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超脫古今橫跨時空
“滋！”
無盡的虛空，茫茫宇宙，純白晝日懸於銀河之外，一望遙遙而不可及。
三聖連同八翅炫翼之主的命法真身，照耀虛空，神光滔滔如汪洋那般洶湧，向無限的宇宙之外擴散，所遇星辰皆被雷霆命劫吞噬，湮滅於世。
這是一種可怕的景象，宇宙星河崩壞，諸天星斗盡毀，融化掉了，空間破碎化虛無，灰暗無垠，黑白二洞不過是兩粒塵埃，這片世界，除卻聖獸攜億萬生靈所護之銀河，全都毀滅了。
這景象太可怕，也太神異。
三聖也好，八翅炫翼之主也罷，包括億萬生靈都在發生着驚人的變化，大道鳴音震耳欲聾，無窮神光極盡璀璨，烈焰騰騰，焚燒幾身。
這似乎不是一般的焰火，而是它們的本命靈火，眾生彷彿是在獻祭，焚燒自己的命法真身，熬練聖血天骨。
軍聖白虎手中的開天巨斧最先融為一團白光，直衝銀河，奔向那顆接連天地的無量古神樹，庇護其本體不受黑暗侵蝕，將之包裹，形成了一道光壁。
夢緣能感受到，聖獸手中所持器物，絕不是那所謂什麼神器可以相較的，開天當真不是說說而已，如今卻是毀了，在不存於世了。
很快，一道又一道光顯現，神聖無暇，天威不可侵，化作億萬道流星，滑落天宇，直奔古神樹，一層又一層的光暈，打在之前巨斧融化所形的光壁上，剎那間，七彩之晶耀目。
白虎動用體內最強靈火，焚燒幾身，朱雀的不死天焰也已經快將自身焚化殆盡，八翅炫翼之主羽化雷海，櫻粉之軀生出晶藍色的星霆劫焰，不停熔煉自己的肉身。
“唰！”
銀河之外，三聖龐大無匹的命法真身，終是神魂皆隕，不分先後，化作了三道極盡炫燦的聖光，滑落銀河，和眾生的命運相通，打在了那道七彩晶壁上。
唯獨剩下冥聖玄武，此刻仍在運用太陰靈火焚身，黑色的焰火滔滔，至陰致寒，卻是不見變化，似乎和白虎朱雀它們所行之果不同。
它....好像是在淬鍊自己的玄武真身，不知其意何為！
“嘩！”
崩壞的宇宙間，無垠虛空，銀河之穹，幾近滅亡的仙幻世界，即使空間盡毀，灰暗現世，也未能阻攔這天地異相。
純白的冰珠，晶瑩剔透，似雪花般灑落，憑空的顯現，映照着整個世界的每一寸角落，飄然於天上地下，無盡寰宇。
可能是悲吧.....
諸聖隕落，生靈皆滅，萬物盡毀，世界即將走向滅亡，天都彷彿在哭泣，不忍其果，道生其悲，若是天道真的存在，那麼，其實......
世間萬物，芸芸眾生，應該都算是它的孩子吧，都是它所孕育而生。
漫天飄雪，天地同悲。
這不是錯覺，而是一種真實的體驗，夢緣覺得，自己神智並未恍惚，剛才真有那樣一種蒼悲的神感，天......哭了。
玄幻的世界，一切似乎都已經結束，定局難改，從仙境到殘墟，再到聖獸神禽，仙靈天蟲，萬物皆化形，臨降相護。
只是，那些生靈不惜犧牲自己，魂靈永墮虛無，卻是只為守護那顆即將消逝，在死暗之境下猶如點點燭火在搖曳，且隨時會熄滅的無量古神樹。
到底是為何呢？
夢緣能感覺的到，這棵樹很重要，重要到絕巔之靈攜眾生，甘願身隕，也要拚死護它。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怎會落到如此境地？極死之力究竟是如何滋生的，又或是從何而現，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這一切不過是點點幻境，無因有果，迷霧重重，處處透着詭異與不詳，卻也是皆露了真相的一角。
轟！
整片世界都像是要炸開了，眾生命身所塑七彩晶壁神芒滔滔，當中所護的無量古神樹更是在劇烈的顫抖。
剎那間
夢緣眼前的景象支離破碎，宇宙不存，銀河不見，天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刷！
金爪橫空，鋒芒奪目，攜無匹偉力，韻滅世雷霆，向一個方向抓去，光影劃過，空間支離破碎，虛無盡顯。
“咚！”
一聲巨響傳來，天震地駭，一對金色的巨爪轟撞在了什麼東西上，導致虛空不穩，大道符文漫天，震蕩威波炸裂於空，遠處本就被崩碎不成樣子的星陽直接湮滅，化為齏粉。
“吼！”
龍吟之怒，哮音震天，神軀蜿蜒盤旋凌渡，長不知多少，肉眼無法估算，耀金色的鱗甲映照萬古諸天，就連黑暗都避其鋒芒，奈何，金甲早已被金色的液體浸透，通體裂痕斑斑，金色的血肉外翻，傷口大如條條幹枯的河流。
這，竟是一頭金龍，龐大到不可聞，形懸於虛空之上，龍神之軀綻放金光，正將萬丈古神樹包裹，護於身下。
“砰！”
