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喂,你別亂叫啊。”

欒安舒自娛自樂，玩了半晌角色扮演。

戚令世才叫了一聲，她便覺得難耐,擺擺手打斷這場荒唐的遊戲。

“不玩了不玩了。”欒安舒連聲說著，跳下講台。

戚令世適時扶了一把，輕聲詢問她接下來想去哪裏。

來之前，欒安舒做夢也沒想到，戚令世會選擇來學校約會。

現在來了，她確實有想去的地方。

欒安舒揉揉小腹,有些羞於啟齒,弱弱地暗示道,“餓了。”

戚令世秒懂，替她抱起放在一旁的花,“走吧。”

麟城大學的食堂，白天一直處於營業狀態。即使非飯點，照樣能買到食物。

只不過,在食堂吃飯,必須刷飯卡。欒安舒和戚令世畢業多年,飯卡早就交還學校了。

幸虧戚令世早有準備，提前向自己的研究生導師借來飯卡。

食堂的打飯窗口，與外面的商鋪店面不同,更新疊代的速度非常慢。

畢業四年,欒安舒再次來到食堂,還能認出許多記憶中的面容。曾經她經常光顧的幾個窗口,掌

勺阿姨親切的笑容,依然那麼熟悉。

十點剛過半,勉勉強強還算早餐時間。

欒安舒早上喜歡吃食堂二樓的豆漿和小籠包,畢業以後惦記了很久。即使高級餐廳的大廚特製

小籠包，也無法取代記憶中的味道。

她接過戚令世遞來的飯卡，點了一大份小籠包，才後知後覺發出後悔的驚呼。

“糟糕，我在戒碳水！”欒安舒暗暗懊惱。

她已經過了新陳代謝最旺盛的年紀，不再是當初只吃不胖的小女生了。今天早晨吃掉巧克力和

大份包子，未來兩天只能吃水煮蔬菜。

可是，包子已經買好了，總不能扔掉，白白浪費食物。

“怎麼？”戚令世看出她的糾結，淡淡開口，“不想吃？”

欒安舒搖搖頭，吞吞吐吐告訴他，自己吃不完這麼多。

聽完她的煩惱，戚令世沒有說話，到餐具區又拿了一雙筷子。

欒安舒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如果她沒記錯，這位少爺讀書期間，也沒有屈尊降貴吃過食堂。每每他們約會，選擇的餐廳至

少人均四位數起步，惹得欒安舒倍感壓力，拿出所有打工的積蓄回請戚令世，或者給他買禮物。

當時，欒安舒害怕折辱嬌生慣養的戚令世，每次討論去哪裏吃飯，不好意思說自己喜歡吃食

堂。

現如今，欒安舒早已經不會為了送禮物而節衣縮食。養尊處優的戚令世，卻放下身段陪他吃食

堂。

世事真無常，離譜又玄幻。

欒安舒夾起一枚小籠包，咬破鬆軟的外皮，內里的餡鮮香四溢，還有滾燙的湯汁。欒安舒用勺

子，灌了一點酸酸辣辣的湯汁，溫度立刻變得合適入口。

“好吃！”欒安舒心滿意足的給出評價，“他家小籠包還是以前的味道，沒有變過。”

欒安舒咽下口中的食物，抬頭，見戚令世捂住嘴巴。

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從眼裏的神色判斷，似乎有些鬱悶。

他確實沒有吃過學校食堂，不設防的把剛出籠的包子，整個塞進嘴裏。

咬一口，被湯汁燙到了舌頭，火辣辣刺痛。

“噗嗤——”欒安舒沒有控制住情緒，居然直接笑出了聲。

被燙到舌頭很正常，她當然不會因此嘲笑戚令世。

主要因為，戚令世被燙到之後的反應，簡直與欒小乖如出一轍。

小乖寶寶剛學習自己吃飯的時候，經常因為太性急，沒有等食物晾涼就送進嘴巴里。偏偏她是

貓舌，比其他寶寶更容易被燙到。

每次被燙之後，欒小乖似乎知道怪不得別人。唯有憋着眼淚，捂住痛痛的嘴巴，一副跟自己生

悶氣的模樣。

超級可愛。

戚令世垂眼，盯着餐盤裏的包子，似乎想不通它為什麼偏偏燙自己。

“你別吃太快啊。”欒安舒笑夠了，柔柔教他正確的使用方式，“像這樣，先咬個小口，然後

把辣椒汁灌進去。說起來，你能吃辣嗎？”

