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想(但白毛變態...)

狂想(但白毛變態...)

卻夏醒來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黑透了,高樓重疊林立在夜色里,燈火分不清遠近,絢爛而模糊。

卻夏在黑暗裏躺了一會兒,放空着塞下太多知識點和考題而麻木混沌的大腦,許久后,她才眨了眨眼。

大腦慢半拍地開始運作,昏睡過去前的碎片記憶,帶着觸感深刻的畫面和聲音,一併凌亂涌回。

然後女孩攥着薄被的指尖一僵,想要拉開被子的手嗖地一下收回去。

卻夏一邊面無表情但紅了臉頰地想着,一邊在被子底下,在無比羞恥的情緒湧來的浪潮里,她緩緩緩緩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他竟然動真格的。

卻夏在心底磨着牙,慢吞吞抬手攏好衣領。在這個似曾相識的房間裏似曾相識的大床上又磨嘰了幾分鐘,卻夏終於還是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隔着磨砂玻璃書櫥向外望,客廳里的燈似乎是關着的,可又有什麼散發著微弱的、時不時明滅晃動的光。

卻夏在昏暗裏沒找到拖鞋,只好赤着足,無聲拉開卧室的門。

昏暗的光線投到她長裙下雪白的小腿和足踝上。

與之同時,陳不恪拖得懶慢磁性的聲腔也低低地傳了回來。

卻夏循聲望去。

白毛頂流側靠在沙發里,應該是在和什麼人打電話,聲音壓得低低的,似乎是怕吵到她。

只不過那人向來對聲音最敏感。

卻夏打開門又停在卧室門口這一兩秒,已經足夠他察覺什麼,擰身望過來。

“…就這樣吧,你們處理。”

“?”

明滅不定的光影從他前方的熒幕拓下來,模糊了那張凌厲清雋的面孔。

卻夏看不分明他從昏暗裏望來的眼神,只聽見了他最後一句的話。

然後陳不恪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

卻夏剛剛在被窩裏已經給自己做了漫長妥帖的思想工作,所以現在還算鎮定——至少表面上。

她平靜無聲地走過去。

不疾不徐的幾步,因為看不清陳不恪的神情,卻夏準備先發制人,搶佔交流主導權。

話題就從“你在看什麼”這樣的日常對話開始吧。

思索間,卻夏停在了長沙發前。

離着陳不恪還有一兩米的距離,她非常隨意自然地回過臉,看向陳不恪對面無聲亮着的熒幕——

“你在看什……”

聲音消失得很突然。

卻夏大腦空白得更突然——

如果不是她考試考傻了的話。

如果不是她眼睛有問題的話。

如果不是她現在在做夢的話。

那、此刻、陳不恪情緒冷淡,懶闔着眼看得昏昏欲睡似的畫面里,兩條赤白的軀|體在月光下糾|纏的鏡頭。

確實是她想的那種片子沒錯吧??

“…………”

卻夏眼睛疼。

她不知該作何表情,但還是依着本能反應轉回來——於是就面向了沙發上的白毛禍害。

陳不恪的視線隨着她方才的問題和轉身,一同落向了熒幕,“你是問,我在看什麼?”他停頓了兩秒,聲音懶懶啞啞地一抬遙控器,“唔,□□。”

卻夏:“………………”

他好坦蕩。

陳不恪:“一起看嗎。”

卻夏:“………………”

這是什麼爆米花電影嗎他為什麼能夠

如此自然地邀請她?

本着輸人不輸陣的態度,卻夏在詭異的沉默后慢吞吞地挪到陳不恪身旁。

“你剛剛是,邊看邊打電話嗎?”

“嗯。”白毛應得很隨意。

“你這個人的愛好,果然很,”她糾結了下措辭,“獨特。”“……”

對着小狐狸滿臉寫了“我很慌怎麼辦但我還要裝堅強”的強作鎮定的神色,陳不恪終於還是綳不住冷淡。

他偏過臉,輕聲笑起來。

卻夏木住:“你笑什麼。”

“你明明想說變態,為什麼要換成‘獨特’。”陳不恪啞着嗓音轉回來,說話時他半揚着下頦,仰睨着她,明暗的光影將他薄薄的眼角拉長得更銳利,明明帶笑,卻像是把沾血的刃刀。

