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四方的混戰(六)
仁王趕到現場時場面一片混亂。
卡沙夏護着基爾且戰且退,偏偏又想要試着殺死赤井秀一。他表現得太明顯,赤井秀一直接將自己當做靶子和誘餌,防守反擊的手段精湛無比,不僅沒有傷在卡沙夏的槍下,反而反過來打傷了卡沙夏的一邊肩膀。
諸伏景光原本指揮着公安,試圖在卡沙夏注意力集中在赤井秀一上時抓捕基爾,然而基爾直接將fbi當做自己的肉盾,公安的行動組員沒敢真的在知道這是fbi探員的前提下打傷fbi。這和有沒有提前得到命令無關,他們沒有動手了不會受到牽連的底氣,比起純粹的正義之心,他們都還是在意自己的“升職前途”的。
諸伏景光倒是有魄力又有能力,但他初一露面就被卡沙夏發現了。
和基爾的反應非常類似,卡沙夏一副“抓到你了”的表情。
“蘇格蘭?威士忌組?”他大笑道,“應該讓朗姆大人快點喊波本回國的,威士忌組的世紀碰面,多有意思啊!他比我適合這個任務!”
他確實比你適合這個任務,諸伏景光想。
如果你們早點讓波本回國,那現在就是他和零一起圍攻基爾和萊伊了。
萊伊是fbi,公安完全可以佔上風,脅迫fbi和他們合作。先將fbi丟進公安的監察室也不錯,他們當然不可能真的把fbi抓進監獄,但可以抓住fbi非法入境的點要求fbi分享關於組織的情報。
但朗姆嘴上說得好好的,卻一直沒成功將波本調回。
並且諸伏景光從零那裏知道的,是朗姆很不喜歡自己的下屬越過自己去和boss交流,不管是什麼任務都要求下屬直接對自己彙報,再由他向boss彙報。
算起來成為朗姆手下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但零還是沒弄清楚朗姆是男是女,到底長什麼樣。
再往前,萊伊叛逃后,零受到牽連了一段時間,也做過一段時間日內瓦的下屬,但同樣沒弄清楚日內瓦是男是女,長什麼樣。
情報組的人都是這個德行,曾經貝爾摩德的真面目也不為人所知,是萊伊叛逃以後fbi在美國的行動才暴露出貝爾摩德原來就是克麗絲的。
波本這兩年也成為了類似的角色,普通組織成員根本不知道波本是男是女,只知道波本是個神秘的情報員。
蘇格蘭是被朗姆拆穿的卧底身份,萊伊當時暴露有日內瓦的“貢獻”,這兩個情報組的高級代號成員表現出來的能力和地位,都代表他們是組織的大魚。
卡沙夏認出了諸伏景光,諸伏景光也想要將卡沙夏抓捕。
而赤井秀一在組織時只隱約知道朗姆地位很高,卻不如諸伏景光對朗姆了解得那麼深(多少從零那裏知道朗姆是組織二把手並且負責情報組的一部分)。他對卡沙夏下狠手,主要是因為基爾是自己人。
兩邊情報信息並不對等,各自有各自的機密情報,也各有保留,卻正好對上了,默契地開始圍攻卡沙夏。
卡沙夏也並不意外,他甚至是默許這件事發生的。畢竟他來,就是為了救出基爾。而現在攻擊重點都在他自己身上……也算是另類替基爾解圍了。
他敢這麼做,也是因為——
“日內瓦,來了就不要磨蹭,動手!”他大聲道。
仁王剛到沒多久,還打算看一會兒卡沙夏被圍攻,結果直接被卡沙夏叫破了行蹤。
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畢竟身上還帶着和琴酒聯絡的耳機,隱藏行蹤不好解釋。
他隨手開槍,打歪了按照彈道會擊中卡沙夏另一邊肩膀的子彈。
肩膀受傷的卡沙夏還抱着□□,槍托抵在受傷的肩膀上,任由血往下滴,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仁王打歪的那槍他都沒打算躲,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沒有痛覺。
“先把基爾送走!”卡沙夏示意道。
“你話可真多。”仁王一邊掩護基爾離開一邊向卡沙夏靠近。
當他出現時,火力自然而然就向他轉移了。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都知道日內瓦就是組織歐洲情報組負責人。
但仁王既然上次能在公安包圍下強行突圍,這次也能在公安和fbi的雙重攻擊下掩護卡沙夏。他沒進包圍圈,只藉著停車場的車子和柱子牆壁當做掩體,高速移動的同時引導基爾穿過fbi往出口走。
“外面還有人。”他低聲道,是對琴酒說的。
公安還有行動小組守在幾個出口外面,但琴酒這時候已經調動人手盯着他們了。
琴酒動起手來很有經驗,直接將之前製造混亂的病人和送貨的工人喊了一部分,去掩護基爾。這些人就是工具人,消耗品,琴酒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性命。基爾完全可以直接將這些人當做掩體迅速撤退。