“嗯。”戚令世勉強緩過來，按照她的方式吃小籠包，果然不燙嘴了。

“好吃。”

“當然好吃！我單方面宣佈，這個窗口的小籠包，是全麟城最好吃的！”欒安舒嗷嗚吃了一大

口，滿足的感慨，“我在學校的時候，可以一周吃五次他家的小籠包。畢業之後，想吃一口太難

了。”

戚令世從善如流的標識，“我買給你。”

“別別別！”欒安舒連忙拒絕，“我以前吃得夠多了，偶爾解個饞就好，哪能天天吃。”

“哦。”戚令世的語氣，似乎有些惋惜。

欒安舒叼着包子，古怪的盯着他瞧，聽見戚令世幽幽抱怨。

“你沒有帶我來過。”

“咳、咳、咳！”欒安舒被辣椒嗆到，劇烈的咳嗽，差點咳出眼淚。

沒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人！

更正。

除了欒小乖以外，沒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人！

他同樣身為麟城大學的畢業生，自己沒來過食堂，怎麼好意思怪到自己頭上？

偏偏戚令世理直氣壯，振振有詞地說，“我問過你。”

嗯嗯，戚令世確實問過她喜歡吃什麼。

欒安舒要面子，又不願意拉低戚少爺的身價，所以對學校食堂避而不談。

“你現在多吃點。”欒安舒又夾了一枚小籠包，目光四處亂飄，期待地說，“我還有好幾個想

吃的窗口呢。”

欒安舒用了四年時間，終於和所謂的‘面子’達成和解。

她為自己套上精緻的玻璃外殼，小心翼翼外裝自己，想讓戚令世看到完美的模樣。卻忽略了，

玻璃外殼一點也經不起推敲。稍微遭受一點衝擊，便會支離破碎。

兩個人想要長長久久，本質需要真心換真心，向對方展示最真實的本心。

真正的廝守，不應該只看到閃閃發光的優點。而是清楚對方有許許多多的小缺點，卻願意包容

和接納。

欒安舒捧着臉，直勾勾凝視對面的戚令世，笑眼彎彎。

“你今天帶我回學校，我真的很開心。”

“那就好。”戚令世吃完早晨的加餐，才慢吞吞開口，“我擔心你會覺得無聊。”

“還好吧，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回學校了。我還記得……”欒安舒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記得什麼？”戚令世追問。

欒安舒笑盈盈糊弄，“沒什麼。”

她還記得，當初清冷出塵高不可攀的戚令世，是如何被她強行染指的。

戚令世有女朋友的消息傳出去，學校里至少有一半女生，瘋狂嫉妒那個不知名的女生。

可惜欒安舒太慫了，不敢跳出來承認。換成現在的欒安舒，恨不得定製一條橫幅，從南校區拉

到北校區，讓全校人都知道戚令世身上，已經烙了自己的名字。

嘶。

腦補一下就覺得好爽。

可惜可惜，如此大秀特秀的機會，竟然被自己錯過了。

欒安舒遺憾的搖搖頭。

戚令世：“又怎麼了？”

“我都說沒什麼了。”欒安舒心有不甘，主動向他伸出手，“太久沒回學校，感覺好陌生。我

們去逛逛吧。”

戚令世端端坐在那兒，看向欒安舒伸出的手，久久沒有回握。

“嗯？”欒安舒疑惑的歪了歪頭，用氣音催促。

戚令世搞什麼呢？

他邀請我約會，總不能拒絕我吧？

“其實，我一直想說。”戚令世斟酌措辭，謹慎地提出質疑，“我們牽手，是不是太隨便

了？”