卻夏忽然發現自己錯了。

剛剛過來前,她看着這邊的昏暗裏,沙發上像趴着只懶洋洋沒精打采休憩的大白貓。

而現在,近距離被陳不恪眼底沒再掩藏的幽黑情緒一懾,她才恍然分明——

這明明是只正按捺着撲獵欲|望卻又忍得太狠,所以才顯得做什麼都無精打採的大白…老虎。

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譬如他現在懶洋洋蜷着腰腹靠在沙發仰着她的這個眼神。

明明她在上他在下,卻好像他隨時都能一口吞掉她。

卻夏剛停下的足尖慢吞吞往後挪了半步。

明滅光影將陳不恪的長睫勾勒得更細長清晰,他眼帘淡淡一掃,瞥過她後退的動作。

停了一兩秒,大白老虎什麼都沒做,偏開臉。

“沒事,”老虎懶洋洋將下頜墊回靠背上,沒什麼情緒地瞥着熒幕里交織的赤白,“飯在微波爐里,叮一下就好,你去吃吧,不用管我。”

卻夏:“……”

但凡是個人,聽完這話怎麼還退得了第二步。

白毛禍害蠱人有一手的。

卻夏攥了攥手心,淺咖色的眸子低了低,飛快從那人懶搭疊着長腿和松蜷的腰腹中間一掃而過。

陳不恪穿的是套松垮的家居服,某個地方的反應完全掩飾不住,他似乎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而和身體反應截然相反的,白毛側顏冷淡得興緻缺缺,顯然也並不是解決的樣子。

在開始升溫的臉頰溫度里,卻夏又把視線慢吞吞橫挪。

皓石檯面在昏暗光線下折過縮小版極光似的深沉的絢麗,上面擺着的紙抽盒子和旁邊空着的垃圾桶都在一眼可及的範圍內。

卻夏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基本的生理知識常識她還是有的。

即便此刻思路滯澀,她也大概能理解這是個什麼情況。

“陳不恪。”

卻夏有點慶幸,還好現在客廳是關着燈的,側背對着熒幕的地方,光線就會昏暗到視物都困難。

陳不恪應該看不到她臉紅的狀態。

“你現在最好別和我說話。”陳不恪難得對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一副要睡過去似的模樣半闔着眼,困懨地瞥着熒幕里換了新姿|勢的兩人。小狐狸身上的氣味好像已經傳過來了。

陳不恪緩慢皺起眉,往下瞥了眼。

剛因為熒幕里那兩個糾結的人影而逐漸冷淡的某處又有了昂首挺胸的新趨勢。

——不爭氣的東西。

陳不恪晦着眸子,將腦海里新一輪的變態想法死死捶一頓塞回去,面上更加困懶了。

他手腕一勾,遙控器將電視關了,往旁邊沙發角落隨手一擲。

熒幕熄滅的最後一秒里,陳不恪起身,要從卻夏旁邊過去。

“我去下浴室。”他聲音低着。

然後就被女孩推了回去——

跌坐進沙發里時,陳不恪都怔了下。既是因為沒防備,也是因為全身上下每一根肌肉幾乎都被他下達着強制鬆弛的指令,才能確保自己不伸手把剛剛要跑掉的小狐狸狠狠拽回來摜在身下。

結果反而被小狐狸突襲了,這是他沒意料過的。

更意外的是,下一秒,卻夏就單腿一提,雪白的膝從長裙下露出半截,壓在他靠後坐開的腿間的沙發上。

然後她傾身覆下。

黑暗無數倍地放大了一切感官。

陳不恪幾乎能感覺到卻夏身上的每一絲氣息纏繞上來,將他束縛、裹緊,鑽入四肢百骸,然後操控他的一切理智和情|欲的那個無比漫長又迅疾的過程。

他轉瞬就成了她用欲|望就能輕易操控的俘虜。

但是是不那麼聽話會失控的俘虜。

陳不恪拽着最後一絲理智,沒有順着卻夏的壓制而後仰,他扣住她后腰,抵着她尾骨又將下頜搭靠在女孩頸窩旁。

他聲啞又狼狽地笑:“卻總,別這樣。”

卻夏在黑暗裏冷漠地紅着臉:“我以為你是對着□□沒興緻但靠理智又降不下去才這個狀態。”

一副“有本事你反駁我”的戰備狀態。

“是,”陳不恪低聲,“但我怕你會後悔。”

“——”

卻夏一哽。

倒也談不上後悔,只是有點遲疑。

對她這種生性疏離難親近人的性格來說,對任何關係的接受都要遲緩甚至抗拒,更別說親密關係了。

但如果是陳不恪的話。

好像也沒關係。

卻夏思索一圈,正想張口。

“我知道,”陳不恪低輕着聲,抵在她后腰的手挪上來,輕且安撫地摸了摸她後腦,他聲音啞得厲害,卻溫柔更甚,“我們未來還長,我不急。”

“——”

卻夏心口微微抽疼了下。

她輕皺起眉,把要起身的人扣得更緊,幾乎是摁着陳不恪的手腕在沙發上。

又靜默幾秒,卻夏緩聲:“我可能是有點緊張,需要適應或者學習一段時間才能準備好。”

“好。”

“但你這樣,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

卻夏若無其事地低下頭,鬆了他的手。

“我,”如果不是抬起的指尖微顫,近在咫尺的頸子都洇得嫣紅,那或許就被她用不緊張瞞過去了,“…幫你。”

陳不恪反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近。

“你確定?”

