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二04
應向沂一陣鬱卒:“……就這樣?”
遲迢瞪大了眼睛:“你還想要怎樣?”
減房租是極限了,免房租想都別想,遲迢堅決不做冤大頭。
應向沂看着他一臉無辜的表情,氣得牙痒痒,一把抽出了他背後的恐龍抱枕:“還想要這個抱枕,送我!”
遲迢眨了下眼,被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嚇到了:“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雖然那個抱枕他也很喜歡。
應向沂不想勉強他,趁着他的思維被拐到了包養上,快速將設計好的協議口述了一遍:“包養費一個月十萬,房租從你包養我的錢里扣,鑒於你暫時不願意讓我服侍,我白拿錢於心有愧,會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你有異議嗎?”
包養費是圈子裏比較常見的一檔,但比遲迢的預期低很多。
他咂摸了下,覺得應向沂對金主的標準應該很高,不然他也不會成為第一個包養對方的人。
莫名有點開心。
應向沂拿出了談判桌上的氣勢,加之條件都很合理,遲迢搖了搖頭:“我同意,那你住在次卧,我們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吧。”
兩人親都親了,卻還沒有彼此的聯繫方式。
遲迢腦海中冒出“先上車後補票”和“先婚後愛”的詞條。
他最近查遲琰的事情,為了了解酒吧和gay文化,看了幾本小說,有些上頭。
將近十一點了,應向沂催着遲迢洗漱休息。
他把兩人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里,貼身穿的內褲手洗。
主卧連通陽台,透過窗帘的縫隙,遲迢看到了掛起來的內褲,臉騰一下紅了。
他洗完澡會把內褲扔在臟衣簍里,完全忘了這茬。
遲迢默默拉高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應向沂在等洗衣機里的衣服,遲迢又看了眼掛起來的一大一小兩條內褲,忍不住嘀咕:還真是超出了平均水平。
等等……他只給應向沂拿了家居服,沒有拿內褲。
那應向沂豈不是掛了空擋?!
遲迢痛恨自己的敏銳,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被子裏。
洗衣機發出提示音,衣服洗好了。
遲迢聽着來回的腳步聲,隱隱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情。
是什麼呢?
主卧的門突然被推開,遲迢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裏沒開燈,應向沂拿着手機照明,輕笑了聲:“還沒睡?”
遲迢有些緊張:“嗯,有什麼事嗎?”
他一個人住習慣了,沒有鎖門的意識。
應向沂該不會要強行服侍他吧?
遲迢的心提了起來,思索着要怎樣拒絕才能不傷到對方。
應向沂逐步走近,停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抱緊被子的人:“少爺,我睡哪裏?”
嗓音裏帶着得逞的愉悅。
遲迢一愣,想起自己忘了什麼事情了。
他家裏雖然有次卧,但一直閑置着,也沒有佈置過,只有一張木板空床,沒有床墊和被褥。
“沙發”兩個字到了嘴邊,又被遲迢咽了回去。
他家裏只有一床被子,現在天冷了,睡沙發會着涼的。
應向沂沒有催他,藉著手機的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皺巴着一張臉,揉搓手裏的被子。
半晌,遲迢看着自己的兩米大床,嘆了聲:“我的睡相還可以,你介意——”
“不介意。”應向沂生怕他反悔,快速關了門,鑽進被窩,“少爺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遲迢:“……”
說過讓應向沂不要叫他少爺了,但這人一直改不了口,含着笑的聲音念出那兩個字,狎睨又輕佻,比疊字還讓人臉熱。
臉帥,身材棒,聲音好聽。
不愧是頂級招待。
遲迢戰戰兢兢地躺平,偏了偏頭,偷瞄身旁的人。
呼吸平穩,已經睡著了。
他和應向沂靠的不算近,晚上太黑,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談不上帥不帥。
只是遲迢從來沒和別人同床共枕過,有些緊張,覺得那道呼吸聲比酒吧里的音樂還吵,震得他心頭髮顫。
遲迢以為自己很難入睡,但躺了沒一會兒困意就襲來了。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他的神思突然清明了一下。
他怎麼就和應向沂同床共枕了?
他明明是想和對方說清楚,花錢請對方幫忙拆穿遲琰的,怎麼就真的同意了包養?