“有嗎？”欒安舒縮回自己的手，低頭瞧瞧，又瞅瞅戚令世垂在身側的手。

眼前晃過許多場景，他們的手自然而然緊密相牽。

沒有鋪墊，沒有醞釀。

欒安舒已經習慣，只要自己伸出手，戚令世就會握緊。

這好像是近乎本能的、刻在DNA里的動作。

——不對。

正常來說，無論是影視劇，還是周圍初次談戀愛的年輕情侶。牽手對他們而言，是非常有儀式

感的親密舉動。

有些情侶甚至會把初次牽手的日子，定為紀念日，隆重的慶祝一番。還有擁抱、接吻等等。

然而，那些情侶之間的儀式感，對於欒安舒來說，完成不成立。

如果設立紀念日，就會發現，這些事情必須擠在同一天慶祝。就算以具體時間區分先後順序，

相隔也不過幾個小時，甚至幾十分鐘。

確實，進度太快了。

欒安舒縮回手，悻悻地想：早知道，她應該矜持一些，至少留到第二次約會。

雖說，第二次約會就去開房，聽起來也不太像正經情侶。倒像是忠於基本慾望，互相滿足需求

的關係。

起碼比第一次就去，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好嘛。”欒安舒蜷起手指，認認真真自我檢討一番，最終得出結論，“那就，不牽手了。”

話音剛落，手指就被裹緊溫熱的掌心。

戚令世拉起她的手，指尖摩挲她的指縫，半強迫半誘哄，讓欒安舒配合的張開手，又分開手

指，與她十指相扣。

直到被他緊緊纏住，欒安舒才反應過來。往回抽了兩下，沒有抽動分毫。

“不是你拒絕牽手，說太隨便嗎？”欒安舒質問他，暗暗氣悶，飛快的嘟囔，“反正我就是個

隨便的人！”

“我沒有拒絕。”戚令世握緊她的手，把人拽過來，讓欒安舒貼近自己。

欒安舒還鬧脾氣，不肯看他。

戚令世傾身側過去，認認真真地說，“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在意一點。”

“我很在意啊。”欒安舒心虛的辯解。

戚令世凝視他，眼底閃過幾分懷疑。

欒安舒急了，氣呼呼質問，“你不相信嗎？”

“……相信。”

即使戚令世談戀愛的經驗少得可憐，卻也清楚：現在不應該跟欒安舒講道理。

很有可能贏了辯論，輸了老婆。

**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日色漸西，欒安舒的影子在路燈下搖曳重疊。

走到小區外面，她停住腳步，抬手撩起鬢邊散落的碎發。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戚令世把花遞給她，淡淡說，“下次。”

“那，再見。”欒安舒揮揮手。

明明還沒有分開，內心居然有些不舍。

“再見。”戚令世倒是乾脆，道別之後轉身離開。

同樣的場景，以前也發生過。

欒安舒以為，戚令世對自己毫無留戀。

現在回想舊事，卻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他走得那麼乾脆，或許是為了讓下次的相見更值得期待。

欒安舒抱着滿滿一大盒花束，走進單元樓。

正是老頭老太太去外面遛娃、跳廣場舞的高峰期，電梯裏裡外外擠滿了人。

欒安舒搬過來好幾個月，因為工作比較忙，平常很少跟鄰里打交道。可是趙淑惠留在家裏照顧

寶寶，免不得要跟七大姑八大嬸聊天。

聊天內容無非是東家長西家短，欒安舒的事情，順理成章成為他們的談資。

趙淑惠口風緊，沒有透露太多欒安舒的情況。奈何人類有種奇怪的心理，越難以探究越想知

道。八卦群眾問不到欒安舒的信息，乾脆開始瞎編亂造。

日子久了，她在小區裏的人設已經變成‘不小心生下孩子的失足少女，洗心革面搞事業，同時

封心鎖愛獨自帶崽，導致找不到合適的二婚對象’。

雖然離譜，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也不算錯，欒安舒懶得費力氣糾正。

周圍鄰里雖然八卦，總歸是熱心的人。知道她們家只有婦女和兒童，日常遇到髒話累活，多少

會幫忙做。因此，欒安舒上下班遇到鄰居，會禮貌回應他們的招呼。

“小乖媽媽，回來啦！”

