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
離案發剛過了2個小時,劉雲就抵達了現場。警戒線迅速被拉了起來,看着沒有絲毫活力的屍體。劉雲心裏已經不能維持平靜了。劉雲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那個時候,自己剛剛從警校畢業,參與解決的第三個案子就是學生自殺,對於警察來說,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是在刀尖上,時時保持警惕和冷靜,心境不受周遭環境的影響,是自己的職業操守,但劉雲現在的內心卻並不平靜。那個多年前的生命也是這個學校離去的,這是偶然嗎?
馬上調取監控,但是聽王副校長說學校從中午1點開始斷電,所以從劉笑生前的監控突破已不太可能。劉雲心想這種偶然也是正常的,隨後命令技術人員馬上對現場進行現場取證。現在的突破口就只有人證了,劉雲派人馬上安排與當時代課老師的見面。
劉雲聽着自己的搭檔對當時任課老師的介紹,這是劉雲的習慣,調查前的準備工作和調查本身同樣重要。與老師的見面安排在15分鐘后,聽着有關老師的介紹,劉雲心裏已經有了把握。不是有信心把握從劉雲口中得到什麼信息,而是她與此案無關。這是劉雲的直覺,是劉雲這十幾年在社會上磨鍊出來的嗅覺。
隨着門被輕輕推開,刺耳的聲音也隨之打破了這一方小小空間的寧靜。劉雲看着進來的李琴,她的身上有一種柔弱的氣質,而且有一種預料之中的緊張感。
劉雲的把語氣盡量放的平緩讓李琴不用那麼緊張,“那就請你坐着吧。”
“謝謝。”李琴道了一聲感謝,便不再說話。
“劉笑是什麼時候在課堂上消失的?”劉雲示意新海可以開始記錄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去的。”李琴把頭低着,自己的學生在3個小時前自殺了,這一消息同樣讓自己打擊很大。老實說李琴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溜出去的,李琴在點名的時候沒有漏過所有人的名字。
“那你還記得她是坐在教室哪一個位置的嗎?”劉雲把自己提前想好的問題搬了出來。
“我不記得了,但是我隱隱約約記得她的聲音在最後面,而且她的聲音有點特別。”李琴用手把臉上的淚水擦了一下。
劉雲從口袋裏拿出幾張衛生紙遞給李琴,李琴道謝后。
“你說她的聲音很特別,特別在哪裏。”劉雲抓住上句話的重點進一步推進。
“我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非要形容一下,我覺得,她的聲音有點沙。但我感覺自己的形容好像不太合適。我也找不到合適的詞。”李琴看了看那個正在記錄的人,她看着那個男人一直在本子上寫着什麼。對面女警官的眼神射出針一樣的光,讓她有一種畏懼感。
“沙?”劉雲心裏還真體會不出這個詞的特別。
“那你對劉笑這個同學有什麼印象嗎?”劉笑提出一個一個關鍵的問題。
“劉笑嗎?我覺得她沒什麼特別的。畢竟我的課一周只有一節,所以我對每個學生的印象都不深,但我覺得她是一個上進的孩子。因為我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說明她沒在我的課上有什麼不當的行為,沒有被我點過名字。“劉琴揉了揉自己的手,讓自己手心的汗可以蒸發得快一些。
“這樣啊,沒有什麼不當行為。老師一般老師在上課點名?那李老師在上課時會點名嗎?”劉雲在思考會不會是劉笑在老師點完名就偷偷地溜出去了,那在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這是一個關鍵的時間段,
裏面可能含有這個事件最關鍵的動機。
“我一般是不會的,因為上課時間有限,我一般只在上課的時候點一次名。”李琴慢慢變得冷靜下來。
“好的,耽誤了老師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劉雲在心裏盤算着,看來劉笑在上課的時候逃課的概率很大。
李琴跟警察道謝之後,便離開了。劉笑示意了一下新海,結束了。
“開來正如你所料,一周一次的音樂課,她們兩人直接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繫,而且從她所說的話的樣子可以看出她很緊張,在我看來那是一種正常的反應。“劉雲笑了笑,看來徒弟的進步還是不錯的。至於李琴的反應,劉雲多年的經驗之一:對於任何看似正常的反應也很有可能是一種偽裝。
“嗯,從這周入校算起,已經過了四天了。可以再往前推一周,她們之間至少一周沒有直接聯繫過,-李琴至少不是劉雲自殺的直接原因。”劉雲皺了皺眉毛,表示這個點已經不可能突破了。得馬上從劉笑的班主任那裏了解情況,班主任的名字叫徐一,從徐一這裏,劉雲打聽到了新的關鍵信息,可能這就是動機。劉笑打算從這幾個點出發,展開調查了。
在操場上,一群學生們正在列隊,準備開始跑操了。洋哲身穿紅白相間的校服,站在隊伍的最後。身邊就是鄭明,兩人都喜歡打籃球,所以兩人的體力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相同的步伐不會讓隊伍跑的那麼亂。
“你聽說劉笑的事了嗎?她的事,警察都參與進來了。”鄭明習慣性的擺臂,同時調整自己的步伐和呼吸。
“嗯,我還聽說音樂老師也被叫過去問話了。”洋哲回答着,一邊盡量讓自己不流暢的呼吸變得流暢,空氣在溫熱的太陽底下仍保持着早上的冰冷。
“不過,聽說老師已經被洗白了,和劉笑沒什麼關係。畢竟這人經常在她課上逃課呢?”鄭明輕聲地說著。
“這樣啊,你怎麼知道她逃課事情呢?”洋哲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現在在提到劉笑這個話題,洋哲的心裏還是有點抵觸,一個生命就這樣突然地離去了,而她卻活在了別人的話語中,洋哲心裏很彆扭。
“因為我也逃過,記得那一次,你上音樂課說你口渴了嗎。”鄭明看着洋哲奇怪的笑了笑。
“那次你不是提前帶進去的嗎?”
“哈哈哈,那是我偷偷溜出去的。”鄭明看着洋哲預料之中的表情,滿意的喊起了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