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想(接到你了...)
藏起第二張“塗鴉”的存在,卻夏把第一個簽名給了顏雨夢后,節目錄製也有驚無險地開始了。
自我介紹互相認識的環節就是走個流程,受邀嘉賓,無論常駐還是飛行,多數是互相認識的,用不着介紹。
而極個別不認識的——比如卻夏,他們也沒什麼興趣。
且今天重頭戲,顯然只在一人身上。
“我喜歡陳不恪好久了”這句話差點把卻夏聽得耳朵起繭。
除了陳不恪作為第一位開場,其餘人凡是自我介紹,無論男女,必帶此句。
想也知道後期剪輯里這句台詞十不存一,多數嘉賓只是跟陳不恪套近乎罷了。
節目組很不吝嗇,一下就甩給了她八個機位。
卻夏對鏡頭非常敏感,剛耷下的眼皮都微微提拎了點,這節目組怎麼一上來就給她感覺怪怪的。
以她咖位,怎麼也輪不上這個機位跟蹤。
心裏咕噥,但卻夏面上沒什麼反應,她輕拽起被節目組提前夾在衣領的微型麥克。
“大家好,我是卻夏,《至死靡他》劇內倪白晴的飾演者。”
只不過這會兒除了八個機位鏡頭,沒幾個嘉賓的注意力在她身上,也就沒惹得在場注意。
卻夏坐在長桌尾,略一抬眸,示意對面主持人自己介紹結束。
眼看鏡頭和話口都要被主持人接走——
場中忽有人低低哼了聲輕薄的笑。鬆散里透着點啞,又莫名撩人地好聽。
眾人意外地看着自己原本就在看着的人。
長桌側,除了主持人的第一主位,原本靠着椅里好像快睡過去了的白毛頂流忽然直了直身,壓靠近桌沿。
主持人意外:“缺人?哦哦,是說芷薇吧,她有工作嘛,不方便——”
白毛頂流冷淡截斷,半點面子沒給。
主持人愣了下:“那不缺人了,嘉賓都到齊了哎。”
“前面都說喜歡我,就她沒說。”
陳不恪輕撐着額角,似笑非笑地低着眸,“缺一個。”
主持人:“?”
卻夏:“………………”
陳不恪你大爺。
在眾人矚目下,尤其還被某個白毛撩人的微謔眼神勾着,卻夏被迫營業。
成為了最後一個“我也喜歡陳不恪好久了”。
陳不恪得了便宜還賣乖,隔着長桌朝她抬眸:“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
面容清麗的女孩慢吞吞跌了眉眼,“我害羞。”
陳不恪:“?”
白毛帶着一臉的“你看我信不信”和藏也藏不住的讚歎笑意,他單手轉着筆,向後仰靠進椅里。
後期意外地沒有把這段剪掉,還放進了彩蛋,配上奇怪的音樂特效和女孩空漠又怨念的表情,彈幕里笑得鑼鼓升天。
【哈哈哈哈哈陳不恪你好壞啊!!】
【恪總幹嘛欺負人家小姑娘】
【哎這是路透里那個惡毒女配嗎?我靠完全看不出來,劇里濃妝艷抹的,劇外這麼純欲款哎】
【這個棒讀表情,被迫營業好慘哈哈哈】
【小姐姐是不是叫卻夏呀,真漂亮】
【你竟然是這樣的白毛頂流】
【咦,只有我覺得白毛今天好奇怪嗎?】
【+1+1,莫名有點公孔雀開屏的感覺,笑得好蠱啊】
【啊啊啊啊啊啊恪總別笑了再笑我都要無
了】
【……】
好在聽卻夏說完最後那一句后,白毛頂流似乎就心滿意足地靠回去了,沒再鬧妖。
卻夏的“殺心”得以平息。
熬過了一段漫長的,讓卻夏差點昏昏欲睡的初互動環節后,節目進行到了第二流程——
分組進行挑戰項目。
這個挑戰項目的選擇是抽籤決定,箱子內的紙簽多數是成對或者成仨的,方便分成兩到三人一組,共同完成挑戰項目,以獲得用於第三流程採購的“美食資金”。
抽籤按座位次序,倒序,從卻夏開始。
公佈這個規則的時候,卻夏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不太對的地方,但來不及多想,裝着紙簽的球球抽獎箱已經被節目組搬上來了。
導演組通知卻夏上前抽取。
卻夏忍着哈欠起身,過去,她把胳膊伸進抽獎箱,摸到了一個球。
一、個、球。
卻夏霎時面無表情。
一個球她抽個寂寞。
這個節目組是把無下限寫成劇本了嗎!!
