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徐淵出手
靜靜地躺在天台上，橘黃色的陽光懶懶的灑在餘墨兩人身上，今早難得是個少雲的日子，讓平日裏昏黃的陽光此刻也變得暖暖的。
昨晚的經歷耗盡了餘墨的精力，此時被陽光一照，也不由的昏昏欲睡起來。
勉強打起精神，望向城市外圍，13區這種下九區都處於城市的邊緣，站的高點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城市被高高的壁壘圍起來。
很少有人會主動想要出城去看看，所有人都把精力發泄在了這一成不變的城市裏面，日復一日的在陰影和混亂中勞苦，每個人都糾纏在自己的枷鎖之中，為了生存，為了金錢，為了力量，為了權勢。
唯獨不是為了太陽。
多久沒看看太陽了，餘墨已經不記得了，或者說大破滅后的人類都很少在向天空去看。
太久不見的太陽彷彿能夠驅散身體中的寒意，餘墨旁邊的康從羽眼角微微抽動，此時也有了慢慢緩和的跡象。
就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似得，康從羽猛然睜開眼睛，大大的太陽映入眼帘，陽光帶來溫暖的安全感讓他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頓時緩和下來，感受到旁邊同伴的氣息，他明白自己是安全的。
“你醒啦？”康從羽耳邊傳來餘墨懶懶的聲音，轉過腦袋就看見餘墨和自己一樣大喇喇的躺在地上。
於是疑惑的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裏？這裏安全了嗎？”
餘墨依舊躺在那裏，還享受似得閉上了眼睛回答道：“在我家樓頂，暫時算是安全吧。”
“暫時是什麼意思？後來發生了什麼，你又把我背回來了？”
餘墨撇撇嘴，”可不就是么，每次打一架都得我背你回來，你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死沉死沉的，你得請我好好吃一頓。“
康從羽翻了個白眼：“我問你最後咋樣了？別默默叨叨的。”
“哼，沒咋樣，我打破黑繭之後，你就暈了。我也不敢走遠，只知道哈坎估計是凶多吉少，我怕惡女又回來找咱們，就扛着你趕緊跑了。”
看了看周圍，康從羽吐槽道：“那回來了不能給我找個床么？咋直接扔天台上了？”
不說還好，一說餘墨一肚子氣，“你聞聞咱倆身上的這味兒？咱們可是被盯上了。”
康從羽看着身上濕漉漉的痕迹，終於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惡臭，一臉悲憤道：“我還以為是之前沼澤味道弄的我鼻子有問題呢，原來是咱倆真臭了？”
餘墨看着康從羽的樣子，心中好像也不是那麼難過了，調侃道：“可不就是了，臘肉你知道么？就是那種腌制的肉類，用來延長肉類保存時間的那種。咱倆現在就是兩塊正在腌制的臭臘肉。”
康從羽不理餘墨的大嘴巴，閉着眼睛靜靜感受了一番，不止是身體，還有精神和感官上的問題。
“是被污染了嗎？”康從羽低聲說道。
“哎，對，就是這個詞兒，老徐就是這麼說的，讓咱們在太陽下曬着，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話說這個污染是怎麼回事啊？”
康從羽抬頭看了看太陽：“果然如此啊，”不過聽說徐淵很快會過來，不由得也放鬆了下來。
“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會信奉一些奇奇怪怪的神祇，這些神祇本身是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所以他們的氣息和我們的世界格格不入，這種異常氣息如果沾染到了普通人類，那這些普通人類就會被這些氣息異化，變成我們看來的怪物或者是超凡生物。
”
“這就是所謂的污染。傳說中的大破滅就是這些外神導致的，很多超凡生物就是那個時候被動感染之後存活下來的。”
餘墨不由得咂舌，沒想到這麼嚴重，都和大破滅聯繫上了。
“那咱倆這嚴重嗎？”
康從羽伸了個懶腰，“感覺不太嚴重，老徐還能有空來幫咱們處理，那說明還有得救，真正嚴重的那種，瞬間就變怪物了。可沒空讓咱倆在這曬太陽。”
“那就好，有的救就行。”餘墨聞言點了點頭，從身後抽出一包吃的問道：“要不要吃點？我曬得又有點餓了。”
康從羽這才驚覺到自己早已是飢腸轆轆，一把搶過來：“你不早拿出來，我都餓死了。”
“你也沒說啊，給我留點。”
當匆匆趕來的徐淵上到天台上時，兩個吃飽喝足的大爺已經在天台上睡著了。
看着兩人在那兒呼呼大睡，旁邊丟滿了食物包裝袋。讓之前還着急上火的徐淵頓時苦笑不得，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老子操碎了心，又是準備東西，又是超速上路，結果當事兩人屁事沒有的在這睡著了。
但是看着兩人沒事，徐淵也鬆了一口氣，就怕兩人都很嚴重，那就壞事了，現在能吃能睡得，那就好辦了。
徐淵直接拿出來兩大桶水，將新鮮的晨曦柳葉泡了進去，靜置十分鐘后直接各潑了半桶在兩人身上。
餘墨兩人瞬間像是詐屍一樣被澆了起來，就要翻臉怒罵，沒想到卻是徐淵。連忙換上一副笑臉。