然而此時兩人都躺在一張床上了,應向沂平穩的呼吸就在耳邊,說什麼都晚了。
遲迢知道自己對應向沂的警惕性太低了,也許是提前調查清楚了應向沂的資料,他私心裏將對方歸置到了被動的位置。
就像是掌握一切的獵人,不會對獵物生出警惕心理。
睡都睡了堪比來都來了,遲迢懶得折騰,放任自己沉入了夢鄉。
黑暗之中,聽着遲迢的呼吸聲規律起來,應向沂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好心情,才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補全了兩人之間的空隙。
手機放在枕頭旁邊。
應向沂平時都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今晚是特地帶在身邊的。
他在黑暗中看着身旁的人,等遲迢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拍了張模糊的照片。
光線很暗,應向沂怕吵醒遲迢,沒有開閃光燈。
這張黑漆漆的照片,甚至看不清人影,但卻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應向沂心裏軟的厲害。
他把照片設置在所有能用的上的地方,屏保、朋友圈封面……差點喪心病狂到連頭像都換上。
四捨五入,也算是昭告天下了。
應向沂謀劃了兩年,終於把自己送到了遲迢的床上。
下身石更得發疼。
只是一個眼神就能挑起他所有**的人,此時乖乖地躺在自己身邊,這個認知讓應向沂身心都興奮不已。
遲迢的呼吸很輕,平躺在床上,被子蓋到了脖子。
睡相確實很乖。
應向沂沒有去碰激動起來的地方,他有強大的自制力,能夠在獲得遲迢的同意之前,控制住自己。
進了家門,穿了同款睡衣,睡在一張床上……一切已經遠遠超出應向沂原本的計劃。
他深吸一口氣,近乎純情地貼了貼遲迢的手背,心裏一陣滿足。
暫時能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
畢竟他想要的並不只是一具身體,而是遲迢完整的身心。
相信再過不久,他就不用控制自己了,一切**都可以交給小少爺。
應向沂仔細的將整條手臂都和遲迢貼上,將被子拉高到同等位置,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
第一天早上,應向沂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
拉黑的騷擾狂撥了十多個電話過來,還有不停轟炸的短訊。
遲迢還在睡,他昨晚熬的太晚,還沒睡夠。
應向沂暗罵一聲,看了眼時間,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機離開房間。
八點鐘,天已經亮了。
經過一夜的風吹,衣服已經幹了,應向沂簡單洗漱了下,換上襯衫西褲,拿着遲迢的鑰匙出了門。
下樓的時候,賀盛又打來了電話,應向沂接起來:“你最好有急事。”
一句話把賀盛的罵聲堵了回去。
應向沂不耐煩道:“說話。”
賀盛清了清嗓子,語帶好奇:“你一晚上都沒回酒吧,老實交代,昨晚去哪裏了?”
應向沂頭一回喜歡上一個人,賀盛八卦心濃厚,昨晚開車繞了一圈,沒忍住又去了YCT酒吧,想等應向沂回去。
結果等了一宿都沒等到人,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也不接。
賀盛頂着黑眼圈,慪得要死。
“當然是陪我的金主。”應向沂語氣輕快,在早點鋪里點了一通,“老闆,兩屜小籠包,兩根油條,一杯豆漿,一碗豆腐腦,麻煩了謝謝。”
賀盛:“你——”
應向沂打了個哈欠:“酒吧你幫我照看一下,我這兩天應該不回去,掛了。”
賀盛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又氣又憋屈,憤憤地踹了腳沙發:“老子欠你的是吧?!”
另一邊,應向沂拎着打包好的早餐回了新家。
他對自己的新身份適應得很快,昨天搬進來同居,洗了衣服,今天就逐步接手了遲迢的飲食。
回到家的時候,遲迢已經醒了。
他坐在沙發上,腿上蓋着應向沂西裝外套,聽見聲音,抬頭看向門口,臉上還帶着迷茫和些許驚慌無措。
遲迢剛睡醒,身邊的人早已經沒了蹤影,衣服穿走了,手機也帶走了,除了這件沒幹的西裝外套,什麼都沒留下。
西服外套應該乾洗,應向沂昨晚把外套和其他衣服一起丟進了洗衣機了,算是洗毀了,價值不大。
遲迢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往壞處想,比如應向沂卷了他的錢逃走了。
應向沂略有驚詫,換了小一號的拖鞋,來到他面前,把西服外套拿起來:“這個還是濕的,怎麼不拿小毛毯蓋腿?”
