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底線
陪跳舞值五十萬，拿下鄒涵值六百萬和媽媽的安全，這用得着比較嗎？寧一沒有任何猶豫，對凌飛揚道：“凌先生，我記得我說過，有些東西用錢是買不到的。還有，給你一個建議，不是自己掙的錢，就不要出手那麼闊錯，沒人會因此覺得你很了不起。我是鄒總裁的舞伴，當然只會陪鄒總裁跳舞。”
凌飛揚臉一下沉了下來：“寧一，你是什麼貨色我還不清楚？不要這麼假裝清高自以為是，不要給臉不要臉！”
“是啊，我這種貨色，當然陪不起凌先生這樣的人，失陪了。”寧一針鋒相對，轉身欲走，手卻被人猛的拉住，回頭一看，是表情猙獰的凌飛揚。
“今天我一定要讓你陪我跳舞！”凌飛揚把寧一拖向自己那邊。
正當寧一被拖過去的時候，另一隻手被鄒涵抓住：“凌先生，尊重女士的意願是贏得女士喜歡的第一要素，你這麼硬拉，只會讓寧小姐討厭你。而且，對女生用粗是不對的！”
“你閉嘴！”凌飛揚大喊，拖住寧一的手不放。
鄒涵這邊也毫不鬆懈，凌飛揚用多大的力氣，他就用多大的力氣把寧一往回拉。寧一夾在中間，被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拉得苦不堪言。
僵持不下終於引來了眾人側目，不少人停下跳舞，圍了過來，看這場搶奪寧一的好戲。寧一苦着臉，明明是一次可以和鄒涵更加深入的不錯的機會，怎麼會演變成了這樣。這個凌飛揚跑來插什麼花，他不說他不稀罕自己這種“貨色”嗎？
“飛揚，你在幹什麼？”凌國華不知從哪個昏暗的角落走了過來，同行的還有三爺。
凌飛揚的手微微鬆了松，氣勢消了不少，寧一甩開了凌飛揚的手，鄒涵趁機把她拉回到自己身邊。
“涵兒，怎麼回事？”三爺也開口了，語氣沉甸甸的，聽不出他的喜怒。
“三爺，凌先生他……”
“爸，我不過是想請鄒總裁的舞伴跳舞，沒想到鄒總裁似乎很看重他的舞伴，連一支舞都捨不得讓他的舞伴陪我跳。”凌飛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道。
鄒涵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讓凌飛揚惡人先告狀了，現在自己到成了心胸狹窄的那個了。而且再怎麼說他也是市長的兒子，又不能當面得罪他，說他在撒謊。
“凌先生，其實鄒先生是一番好意。因為……”寧一突然開口了，腳步艱難的朝凌飛揚邁出一步，卻重心不穩，向旁邊倒去。旁邊的鄒涵一看寧一的動作，立刻明白了過來，不由稱讚寧一的機敏，在寧一倒下之前，鄒涵有力的扶住了寧一。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重新站穩的寧一身上，寧一表情有些痛苦的看了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腳，才接着道：“因為剛才我不小心扭到了腳踝，現在走路都有些困難，實在沒有辦法陪凌先生跳舞，所以鄒總裁才會拒絕凌先生的要求。只是沒想到會觸怒凌先生，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們，就硬拉我了。”
輪到凌飛揚的臉色很難看了，嘴唇有些發白，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反駁。寧一一口咬定腳踝扭到了，他凌飛揚不可能現場招個醫生來鑒定吧。
“這位小姐，你叫什麼名字？”三爺突然開口，笑得和藹可親的問寧一。
這人的目光好有穿透力，寧一微微怔了怔，然後甜甜笑道：“三爺，我叫寧一。給您的宴會添亂了，不好意思。”
“沒事。”三爺點點頭，轉向鄒涵，“涵兒，寧小姐的腳傷了，也玩不盡興了。你送她去醫院看看，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
鄒涵點頭，看了看寧一，眼睛閃過一絲狡黠。接着，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寧一打橫抱起，溫柔的捧在胸前，離開了奢華的大廳。