“……”

卻夏沒說話。

她食指微顫了下,勾起他松垂的褲繩,黑色細繩纏繞上雪白的指尖。

落地窗外,最後一絲月色避入雲里,被絞噬着,寸光不餘地吞沒進無際的昏黑里。

——

卻夏是第二天上午醒來時,才知道了影視城照片被人惡意泄露的事情的。

由她的好友,八卦傳送帶,於夢苒同學聲情並茂地轉達。

【於】:你可終於考完了,快給我憋死了。

【於】:#¥#@#¥@#¥

【於】:這事!絕對是秦芷薇看不過《至死靡他》的劇播熱度最大化在你這個女四號而不是她這個女主角身上,才做出來的!

【於】:你都退圈了她還要這麼黑你,你看看你這奪夫之仇拉得多穩

【於】:不過那張照片到底怎麼回事,沒聽說你之前談男朋友了啊?不會真是無縫銜接吧?我靠你不能這樣對待陳不恪啊姐妹,他粉絲絕對會叫你後半生都不得安寧的

【於】:%¥%*……

令人頭疼的消息咕咚咕咚跳起來沒完,卻夏只能頭疼地按下語音。

“照片里的就是陳不恪。”

【於】:????????

【於】:……………………

【於】:行吧,你背着我養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於】:不過你怎麼不打字,突然發語音了?

【於】:你不是不喜歡發語音嗎?

卻夏沉默,低頭看了眼張開的手掌,細瘦蒼白的掌心似乎還透着殘餘的艷紅。

昭示着它昨晚遭受了多麼慘無人道的對待。

卻夏木着臉趴回去。

“……手斷了,不想動。”

【於】:啊?我靠,你們考試這麼變態啊?

卻夏:“…………”

考試不變態,但白毛變態啊。

於夢苒後面的信息乾脆也發成了語音:“哈哈哈哈哎你看網上都說什麼了嗎?我本來還怕是真的不敢講呢,既然那是陳不恪我就放心講了。”

卻夏不太在意這個話題,但房子偌大空蕩,陳不恪又不在,努力準備了很久的考試忽然結束,她好像也有點突然找不到生活的重心了。

這種時候,聽於夢苒話癆會兒好像也不錯。

於是卻夏就順承着接:“說什麼。”

“哈哈哈他們說你本色出演倪白晴,腳踏兩條船,還說陳不恪為此大怒,已經氣得把你拉黑了,即將上演現實版‘豪門棄婦’哈哈哈哈……”

卻夏聽得懨懨,蔫靠在床頭:“陳不恪那個變態脾性,真生氣了第一件事肯定不是拉黑我。”

“嗯?那是幹嘛?”

“……”

卻夏慢吞吞轉向窗外:“不重要。”

於夢苒:“哎,說起他,陳不恪今天沒來找你嗎?”

卻夏再次沉默,下意識回眸望了眼半開着的卧室門外空蕩的客廳。

某人變態到什麼程度上呢。

就是昨晚把她折騰到大半夜接近天都快亮了他才終於消停,而她已經困到意識不清快要昏厥了,朦朧中還聽見陳不恪收拾案發現場,最後靠到她耳邊低聲啞語,說他在她旁邊睡不着,要回工作室準備新專輯的新聞發佈會的事情。

事實上卻夏當時缺覺疲憊還手酸到只想把他送上火星,於是呢喃着聲把人往外推。

然後就被攥住酸麻的手腕,陳不恪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

再然後,白毛禍害似乎就出門了。

卻夏想想都更手疼頭疼。

“嗯,他七周年專輯的新聞發佈會,好像是在今天中午吧。”卻夏含混帶過。

“我靠!!你不說我都忘了!!啊啊啊不和你說了我要去蹲發佈會直播!!”

卻夏聽得懵:“怎麼還有直播?”

“哈哈你的功勞啊,本來陳不恪的戀情緋聞就鬧得這半年裏都風風雨雨真真假假的,又有被你劈腿這種大料,現在竟然要開發佈會了,這種機會那群記者狗仔怎麼可能放過?”

卻夏:“……”

為什麼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於夢苒那個見色忘義的,被提醒了新聞發佈會

的事情后,立刻就結束聊天要去定鬧鐘蹲直播了。

卻夏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午餐,又刷了杯碗碟筷,但還是心神難定。

遲疑之後,她乾脆給陳不恪發了條消息。

白毛頂流的七周年專輯發佈在即,卻夏並不希望在這個關頭,因為自己的事情對輿論方向造成什麼大的影響。譬如影視城的那張照片。

然後陳不恪的電話就撥了回來:“在家?”

