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祭祀吟唱
陳建才留下江陽一眾人在家中吃飯，晚上打算進入山林一探究竟的江陽並沒有推脫。
直到入夜，徵得陳建才的同意后，江陽讓吳全留在陳建才家中等他們，而江陽借了陳建才的手電，一行人順着白天陳建才告訴他們的方向，往山林里去。
“希望今天那個聲音能夠出現。”
因為陳建才說民警失蹤后，那個聲音沒有了，江陽也是擔心這一次進來沒有收穫。
涉及到人命關天，江陽還是想儘快解決。
當然，如果聲音不出現但是也能找到這是的源頭，江陽倒也覺得無所謂。
寂靜的山林里，江陽看向楚恆，“對了，白天陳建才哼唱那個調子的時候，你是不是聽出了什麼？”
他早早就發現了楚恆的異常反應，在陳建才家中的時候卻一直沒問，直到現在只剩下他們的時候，江陽才問出了白天的疑惑。
楚恆倒是沒有想要去隱瞞，“如果我記的沒錯，那應該是很早期的時候，一種特殊的祭祀儀式上的吟誦，那種儀式上，大祭司會帶領大家進行吟唱，祈禱神明保佑，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不過……”
楚恆頓了一下，不是故意想吊起江陽的好奇心，而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來。
僅僅猶豫了一會，楚恆還是決定說出來，“陳建才所哼唱的，和我所知的有一點差別，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楚恆說罷，轉頭看向楚嶼，“你沒有什麼想法？”
雖然楚嶼一直很沉默，東看看，西翻翻，問的皆是吃喝玩樂，那模樣看起來是真是把自己當成遊客了，可楚恆並不相信楚嶼真的心這般大，對所有事情都不管不顧。
雖然楚嶼看起來似乎沒把自己當做調查組的一員，行為很不着調，但楚恆相信，路上聽到的，看到的，他心裏也是有數的。
隨着楚恆的話，江陽也看向楚嶼。
楚嶼回頭看向幾人，“嗯……”似乎是反應了一下楚恆的話，而後才道，“從哪說起呢？”
聽到楚嶼的話，江陽眼睛一亮，他果然知道！
楚嶼似乎在思索着，而後緩緩開口，“封神榜聽過吧？”
江陽有些疑惑，這跟封神榜有什麼關係？但還是點了點頭，回答道，“傳說商紂王昏庸無道，辱沒神靈，女媧便派來妲己為首的妖精在內迷惑紂王，又派了姜子牙在外籌謀，兩方聯合覆滅商朝，成功之後，以此戰中功勛建立封神榜，封神籍。”
對於這一段傳說故事，其實有很多電視劇情，甚至還有很多改編，江陽所說，是最開始的版本。
楚嶼贊同的應了一聲，雖然不算很準確，但江陽所說也說不上是錯的，楚嶼也就這麼混過去了，“歷史上出現過兩次神的變革。”
楚嶼沒在在意江陽疑惑的神色，繼續道，“第一次，就是封神榜，說白了，封神，是後代神靈推翻初代神明的開始。”
對於神的稱呼，楚嶼卻用了兩種說法，神靈和神明一字之差，江陽聽不出來，但楚嶼知道，是有區別的，這麼稱呼才是準確的。
就好比海神，與之後的各海龍王一樣，都是海之神籍，卻並不相同，海神失蹤很久之後，才有了龍王的出現。
而龍王，雖然後面把自己當做與海神同神籍，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海神門口的一個吉祥物而已。
一行人一邊往山林深處走，楚嶼一邊說道，“在那之前，
人族也是存有神明的，人皇統領人族，無論是與海神還是天神比較，他們都是平等的存在。”
楚嶼說著，江陽卻越發聽不明白了，“這個和那段吟唱有關係嗎？”
看着江陽着急的模樣，楚嶼知道江陽是着急想知道結論了，這段過程說起來，一時半會也說不完，楚嶼倒是省事了，便道，“有呀，因為最開始的祭祀，不是祭拜天上的神靈，而是祭拜人皇，在祈禱人皇的保佑。
封神，其實也是人皇的失敗，從此，人再無人皇庇佑，人族的氣運也逐漸被神靈吸收，後面的祭祀祈福，慢慢的，對象就變成了神靈。
雖然形式上繼承了之前的模式，但是隨着對象的改變，有些細節上的東西，自然也會有所改變。”
楚嶼說著，看向了楚恆，“你覺得奇怪，是因為那一段吟唱，對象還是人皇，所以你聽起來，會覺得奇怪。”
楚嶼在“你”字上故意加重了語氣，江陽和劉萬軍聽不出來，但是楚恆和楚柏都聽出來了。
楚嶼口中的“你”，可不是說楚恆和楚柏，說的乃是他們原本的身份黑白無常。
他們身為陰差之首，雖然在人族的眼中，他們和高高在上的神靈相差甚大，但其實他們依舊屬於神籍。
楚恆聽起來覺得奇怪，是因為這一段吟唱里，雖然有一點陳建才並不知內容也沒用心祈福的原因，更多的，是對象的不同。
這就好比當著一個人的面，去誇讚他的死對頭，就算沒有那麼明顯的表達出來，這個人也會有所察覺，話里另有所指一樣。
楚嶼這麼一說，楚恆和楚柏就明白了。
江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沒聽出來後面楚嶼暗示楚恆的意思，楚嶼等人從來沒有打算告訴江陽有關黑白無常身份的事，但卻不影響江陽大概明白楚嶼之前的話。
總的來說，就是因為對象的改變，所以吟唱內容有所改變，所以楚恆才會覺得和自己認知里的不一樣唄。
江陽覺得自己懂了。
而後又問道，“這麼說的話，山林里的東西是封神之前的？”
楚嶼聳聳肩，“按理說封神之後，很多東西也隨之消失，不可能會出現了才對，山林里有什麼東西？這個得親眼看看才知道了，我也拿不準。”
就在這時，劉萬軍突然叫停了眾人，“起霧了。”
眾人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周圍，霧氣就像是從地下滲出來的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填充了整個山林，僅僅幾個喘息的功夫，楚嶼一行人就身處濃霧之中，打着手電，能見度甚至都不足兩米。
隨着霧氣浸滿山林，眾人驚奇的發現，周圍慢慢明亮起來。
像是在白天，可卻已經看不見原本山林中隨處可見的植被，只有一片白茫茫的濃霧，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
隨着這一切的變化，一道聲音慢慢響起，回蕩在山林。
空靈，悠揚，讓人想要沉淪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