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劃過歷史長夜的那些劍光
我沒有，不可能，你不要瞎說……
寧愈有些心虛，但面上臉不紅心不跳道：“怎麼可能？”
“諒你也不敢。”
張青子感慨道：“傳說中的靈犀劍，可是二品皓月劍，而靈犀劍法則是天品劍法，這種層次的東西，一般人就別想了，就算得到也是引火燒身。”
寧愈頷首，張青子說的沒錯，二品劍，尤其是二品皓月劍，可是無價之寶，天品劍法亦是稀世寶物，普通人根本無福消受。
張青子品了口茶，問道：“對了，你們這次玩幾天，什麼時候回去？”
“還沒定呢。”寧愈道。
寧月悄悄看了弟弟一眼。
原本計劃，是今天玩完東柵就要回去的。
但為了去劍神廟，東柵之行取消了，而弟弟為了可能存在的《慈濟經錄》，顯然也動了劍神傳承的心思。
聽到張青子所述，得知官方如此重視劍神傳承的情況下，寧月想勸寧愈算了，但她又知道弟弟不會聽的，只能默默擔心。
張青子笑道：“既然如此，我晚上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什麼地方？”寧愈問道。
張青子神秘兮兮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
……
傍晚時分，睡過一個午覺的張青子，帶着寧愈和寧月，來到一座酒樓前。
牌匾古舊，黑底白字的招幌隨風飄蕩，上面都寫着三個字：
聽雨樓。
酒樓門前，寧愈從牌匾上收回目光，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好玩地方？”
“怎麼，看你很失望的樣子？”張青子斜覷寧愈，質問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帶你去會所找黑絲小姐姐吧？”
寧月也看了自己弟弟一眼。
寧愈懶得理會張青子，但他感覺到姐姐眼中的複雜情緒后，連忙解釋道：“姐你別聽她瞎說，我才不喜歡什麼黑絲亂七八糟的。”
“吶吶吶。”張青子一副洞若觀火的表情，道：“撒謊就是你不對了，上回你還不是求我，發一張黑絲自拍給你看來着嗎？”
寧愈道：“？？？”
“好了好了。”張青子連對寧月道：“寧月妹妹別介意哈，我開玩笑的。寧愈的審美閾值已經被你提高了，對我完全沒有興趣。”
寧月淡淡一笑，她才不會當真，而且就算弟弟喜歡黑絲，也很正常呀。
隨後，三人進入聽雨樓，才剛五點多，酒樓便已人滿為患，空座難尋，寧愈三人兜兜轉轉，才好不容易在二樓角落，找到一張桌子，要了壇酒，點了幾個招牌菜。
寧愈向下看去，一樓大堂中央，擺着一隻板凳和一張小桌，桌上放着一塊驚堂木，一看就是說書先生的場子。
說書先生人還未至，但場子周圍的酒桌，早已擠滿了人，一個個翹首以盼，等待開場。
“這裏是我值另一個班的同事介紹給我的。”
張青子介紹道：“之所以好玩，正是因為每天都有說書先生表演。據說此人腹有墨海，妙嘴生花，在烏城，無論劍修還是普通百姓，都喜歡過來聽他說書，尤其是他講起歷史人物時，繪聲繪色，能讓人身臨其境，堪稱一絕。”
不多時，一樓響起一陣躁動。
一名老者從後堂緩緩走出，向四面八方拱手而來，白髮蒼蒼，精神矍鑠，一襲白袍，給人仙風道骨的感覺。
他走到自己的場子中央，先依次向四周鄭重作揖，之後用力一甩衣服前擺，
穩穩坐下，氣派十足，引來一陣掌聲喝彩。
說書先生拿起桌上酒碗，飲一口潤了潤喉，又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旋即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把所有聲音都壓了下去，環顧四周，朗聲道：
“今日諸位有誰想要點角的，想聽什麼人和事，只需一萬塊，老夫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老夫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當場退十倍於你！”
說書這門手藝，可不止能說會道就可以了，還有很多講究，不僅要會抖包袱賣關子，吸引別人胃口，還要精通各種小伎倆，調動氛圍之餘，要為酒樓和自己創收，一如老人這般。
說書先生每次開場，都會來這麼一手，激起別人賭性，花錢出難題考究老人，然而老人胸藏墨海，見聞廣博，很少有人能贏。
即便偶爾有人能贏，也是因為老人懂得細水長流，故意放水，要不然就沒人願意賭了。
不過大家顯然都知道了老人的套路，此時此刻，無人出聲，沒有一人充當送財童子。
“也罷。”老人搖頭嘆息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隨意發揮吧，我說什麼，你們就聽什麼。”
他拿起酒碗，呲溜一口酒，繼續道：“如果歷史是一幕長夜，那麼歷史上那些享有盛名的劍修們，每一人，都是一道劃破長夜的劍光。”
他驚堂木一拿一拍，高聲道：“今日，我便說一說，那些劃過歷史長夜的劍光，只說前十。”
台下所有人頓時安靜，靜待老人開聲述說。
“第十位。”
老人掃視眾人，道：“幹將莫邪夫婦！”
他不疾不徐道：“此二人在歐冶子創出鑄劍之法的基礎上，定劍九品，並將每品劍器劃分為螢火至耀陽，-令鑄劍一道，擁有完整體系，自此，鑄劍大興！”
他高舉酒杯，朗聲道：“如此先賢，可值得我們敬他們一杯？”
“好！”
“必須敬！”
“干！”
台下眾人紛紛舉杯。
這便也是說書先生的職責之一了，想辦法讓大家消酒，只有酒喝的多，酒樓才有賺頭嘛。
“第九位，歐冶子！”
老人道：“始創布脈之法，令鑄劍進入可控時代，是幹將莫邪定品分級的地基。”
……
……
“我心目中排在第五的劍光，拓跋靈犀！”
老人起身道：“南北國時期，冥族洶洶，神洲陸沉，拓跋劍神一人大戰三大冥王，殺一傷二，力竭身隕，英雄豪傑，莫過於此！”
他忽然起身道：“拓跋靈犀四個字，可值大家敬一杯否？”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起身，舉起酒杯，豪飲入喉。
二樓，寧愈三人，亦起身滿飲。
老人擦了擦嘴，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朗聲道：“近日，劍神傳承之說紛紛揚揚，我相信在場大部分人，都是為此而來，是不是應該再敬劍神一碗？說不定劍神在天之靈一高興，今晚就託夢給你們，告訴你們傳承所在。”
台下一陣鬨笑，笑老人騙人喝酒的伎倆可真是層出不窮，但他們還是紛紛倒酒滿飲，當喝！
……
……
如此這般，老人不停講着，酒客們的杯中酒也一杯杯見底。
很快，老人講到他心目中的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