欒安舒露出笑容，客氣地打招呼。

“呦，這麼大一束花，誰送的？”

欒安舒懷中的花實在太顯眼，鄰居意識到有情況，紛紛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熱情的詢問情況。

“嗯，是別人送的。”欒安舒避重就輕，隨便糊弄幾句。聽他們的問題越來越刁鑽，連忙避開

話題，“啊呀，我到了，下次再聊！”

她逃命似的跑出電梯，留下幾個婆婆嬸嬸交換眼神，會心一笑。

她們早就看出來了，小乖媽媽那麼漂亮，哪能找不到對象呢？

之前沒有遇到合適的，肯定怪那些男人太不努力了！

“媽媽~”

剛吃過晚飯，正撅着屁股在客廳玩耍的欒小乖，聽到開門聲音，火速跑過去，緊緊抱住欒安舒

的腿。

“你回來啦！”小乖寶寶一整天沒見到媽媽，粘人得厲害。

“我回來啦！”欒安舒撫摸小乖的頭髮，從包包里拿出戚令世準備的、讓他帶回來哄寶寶的小

禮物。

一個可以變換圖案、還會講故事的氛圍燈。寶寶睡覺的時候，氛圍燈還能模擬海浪的聲音，幫

助她睡得更加安穩。

“這個是什麼？”欒小乖接過禮物，擺弄一番，很快就膩了。

沒有開啟的氛圍燈，看起來普普通通，不好玩兒。

“媽媽，你懷裏，花花！”欒小乖注意到媽媽懷中的花，踮起腳尖，扒拉着裝花的禮盒，眼巴

巴盯着漂亮的玫瑰，“小乖喜歡~”

欒安舒向來寵孩子，但凡小乖說喜歡的東西，必定二話不說送給她。

今天情況有點反常。

欒安舒整整猶豫了三十秒，俯身蹲下來，與小乖平視。

“小乖，這些花花是送給媽媽的。你如果喜歡花花，媽媽帶你去花店買，好嗎？”

“不要！”小乖脆生生拒絕。

“你……”欒安舒面露難色，苦惱應該如何跟小乖講道理。

欒小乖眨巴眨巴眼睛，指指漂亮的玫瑰，“媽媽的花花，小乖不要啦。”

“真的？”欒小乖驚訝。

自家祖宗，似乎又懂事了一點。

“嗯~”欒小乖噠噠噠跑開，歡歡喜喜衝進房間，大聲嚷嚷，“姨姨，媽媽有花花~”

“哪呢？”趙淑惠衝出來，立刻明白什麼事。

欒小乖似乎不盡興，又往房間外面跑，嘴裏大喊，“二狗，我媽媽……”

“停！”欒安舒連忙扯着寶寶的衣領，把她拽回來，生怕再晚一步，整個小區，真是整個麟城

都知道她收到花。

感情家裏有一個迷你喇叭啊！

“欒小乖！”欒安舒板起臉，嚴肅地說，“從今天開始，關於媽媽的事情，不要在外面隨便

說。”

“沒有隨便說！”欒小乖振振有詞的反駁，“小乖可認真啦~”

欒安舒痛苦的揉揉眉心，心情幾近崩潰：

算我求求你，繼承一點你親爹的沉默寡言吧！

**

欒安舒負責的《金麟財談》熱度越來越高，新入坑的觀眾也越來越多。

台里領導們，已經接受欒安舒做完節目，便會辭職的事實，卯足勁兒想要從她身上榨取更多的

價值。

利用綜藝賺錢的方式，無非那麼幾種。

首先，靠綜藝本身的播出版權費。由於《金麟財談》播出前，業內一片唱衰，因此版權費少得

可憐。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賺錢渠道：拉贊助。贊助節目的品牌越多，製作方賺得越多。

