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主殿門開

第20章 主殿門開

千鈞一髮之際。

一柄法劍,一尊法相,一道龍虎虛影后發先至,將二人的攻勢盡數擋了下來。

愣神的陳弦耳邊響起陣陣梵音,幫助他快速的聚攏心神。

柳牧首倒退幾步,好似感覺到了什麼,轉身看向躲在殿門后的妙焰三人,手中的人皮燈光焰飄忽。

妙濟忙招出法相,化作蓮台,將三人包裹住,待到蓮花破碎、蓮台散落,才堪堪擋下柳牧首的隨手一擊。

陳弦回神,緩緩抬頭,十方印化作十道流光回到陳弦眉心。

“小先生如何?”道人有些擔心的問道。

“無恙。”陳弦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神教牧首交給你們,剩下的,我來。”

陳弦語氣中帶着些許惱怒,被神教牧首傷成這樣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所料,人皮燈居然專攻魂魄、奪人心神。

說完,陳弦消失在原地,沒有動用任何法術,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那倆正在調息的扶桑忍者身後。

還未等破解殿門的其餘人喊出聲,兩隻玉手摁在兩名黑衣忍者的後腦,巨大的力量透體而入,將兩人的生機盡數抹去。

隨後陳弦的身影再次一閃,抓着玄羅的后衣領朝着地面砸去。

自家依附玄珠的魂魄被壓制,諸多道法不能施展,只有部分只需勾連天地的印決可以施展,剩下的就只有還算過的去的肉身。

玄羅一驚,立刻反應過來,猛然翻身,陳弦不是武者,竟敢和神子肉搏,難道他不知道神族的肉身蘊含血脈之力和神則刻痕,可不比同境界武者的肉身弱。

看着玄羅轉身,陳弦嘴角掀起不易察覺的笑意,另一隻手結‘雷局’,摁在了玄羅的面門上。

近乎天地之威的天雷在玄羅的臉上炸開,所有威能被其盡數用臉接下。

“臉接天雷,不愧是神子。”側殿的亓朝生故意大喊了一句,轉身和聞人蒼帶着虛弱的妙焰和尚跑開了。

一時間場上陷入了奇怪的安靜中,所有人都看向整張臉籠罩在雷光中的神子,譏笑聲在人群中悄悄傳開。

玄羅作為四代神子,這悉悉索索的聲音聽的異常清楚,閃着藍光的臉極為難看。

陳弦後撤幾步,躲過從刁鑽方位砍過來的金色彎刀,嘴角抽了抽,笑意快憋不住了。

誰也沒想到玄羅反應竟如此之慢。

玄羅臉上的神則刻痕暗淡無光,受了一整記雷局印決,就算是神子也受傷不淺。

“太初!你該死!”

憤恨的聲音響起,玄羅身後血海虛影再次浮現,此刻和上次不同,玄羅神魂所在的小島佔據了大半虛影。

小島上,玄羅的神魂緊閉雙眼盤坐着,四周層層疊疊的神紋將其封印在其中,而此刻那道神魂雙目睜開,神紋散去,血海朝着神魂涌去,化作血色神像,隨着紅光一閃,那尊神像和玄羅融合在一起。

神像並不是玄羅的樣貌,而是一個籠罩在混沌霧靄中、宛如天地主宰的神祗,神像約莫三丈高,而玄羅的身影消失在神像之中。

“太初,受死。”神像張口道,聲音正大高妙,天地間的部分法則隨之震動。

神像伸掌朝着陳弦拍下,半米的手掌似乎有某種難以掙脫的力量,令陳弦只能硬抗。

“萬靈皆言我人族未萬物靈長,豈不知神族才是鍾天地之靈秀。”和僧人、武者一同纏住柳牧首的道人感覺到身後神則凝聚的巨像,感嘆道。

在三人的圍攻下,

即使柳牧首手持詭異的人皮燈,也難以前去支援玄羅。

“神族憑藉自己得天獨厚的天賦,稱萬物為螻蟻,更是將人族視為圈養的血食,你們神教居然還相助神族。”僧人聞言也出言說道,“你以為神族真的會接納你們神教中人嗎,何必助紂為虐。”

“修行之路,道長且艱。我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了,我的大限快到了,修為再不能前進我就要死了。”柳牧首沉默了一會,眼神閃爍的說道,“教主承諾會給我們初代神本源。”

三人的攻勢一頓,有些駭然。

“天方夜譚,修己身才是最強的。”離柳牧首最近的武者率先反應過來,“妖言惑眾。”

另外兩人立刻反應過來,繼續糾纏着柳牧首。

另一邊,神像身上的金光愈發凝實,神則影響着法則運轉,隨着巨手的落下交織纏繞,空間在着一掌之下略微扭曲。

“無極。”陳弦的右手拍出,虛空中湧出一股玄之又玄的韻味,巨掌中的神則從本源上逐漸消失,陳弦周身似乎回歸一團混沌,將巨手的威力削減大半。

“金光神咒,護持己身。”陳弦輕誦金光神咒,體表顯出剛強不壞之意,光華外着,將巨掌擋在身外。

“血脈神通,萬化式,血湟池。”玄羅操控着神像收手,神像雙手崩碎,化作金紅的血液。

血色的池子出現在神像的面前,隨後金光一閃,空間被玄妙的力量破開,血池把陳弦淹沒。

金紅血液有着侵蝕一切的特性,連空間都在池中消融,這是神則的力量,無可匹敵。

陳弦身上的金光在血池中眨眼便被融化乾淨,連虛空中無極的氣息也在血液涌動中消失殆盡。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陳弦念道,“凈天地神咒。”