“你家在哪兒？”鄒涵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家……”寧一微微猶豫了，畢竟鄒涵是自己的任務，而不是朋友，雖然今天兩人配合得很默契，可是始終改變不了兩人的不同立場。
“怎麼？你還真想去醫院？”鄒涵笑了，“或者，你迫不及待的就想到我家去了？我的情人？”
“去你家。”寧一揚起笑臉，乾脆利落的道。
一個急剎車，一條狗從車前跑過，鄒涵看了寧一一眼，眼中是說不清的曖昧，也乾脆利落的道：“好。”
鄒涵的家也是別墅，並不算大，也不算很奢侈，不過走進去感覺非常舒適安逸。寧一跟着鄒涵進入客廳，腦中計算着今天晚上該到哪種程度才算合適。
“隨便坐。”鄒涵對寧一道，“我去找一下你房間的鑰匙。”
寧一安靜的坐在軟軟的沙發上，打量這個房間，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也沒有看到保姆一類的，難道都是鄒涵自己收拾的？
“這裏，鑰匙，在那一間。”鄒涵再次出現在寧一面前，指了指樓梯上去二樓的一間房間，然後坐到寧一旁邊，又補充了一句，“就在我房間的隔壁。”
寧一剛接過鑰匙，鄒涵又變魔術般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笑道：“今晚在宴會上還真的多謝你幫忙了，不然三爺那裏我真的不好交代。”
“不客氣，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寧一結果鄒涵遞過來的酒杯，也笑着道，“在宴會上，總裁還幫了我好幾次，我還沒謝謝你呢。”
“那我們算是互相幫助了。”鄒涵舉起杯子，和寧一碰杯，兩人都抿了一口之後，鄒涵笑意不減的繼續問道，“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認識凌飛揚的？他好像對你很感興趣，還有他說的那個五十萬…又是怎麼回事？”
“總裁覺得是怎麼回事？”寧一保持着面部的平靜，依舊含笑，還端起酒杯優雅的啜了一口紅酒。其實說這麼一句，只是為了拖延，給自己思考的時間來回答鄒涵刁鑽的問題。
“寧小姐這麼讓人琢磨不透，我哪兒能猜得到。”鄒涵把話重新推給寧一。
“不要叫我寧小姐……”寧一湊近鄒涵的臉，聲音壓得低低的帶一點沙啞，，眉目之間是說不出的迷離，“叫我一一……”
如此表情，鄒涵看得心神一動，不過定力非同一般的他，立即明白寧一隻是在轉移話題。他同樣壓低聲音，把嘴靠到寧一的耳朵邊，笑得很蠱惑的道：“不知道……凌飛揚是不是也在你耳畔，叫你一一的呢？”
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狡詐，把自己的企圖看得一清二楚。凌飛揚的事情實在不好解釋，就算解釋也會留下很多漏洞和破綻，萬一鄒涵對自己起疑，查出自己的職業，豈不是會直接影響到事情的成敗？
寧一不再企圖迷惑鄒涵，收回自己的上半身，又喝了一口紅酒才緩緩道：“見凌先生是意外，朋友帶去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稀里糊塗的凌先生就說五十萬要我陪睡一夜。不要鄙視我，我只是個普通女子，五十萬，我心動了，跟着去了那家賓館。”
“然後，你又反悔了？”鄒涵看着盯着杯子的寧一，雖然她沒有交代她的朋友和具體凌飛揚是怎麼看上她的，其他的應該是實話吧。
“是的。”寧一側過來臉看着鄒涵，“總裁，我可是老實坦白咯。我也有個疑問，總裁和那個三爺是什麼關係呀？他稱呼你為涵兒，而且你剛才也說到要跟他交代，你們……”
“我只是達鴻公司的總裁而已。”鄒涵很是自然的解釋，他和三爺的關係在圈內也不是什麼秘密，“三爺就是達鴻公司的大股東了，而且他也是我授業恩師。我既是晚輩，也是下級，當然要給他交代對他尊重。”
“三爺……很有錢吧？”那三爺肯定就是鴻幫的龍頭，寧一仔細看着鄒涵的臉，小心翼翼的套話，“他的地位……也非同一般吧。”
“恩。”鄒涵簡短的回答了一個字，又道，“一一，很晚了，我們該休息了，回房間去吧，房間裏有浴室，早點休息，你應該不會缺什麼的。”
寧一知道自己剛剛的問題觸到鄒涵的底線了，不再多話，跟在鄒涵身後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