談贊助需要時間，從接觸到簽合同，再到把品牌植入節目當中，少說也要小半個月。《金麟財

談》播出過半，很難吸引大量的新贊助。

台里不願意白白浪費《金麟財談》的熱度，所以想到另一隻方式：展開衍生活動。利用《金麟

財談》的熱度，推出各種各樣的活動項目。比如線上直播、線下見面會等等。不僅可以將熱度變

現，還可以談新的合作，簡直一本萬利。

欒安舒清楚台領導心中的算盤，並沒有拒絕。

就算快要離職，《金麟財談》作為她一手操辦的項目，欒安舒當然希望它能得到更廣泛的關

注，發揮更大的熱度。

發現欒安舒如此配合，領導們得寸進尺，要求欒安舒在直播或者線下活動露臉。

要知道，《金麟財談》與其它大熱綜藝不同，並非靠嘉賓帶動節目，而是靠節目捧紅嘉賓。

想要通過嘉賓帶動流量，等同於痴人說夢。

而整個節目的核心人物，必定是欒安舒。必須她在場，喜歡節目的觀眾才會買單。

眾領導難得聰明一次，軟磨硬泡，開出豐厚的條件，終於換來欒安舒的點頭，答應參加線上直播。得知消息，許多被欒安舒的美貌吸引、卻因為手氣太差抽不到觀眾票、只能翻來覆去看幾張照

片的觀眾，激動的揭棺而起。

終於可以親眼看到會動的欒安舒了！

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事！

“安舒，你為什麼答應他？”開播前，肖湘憤憤不平，“那群老狐狸，就是想利用你的熱度。

今天直播的贊助商，全部沖你來的，他們才分你那麼一點點！”

“已經很多了。”欒安舒看得開，“做一次直播，需要其他同事加班好幾天，總不能把所有的

贊助費都給我。”

欒安舒坐在鏡子前，調整角度，煩惱地問，“你說，我把左邊頭髮放下來好看，還是把右邊頭

發放下來好看？”

“都好看！”肖湘無腦的回答，“你就是最漂亮的大美女。”

“你誇得太過了，我又不是女明星。”

肖湘左手捂胸口，右手發誓，“我說得都是真的，安舒你比大明星還漂亮！”

欒安舒碰碰自己的耳垂，調整耳環的弧度，勾起唇角調整笑容，隨口回答，“我一直覺得，我

長相挺普通的。”

“普通？哪裏普通？”肖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求求你，讓我長得這麼普通吧。”

“我說真的。以前皮膚比較黑，不懂保養，更不懂化妝。扔到人堆里，恐怕沒有人願意看第二

眼。”

除了——

欒安舒由衷認為，當初的自己，幾乎沒有可取之處。

為什麼戚令世拒絕了所有人，偏偏回應她？

“按照你的說法，不是更勵志了嗎！”肖湘捏緊拳頭，自豪的誇獎，“我們安舒從醜小鴨變成

白天鵝~”

“因為醜小鴨本來就是天鵝。”

“對呀！”肖湘堅定地點點頭，“所以，就算以前的你，肯定也特別特別漂亮，只是你自己沒

發現。”

欒安舒笑笑，沒有把她的話當真。

此時此刻，欒安舒做夢也想不到。

直播結束后，自己認為最丑的那段時間的照片，會在全網範圍內流傳。並且被各大看熱鬧不嫌

事大的營銷號，跟現在的照片P在一起，言之鑿鑿指責她整容換臉。

直播即將開始，欒安舒將手機設置為靜音狀態，戴好麥克風，第一次正式的從幕後走到台前。

“大家好，我是《金麟財談》的導演欒安舒。”欒安舒十分緊張，說不出更多的話。

觀眾們也不在乎她說什麼。

彈幕已經瘋了，密密麻麻刷滿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