卻夏應聲,聽着他背景音里的嘈雜:“你那邊,發佈會是不是快要開始了?”

“嗯,”陳不恪停頓,“臨時出了點小變故。”

“什麼?”

“美瞳掉了。”

“?”

卻夏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現場嗎?”

“不是,後台,”陳不恪聲線仍是懶洋洋的,“但我備用美瞳忘在卧室床頭櫃的抽屜里了。”

卻夏轉身出了餐廳:“我給你送過去。”

“會不會太折騰你了?”陳不恪輕哂,“今早我走的時候,有人可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

卻夏梗了下,極力忽視某些被他低啞嗓音撩撥回來的記憶畫面和感知,“發佈會的地點發給我。”

不等陳不恪說第二句,卻夏果斷掛了電話。

·

作為圈內數不着的180線,卻夏出門從來沒有戴帽子口罩包裹嚴實的習慣。

但這趟打車到陳不恪開發佈會的酒店,她就深刻感知到了這個必要性——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里看了至少十回。

卻夏不擔心被認出來,更擔心車被司機開進路邊綠化帶里。

臨近終點,司機大約是終於忍不住了:“你是不是那個叫卻,卻夏的演員?”

“不是。”

卻夏情緒淡淡,手指勾着裝備用美瞳盒子的紙袋,語氣也波瀾不起。

“咦,但我看你和她長得很——”

“我照着她整的。”卻夏漠然轉回,“那家整容醫院要介紹給您嗎?”

司機:“……”

司機:“不,不用了。”

於是順利到達發佈會所在酒店。

樓外早有專人候着——正是為自家祖宗快要操碎了心的張康盛。

一看到卻夏下車,只穿着件最簡單的長裙,面部一絲遮攔都沒有,張康盛頓時頭都大了,下意識看了眼出租車和車後面。

卻夏見他神色古怪,略微遲疑:“我不方便上去是嗎?”

“不不不,方便方便方便。”張康盛回神,嚇得疊聲出來。

這要是被他不小心弄回去了,他們祖宗還不知道得干點什麼更石破天驚的事情。

“您跟我來。”

卻夏跟着張康盛進了酒店,上了電梯。

新聞發佈會在酒店三樓的多媒體會議樓層。

張康盛領卻夏走的是VIP私人電梯,直達有安保看護的非公共區域,於是沒有被不夠資格進入的圍聚在外的記者狗仔圍觀。

卻夏順利到達發佈會後門。

隔着薄薄的門板,聽見裏面閃光燈和人群嘈雜的聲音,卻夏停住,勾起紙袋的手略微一緊,她微微眯起狐狸眼。

——

發佈會已經開始了。

陳不恪如果就在這裏面,那要美瞳也該晚了才對。

“卻夏小姐。”

她身後,張康盛深吸了口氣,“十分抱歉

,我們欺騙了您。”

“?”

卻夏轉回身。

張康盛低着頭:“這句話是恪總讓我轉告給您的——他想站在你身邊,無論前面是世界還是時間。”

卻夏默然,攥緊了手裏的紙袋。

“您可以選擇叩門或者離開,恪總他全部願意接受。”

“……”

安靜數秒,低着頭的女孩忽然很輕地笑起來:“還說我是狐狸,”

“嗯?”

“明明他才是。”

“?”

明明知道,無論多少前置條件,我永遠選擇你所想要的那條。

卻夏轉身,抬手,輕輕叩門。

她聽見門內一切噪聲消失,歸於寂靜,她聽見隔着門板,那人朝她走來,萬山無阻,萬海可平。

然後後門拉開。

陳不恪站在她的世界門前,眼神被情緒搖晃得厲害,他朝她伸手。

“恪總,騙我啊?”卻夏故意板起臉。

陳不恪啞着聲,眼神柔軟帶笑地望着她:“罰我吧。”

“好啊。”

卻夏將手裏紙袋遞到他手旁,然後指尖輕輕蹭了下他手心,“先罰你,買一送一。”

“——”

陳不恪握住女孩纖細的手腕,將人牽進門內。

短暫的寂靜后,閃光燈和快要掀開屋頂的躁動鋪天蓋地籠罩下來。

那些快要按炸了的快門聲和閃光燈絢爛在他們身前。

陳不恪視若未見。他只望着卻夏,然後將她的手牽起來,在唇邊輕吻:

“開這場發佈會是跟她道歉,也怕你們再認錯——”

“我今生的唯一女主角,卻夏。”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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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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