“處理一下你的傷口。”仁王提醒道。
“不需要!”卡沙夏說。
這是仁王一個小暗示,他認為在場的人里總會有人注意到他這個暗示,那就是卡沙夏並不在意傷口,也並不在意dna殘留。琴酒也從不在意這些,因為琴酒在各國都沒有真實信息進入公民庫,還有一串的假身份。卡沙夏大概是類似的情況,也或許有其他理由。他是朗姆的人,仁王並不太清楚他的情況,但他可以暗示在場的人這一點,讓他們去查。
基爾已經在仁王和卡沙夏的掩護下離開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公安看似陣仗很大,但確實沒有真的正面進攻,因此在外面束手束腳的。仁王給琴酒的消息,讓琴酒得出的結論,是公安盯的是fbi,正好蘇格蘭認識赤井秀一,也了解組織,才意識到fbi在追蹤組織,繼而插手。
這中間沒有邏輯漏洞,因此諸伏景光帶人來時動作可以稍微大一些,可對組織的圍剿還沒有擺在枱面上,公安承擔不起“帶隊圍攻醫院”的輿論風波。
現在還能解釋為便衣辦案。
卡沙夏戰鬥起來頗有些瘋狂,他傷得不輕,有些傷在仁王看來沒什麼必要。但仁王也沒有替他解圍。他從始至終都在輔助位,作為牽制存在。
停車場這個環境讓仁王如魚得水。
耳機里琴酒告訴他接應基爾成功。仁王沒有直接跑,而是給了卡沙夏一個信號,確認卡沙夏收到后直接離開。沒人能攔下他。
他回到琴酒的車裏后又等了一會兒,卡沙夏才一身血地回來。他也沒有問仁王為什麼自己離開,這原本就是他們的行動風格。
“走。”琴酒最後下了指令。
組織這次行動鬧得有些大了,公安最後追着車子跑了一陣子。琴酒是不以為意的,他的保時捷356a本來就很顯眼,那些卧底們也都知道這是他的車子,但他們沒辦法無故逮捕他,琴酒的能力擺在這裏,他也不可能被當街逮捕。
boss在知道基爾回來后,指責朗姆動靜鬧得有些大。
朗姆:……?
朗姆將壓力傳遞到琴酒和卡沙夏這裏,琴酒不屑一顧。
卡沙夏:“朗姆大人覺得鬧太大了?……啊,boss說的?”
信息發展無可避免的結果就是信息流動的速度變快了。以前組織更加神秘的,但現在有了郵件,有了自己的伺服器和數據庫,有了專門的聊天室,很多事情根本瞞不住。
卡沙夏被朗姆叫走了,身上還帶着傷,卻一副受了訓斥的樣子。
他把基爾也一起帶走了。
其他成員早就被打發走了,據點裏又只剩下了琴酒,仁王和貝爾摩德三個人。
琴酒也受到了boss的郵件,他看了一眼,表情上看不出來情緒變化。
“你也被罵了嗎?”仁王問。
“也?”琴酒冷笑。
他們都很懂察言觀色,這是優秀行動組員的基本素質。讀boss的潛台詞更是在黑暗世界發展必備的素質。所以他們都看懂了boss郵件里的意思:朗姆的命令太粗糙了,他們應該做得更細一些。
總結就是朗姆和朗姆鬧得太大了,他們應該提醒一下朗姆,或者將計劃定得更“隱蔽”一些。
“你都開直升飛機打東京塔了,boss也沒罵你吧?”仁王感慨道,“我都替朗姆委屈。”
琴酒:“噁心死了。”
“應該感謝我。”貝爾摩德給自己挑了瓶酒,“我發郵件和boss彙報了這次行動的一些細節。”
“我去掩護卡沙夏的時候,聽到了卡沙夏說‘朗姆大人讓我來救你’這種話。”仁王也說,“有點好笑,我就在郵件里彙報給boss了。”
貝爾摩德有些詫異:“你聽到了?我也彙報了這個。”
仁王:“我們都戴了耳機,同一個通訊頻道,他說了什麼我當然能聽到。”
仁王承認自己聽到的時候差點笑出聲來。以及他告狀確實是有些記仇,畢竟卡沙夏見到他就直接喊破了他的行蹤。
琴酒無語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考慮到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其實還是他,如果不是這兩個人分別和boss發郵件“告狀”,這次被罵的就是他而不是朗姆了,琴酒決定保持沉默。
“別這個表情。”貝爾摩德輕笑着看着琴酒,“基爾不是帶回來了嗎?卡沙夏也沒事。朗姆又不虧。”
“別聊這個了,不如來調杯馬丁尼?”她放鬆地往後靠了靠。
琴酒沒理她,倒是仁王饒有意思地托腮道:“貝爾,我也屬於琴酒的一種。”
“那你要來調酒嗎?”貝爾摩德拋了個媚眼,“我不介意。”
“閉嘴。”琴酒喊停了仁王和貝爾摩德在默契做了壞事後的習慣□□鋒。
他思考起來:“基爾什麼時候醒的?她直接打暈了fbi的司機……時機那麼巧?”
“別考慮這個了,琴,她現在已經是朗姆的人了。”仁王說。
琴酒:“日內瓦。”
“好吧,好吧。”仁王擺了個投降的姿勢,“我去調查一下,有結果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