西服外套比較厚,還沒有干。
應向沂摸了摸他的腿,家居服厚實,只是有點潮,沒有濕透。
“你去哪裏了?”
應向沂將外套丟在桌上,揉了把他睡亂的頭髮:“去買早餐了,家裏沒有鍋什麼的,沒辦法給你做吃的。”
遲迢訥訥地應了聲,意識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垂着頭不敢和他對視。
應向沂八百個心眼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這一舉動的原因,揚了揚唇角,故意逗他:“我離開一小會兒,就要抱着我的衣服,看來少爺很喜歡我。”
遲迢心裏有鬼,沒敢反駁,支支吾吾的轉移話題:“你,你買了什麼早餐?”
“簡單買了一點,小籠包油條豆漿什麼的。”應向沂摸了把他的肚子,“餓不餓?”
這些親昵的動作早在應向沂的腦海中上演了無數次,他此時做出來十分流暢,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
遲迢愣了下,耳朵燒得慌。
他條件反射想躲開,看着一臉稀鬆平常的應向沂,不僅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些。
廚房裏連碗筷都沒有,兩人用一次性餐具對付了一下,吃完了早餐。
今天是周六,往常遲迢都要回遲家,但上個周和家裏吵了架,他今天不打算回去。
遲迢喜歡吃附近那家早餐鋪子裏的小籠包,兩屜小籠包他吃了一屜半,打了個飽嗝,癱在沙發上。
應向沂把剩下的小籠包油條豆腐腦都包圓了,利落的收拾好垃圾:“別癱着,起來走兩圈。”
剛吃飽就躺下,對胃不好。
遲迢打了個哈欠,抱住恐龍抱枕:“不,我還困,要睡個回籠覺。”
周末都是他睡懶覺的時候,今天會醒那麼早,也是因為發現應向沂不見了,有些害怕。
現在人回來了,他又開始犯困了。
應向沂洗了個手,把西裝外套重新掛好,站在沙發旁邊,靜靜地看着賴在沙發上的人,什麼話也不說。
灼熱的目光從額頭向下逡巡,一寸都沒有放過,巡視過遲迢的整張臉。
過於熱情的注視令遲迢綳不住了,抱緊了恐龍抱枕:“你站在這裏幹什麼,不累嗎?”
應向沂一把抽出他懷裏的抱枕:“我的。”
遲迢:“……”
行行行,你的。
應向沂丟開抱枕,俯身把悄悄翻白眼的遲迢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
遲迢慌得不行,下意識撲騰。
應向沂睨了他一眼:“抱着我的脖子。”
帶有命令意味的話指明了方向,遲迢瞪圓了眼睛,緊緊扒着他的脖子:“你快鬆手,放我下來!”
“你剛才吃的太多了,得活動一下,我抱你走兩圈。”說著,應向沂往上顛了顛。
遲迢的瞌睡都被顛沒了:“你抱着我走,算哪門子的我活動一下?!”
“沒辦法,誰讓迢迢不想動,就只能我代勞了。”
“……”
遲迢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成想應向沂真的抱着他在家裏走了兩圈,遲迢被放到床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四個字:無效活動。
應向沂拉開衣櫃拿了條褲子,遲迢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件褲子的尺碼太小,你穿不上。”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
遲迢想起昨晚陽台上對比鮮明的內褲,搓了把臉:“……我看出來的,你腿長。”
應向沂把褲子遞給他,似笑非笑:“其實我不僅腿長。”
遲迢:“……”
心滿意足的調戲了兔子,應向沂又拿了件上衣:“我親愛的少爺,趕緊換衣服吧。”
遲迢愣了一下:“換衣服幹嘛?”
