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許糯睜開眼，眼前一片黑。
她揉了揉眼睛，摸索着打開燈走出去。
客廳已經被打掃乾淨，桌上還留着一碗粥。
許糯就着一個鹹鴨蛋將粥喝完。
男人從房間裏走出來，看見她點了點頭就當是打招呼。
“那個，謝謝你將我……抱回房間。”
男人腳步一頓，聲音很低，“沒事。”
許糯遲疑。
男人額前全是汗珠，一滴一滴的從臉頰劃過滴下來，T恤衫都被打了個半濕。
她記得，那個房間是沒有空調的。
有空調的地方只有她的房間還有客廳。
雖然她提供了住處，但柴油是他找回來的。
沒道理找柴油回來的人卻享受不到吹空調。
許糯糾結了許久，不由得走到男人面前，“要不然我們一起睡吧？”
系統：【？？？】
男人渾身一僵，極緩慢的轉身低着頭看她。
許糯接著說，“隔壁房子有個摺疊小床，我們可以抬過來放我的房間。”
“我睡小床，你睡大床。”
“這樣省電我們還能一起吹空調。”
許糯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於是開始挪抵着門的沙發。
傅以年愣了下，走過去幫忙。
沒一會兒，兩人就將那張摺疊床抬了過來。
許糯將兩個床頭櫃都扔外面，才堪堪將摺疊床給擠進去。
見他不準備蓋被子，許糯一臉的不贊成，她拿了個藍色的小毯子，“不管怎麼說，也得將肚子蓋住。”
傅以年捏着小毯子，神情複雜。
接下來幾天兩人都沒出門。
許糯在超市拿了點酵母，嘗試着做了次包子。
餡料是臘肉香菇木耳丁，不需要加鹽和油，切碎拌好就行。
為了省電，冰箱沒有開。
所以許糯一次性只做了十個。
剩下來多出來的面揉了揉用刀切成條，煮出來放了兩勺辣椒醬吃。
午飯後，傅以年要出門。
他看向許糯，問要不要一起出去。
許糯在猶豫，她好像有點倒霉體質。
兩人都塗抹了喪屍血，而且傅以年個子高，在喪屍堆里都很顯眼。
傅以年沒被喪屍發現，她被發現了。
“去！”
因為要去的地方不遠，傅以年不準備開車。
兩人到了一樓，在被綁的喪屍身上劃了兩刀，各自將喪屍血塗抹在身上。
到了小區外走了會，傅以年忽然停下來抬起頭看向一處。
許糯跟着看過去，是個攝像頭。
“怎麼了？”
傅以年皺眉，“沒什麼。”
或許是他的錯覺。
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傅以年停在一家店前面。
許糯看着周圍，店面上沒有牌子，周圍也沒有牌子。
難道是喪屍爆發掉下來，然後被喪屍抬走了？
傅以年本來想讓許糯在這等着，但看見周圍徘徊遊盪的喪屍，皺了皺眉，又說，“跟着。”
裏面有些暗，許糯差點踩着一個東西摔倒，隨後傅以年遞來一隻手，許糯就抓着他的袖子。
過了會，許糯看着牆上掛着的一長排武器，目瞪口呆。
她伸出手拿了根狼牙棒，是實心的很重。
許糯再看向旁邊，又是刀又是劍的什麼都有。
等拿了走出去，許糯還沒回過神。
“試試。”
“試什麼？”
許糯抱着狼牙棒，迷茫的問。
傅以年引着一個喪屍到樓下，然後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扔遠。
沒一會兒，周圍所有的喪屍都朝着他扔東西的地方跑。
傅以年指着被他用繩子捆住的喪屍說，“試試新武器。”
天氣很熱，這些喪屍整天在外面遊盪。
身上的腐肉都生出了蛆蟲，許糯甚至可以看見這些蛆蟲在喪屍的臉上爬來爬去。
“砰”的一聲，喪屍的腦袋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傅以年見狀點了點頭，將繩子解開收回，兩人爬樓回家。
身上的衣服沾了喪屍血，根本洗不幹凈。
就算洗乾淨了，許糯也覺得膈應。
所以出門之後的衣服，兩人都是扔了的。
許糯將狼牙棒洗乾淨很是稀罕的看，隨後傅以年拿了個收音機調試。
忽然聽到一道聲音。
許糯看過去，豎起了耳朵。
收音機里伴着“沙沙”的是標準的男聲。
這種聲音許糯只在新聞聯播里聽過。
“A市……建立了基地，能保障安全和生存……”
許糯之前倒是去過A市，A市離這裏也不算遠，開車的話最多六個小時。
她拿不準主意，就問他，“傅以年，你要過去嗎？”
傅以年搖頭，面色淡淡讓人看不出情緒，“不去。”
許糯咬着手指，“那你要去哪？”
“還沒想好。”
還沒想好，那就是以後肯定要離開這裏的。
也是，這棟樓基本上都被翻完了，雖然還可以開車去附近搜尋食物，但坐吃山空，總有沒有的一天。
她要是會開車就好了。
就算傅以年以後離開，她也能自己出去找物資。
許糯眼巴巴的看着傅以年，然後“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起來。
她翻箱倒櫃的，找到一袋麻油雞和醬肘子。
放上鍋之後，她又去泡了干木耳和香腸。
兩個混合炒了之後灑了把方便麵調料包里的菜包。
等一切做完，許糯將菜端到桌子上，開始煮挂面。
煮好的挂面過了冷水，吃的時候舀一勺剛才炒的木耳香腸拌開。
“怎麼樣？”許糯眨眨眼睛，很是期待。
男人吃面的動作一頓，抬眼問，“想做什麼？”
許糯繼續眨眼，“我想學車。”
“嗯。”
“我很聰明的，從小學東西一學就會，絕對不會麻煩你，如果……嗯……？”
許糯眼睛極亮，“你答應了？”
“嗯。”
許糯笑得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漾着微微的甜味，“傅以年，你真是個好人。”
頭一回被發了好人卡的傅以年看了許糯一眼，隨後很快移開了視線。
第二天一早，傅以年帶着許糯出門。
雖然只是待在樓下的車裏，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兩人還是全身都塗抹了喪屍血。
許糯扣上安全帶，抬腳準備放在剎車油門上。
“怎麼？”
許糯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夠不着。”
男人眼中隱晦的閃過几絲笑意，教她調了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