“徐哥，你來啦？怎麼不叫醒我們？”
“就是啊，徐大哥，也不用直接用水潑吧？一會兒該感冒了。”康從羽看見是徐淵，弱弱的說道。
許墨眯着眼睛笑道：“你們這不是醒了么？再說了，兩個超凡者，感個P冒啊。”
“怎麼樣？澆完水有沒有好一點？”
餘墨抹了一把臉，嘿，好像是沒那麼臭了。好奇的問道：“好像好點了，徐哥，這是啥呀？剩下的半桶也要澆嗎？”說著拿起剩下的水就要從頭澆下。
徐淵趕忙攔住了，“你小子慢點，剩下的不是用來澆的。”
然後指着水裏的柳葉說道：“看見了嗎？這是晨曦柳葉，專門用來去除這種神秘氣息的。上次處理惡女儀式時就過用，不過當時我用的是晒乾的晨曦柳葉，這次給你們用的可都是新鮮貨。”
“這玩意兒可不好保存，一般人都沒有，這還是我緊急向局裏申請，隊長批了才能拿到的，你們倆可別浪費了。”
“剩下的半桶水，全都給我喝下去，裏面的柳葉也都給我嚼碎了，咽下去。”
餘墨兩人對視一眼，得了，大哥說話了，喝吧。一人提起一桶水，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嗝兒。”兩人一飲而盡，一邊嚼着柳葉，一邊打着飽嗝。
康從羽摸了摸肚子好奇問道：“徐大哥，這就行了嗎？”
徐淵看着兩人卻說：“這只是簡單的先處理下，幫你們消除掉體表的氣息，順帶讓你們稍微有點抵抗力，後面還有別的步驟。”
“我剛才已經幫你們詳細檢查了下身體，結合之前餘墨的描述。判斷已經有一些神秘氣息入侵到你們體內了，趁着時間還不久，還能將它們驅散。”
“雖然這部分氣息十分微弱，但是如果長時間不處理的話，也會徹底改變你們身體的某些部分，會留下很嚴重的隱患。”
“所以你們就給我老實坐好，聽我吩咐就好。”
說完不再管面面相覷的二人，開始集中精力處理自己帶來的那些東西。
先是一大袋血肉灰燼，正是上次在明愛醫院裏收集的那些，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到了。
將這些灰燼用手全都搓成粉末，圍着正中端坐的兩人撒了一圈，留下一個口子，正對東方。
餘墨兩人看着這東西有點眼熟不由的問道：“徐哥，這怎麼感覺有點像你上次收集的血肉灰燼啊。”
“就是那些，這次也讓你們嘗嘗鮮。”
餘墨一臉嫌棄，反倒康從羽卻毫不在意，反而頗有興趣的問道：”徐大哥，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徐淵頭也沒抬的回答道：”我一會兒會把你們身體內的氣息引誘出來，這是為了讓那些氣息不要亂跑，不然你們這棟樓最近都不會好過。“
說著指着手邊的幾樣東西說到：”你們一會兒聽我指揮，不要亂來。“
”這個是兩個深淵水晶的結晶，質地十分純凈，神秘氣息在體內會喜歡往乾淨的地方鑽，所以一會兒我會割開你們的手臂，你們將這個結晶放入傷口之中，引誘他們出來，當結晶變色時就立馬拔出來，扔在地上。“
”然後這是烏靈蚯蚓的油脂，你們要用它把傷口塗滿封住，這樣可以防止這些污染源再次進入你們體內。“
”再之後就沒你們什麼事了，在旁邊看着就行。“
餘墨指着放在圈口的一盤肉問道：”徐哥，這是什麼肉啊？一會兒是吃燒烤么？“
徐淵一巴掌拍走餘墨的手指，”就知道吃，你是不知道你個大胃王已經在局裏出名了嗎？什麼東西都敢吃？“
”這是祭祀用的靈性牛肉，神秘氣息最喜歡這種東西。等那些氣息跑出來回不去你們身體之後，他們就會就近進入到這牛肉裏面，到時只要把牛肉銷毀掉，就大功告成了。“
原來如此，餘墨悻悻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準備好，開始。“就見徐淵拿出一把匕首同時劃破兩人胳膊。
兩人立馬把結晶塞入還在流血的傷口，只見鮮紅的血液絲毫沾染不了這塊結晶，順着手臂滑落下來，不一會兒就在身下滴成了一灘，但是徐淵卻絲毫沒有下一步的通知，兩人只好硬撐着。
”好了嗎？徐大哥，這血留的有點多啊。“康從羽咬着蒼白的嘴唇，有些堅持不住了。
餘墨到是沒有啥反應，大血牛一個，還不忘在旁邊嘲諷康從羽，”從羽，男人可不能不行啊，堅持住了。“
徐淵卻不搭理他倆，只是緊張的注視着兩人傷口裏的結晶。又等了片刻，康從羽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結晶的顏色才不在加深。
”就是現在。”餘墨兩人一把抓住結晶就往外扯，但是一股憑空出現的吸力卻死死的咬住了他們傷口內壁，兩股力量僵持了起來。
但是這些結晶卻是十分的脆弱，再用力就要碎了，眼看就要功虧一簣了。徐淵從身上摸出一把桃木小刀，瞬間出刀，直接將兩人傷口了里的結晶剜了下來。
結晶剛離體，就整個碎掉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再一次出現。
餘墨兩人也顧不上疼，一人抓了一把烏靈蚯蚓的油脂就封住了傷口。
這股氣息沒有了之前的目標，只能順勢衝進那盤祭祀用的牛肉裏面，只見那塊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髮臭。
“從羽，快，用火燒掉它。”康從羽聽從吩咐，直接將牛肉點燃。
一股黑煙之後，這個糾纏兩人許久的問題，終於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