他又不打算出門,不用穿的那麼正式。
“少爺昨晚答應過,要帶你的小情兒,也就是我,去買衣服的。”應向沂抱着胳膊,倚在衣柜上,“除此之外,還得去買床墊。”
最後一句話成功讓遲迢噤了聲,連小情兒都沒反駁,麻溜兒地拿起衣服。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遲迢憋不住了:“你怎麼還不出去?”
應向沂歪了歪頭:“都是男人,不能看嗎?”
遲迢心說就是因為都是男人才不能看,他可沒有忘記應向沂的職業。
遲迢委婉道:“我不習慣當著別人的面換衣服。”
“這是個好習慣。”應向沂誇道。
遲迢:“……”
所以你為什麼還不出去?
應向沂看他欲言又止的糾結樣兒,看夠了才笑了笑:“我去外面等你。”
大學城不遠處就有商超,兩人打了個車。
遲迢戴着藍牙耳機聽歌,應向沂以自己的手機沒電了為由,分到了一隻耳機。
遲迢的歌單很不符合他的年紀,用他同學的話來說,就是老掉牙了。
應向沂也沒想到,喜歡恐龍抱枕,小黃人杯子的遲迢歌單里全都是上個世紀**十年代的老歌。
悠揚舒緩的調子一瞬間就把時光拉的很慢,應向沂看着車窗上映出來的淡淡虛影,覺得歲月靜好大抵如是。
以後家裏要買個老式的留聲機,放着遲迢喜歡的唱片,他們可以一起窩在藤椅里看書,親熱。
應了那句話,你看我一眼,我連未來我們兩個的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
應向沂初見遲迢,就想好了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的畫面,在這兩年時間裏,畫面逐漸變得豐富起來。
“發什麼呆,已經到了。”
遲迢付了車費,推推出神的人。
應向沂順勢握住他的手,用含着笑意的聲音央求:“少爺,可以買個投影儀嗎?”
遲迢掙了掙,沒掙開:“你喜歡看電影?”
喜歡和你一起看電影。
周末不出門,窩在家裏煲一鍋湯,邊喝邊看電影。
應向沂摩挲着他的掌心:“喜歡。”
“買買買,你喜歡就買。”遲迢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這麼多人,就別牽手了。”
當今社會對同性戀的包容度提高了很多,但大環境依舊艱難,兩個男人牽着手逛街難免招來不好的打量。
應向沂重重地蹭了下他的腕骨:“作為補償,中午吃什麼得聽我的。”
遲迢答應下來,心道我的錢都在你那裏,吃什麼還不是你做主。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包養費都談攏了,得給應向沂辦張“工資”卡,把他的卡拿回來。
遲迢思索着,等買完東西就去銀行。
先去逛了服裝店,應向沂的穿衣風格偏成熟化,遲迢看他一連拿了三四件襯衫,實在忍不住了:“這些太顯老了,要不要試試其他的?”
應向沂動作一滯。
昨晚賀盛就被遲迢罵老了,他和賀盛年紀相仿,在遲迢眼裏,很可能也被划入了同一範疇中。
遲迢今年一十歲,應向沂今年一十八歲,兩人相差了八歲。
不尷不尬的年齡差,叫哥哥可以,叫叔叔也行。
應向沂一直胸有成竹,此時心裏不免生出點自卑。
萬一遲迢嫌棄他老怎麼辦?
遲迢並不知道自己一句話扎了對方的心,他挑了幾件休閑風格的衛衣和運動裝:“試試這些。”
應向沂神色凝重,抱着衣服進了試衣間。
雖然家庭複雜,但遲迢從小沒短過吃穿,買起東西來不看價格,只看合不合心意。
他又逛了一圈,挑了兩件衣服,順手在櫃枱掃了個充電寶。
應向沂一直沒有出來,遲迢拿着衣服和充電寶敲了敲試衣間:“還沒換好?”
“好了。”
話音剛落,試衣間的門就打開了,一隻手伸出來,把遲迢拉了進去。
應向沂換的是遲迢挑的運動套裝,休閑的款式很顯身材:“怎麼樣?”
遲迢眼睛一亮:“不錯。”
他昨天已經見識過了,應向沂完全就是衣服架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連可愛風的家居服也能穿出一股子別樣的味道。
試衣間裏有鏡子,應向沂看了眼,又把遲迢拉到身前:“是還不錯,買兩套,你一套我一套?”