偏偏N個鏡頭懟着,卻夏即便再懶得配合,也更懶得做出砸攤子走人的舉動。
默然兩秒,她把那顆乒乓球似的東西拿出來。
節目組立刻接過去。
然後對方以一個演技相當浮誇的戲,公佈了她的抽取結果——
“卻夏抽中的是,”主持人停頓,“邀請劇內cp,配合還原劇情名場面。”
卻夏:“……”
倪白晴作為男主明朔的白月光初戀,孤兒出身,從出場到退場身邊就沒第二個關聯人物,除了明朔之外唯一發展過曖昧關係的“腳踏兩條船”中的另一條,還是個只活在別人台詞裏的存在。
這球的安排要是和陳不恪沒關係,她就把它吃了。
主持人明知故問:“卻夏,你劇內最親近的角色是誰啊?”
“劇內……”
卻夏回眸,掃過表情各異的眾人。
末尾,長桌首位上,陳不恪懶懶撐起顴骨,得逞地勾着點笑望她。
卻夏從他身上一掠而過,落回導演組::“我記得倪白晴家裏養了條大金毛,最親近的。”
陳不恪:“?”
導演組:“………………?”
這段倒是沒錄入彩蛋。
直接進的正片——
【咦??cp不該是陳不恪嗎??她角色設定是男主的白月光初戀吧我記得??】
【哈哈哈哈哈恪不如狗,好慘】
【哇白毛頂流也有今天】
【小姐姐明顯是在報之前的棒讀之仇啊23333】
【麻煩節目組給恪總一個懟臉鏡頭,我想看他的表情】
【這小姑娘太不識抬舉了吧,給她認識和近距離接觸陳不恪的機會她都不要?別是反向搞人設吧?】
【是有點】
【只有我覺得奇怪嗎?這,是不是太巧了點?】
【陳不恪能參加綜藝已經是巨大的奇怪了,不要多想了姐妹們,我預感他們這組會有很多看點】
【+10086】
【……】
卻夏和大金毛還原劇情的夙願沒能實現,慘遭節目組拒絕。
於是她還是和陳不恪分到了一組。
按分組順序,同組的要坐到一起,卻夏不是很情願,但規則下太抗拒只會顯得更明顯。
於是女孩木着臉兒,慢吞
吞挪到陳不恪旁邊的那隻轉移上,坐下了。
——和陳不恪隔着一臂距離。
涇渭分明。
陳不恪略微挑眉,攥住了微型麥克:“過來點。”
“?”卻夏,“??”
卻夏偏過臉,滿眼“你哪來的膽大包天敢這麼錄節目也不怕被其他人聽見”。
陳不恪示意了下被他攥起的麥克,又放低輕了語氣:“過來點,卻總。”
卻夏:“…………”
好的演員,就是要絕不為白毛禍害所動。
再帥也不行。
卻夏正準備轉回去給自己念個清心咒,忽覺得重心一晃——
黑色轉椅上搭了只冷白修長的手,指背壓下,如秀麗山脊的淺色筋脈驀地一綳,那人輕鬆發力,就把她連帶着她的躺椅往自己的方向拽了幾十公分。
差點碰在一起。
卻夏穩住身,然後難以置信地抬眸:“?”
同桌同樣有幾個沒能維持住自己的演員素養,都沒顧得上自己組的行動討論,將驚愕的目光投向了主位上。
唯獨在鏡頭前的某人,明明幹了石破天驚的壞事,還懶垂着睫瞼,沒事人一樣。
他把面前的紙往卻夏那邊一推,收回十指交扣。
“怎麼排練,聽你的。”
卻夏:“…………”
忍。
這段理所當然地,在後期就被咔嚓掉了。
但被咔嚓過去的空檔后,播出時,彈幕卻仍是有人察覺了什麼。
【這裏怎麼沒有book那組的鏡頭】
【哎?這一鏡里顏雨夢在看鏡頭外的誰啊?表情好驚的樣子】
【哈哈哈發生什麼了,節目組剪掉了什麼!】
【嗚嗚嗚好想看全部】
【預感是恪總作妖】
【哈哈哈哈同意,絕對是他又搞事了】
……
卻夏努力繃著,終於熬到了第二流程里的抽籤結束,按進度,各組就要離開錄製別墅,分頭去完成各自的挑戰任務了。
卻夏和陳不恪是去附近臨時搭的拍攝基地,離着不遠,導航上看也就一公里多些。
兩人是坐着節目組的車出發的。
這種多組行動,後期節目裏,車程上只會放一到兩組的鏡頭,但節目組還是在每輛車上都架好了固定攝像頭。
陳不恪和卻夏坐在後排聯座里,一左一右,中間隔着偌大空隙。
這得益於卻夏十分努力地靠在車門邊上,絕不給陳不恪一點藉著模糊邊界搞小動作的機會。
陳不恪也確實沒做什麼——起初。
副駕上坐着節目組的調度人員,負責跟車保證流程以及給嘉賓們介紹情況。
他念完台本后,車裏就安靜下來。
後排兩位嘉賓似乎完全沒有他們正在錄節目的自覺。
工作人員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擰過身,想讓兩位簡單說幾句,哪怕後期只剪進去一個短鏡頭也行。
結果他剛轉身。
陳不恪向後一靠,那頭燦爛白毛仰到漆黑皮椅的靠枕上,修長脖頸連着性感凸起的喉結輕輕滾動,他嗓音悶啞地咕噥了一句。
“好無聊。”
工作人員:“…………”我真是罪大惡極竟然讓恪總感到無聊甚至還說出來了。
卻夏沒動,也沒回頭,仍望着窗外。
還是不給陳不恪一點搞事的機會。
白毛仰着車天花板,停了幾秒,他輕舔了下微微乾澀的唇,眼神似乎因為想到什麼而微微熠亮。
於是靠枕上的白腦袋向旁邊一歪,陳不恪偏過臉。
“我給你唱歌吧。”
卻夏:“?”
