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天相安無事,許糯高高興興的看着手機上顯示的日曆。
喪屍潮半個月,還剩下十四天。
只要撐過這十四天,就安全了。
她掰着手指頭算,開始安排接下來十四天怎麼度過。
總不可能從早到晚睡覺。
其實也不是不想,許糯巴不得一覺睡下去,喪屍潮結束后再醒過來,只是做不到。
要是身上有個按鈕,一按下來就能立刻睡着就好了,許糯天馬行空的想着。
她找來馬克筆,在一張硬紙板上寫着計劃。
剛寫到晚上一定要鍛煉時,外面“轟隆”一聲,伴隨着喪屍的“嗬嗬”、“吼吼”……
喪屍在外面,意識到這一點,許糯被嚇得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甚至能聞到那股腐爛發臭的來自於喪屍身上的味道。
兩人躲在一個地方,同時也被困在一個地方。
那麼堅固的高牆,那麼堅固的鐵門,就這麼輕易的被喪屍攻破。
許糯都不敢想這道門能撐多久。
萬一喪屍闖進來,她該怎麼辦。
一個兩個的,她能殺,三個四個的,她能躲,可成千上萬的呢……
傅以年拿出手機打字給她看,“別擔心,這道門隱蔽,我在門口噴了許多消毒水,喪屍不會聞到味道找過來。”
許糯並沒因為這話放下心,而是咬唇打着字,“對不起,這些喪屍一定是因為我才過來的。”
傅以年:“……這也是你算出來的?”
“算是吧。”
傅以年見她當真這麼想,頓時無聲笑了起來,“過幾天,你是不是要說喪屍病毒是因為你才有的?”
這會許糯搖頭,“那不是,喪屍病毒和我無關。”
她本來的世界裏,就不會有喪屍病毒這玩意。
不過一邊是被迫捐腎和身心受虐,另一邊是被喪屍追着咬。
她都不知道哪個更慘一點。
許糯想了想,頓時悲從心來,她怎麼能這麼倒霉。
她看見男人別在腰間的手槍,心裏一動。
面對成千上萬的喪屍,手槍的作用不是解決喪屍,而是解決自己,以免受折磨。
要是喪屍闖進來,這是最快的辦法。
她一點都不想有意識的時候被喪屍咬。
太疼了,也死得太丑了。
要是早知道有這天,她應該準備好的。
準備一個不那麼疼也不醜的死法。
傅以年藉著微弱的光,看見許糯眉頭緊皺,像是自責又難過。
他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頭髮揉得亂七八糟的,“先睡吧,我向你保證,等你醒過來外面喪屍一定離開了。”
許糯不相信,她戴着耳機確實能睡着。
再醒過來最遲也是明天,一晚上的時間這些喪屍怎麼可能離開。
不過不管她相不相信,傅以年已經將人按在床上。
就在系統準備尖叫的時候,傅以年一把將被子蓋上,“睡吧。”
系統的尖叫聲卡在了嗓子眼裏,又是慶幸又是失望。
喪屍隔着一道牆,在四面八方的遊盪着嘶吼着,但卻沒有闖進來。
可能真如傅以年所說的,地下室的門不顯眼,加上門口噴了很多消毒水,喪屍沒有聞到他們的味道。
許糯起先還想着要不要請傅以年幫忙。
給她後頸來上一下,讓她暈過去。
以免聽到這些喪屍的叫聲,嚇得睡不着。
但很顯然她想的有點多,不到兩首歌的時間,她就呼呼大睡。
再醒過來,眼前漆黑一片。
她以為還是在喪屍潮沒來之前,是在半夜。
她還在震驚自己竟然能起的這麼早時,漸漸想起來了。
喪屍潮來臨,她和傅以年躲在了地下室。
“起來了?”傅以年聽到動靜,問道。
許糯輕輕“嗯”了聲。
心裏卻在奇怪,她莫不是在做夢,要不然怎麼會沒聽到喪屍的聲音。
要知道,昨晚喪屍可是踏過了高牆和大門,出現在房間裏,地下室門口前面的。
傅以年打開手電筒,右手食指抵在唇瓣,無聲示意。
他手上拿着繩子,腰間掛着斧頭,走上台階。
許糯穿好鞋,立馬跟了過去。
原先傅以年準備自己一個人做的,只是看見許糯跟過來,還是猶豫了下。
隨即輕聲說,“我將柜子移開,拖一個喪屍進來。”
許糯震驚的直吸涼氣,這、這、這……
究竟是傅以年瘋了,還是她耳朵壞了聽錯了?
不敢置信之下,她問了出來。
“傅以年,你說,要綁個喪屍進來?”
傅以年點頭,並帶着許糯往下走,然後在牆上摩挲着按了幾個地方。
“地下室門口,有兩個喪屍。”
“外面也有,不過只要我們速度足夠的快,就可以在外面的喪屍聽到動靜進來之前,解決一隻喪屍並抓進來一隻。”
許糯湊過去看,果然看見房間裏有兩隻喪屍。
一隻在地下室門前遊盪,一隻在房間中間。
她抹了把臉,“行。”
傅以年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的答應,倒有些詫異。
詫異也只是一瞬,很快就將步驟和許糯說清楚。
隨後傅以年挪開柜子,門上沒有用木板釘住,他拿鑰匙打開門。
令人作嘔的腐爛的氣味立刻鋪天蓋地的襲來。
一隻喪屍本來半個身體都貼門上,此時門一開,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倒。
傅以年抬腳一踹,等喪屍往外飛時,手裏用力一斧頭過去。
喪屍的頭顱要掉不掉的黏在脖子上,瞬間倒了下來。
許糯一邊yue了聲,一邊將倒下來的喪屍的屍體拖到旁邊。
至於傅以年,則拿着繩子幾圈繞住奔向同樣流着口水齜着牙跑過來的喪屍。
連着喪屍帶下來后,“砰”的一聲,許糯將門關上,心跳極快的用小柜子地上。
“嗬嗬”,“吼吼”……
門外應該湧進來幾個喪屍。
許糯看過一眼,原先傅以年在房間門口釘着的木板,已經破爛不堪。
看着很是觸目驚心,可以想見昨晚緊急危險的情況。
許糯這才覺得,系統用蝗蟲過境來形容喪屍潮,沒準是對的。
她拿起消毒水,往門上潑,然後背對着柜子蹲下,戰戰兢兢又自欺欺人的用手捂住耳朵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