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言為定

第十六章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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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您在說什麼啊，抱歉什麼東西？”許願有些懵逼，這位老先生怎麼不按劇本套路走啊，不應該是恭喜自己平安出院，然後就可以大包小包拎着開開心心的離開這個充斥着陰森的病房，回球機繼續逍遙快活的校園生活？

老媽聽到這句話，眼神變得有些獃滯，儘管她早有心理準備，但面對這無法挽回的現實，仍舊接受不了。

“大夫，你在說什麼呢？小許身體好着啊，之前不就說已經差不多痊癒了，怎麼這會說這樣的話啊?”

老媽顫抖着握住邢大夫的手臂，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側臉，希望能夠從他後面的話語中得到一些莫名的希望。

“確實是這樣，原本小許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突然癌細胞突突然急劇擴散，如果一直按照情況下去，很有可能是活不到明年了。”大夫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明白，這樣直白告訴病人和家長是極度殘忍的，但無論怎麼撒謊，如何委婉的告訴他們，也都是於事無補。

沒有想到啊，這樣的事情，竟然會落在了這樣一個孩子身上。

“明。。。。明年，也就是說不到一個月了嗎！”老媽顫顫巍巍的向後退去，突然兩眼一閉，癱倒在了椅子上，邢大夫見狀，急忙叫來了護士，把老媽放到了另一張床位上，立馬檢查了起來。

幸好，只是昏倒了，並無其他大礙。

在整個過程中，許願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啊，即便老媽在自己眼前昏倒了，他也毫無作為，他清楚，現在自己的體質是在場最虛弱的，與其在那邊妨礙醫生們檢查，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看着他們工作，等待結果。

“你。。。看起來對這件事情的結果並沒有感到意外。”邢大夫回頭看向許願，對此感到有些詫異，在這樣的年紀下，正常人聽到自己已經是命不久矣時，不是當場昏倒，就是痛苦的留下眼淚，很少人還會維持的這樣平靜的神態。

“那我該有什麼反應呢？畢竟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與其在這裏破罐子破摔，還不如好好想該怎麼度過那所剩不多的日子。”

之所如此冷靜，其還是因為許願之前就就猜測自己已經是身患重病了，畢竟在這個夢境裏，自己與如雪的位置等於是互換的，所以，自己壽命所剩無幾，其實很容易就能夠預料的。

況且，這裏是夢境，有不是現實中，老子還要因為在一種夢中即將死去而感到慌張痛苦嗎？

誰活這麼大，沒有在夢裏死翹翹過，真是搞笑！

“你理智得讓我感覺你不是這個年齡的人，許願。”邢大夫縱橫醫學界已經五十餘年，經歷過的生生死死，比見過的活人還多。

但說實話，在面臨如此接近於死亡大限時，並且還是在這樣年紀，能夠如此的坦蕩接受。實在少見啊。

“我就想問一句，我到底得了什麼病症。”

“你難道對自己的病症一無所知嗎？”大夫感到疑惑，但轉念一想，或許是家裏人並沒有真正的告知孩子準確的疾病名稱，怕孩子自己亂查知識，最後在心理上造成了極大的心理負擔。

“是骨癌，並且已經在末期，現如今的醫學技術，根本沒法醫治你。。。。。。真的很抱歉，許願。”

“您不必自責，生死有命，這不是您的錯。我還想多問一句，我確實活不過明年嗎？”許願看着邢大夫，對於現在的身體損傷有多嚴重，

許願已經無所謂了，但是他要確定，自己到底還可以活長的時間。

邢大夫楞了一下，能活到今年結束，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畢竟他的身子。。。。。。。已經成為不可逆轉之勢，藥物也無法緩解。

“我只能說，大概是能堅持到這個時候。”

“我明白了，如果我母親現在沒有大礙的話，諸位就請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許願便下了驅逐令，這時候他需要一個清凈的環境思考一些問題。

邢大夫看了一眼老媽，確定她沒有任何問題后，便招呼着讓其他人離開，走到門口時，赫然發現一位穿着校服的女生就蹲在門口旁邊，低着頭沉默不語，大夫也沒說什麼，轉頭離去了。

。。。。。。

過了半響，那個女孩乾淨的鞋子上，不斷被從上方落下的水滴給淋濕了。

如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蹲在門旁邊，默默的哭泣了起來。

。。。。。。

許願慢悠悠的下了床。剛剛的排骨湯喝的實在太多了，便想着起來上個廁所，順便活動一下筋骨，讓自己這副殘破不堪的軀體再活動活動，但又怕吵醒老媽。只能躡手躡腳的來到廁所里，毫無感情的放完水。