工作人員:“????”
現場單人演唱會嗎??
這是他能旁聽的福利嗎??
這這這流程是他敢夢見的嗎??
在工作人員已經幸福得快要飄飄欲仙的時候,他聽見一個平靜的聲音從天邊飛來,然後啪嘰,給他快要出竅的靈魂重新拍了回去:
“你小心版權糾紛。”卻夏沒回頭地警告。
陳不恪抵着眉,不在意地笑了下:“我自己的歌。”
“……”
卻夏終於忍不住,從窗前回過頭。她給了陳不恪一個“你能不能不搞事”的無奈眼神。
女孩的瞳子是溫柔的淺咖色。
裏面那點情緒澄澈,乾淨,無奈得純粹而縱容,像一種無聲的哄。
輕易就動搖了陳不恪。
陳不恪短暫地失神了下。
他清了清嗓,有些不自在地轉開了臉,然後想起什麼,他看向礙事的攝像頭:“我能把這個轉開么。”
工作人員茫然:“為什麼?”
陳不恪:“我有鏡頭恐懼症。”
工作人員:“?”
“????”
大約是這理由太不像話,連陳不恪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於是沒等工作人員反應,他屈腹,微微向前傾身,然後伸手一撥。
遠在公里之外,導演組監視器里,只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拉近,放大,捏住了攝像頭。
然後就“扭斷了脖子”——
鏡頭轉向車窗外,風景歲月靜好。
導演組全體:“…………?”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同一個微微低啞的嗓音在鏡頭外響起:“你也轉回去,好好開車。”
“可我、我不是司機?”
“好好看司機開車。”
“?”
導演組:“…………??”
仍舊是只有歲月靜好的路邊風景的畫面,背景音里,一點輕微的窸窣。
“刷。”
“叭。”
“陳不——”
“噓。”
本能的女聲帶着一點微惱驀地收止。
然後萬籟俱寂。
導演組:“…………”
導演組:“????”
有什麼東西是我們導演組都不能看的!!??
·
去拍攝地的路上車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兩位當事人,無人知曉。
導演組只看得到,到達目的地以後,下車的卻夏臉微微紅着,表情仍舊是沒有的,唯獨餘光掃過陳不恪時會帶點惱。
至於另一位,桃花眼快被笑意盛滿了。
兩泊琥珀色都像薄光瀲灧的春湖。
這奇奇怪怪的組合一直維繫到了拍攝地現場。
節目組要求兩人還原的劇內名場面,同樣也是卻夏飾演的倪白晴在全劇的最後一次出場。
身患絕症,又徹底失去了明朔的感情,絕望將她推到了懸崖邊上。
倪白晴將明朔約到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教學樓樓頂,告訴他自己要跳下去,只有他拉得住她。
然後
女人站上天台邊緣,朝明朔伸出手。
只是明朔並不知道她身患絕症的事情,只當她還是騙自己的那個本性不改的壞女人,於是他冷漠地笑了,轉開視線,一步都沒有動。
沒想到,女人就在他的餘光里一躍而下。
原劇是綠幕拍攝,這次節目組還原倒是找了個三層小樓,然後在底下提前充好厚重的大氣墊,確保嘉賓的人身健康和安全。
但陳不恪看見的第一眼,面上那點笑意就讓冰封上了。
“這什麼意思。”
節目組負責人都愣了下,他們想到嘉賓可能會提出質疑,但沒想到質疑的不是當事嘉賓,而是另一位。
對方回神趕忙解釋:“恪總,您放心,安全方面我們已經測試過很多遍了,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陳不恪冷漠:“換掉。”
壓根一個字都沒聽。
負責人結舌:“可,可我們真換不了啊,來不及準備別的,這個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就是——”
“行。”
陳不恪也沒發火,他低頭,抬手摘了麥克:“不錄了。”
白毛頂流像變了個人。
眸子冷漠得彷彿比發色都冷,他麥克往負責身前一拍,轉身就走。
“陳不恪。”
一旁,始終試圖置身事外的女孩終於沒忍住。
幾米外。
白毛頂流長腿驀地一止,他僵了兩秒,回眸。
興許是背着光,那雙黑琉璃似的瞳孔又深又沉,凌冽迫人的情緒從那裏面毫無保留地傾瀉出來。
直到它裏面一點點勾勒出女孩的輪廓。
於是連黑色也都變得柔軟。
“……”
隨着走近的女孩身影,白毛凌厲的碎發都好像軟趴下來,他線條繃緊的下頜微斂,也半低垂了眼,聲音抑得低低啞啞的,只隱約從女孩的麥克里淌出一點。
……“他們”…“欺負你”……
負責人:“……”
負責人:“?????”
