身，看着面前的人。
“那股氣息……”“是她的。你知道的。”
東方弈再次看向灰繭，點點頭。“知道了，我會讓幽冥重現的。”說罷，那人就如風一般消失不見。
東方弈看着面前的灰海。嘆了口氣。“若是如此，那也便是宿命。”
這時右手中的不羨似乎有了感應，出現在東方弈手中，發出陣陣氣浪。
“念兮，念兮，彼岸花開葉難見。望兮，望兮，奈何因果斷前緣。逝兮，逝兮，忘川流水淌萬載，與君一別兮，肝腸寸斷……”
一陣縹緲的女聲從虛空中響起。延綿不絕，悠悠長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東方弈停住了，身體開始顫抖。“是……是你嗎？仙兒？！”
只見不羨發出強烈白光，一個女人的虛影浮現在劍之上。
長發飄散，白衣勝雪，膚如凝脂，面若桃花，明眸皓齒，紅唇輕啟，微微上翹，一笑傾城。貝齒玉晶瑩，纖纖細腰，不過盈盈一握。凹凸有致，一切都剛剛好。正所謂多一分太胖，少一分太瘦。
這是一個一身仙韻，佛氣氤氳的女子。這是一個令十方界域都要動容的殺神。這是一位唯一一個能伴在東方弈身邊的女人！
東方弈在顫抖，他伸出手，輕輕偏向眼前這獨一的美人。可就在東方弈剛剛觸摸到虛影的瞬間，他猛的收回手，連退幾步。
東方弈的呼吸變強了，他的胸膛起伏的如此激烈。“仙……仙兒！？真的是你嗎？”東方弈難以想像自己輪迴萬萬載，自己思念了萬萬載的人兒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前。
東方弈一閉眼，瞬間東方弈周邊白氣升起，如謫仙臨凡。
剎那間，衣物瞬間化為一襲白衣，無風的環境下，竟也是無風自動。白袍滾滾！一頭飄飄揚揚的長髮絲絲間透露着瀟洒。周邊迷濛上的一層雲霧，沒有絲毫的雜質，不染纖塵，不臨凡俗，仙氣縹緲。
此乃天下獨一仙！
當這樣的兩人同時出現在這裏，這叫天造地設，天生一對！
東方弈緩緩睜開眼睛。眼瞳的顏色開始不斷變化墨黑色，天藍色，鎏金色，幽綠色……到最後變為了一雙血紅的豎瞳！！！當東方弈完全睜開眼睛時，眼瞳又緩緩變為人間的墨黑色。
起伏的胸膛使這冰凍了萬萬載的血重新循環，使這萬萬年不動的仙心重新跳動。溫暖的血液融化了東方弈的冰冷，化為熱流，從東方弈眼底緩慢流出，變為兩行濁淚。這是東方弈萬萬載對仙兒的思念啊！！！
“仙兒！”東方弈快步抱住仙兒的虛影。結果卻撲了空。
……
夜間，一個一身雪白的妙齡少女玉手一低，輕聲道“公子請了，在下卿子寒！”少女的聲音就像是甘露一般，化為雨點打在青衣少年的心間。
青衣少年一挑眉，“吼哦？卿子寒？你的子寒？那……是我的嗎？”少年挑逗的話卻挑起了少女臉上的紅霞。但也沒想到，少女卻微微點頭，羞怯答道“自然可以。”
“哈哈哈！”少年爽朗的笑聲，穿遍山間。舉杯對着明月，傾心萬萬年！
這是東方弈第一次和仙兒見面。
……
雖然撲了空，但東方弈卻覺得異常充實，萬萬年的思念，無盡的愛念，在東方弈眼中終於沒有了冷靜，他的理性從不會留給她！
“念兮，念兮，彼岸花開葉難見。望兮，望兮，奈何因果斷前緣。逝兮，逝兮，忘川流水淌萬載，與君一別兮，肝腸寸斷……”仙兒的聲音猶如仙樂一般，“請君知曉，九轉大成，天下格局將重新被君調動，只盼傾君莫讓仙兒再等候萬載。”
話語剛落，仙兒的身形飄散，情劍不羨，白駒一般瞬入東方弈右手內！
大起大落！本想着和仙兒說說話，可虛影消散，不羨入手。
“哎！”東方弈散去真神，擦拭了萬萬年從未流過的淚的臉頰，“仙兒……我若是放下劍，我自然可以擁抱你。可……我是人族守護者！”
良久，東方弈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又是平時的雲淡風輕王寒。東方弈最後留戀的看了看小屋，好像決斷了什麼一樣，決然走出來虛靈世界。
“再有機會，幽冥自現。”一聲黑袍笑道。拍了拍墨綠衣色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