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賈府的秘密

“大奶奶，從費婆子那裏搜出來這些，您瞧？”瑞珠手裏拿着一疊當票。

秦可卿接過來一瞧，這當票上寫的都是些古董玉器，她一個管家婆子哪裏能富貴到這個田地？

“記着上面的當鋪名字，咱們去瞧一瞧。”秦可卿吩咐。

次日，秦可卿找個由頭跟賈母說要去清虛觀進香，賈母欣然應允。她帶着瑞珠寶珠，兜兜轉轉了好久，才找到這家古董行。

“瑞興典當行！”瑞珠說著先進去問道：“有人在么？我要贖當！”

夥計接過當票，仔細核對一下，便去后柜上開了抽屜，拿出幾塊古玉。”當機立斷，一點沒猶豫。

秦可卿一眼瞧出，此玉皆是上等貨色，絕不是一個管家婆子能擁有的尋常物件。

“沒錯，就是這些，要說買賣還是得和你們這樣的有誠意的商家做，我寧可多繞些路。”秦可卿笑着套話。

“那是，別看我們店小，那做的可都是大生意。奶奶有事不妨直說，也不用覺着不好意思，還讓老婆子來跑腿。實話說吧！就是賈府的璉二奶奶也常來我們這裏典當！”小二得意地說。

“果真么？”秦可卿不信。

小二見她起疑，便要證明自己沒說謊話。隨後開了櫃枱，拿出一副上好的頭冠，上面鑲滿了寶石珠翠。

“您可認得這個么？實話告訴您，這可是璉二奶奶的陪嫁。”小二說。

秦可卿心底着實一驚。她萬萬沒想到賈府已然到了這個地步，外面看着顯赫一時，卻不想要靠貴婦人點當嫁妝來支撐家業！

她面上只不顯露一點聲色，笑着說：“既是這樣，往後我有東西，一併也送到你這裏來。”

出了門，便派瑞珠悄悄查訪着這家店的底細。

秀麗街得儘早開市才行。秦可卿暗暗忖度。

“好消息！好消息！”王熙鳳笑意盈盈的走來，“我聽太太進宮回來說，宮裏的娘娘都中意咱們家的那些玩意兒呢！這不，把咱們大小姐手裏的都搶光了，太太吩咐說秀麗街關了這麼些日子，也該開市了！”

“我也正有此意呢！”秦可卿笑着回答。

王熙鳳挨着秦可卿坐了，悄聲道：“你可有什麼法子沒有？昨個太太進宮，又給了咱們家大小姐拿了好大一筆銀子。宮裏迎來送往，打點下人，比咱們這裏更甚呢！我瞧着總是今日吃了卯糧，早晚有打飢荒的一天呢！”

秦可卿知道王熙鳳做了不少犧牲，只不好當著她說出來。

“若是從現在開始就儉省些，可能行么？”開源不成那就截流，秦可卿試探着說。

“俗語講，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不說別的，但說這些爺們每日家走狗鬥雞，大吃大喝慣了，該從哪裏儉省？咱們姐妹整日待在府里，不過就那幾兩月銀，還要怎麼儉省？再一個，若真實行起來，老太太、太太也不從。咱們年輕沒見過大富貴，老太太可是預備過幾次接駕的。若是一下子儉省，恐怕不行。”

“那咱們就從秀麗街入手。我冷眼瞧着，這街上的店鋪論火爆程度也總是分地段的，往後咱們就這樣，若是地段好的，就多加收銀子，地段差的，還維持原來的。宮裏既然這麼愛用咱們的東西，不如商議着看咱家的商鋪能不能給蘇州街供貨。這樣一來，體面也有了，銀子也掙了。照我估計，肯定會引來一陣跟風。”秦可卿分析的頭頭是道。

“好！就照你說的做！有你這樣最好，你知道我一個人撐着，總是覺得缺少得力的助手！”王熙鳳說道。

“其實，我瞧着有個人到好。”秦可卿思忖了一下，說道。

“誰？”王熙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