在負責人渾噩不知時間的漫長后,卻夏回來了,身後跟着冷漠懶散地插兜,看他一眼都像能給人速凍的白毛頂流。
“抱歉,”女孩聲音輕和平靜,“耽誤時間了,我們開始吧。”
再次被白毛拿薄刃封喉般的眼神颳了一層,負責人心裏一抖,連忙捧着職業假笑,迅速點頭,拿起對講機指揮各組準備,滿心都是“如何立刻送走祖宗和祖宗他祖宗”。
十分鐘后。
小樓三樓,原劇情還原拍攝,正式開始。
“明朔。”
女人坐在天台的邊緣護欄上,背後是整片空蕩的長野。
她烏黑的發被風吹得凌亂,狼狽,將那張姣好的面容割裂,變得蒼白而破碎。
她低着頭,輕聲:“我說我是愛你的,你信嗎?”
“我不會再相信你任何一個字了。”
那人的聲音比寒風都冷漠,“是不是不重要,我不在乎了,即便是,”他漠然輕蔑地嗤了聲,“你的愛又值多少錢。”
“是啊,”女人低聲笑起來,“我的愛和我的人一樣,卑賤,骯髒,所以不值一提,所以我從沒說過。你該是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的,和我這樣的人從沒有過任何關係的。”
“那你還叫我來做什麼!”明朔冷聲。
倪白晴仍是笑着,仰起臉,眼淚從她漂亮的眼睛裏,像琉璃石那樣晶瑩剔透地落下來。
她身後長風凜冽
,美也驚心動魄。
“因為我自私啊,我就要你選。要麼選拉住我,”她抬起纖細蒼白的手,“要麼……”
紅唇勾起,瀕臨懸崖前的笑蠱人至深。
她無聲說了句話。
大約被風吹散了,或者她不願他聽到,於是明朔沒能辨清,他只皺着眉,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間的距離拉近了些。
但明朔回神,驀地停住了。他將手插回褲袋,冷笑了聲,轉開臉:“你別想我再被你騙第二回。”
倪白晴歪過頭,像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眼神俏皮笑容純凈,蒼白的指尖壓着顫慄固執地朝着他:
“你真的不拉住我嗎?明朔。”
“……”
插袋的指背繃緊,冷白筋骨和淡青血管微微綻起。
陳不恪眼皮輕抽動了下。
是倪白晴,不是卻夏。是戲,不是現實。
陳不恪用力闔了闔眼。
然後他聽見風盪過長空。
風裏她輕聲說,“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拉住我的人了。”
“嘩——”
女人向後倒下。
雪白的衣裙劃過割裂的刀痕,她跌落向無盡的空野。
像是單薄的被風吹走的蝴蝶,即將死在它最留戀的那個盛夏。
陳不恪額角狠狠地抽動了下。
再睜開眼的同時,他一個箭步跨到天台邊緣,那道蒼白的身影已經向後跌下。
夠不到,來不及。
…不可以。
陳不恪想都沒想,他按着欄杆,長腿一越,直接翻跳出了天台。
半空中。
他狠狠攥住女孩的手,用力一拉。
借跳出樓外時的推力,陳不恪終於將女孩抱進懷裏。那最後的剎那間隙,他兇狠地抱緊了懷裏驚愕睜眼的卻夏,屈膝調整重心,翻身在下。
陳不恪聲啞。
“接到你了。”
“——”
“…砰!”
壓着現場驚掀的尖叫和呼聲,兩人重重砸進了樓下的充氣氣墊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