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獸皮紙
白哥穩穩舉起骨刀,下手乾脆利落,將盆里的獸肉和獸骨獸血血一一的分割開來。
帶着血絲和筋膜的骨頭被他剖出挑在地上,有專門的族人拿大臼將其搗爛,磨成骨粉;
其中的肉塊則被一分一分的分割開來,大小看起來差別不大;
而隨着白哥的動作,那青牙獸的血也慢慢在盆底匯聚起來,將那盆底染得鮮紅……
白哥的動作由生疏變為熟練,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李樂沒有多看,轉身回到屋子。
李樂撫摸着肩膀上的團團和袖袍里的灰色藥劑,臉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吱吱……”
肩膀上的團團又拽了拽李樂的烏髮,叫了兩聲,像是不滿意李樂對它的忽視。
李樂笑了笑,扭頭像是對團團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
“…別鬧,團團…我是在想,與其想辦法去做守燈人…要不要直接自立門戶呢…”
肩膀上的團團扒了扒爪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吱吱?”
她眸子低垂,烏髮披肩,旋即頓了頓,接着搖頭失笑:
“不對,我想這個還是太早了,現在我在這兒可沒什麼班底基礎萬一到時候被當成邪教徒,恐怕我倆都小命不保了…”
“這樣想來…”李樂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道:“就算是要自立門戶,起碼也應該等到自己建立了足夠威信的時候——”
“恐怕‘守燈人’這個身份不能輕易拋棄呢,總歸是要試一試的…”
李樂看着窗外的燈塔,掃了一眼藍色的系統界面,嘆了口氣,道:
“可惜時間不多了…我估計得抽時間再從列那裏獲取一些情報,然後去死霧裏面再走一趟吧,總歸‘寂滅期’已經過去了第一個月了,我得把握住時間呀…”
團團不太能聽懂李樂在說什麼,反而眼睛又迷迷糊糊的暈了起來。
在白天的時候,團團總是容易犯困。
李樂察覺到它半天沒有動靜,扭頭一看,才發現團團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莞爾一笑,伸出手指點了點它的鼻子,輕笑道,“我要是像你這樣就好了。”
說著話,她腦海里的精神鬆懈了些許,把這肩膀上的小東西放到了床上的小枕頭上。
看了一眼團團睡得四仰八叉的樣子,她輕笑一聲,轉頭走到了書桌前面坐了下來。
“天色還早,估摸着白哥得等一會兒才能回來。”李樂看了一眼天色,心裏琢磨道:
“有點靈感了,得先記下來…”
李樂趁着燈光還沒有完全暗淡下來時,拿出了一些這個地方較為原始的獸皮紙和鱗甲筆,埋頭在記載些什麼…
只能隱隱看到最開頭中間隱隱有着太陽兩個字。
……
果然過了很晚,白哥才回來,身上還帶着血腥味兒和冷風。
他扛着一塊巨大的獸肉,還掂着兩個密封的瓷罐子。
李樂放下紙和筆,“白哥,我來吧。”她連忙迎上去,接住了那兩個罐子。
入手微沉,但是一個有些晃蕩,一個略輕。
李樂琢磨着,這應該就是獸血和骨粉了。
“不忙。”白葉冷峻的臉上還帶着血,看到李樂跑過來接他手裏的罐子,眼裏的神色柔和了些。
“力氣大了?”
白哥將肩上的獸肉放下,轉頭看李樂輕鬆接住了罐子,眼裏閃過一絲訝異。
李樂點了點頭,
做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白哥,我力氣變大了!起碼,不遜色於列了。”
白哥看着個子不高的李樂,眼裏瀰漫了一點笑意,忍了忍,最後還是揉了揉李樂的頭髮,道:
“很好!”
李樂聽到誇獎聲,嘿嘿一笑,然後瞧見了白哥臉上、身上的血跡,催促道:
“白哥,你去洗洗澡吧,你臉都花了哦。”
“嗯。”
白哥垂眸看着她,目光柔和地應了一聲。
……
燈塔的光暗了又亮,又過了一天。
李樂再次從床上起來,洗漱完畢,吃了飯。
“有靠山的感覺真好!”她摸着灰色的斗篷上,不禁感嘆了一聲,隨即便將斗篷披在了身上。
這兩天她也看到並不是所有的未成年都有灰色的斗篷的。
灰色的斗篷是內城未成年的標誌,這往往意味着,這個未成年背後有一個非常強大的直系‘監護人’。
因此,在沒有摸清底細的情況下,也沒有人願意輕易招惹這樣的強者,來給自己招致禍端。
因為在這個幼崽非常稀缺的時代,‘監護人’和未成年往往是綁定的,帶有某種連帶性。
一旦對監護人所負責的幼崽下手,就意味着絕對的挑釁。
如果手段高超沒有被發現還好,一旦被人發現有城內的居民對幼崽下手,被‘監護人’扒皮抽筋就是輕的。
李樂就聽到列說過這麼一個例子,城內有一個強者的幼崽被人抓去別的城池拐賣了,結果導致幼崽水土不服,死掉了。
然後,這位幼崽所屬的監護人發狂了,硬生生是在死霧‘寂滅期’時橫跨禁區,將那個人販子活剮了,這人販子的頭顱都被那強者掛在房樑上,讓一些毒蟲去作為巢穴,不可復生。
李樂感懷也只是一時,嘆了口氣,轉身披上了斗篷,轉身將團團放到了肩膀上,便出了門。
今天她得去逛一逛打鐵鋪、馴獸園和最後她最重視的休憩區了。
昨天她就想去的,只不過是被事情耽誤了,最後不了了之。
聽完列之前說的消息,她決定今天還是自己先去休憩區看看,摸索一下,之後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