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亨利·諾爾曼
“穿越時間:1900年,穿越地點:加拿大。”
“我還活着,昨天已經是60年前了嗎?
身上的傷也消失了,原來每夜過去,我都會恢復到身體最健康的狀態。”
鄧三刀摸摸自己的心臟,正在強壯有力地撲通跳動,回想起昨夜英國兵把刺刀捅進他心窩帶來的刺痛感,鄧三刀一陣心有餘悸。
那一刺差點結束他的小命,得虧那時正是午夜12點,四周的一切被黑暗吞沒,鄧三刀昏沉的暈了過去,再一醒來,就是今天了。
“鄧三刀呀鄧三刀,你怎麼這麼傻呀!
南京條約、八國聯軍早已是雷打不動的事實,就連清朝滿朝文武都沒有辦法,你去逞什麼能呢!
論忠心,你比得過林則徐萬一嗎?論領軍,曾國藩的水平你是拍馬也難及!晚清這麼多名臣,他們都沒有辦法,你頂個屁用呀!
一個月幾千塊錢,玩什麼命呢!”
鄧三刀開始為自己在國破家亡所做的衝動後悔,按他以往的慣例,天大地大,先找個地方躲着最大!
緊接着,鄧三刀又開始環顧起四周的環境。
一個蠻大的卧室,歐式窗帘傢具,還有一張大軟床。
“1900的加拿大,現在一戰還沒開始,只要我不是在魁北克附近,應該就不會出現什麼危險。”
鄧三刀在衣櫃找到一身黑衣披在身上,觀察一番后他打開房門溜達了出去。
穿越多次的鄧三刀已經有了經驗,他再不像第一次那樣小心翼翼,此時的他,直面過挪威海盜鋒芒,跟隨柯林斯打過仗,目睹過英國中世紀起義,他曾在遍佈血腥的澳大利亞縱酒高歌,也曾在經濟死灰的蕭條時期欣然自得……
“克倫威爾的軍事化管理攔不住我,就連兇殘的英國佬,我也跟他們真刀真槍的干過仗!
別說現在是和平時期,就算是幾百年前英法在這交鋒,亦或者十幾年後世界大戰開始,我鄧三刀都有辦法絕境求生,逍遙快活!”
鄧三刀不禁有些飄飄然,走路的步伐都揚了起來,他正想着怎麼打發今天時,突然一腳踩空,全身失去平衡性摔了下去。
哐噹噹的碰撞聲在旋轉樓梯上響起,最後在樓梯邊的柜子停下,鄧三刀的頭狠狠地撞在鐵皮柜子上面,哐當一聲清脆悅耳。
禍不單行,柜子被鄧三刀撞的傾倒,上面擺放的書本也哐哐噹噹砸在鄧三刀身上,好不酸爽。
好一會兒,鄧三刀才從金星中緩過來,他鼻青臉腫,渾身酸痛,被壓在鐵皮櫃下面動彈不得。
“他娘的,這個傻逼柜子怎麼這麼重!”
鄧三刀一隻手被砸得脫臼,使不出力氣,憑他剩下那隻手,壓根推不開那個柜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鄧三刀渾身浸滿汗水,可就是推不開那個柜子,而且他的呼救聲也沒有回應。
“難不成我鄧三刀一世順風順水,今天就要被這個柜子壓死在這了嗎?操——”
就在鄧三刀精疲力竭時,他聽到一聲推門聲,鄧三刀一眼望去,是個看上去俊朗可愛,金髮藍眼的小男孩。
“小朋友,快……快去叫你家大人來救我,叔叔我快不行了……”
只見那男孩隨手拿起一根木棍,徑直就插進柜子下面的間隙處,他又拿起幾本書墊住棍子,再往那個棍子上一坐,柜子霎時被翹起些角度,也騰出些空間給鄧三刀。
鄧三刀手腳並用,終於慢慢從柜子下面爬了出來。
“看來庄姆夫人的別墅還真可能鬧鬼,你也是過來探險的嗎?”