看着鏡子中自己的面孔，不由得感嘆道。

這就是女孩子喜歡的冷白皮啊，不得不說，確實是一白遮百丑啊，在加上老夫的天生麗質，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許願對剛剛邢大夫講的話嗤之以鼻，骨癌？

呵呵，你怎麼不說我蛋蛋癌啊!嚇唬我，媽的，也是無語，為什麼非要在夢裏這麼搞老子啊，雖然自己也不是特別在意一個夢吧，但好歹也有三四天的小感情了，再怎麼說也不該讓我這麼悲慘啊。

許願沾上水，用力拍了一下自己臉頰，好讓自己不會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但總覺得吧，這個病房是不是在鬧鬼啊，怎麼老是能聽見若無若無的哭聲呢？

許願環顧四周，細細傾聽了起來，才發現好像是牆後面傳來的聲音，那不就是走廊了。

誰啊，這麼沒有素質，跑到自己的病房來哭喪，這是在給我提前送行嘛？自己不出去感謝感謝他，都覺得不近人情了！

許願悄咪咪的打開病房門，剛想給那個人當頭一棒，但發現這個的身姿有些曼妙啊，那自己可就就有些忍不下心來了，再靠近一看，我靠！竟然是如雪！

不得不說，如雪的身材其實很高挑了，但蹲下來，竟然是那麼小小的一隻，許願無聲息的走到她身旁，蹲了下來，忍不住的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輕聲說道：“怎麼啦，小雪雪，怎麼蹲在這裏，是不是困了啊。”

如雪聽到這個聲音，停止了抽泣，用手大力一抹，抬起頭一言不發，眼睛通紅的看着許願。

許願人傻了。

“卧槽，誰欺負你了，你怎麼哭成這樣，他媽的！你告訴我，我讓他今天去停屍間睡覺！”

看着如此心碎的如雪，許願直接怒火中燒，好傢夥，自己就是在床上躺了一會，竟然有人動自己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真的是有人活得不耐煩了啊！”

如雪一聽到停屍間三個字，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如潰堤一般涌了出來。

“誒呀，你別哭你別哭，乖啊乖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別擔心，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許願又心疼又着急，兩手並用的擦拭着如雪的眼淚，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女孩子哭的這麼悲傷，也是自己第一次為女孩拭淚。

還是在夢裏！！！

。。。

過來許久，如雪哭泣聲漸漸小了許多。她看着眼前的許願，帶着絲絲哭腔，柔弱的問了一句：“你老實告訴我，你還能活多久啊？”

聽到這個聲音一瞬間，許願彷彿是看到了現實中那個人柔弱的如雪。

“我丟，你知道這件事了嗎？”許願有些吃驚，估計是剛剛如雪回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邢大夫說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了，該死，就該讓那個老東西說小聲點，媽的，宣佈自己要死翹翹了，還要講那麼大聲，炫耀自己活的比老子久是吧！

如雪像個剛剛失去自己心愛的布娃娃的小女孩一樣，輕輕的握着許願的衣角，這讓許願有些心疼。

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嗎，-那為什麼此刻自己會有如此不甘心的遺憾啊，如果剛剛那個老頭說的是真的，那我就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是不是意味着，之後我將再也夢不到如雪了。

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將在夢裏和現實。。。。。。

永遠失去她。。。

一種無法承受的情緒忽然湧現到許願的腦海中。

在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沒法失去這個夢境了，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她會擔心的。

“哈哈哈，你別聽那個老畢登瞎說，你別看他衣冠楚楚的，其實就是一個破庸醫，技術還不如我呢，我自己的身體狀況，難道還不清楚嗎，生龍活虎，精裝猛男！!”許願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很是健康勇猛！

“可是。。。”

“可是什麼呢可是，你放心，再沒看見你嫁人之前，我不會死的。”許願用蒼白的小手輕輕得到擦拭着如雪臉頰邊的余淚，用沁人心扉的微笑安撫着她。

說實話，在如雪眼裏，與其說平常嘻嘻哈哈的許願老是在調戲欺騙自己，現在如此溫柔的許願，更讓人難以接受，他更希望此刻的許願，展現出的是那樣的頑劣和不靠譜。。。。。

如雪用力的洗了一下鼻子，“那好，在我嫁人前，你都得健健康康的活着！”如雪伸出小指，嘟着小嘴看着許願。

許願看着那個白皙纖長的手指，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把手指勾了過去。

“好！我們一言為定。“

你未嫁於心上人之前，我必苟活於這世界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