天地凈明,道韻流轉,將血液隔絕在外。

場面又陷入了僵持之中。

玄羅的神像維持着血池,陳弦念着凈天地神咒,柳牧首拿着人皮燈和其餘三人對峙着。

而原本在樓閣里爭鬥奪寶的眾人已經都往主殿聚攏。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眾多修行者在側殿處駐足,不敢妄自加入戰場中。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氣血池一股磅礴的氣息爆發,將幾座在爭鬥下已經搖搖欲墜的樓閣震碎。

“玄羅神子,萬化修羅一脈。”守墓人從氣血池大殿走出,渾身的血氣透體而出,老者微微一晃,控制不住暴增的力量,“敢來華國,真是膽大包天。”

隔着數十米,守墓人揮出一拳,龐大的血氣不斷壓縮,化作一道拳頭大小的流光,剎那間便轟在了神像身上。

一道道裂紋從轟擊處蔓延開來。

看着疾馳而來的守墓人玄羅心中頓感不妙,而另一旁的柳牧首收起人皮燈朝主殿門奔去。

“開門。”柳牧首大喝一聲。

殿門被緩緩打開,玄羅也反應過來,沒等陳弦回神,棄掉神通所化的神像,朝殿門而去。

原來在剛剛,神教四人合玄羅一行所剩的兩人將殿門上的封印破解,感到殿門變化的柳牧首反應最快,撈起神教其餘四人竄進了大殿,緊隨其後的是玄羅一行和另外三人。

陳弦眉頭一皺,這情況確實出乎意料,隨後消散在原地,再出現時已離殿門只有一步之遙。

主殿門隨着時間漸漸開啟,一股浩淼的氣息充盈在這片空間中。

“至寶。”一個道人感受着這股氣息,渾身輕盈,修為漸深,猛然大喊。

眾人眼睛微紅,皆朝着殿門而去。

。。。。。。

九日山頂。

日頭漸弱,太陽在遠處即將消失,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林知府扶着老人在涼亭坐下,心禪在一旁泡着茶,三人靜靜的等待着。

而石碑上的空間裂縫早已消失不見。

遠處夕陽的餘暉中,數道流光、幾朵雲彩朝山頂飛來。

不一會,流光散去,雲彩落下。

來的幾人顯出身形。

那一身法衣略微不齊的年輕僧人似乎出門時有些匆忙,並沒有好好整理衣裳。

“宿劫見過岷王一脈王老。”年輕僧人正是接了電話全力趕來的宿劫上人,僧人理了理衣服,朝着老人行了一禮,然後向著林知府點點頭。

在泡茶的心禪見師父到來,停下泡茶的手,想要起身,宿劫擺了擺手,示意繼續他泡茶。

緊接在宿劫上人身後的是一名身着軍裝、扎着太極髻的中年男子。

“本之,許久不見。”中年男子乃是這幾日在修行界風頭正盛的妙濟真人,真人向著王本之老人打了聲招呼。

“妙濟兄。”老人有些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徒弟不爭氣,我這一脈人又少,只好我自己親自來了。”妙濟無奈的笑了笑,眼睛掃視了一下,“小蒼呢?”

“回真人,聞人師兄進墓了。”心禪看見在尋找聞人蒼的妙濟真人連忙說道。

“朝生那小子也去了。”開口的是一個穿着道袍、頭戴‘浩然巾’的老道。

“回雲罡道長,亓師兄也去了。”

“你師伯呢?”

“也也,也去了。”心禪摸了摸頭上的虛汗,看着亭前那三個大修士,心裏暗罵那三人,早知道也進墓去,免得在這面對三位。

妙濟真人、雲罡老道、宿劫上人三人面面相覷。

“胡鬧。”雲罡老道率先出聲說道。

“小先生跟着,應該沒事。”心禪小聲的說道。

“是啊,三位,小先生都跟去了,又何必擔心呢。”一朵雲彩隨着聲音落下。

“三千道人!”妙濟有些驚訝,“你怎麼也來了。”

三千道人穿着現代的普通休閑裝,青年面貌,長發飄飄,男生女相,唯有耳鬢幾縷白髮似乎告訴眾人此人年紀不小。

三千道人沒有回答,而是朝着亭中老人作揖,老人微笑擺了擺手。

“我前些日子心血來潮,卜了一卦,有血雨降至江城,心中頓感不妙就來了。”三千道人平靜的說道,“而這幾日江城的修行界盛世只有岷王墓開,我想此墓必然有極大的不妥。”

“甚至極有可能有真正的神祗出世。”

話音落下,眾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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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道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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