金龍一聲龍哮，龐大的龍軀倒飛，巨大的龍角折斷，一道鮮血淋淋的爪痕顯現於龍頭正中央，金龍通體顫動的厲害，神威怒目之餘，眸子裏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向下墜落，每一滴墜地，都足以形成一條驚濤之海。
這一幕極其詭異，黑天暗地，黑霧翻湧，萬物盡毀，神樹獨存，金龍耀世，周身氣勢鎮壓諸天，橫貫虛空，絕對是立於神巔之存在，如今卻是遭受重創，血灑黑暗虛空，卻是不見來犯之敵。
碩大的龍角金芒凜冽，連通龍軀，可稱不滅，卻被輕而易舉的折斷掉了，龍頭處深深凹陷下去的恐怖爪痕，不知是被何等生物轟擊而成。
自始至終，不過是一條金龍，殘軀凌懸九霄，神軀耀光護古神樹，萬里之地空間不存，虛空盡顯，暗影翻騰。
金龍大口一張，怒目看向前方，剎那間，神光破虛空，一道恐怖的能量自它口中爆破而出，帶着破滅之力，穿透空界玄壁，空間盡碎，射向身前百里之處，所過之處，暗影皆滅，過程中，自它頭頂，湧現出一股充斥着毀滅性的浩瀚能量，緩緩凝聚，逐漸變大。
夢緣心驚，那映照虛空的金芒之中，蘊含著何等恐怖的力量，即便是幻象，這股毀滅之能，仍是讓他為之顫慄！
若是那股毀滅力量稍稍溢泄一點，宇宙都會化為塵埃吧.....
這得是多麼可怕的神通，多麼可怕的大戰，不過只是遙遠時代前的一道虛影，卻能真實影響現在的自己。
彷彿....
彷彿自己正和這條神龍處於同時代，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轟！”
一聲巨響，恐怖的能量吐息似乎是撞上了某種無形之物，那是濃郁到化不開的死暗本源之力。
瞬時，可湮滅一切的大爆炸，正以圓形能量場擴散開來，附近翻騰的暗影化為虛無，能量場好似蘑菇雲，恐怖的衝擊波不斷擴散，卻是無法突破向前，能量吐息還在持續。
突然！
前方，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硬抗大爆炸，黃金巨龍的破滅能量在一點一點的縮短，被其緩慢的頂了回來。
“砰！”
龍頭斷角處，球形能量體凝聚成型，沒有絲毫的停滯，“砰！”的一聲，爆破而出，宛若一輪熾陽，以超階光速轟向前方。
正在被一點一點縮短的破滅能量，停下了，前方虛無之處，圓形能量場瞬間被一顆巨型太陽般的能量體吞噬，方圓百萬里虛空，都被這恐怖的力量照耀，光華奪目。
隱約可見，前方爆破的主場，能量體中心，一道身影時隱時現，偉岸至極，巨大的頭顱，蜿蜒盤旋的身軀，四爪九趾，眸子熾盛，溢出極死之光，刺目而駭人，開闔間，有懾人心魄的力量流轉。
這居然是一道龍影，一團烏霧繚繞，氣息極度的恐怖，與近前的金龍一般無二，威壓弒天宇！
古怪的是....
那道身影頭顱上方，沒有龍角！不，不對！不應該說是沒有，而是和金龍一樣，折斷了！只剩半截！
突兀顯現的這麼一個生靈，讓夢緣心驚，他感覺到了，這道身影像是黑霧結合極死之力凝聚而成，體內有浩瀚莫測的黑暗之力，極度強大。
嗡隆一聲，黑暗之力澎湃，死影之龍暴動，動用了跟聖神金龍一樣蓋世的力量，本源卻是完全相反，引發劇烈的大碰撞，光與影的對抗致使虛空徹底粉碎，毀宇滅穹，灰霧瀰漫。
突然！
九爪金龍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金燦燦的龍頭回首，看向黑暗虛空的某一處。
夢緣呆了，因為這頭四聖之首的金龍，所看向的方位，他看不見.....
換種說法就是......
這頭神龍正與夢緣四目相對......
“嗡！”
來不及等他反應，不過是愣神的功夫，道道龍神天音已是炸裂而出，九爪金龍似是開口了，動用至高之力，神魂凝聚天靈，難以置信，它.....彷彿能感知到夢緣在看着它，要對他說些什麼。
突然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不知從何而顯，凌駕時之因果，無盡虛空直接炸裂，沒有殘餘，全部毀掉了，夢緣眼前的景象崩碎了，一切都消失了。
這是怎樣的力量，又是誰的力量？居然可以令虛空都徹底不復存在.......
“未來么？還是......”
“一切都沒有白費啊.....終是等到了你。”
“希望.....”
一些零碎的聲音，宛若時空迴音，超脫古今，橫跨過去現在未來，自無盡縹緲之地傳來，回蕩在夢緣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