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白兔陷,白狐墜(十八)
聽到聲音的白靈苦笑。
來不及了。
將整個王宮吞進自己的肚子,轉修地靈道的白扈,她的場域極為特殊。
王宮,甚至這個王城變成了她的場域。
她的場域無法隨心移動,但與之相對的,便是在這個王城之中,她的戰力非凡,她成了這片區域的小天道!
那國師和月憂王真沒用。
白靈不會坐以待斃,她加快了逃走的速度,從湖面徑直飛離王宮。
可就在飛到一半之時。
空氣變得粘稠。
就像是四面八方都有一堵牆向她壓來。
白靈咬牙,身上五色光芒再現,全力破開了封鎖,但她也脫力被一道力量打中落入了水中。
在水中白靈感到無法呼吸。
她拚命的催動靈氣,可湖水寒的刺骨,四周瑩瑩光點浮現,化為鎖鏈,纏繞上她的身體。
在湖邊,最後一個蘇醒的月周周站立,注視着湖中的身影。
她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妖將級的層次。
“這月承湖,是一處靈脈節點,經過月承王朝不斷投入,本身蘊含了大量資源。”
“它常年受月光照耀,據說曾經差一點誕生湖靈,得到過太陰星力,每年都會產出特殊的機緣。”
“以它做封印不會埋沒了你。”
眼見白靈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逃脫。
月周周轉身打算離開,去查看其他人的情況。
就在這時,白靈懷中,一枚種子飄了出來。
種子離身便長,四周的靈氣瘋狂的湧入。
到第一片浮葉展開結束,月周周才有所發覺,轉回來,看到了湖中冒出了一節綠色。
從第一片浮葉完全展開開始,到立葉生長結束,不過幾秒。
月承湖開始不斷翻湧,之前投入月承湖的部分機緣全被蓮葉引動,靈氣吸收的程度讓人咂舌,形成了一個小漩渦。
同時湖面產生異變,好像月亮在湖底放光,跟護國大陣開始攻擊時一模一樣。
從立葉生長開始,到花蕾出現結束。
月周周的攻擊落在了紅藍相間的蓮花上,可惜只是讓它抖了抖。就像雨落在蓮花上,待蓮花輕輕一歪,就將雨水灑落。
化攻擊於細雨,化利刃為微風。
白扈也察覺到這裏的異狀。
湖中的銀白鎖鏈衝出,朝着紅藍蓮花捲來。
在即將觸碰的那刻,蓮花似煙雲般散去,只隱隱有蓮花之形狀。而沖向它的鎖鏈彷彿變成了構成它的一絲絲經脈,湖面的白光也在匯聚,匯攏於蓮葉。
蓮花變了,不再是紅藍相見。
最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朵白色為主有着紅藍紋路的蓮花。
它吸收了月承湖的靈與資源,發生了正向的異變。
蓮花搖曳,奪走了周邊的一切光芒,彷彿它是唯一發光之物,照亮四方。
一道身影浮現。
翩翩少年,遺世獨立,雖身形有些虛幻,但那雙異色眼眸卻奪人心魄。
讓與她對視的月周周都有些失神。
漣熠的幻影出手,解救了白靈。
這時白扈也將大部分力量移到了月承湖邊,也凝聚出一個幻影。
兩方對視。
話不多說,直接動手。
蓮花有光芒落在白靈身上,恢復了她的一點傷勢和靈力,但很快蓮花的力量也自顧不暇。
這裏畢竟是白扈的主場,同時蓮花里漣熠的力量並不多,所以漣熠的虛影施展法術將重傷的白靈送走。
月周周追了上去。
而白扈與漣熠的幻影交錯,爆發出驚人的波動,將整個王宮都在顫抖。
······
月周周追着那道傳送的光,一路離開了王宮。
王城已經大亂,今夜不僅僅是白扈在突破半仙境,還有人想要趁亂上位。
王宮內是一片混亂,但如今被白扈鎮壓下來。
王宮外,燒殺搶掠卻越來越烈。
看着遠去的白靈,月周周幾次抬起手又放下,最後她追到了城牆上,停下來腳步,看着遠去的身影,她冷漠的注視。
看了很久,才轉身離開。
等她回到王宮。
王座之上,白扈端坐,手中撫摸着被破開肚子取出來的狐狸。
“她跑了?”
“嗯,追不上。”
月周周看向身邊,向光王、雷乾明和一個老道士,這三位煉虛境選擇投靠她們。
除他們外,還有一些王城中的大臣,以及那兩隻幫助白靈一起奪回白骨的妖將。
“月憂王品行不端,聽信小人讒言,亂男女之節,恭孝彌頹,凶德寖盛,故將其廢黜。”
“月絨篡權奪位,喪德失禮,罔顧人倫,故打入天牢。”
國師和那位大太監都在昨夜的戰鬥中喪命。
隨着一句句懲處下來。
白扈以半仙境之身壓住了所有反動勢力,人與仙已經是天壤之別,不入仙境一切力量都不過是。
月周周成了王女。
整個月承王朝開始推行新的修行法。
月承湖保留了下來,那朵蓮花也盛開在湖中,但都被封鎖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在將來,月承王朝會改名為狐承王朝,富裕子弟和王朝修道者身邊都會帶着一隻狐狸,狐狸是祥瑞,也是修行根本。
一切都是后話了。
······
白靈拖着重傷之軀不停的趕路,她不敢停下。
同時身體裏的力量不斷的衝擊着她的神魂。
這次換血,其實對她來說是一場機遇,原本半普通狐狸半純狐的血脈,在換血后,純狐血脈完全壓過了普通血脈。
過去一直遺憾的一些血脈傳承,此時都在腦海里浮現。
可這秘術,終究太過於邪惡。
導致白靈體內血脈雖然提純不少,卻無法及時控制血脈提純后帶來的種種影響。
過猶不及。
白靈在逃跑的途中,不斷從人形變為狐狸,又從狐狸變為人形,神魂撕裂,神志時清時渾,大腦中各種想法不斷地冒出,控制不住,理清不了,只能苦苦的承受。
時不時都要發出一聲慘叫。
她只有一個信念,回到興旺香堂。
無法過多思考的她,只知道那裏安全,其它地方都很危險。
千里迢迢的趕路。
期間招惹了不少修道者的追殺,好在最後都成功逃脫,只是沒有及時恢復傷勢,硬撐着來到了興旺香堂門前。
舊傷新傷疊加,血脈傳承的反噬,讓她終於堅持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