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葫蘆里的葯
“呼呵呼呵......”只見王師傅衝到我們面前，弓着身體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呼吸着空氣，“呼呵...你的條件，咳咳......他接受了。”
我和夏老師幾乎同時發出了“啊？”的疑惑聲，這價格都能接受？我轉頭看向同樣疑惑的夏老師，他也看着我面面相覷。隨後他越過我看向手還撐在膝蓋上的王師傅，帶着些許疑問先開了口：“你確定？”
王師傅深呼吸了一口氣，直起了身，看着我倆說到：“不確定我還跑過來喊住你幹什麼？我吃飽了？”又是不耐煩的語氣。
害怕他倆又吵起來，我趕緊到他們中間打了個圓場：“別著急王師傅。”我轉頭瞥了一眼夏老師的反應，正摸着下巴思考着什麼。
摸了一會開口說到：“我要問下別人這種臨時改合同的怎麼弄。”夏老師掏出手機，在聯繫人里搜索了起來。“現在剛過12點，我也不知道聯繫得到人不，你稍微等我下。”看了一眼王師傅后，扯了一下我的衣擺，這是讓我跟着去？
“你盡量快點，‘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學着夏老師的說過的話陰陽怪氣起來。夏老師也沒搭理他，低頭看着手機自顧自的往旁邊走去。
目送夏老師走到了一旁的樹林邊蹲着，我回頭對王師傅說：“我過去看看什麼情況哈，王師傅。”他也沒正眼看我，點點頭后就拿出了煙盒和打火機，看來是自討沒趣。
夏老師看見我走了過來，收起手機，站了起來，“他說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回頭看了一眼回答到：“什麼都沒說，估計被我們發現了他的計劃，在那裏鬱悶呢。”夏老師也朝着我的視線看去，他正在那裏臉朝湖面蹲着抽煙，“不過他答應得這麼快，我有點害怕他給我們下套。”我轉過頭說到，夏老師抿緊嘴，眼睛還在注視那個蹲着抽煙的王師傅。
“嗯……應該不會，如果我們出事了，他不僅得不到錢，還可能會被罰款，加上禁止當中間人五年。”夏老師眼神還在專註的盯着王師傅的一舉一動。可能是夜晚溫度下降，他像個老大爺一樣，兩隻手相互插在對手的袖口裏。
“啊？為什麼？他回去報告我們出意外不就得了，社區又不知道情況。”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夏老師眼神飄到我問號都寫在臉面的表情上，笑了兩聲，“首先是這種臨時加價的，或者有其他問題的，比如中間人想獨吞結算金這種，就會進入‘待觀察任務組’里。”眼神又繼續注視着蹲在岸邊的王師傅，“一旦確認有問題的金主或者中間人就會被‘千里追兇’。這是我們社區的福利，其他的組織的保險制度也大差不差，不過像個人接單的，倒是沒有這待遇，畢竟沒有給組織分紅。”
“嗯……大概能確定這是一種售後服務吧。”稍微能放點心了，就是不知道王師傅的想法。
“這次主要是你才來幾天，又碰上缺少人手，就被‘拉壯丁’和我一起組隊了，本來要發你一本新人指南的，等這個任務結束，順便把工作服一起給你吧。”夏老師手伸了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補充到：“不說這些了。我主要是覺得這金主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也不知道這姓王的有沒有從中作梗，要說沒什麼套路我是不信的。我真的懷疑這次任務等級很有可能比我高，我剛才是專門往高里報了個價，但是現在感覺價格應該是低了，或者說比金主預期的低。”夏老師伸出舌頭濕潤了嘴唇，
臉上也露出些許不安的神情。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有點想回家了。
夏老師又看了一眼我：“別怕，我還能請救兵。不過價格已經報給上面了，現在估計領導睡了，只有等明天早上回我。”然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消息，似乎還是沒有人回他，又把手機放回了荷包里，“現在只有先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眼神又變得專註起來。
“你們好了沒？”一道電筒光射向我們，不遠處的王師傅聲音傳了過來，“我一盒煙都要吸完了。”又是不耐煩的語氣。
“馬上就好。”夏老師也向他喊過去，然後轉身小聲向我說到：“小江一會見機行事，剛才的事你就當不知道，我們盡量和他貼近點走，一旦有什麼狀況，就跟着他跑。”
見我點頭如搗蒜，夏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拿起靠在樹上的背包拍了拍，就往王師傅那邊走去。我跟在身後，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十二點半了，希望今晚能睡上覺吧。
“商量了半天，怎麼個說法？”王師傅用力吸了一口，把還剩半截的煙順手扔進了湖裏，表情讓我想起小學時搶我錢的中學生，把勒索敲詐都寫在了臉上，着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夏老師又恢復了在車前見面時，笑嘻嘻的面容：“王師傅不好意思哈，剛剛問了朋友，這種補一個合同就行，你看什麼時候弄？或者明天上午我們去鎮上找個打印店？”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王師傅表情也鬆弛了下來，也做出來“營業式笑容”說到：“我已經讓那邊做合同了，一會弄好了發過來你看看。”這兩人狀態轉變得還真快，不過王師傅這態度轉換得，確實感覺到些許微妙，不過我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算了還是看夏老師怎麼處理吧。
“那我們等合同發過來再出發？”夏老師還是笑眯眯恭維的語氣。
“別了，時間會等你，東西可不會等你。”說完就蹲下去系鞋帶去了。這姓王的建議去演川劇吧，跟個變臉大師一樣。
“小江，拿好你的武器。”看得出來夏老師也有點被氣到了，看着蹲下的王師傅，眼睛瞪得刺溜圓。我趕緊插到他面前。
“夏老師，這個斧頭要不你用，我用砍刀？”我舉起消防斧。
被我打斷的夏老師，稍微回過神來，“砍刀還是要點技巧，你反正用這個就瞎掄就行。”
“走吧，兩位。”王師傅已經站起身，開始走了起來。
“走吧。”我收回斧頭對夏老師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