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篇（三） 亞丹投降
天啟世界的情況非常糟糕，在末日之前，北方各個部族十年裏雖然有七八年都在各個國家邊境劫掠或者收別國的好處幫他們攻擊另一方，說白了就是雇傭兵和游牧部落。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十年也還有個兩三年安生日子過，末日之後就不一樣了，原本就限制得相當死的人口數量一下子極其過度，一時間餓殍遍地屍橫遍野，為了生存，先是各個部落之間的攻伐以搶奪生存空間，最終亞丹部落以極其原始野蠻但是又相當高效的方式穩定了他們的部族——將所有外人殺光。
“新的世界容不下他們，為了亞丹部落的生存，他們必須死！”
亞丹部落的酋長最先意識到了這與過去的那種小打小鬧不同，這是生死之爭，於是他提出了對整個天啟世界最好的描述：現在的世道沒有人，所有人都是畜生。
“所以亞丹部落與我們必然有一戰，這是生死存亡之爭，退一步不會海闊天空，那是人的說法，我們退一步只有萬丈深淵，懂了嗎夏璇？”
征服了西維特帝國之後，焉難得的有了一些休息時間，畢竟他們對這種事情處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日子裏她和夏璇也像是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那，你上一次說你會出征，你贏了嗎？”
“如果我輸了你就聽不到我說話了。”
“所以對方......”
夏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們並沒有直接殺了他們，我們將健康強壯的人發配為了奴隸，而身體虛弱的就讓他們去拓荒。”
“拓荒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讓他們去探索那些荒地，看看究竟有沒有地方還能生存。”
“那他們還能活下來嗎？”
焉也是少見的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怎麼樣的說辭才能好聽一些，因為她很明白無論是發配奴隸還是所謂的拓荒，都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如果他們找到了合適的地方，我們會考慮讓他們在那個地方住下來。”
對，住下來，暫時死不了，從拓荒者變成奴隸開墾土地罷了。
心靈和居住環境並沒有如此惡劣的夏璇聽到前面的根本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居然還在發生，所以聽到後面焉的說辭還感覺有點安心。
“你們活得真累。”
“你活得也挺累的，整天被使喚來使喚去，就沒看見你有過什麼休息時間。”
焉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畢竟這不是夏璇該接觸的事情，所以立刻開始把話題轉移到夏璇身上去。
“沒辦法，缺人啊，而且異格者犯人真的比特衛多太多了！我跟你講......”
夏璇雖然聰明，但是各種經歷自然是玩不過焉，過於自然的話題轉換讓夏璇一下子放過了焉開始說起了自己最近的情況，她暫時還沒法跟家裏人聊這些事情，只有焉可以聊了！活脫脫的一個妹妹在跟姐姐吐槽自己最近的經歷。
而另一邊，西維特帝國已經覆滅，大量的兵力可以用於其他用途，比如與北部的亞丹部落作戰。
原本人數佔優勢的亞丹在與斯坦尼王國作戰的時候還可以取得進展，但是隨着援軍源源不斷地從遠處趕來，亞丹部落的優勢逐漸消失，甚至開始變成劣勢。
“王！趕緊走吧！”
營帳之中，亞丹部落的酋長就是看準了西維特帝國與斯坦尼王國交戰才敢出兵攻打，在他的預想之中，只要再過兩個月天氣轉冷他們就可以在這一方建立有效的防禦，屆時他們就勝利了。
但是現在西維特帝國居然敗了！
“哎，如意算盤還是落空了！”
人數沒有了優勢，他們很快就會潰敗，酋長比任何人都清楚雙方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懸殊，且不說斯坦尼王國有焉這個最終手段，單論後勤他們就沒法客場作戰，還有斯坦尼王國的貴族有着靈技。
“所有人！放下武器準備投降！”
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死在戰場上！不，亞丹酋長——喬可不會這麼說，在一開始他就告訴了所有人只能搶東西，不能殺人和燒人房子，也不準毀了別人莊稼，說白了就是想耍流氓，能占點便宜就占點便宜。
而且還有一點，是斯坦尼王國絕對不會拒絕的，他們一定需要亞丹部落的力量。
“叫坦德去投降，帶上北疆稻。”
......
“伯爵大人，亞丹蠻族酋長之子前來投降。”
“這些蠻子什麼意思？他帶了多少人？”
“隻身一人前來，未帶任何物品，只是手裏拿着糧食。”
“糧食？”
這下可讓這個小伯爵看不懂了，投降帶糧食來幹嘛？難道就是這點糧食就可以讓他們擺脫那種死亡的命運了嗎？
“帶我去看看。”
只見坦德安安靜靜地在外面等候着伯爵的到來，此時的他並沒有穿着亞丹的傳統服飾，而是穿着頗具斯坦尼風格的經過修改的服飾，若是草草一瞥可能還真看不出來是亞丹人。
“伯爵大人。”
坦德微微躬身，這是斯坦尼王國同級之間的禮儀，伯爵見狀也是向對方回禮，看着坦德的樣子越看越不是滋味：這亞丹王子怎麼怪怪的，穿我們的衣服用我們的禮。
“不用叫我伯爵，叫我約奇就行。”
“哦，約奇大人，我此番前來是代表我亞丹部落投降，願意歸順斯坦尼王國，家父願做北疆侯奉焉女王為新王。”
“你可知道投降之後你們會是怎麼樣的命運？”
“我們當然知道，一般來說，年輕強壯的會被發配為奴，而身體弱一些的會被流放，橫豎都沒有好下場，但是我們有一個你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理由。”
說到這裏，約奇可就有點來勁了，他們斯坦尼王國幾乎統一了現有的所有政權，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擺枱面上講條件的。
“還請約奇伯爵隨我來，若是不放心可帶軍隊。”
“不必了，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獨自跟你去一趟吧。”
約奇可是貴族，他的靈技是掌控重力，隨便怎麼樣都不會有事，沒必要大動人馬，再說了，萬一真有埋伏全陪進去了自己的腦袋也保不住。
兩人一路上也不是沉默，約奇發現這個坦德雖然是一個蠻子，但是沐浴王化，相當的了解斯坦尼王國的歷史和文化，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肯定是專門學過的。
“可惜是個蠻子，不然還能當個朋友。”
這就是約奇最直觀地評價，他對坦德印象還是挺不錯，至少沒有以前遇到的亞丹人這麼野蠻和粗鄙。
“你帶我到農田裏幹嘛？”
走着走着，約奇發現坦德在把他往農田裏帶，這就搞笑了，現在農田裏應該啥都沒有，是一片荒地，按理來說應該是沒有東西的，但是眼前的一幕確實讓約奇瞪大了雙眼。
“這是？糧食？”
雖然約奇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農作，但是他還是知道糧食是從地里長出來，眼前的東西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是他通過自己腦內的知識推斷出來這應該是糧食。
“沒錯，這是我們亞丹人統一整個北疆最大的依靠，我們的兵力始終比對方多，就是因為我們糧食多，能夠養得起這麼多人。”
“在寒季可以生長的糧食？”
“在寒季可以生長。”
“茲事體大，我得向上面彙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