那男孩看似五六歲的年紀,但一臉的平淡就連鄧三刀都自愧不如。
“沒有,我是不小心迷路進來的,鬧鬼?什麼意思?”鄧三刀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他原本就很蒼白的臉這會一點血色都沒有,宛若白紙。
“那你還是趕緊走吧,這個地方很危險的。”小男孩指指敞開的大門,可這時一股陰風襲來,那大門哐當一聲關上。
鄧三刀這才注意到,四周的傢具幾乎都是血紅色,猩紅的可怕!他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那男孩又伸出稚嫩的小手朝鄧三刀脫臼的手摸來。
“喂,你幹嘛呀,別碰我的手,它脫臼了!啊!”
小男孩沒有聽鄧三刀的話,他一隻腳踩在鄧三刀的胳膊,兩隻手抱住鄧三刀的手腕,腰背那麼一轉,把鄧三刀的手腕那麼一扭,緊接着又是一推。
強烈的劇痛讓鄧三刀疼的大喊大叫,可接下來他竟然發現自己脫臼的手竟然好了。
“好傢夥!”
鄧三刀轉轉自己的手腕,已經可以正常使用了,只是有些微痛。
“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厲害,先前槓桿一翹,就把我救了出來,現在彎腰一扭,我的脫臼就好了,他該不會是什麼歷史名人吧。”
鄧三刀在心中推敲起加拿大歷史名人,可他推敲了一圈,竟發現自己對加拿大的歷史名人所知不多,就連加拿大的歷史,也沒有什麼細節印象。
“小朋友,謝謝你救了我,你叫什麼名字呀?”
“亨利諾爾曼。”
鄧三刀又傻眼了,這個名字也沒啥印象呀,加拿大歷史上似乎都沒怎麼特別記載這個名字。
“或許是一個沒被歷史記載的神童。”鄧三刀暗下推測。
“你說這裏鬧鬼,那你還過來,豈不是很危險。”
小男孩微微一笑,看着鄧三刀的眼中多了些意味,那是一抹同情。
“鬼神是蒙蔽愚昧者的,我要找出這裏鬧鬼的原因。”小男孩拎着之前翹柜子的長棍,開始在這棟別墅里搜尋起來,鄧三刀靠在牆邊,打算休息一會。
過了一會,小男孩把整棟房子都走了一圈,可沒有找到什麼,這時別墅的大門被推開,光線照射進來,門口映着一個高大的影子。
鄧三刀看去,那是一個身着警察制服的高大男人。
“喂,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裏,這裏可是命案現場!”
那警察一聲厲喝,隨後一手拎着小男孩,一邊把鄧三刀趕了出來。
“說說吧,你們從哪來,到這來幹嘛?”警察先將目光放在了小男孩身上。
“我從格雷文赫斯特鎮子來的,過來探險,我不認識這傢伙,他比我先來。”
“小屁孩,格雷文赫斯特離這裏可有一百多公里,你是一個人來的?”
小男孩點點頭,警察的眉頭皺了起來,鄧三刀也是一臉懵逼,六歲孩子一個人奔赴一百多公里來探險,這個牛也吹的太大了。
“那你呢?”警察希望能在鄧三刀身上找到些信息。
“我?我是從60年前過來的,也可以說我是從未來來的,因為我昨天還在60年前,但是我是從未來開始出發的。”
那警察看着小男孩和鄧三刀,雙眼慢慢眯了起來。
“跟我走一趟吧,兩個大話王!”
警察局內,那個警察拿着記事本,望着鄧三刀和小男孩的眼神不乏怒火。
“先登記下名字,小屁孩,從你先開始,你叫什麼?”
“亨利·諾爾曼。”
“全名!”
“亨利·諾爾曼·白求恩。”
鄧三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潮水般的信息隨着這個名字湧來,所有的線索拼湊在一起,勾勒出一個令人震驚的答案。
他驚訝得好似五雷轟頂,雙眼死死地瞪着小男孩,渾身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