遲迢想到自己也很長時間沒買新衣服了,看應向沂穿着確實不錯,便同意了。
應向沂讓店員又拿了一套小一碼的運動套裝,遞給遲迢:“換上試試。”
趁遲迢換衣服的時候,應向沂出去結了賬,剩下沒試的衣服,除了他自己挑的襯衫,應向沂全都買了。
用的是他自己的卡,留了遲迢住的地址,讓店裏直接送過去。
給手機充上電后,應向沂就開始遠程指導助理辦公。
他是翹了班過來追遲迢的,所有的工作都靠線上處理,昨晚沒回酒吧,積壓了一些事務。
遲迢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應向沂剛好安排完工作,看着他身上和自己同款的運動裝,眼底浮起一層笑。
手不能牽,總得找點其他能宣示主權的東西。
遲迢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皺皺眉頭:“好像不太合適。”
他平時缺乏運動,身材不像應向沂那樣好,撐不起衣服,寬鬆的運動裝襯得他有些單薄。
“很好看。”應向沂從後面擁過來,眼裏儘是痴迷,“就這樣穿着逛街,好不好?”
毫不掩飾的迷戀令遲迢愣了下,倉皇別開眼。
應向沂快速抱了一下他,很快鬆開:“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透過鏡子,遲迢看到店員投向他們兩個的曖昧目光,默默抹了把臉。
這算不算是……情侶裝?
五樓有宜家,路過食堂的時候,應向沂去排隊買雪糕。
遲迢看他那麼高的個子,站在一群小孩子的隊伍里,忍不住發笑,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
“遲迢?”
略帶遲疑的女聲從身後響起,遲迢轉過身,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學姐。”
“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呢。”女生推了推身邊紅着臉沒說話的同伴,“好巧,你也來逛街嗎,要不要一起?”
兩個女生都是他的直系學姐,打招呼的叫徐妍,另一個叫林靜。
他們是在學生會裏認識的,林靜約過他好幾次,就差捅破窗戶紙表白了。
遲迢不願意下對方面子,一直能避就避。
沒成想,今天竟然撞上了。
遲迢委婉道:“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徐妍拉着林靜湊過來,環視四周,指着買雪糕的應向沂,“剛剛看你在拍照,那個男人是你朋友嗎?”
遲迢抿緊了唇:“嗯。”
徐妍笑笑:“正好我和靜靜也是兩個人,一起逛唄。”
應向沂買了一個小雪糕,轉身看到遲迢面前圍了兩個女生,臉登時沉了下來。
小少爺太能招蜂引蝶了,他剛離開這麼一會兒,身邊就有了人。
應向沂加快速度,走到遲迢身邊,把雪糕遞給他:“等久了吧。”
雪糕很小,幾口就能吃完,不會冰到肚子。
遲迢詫異:“給我?”
他以為是應向沂想吃,沒想到對方是買給自己的。
應向沂勾起唇角:“別的小朋友都有雪糕,我們迢迢自然也要有。”
遲迢心跳很快,胸口裏放了個風箱似的,鼓噪不停。
徐妍眼睛一亮:“遲迢,這是你哥哥嗎?”
對方臉上的驚艷太明顯,遲迢心裏一塞,有些不高興:“不是哥哥。”
這是我的小情兒。
我包的,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應向沂心思百轉,輕輕一笑:“但可以成為哥哥。”
情哥哥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遲迢含糊地點點頭:“應哥,這兩位是我的學姐,徐妍和林靜,對我很照顧。”
原來是學姐。
應向沂揚揚眉,從善如流:“多謝兩位對我們遲迢的照顧,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他搭着遲迢的肩膀,溫聲提醒:“雪糕要化了。”
遲迢連忙吃了兩口,順着他的力道轉身。
他不準備接受林靜的心意,一塊逛街這種事還是不答應比較好。
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私心,他不太想讓別人知道應向沂。
徐妍的聲音追過來:“遲迢,你剛才不是答應一起逛嗎,應哥不介意吧?”
遲迢冷了臉,轉過身:“我沒——”
“不介意。”應向沂打斷他的話,捏了捏遲迢的肩膀,用氣聲哄道,“交給我,你乖乖吃雪糕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