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北上
和人皇的不歡而散,讓我決定離開這裏,比起依靠別人,歸根到底還是要靠我自己。
主似乎看出我有些不開心,安靜地坐在我旁邊,好像在隨時等待我和她說話。
她很少這樣,也讓我難得想和她說些什麼。
“我怎麼可能能解開那種封印嘛。”
主一愣,似乎對等來的問題有些意外,但她只是默默搖頭:“解鈴還須繫鈴人,人皇想要的,可不一定是解開封印。”
“他對於解鈴還須繫鈴人這點再明確不過,或許,他只是想見那個系鈴人一面。”
我看向人皇離去的地方,說實話,我並不那麼覺得,也不想被他利用來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個連接倒影天城的黑色的東西,真的值得讓那兩個曾經打到那種程度的兩人見面嗎?憑我上次那種全力式的擬造神代墜落都只能勉強擋下兩人,這兩人干一架真比倒影天城墜落要好嗎?
這些念頭毫無疑問可以當作是借口拒絕讓那兩人見面,我也並無意參與到那種怪物中間去,我對我現在的實力有把握,也絕對能攔下他們一次,可是有什麼必要呢,而且,我並不想去見那個賢者。
“所以,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呢?”
醫生拋出了一個核心問題,我其實並沒有想過那麼詳細的計劃,但當我看到那連接天地的黑色鎖鏈之時,我心中有了一個念頭。
“康納……”
對於這個名字,明明並不是多麼熟悉的人,甚至算不上認識,只是相互用過身體的孽緣,此刻,我認為他可以給我答案,他當時用我的身體宣佈了原罪教,雖然我這段時間因為做事比較隱秘沒怎麼吸引注意,但那事說到底還是有影響,任何地方都不要久留的好。
離開狂歡的人群,我不得不感嘆人們的記憶並不好,像我這種人物居然沒人記得,不過想來也是,我屬於那種丟進人群都沒人在意的普通人,就算是這張臉應該也沒啥人在意。
。。。。。。
離開港口城市已經過了一周,我從客棧的床上醒來,這一周一直換不同的天花板,已經開始覺得有些煩躁了。
醫生倒是早就洗漱完了在客棧的花園裏做晨練。
“總是看你在做這個運動呢?”
“這是我在雪原學到的,據說是未知之地的特殊養生方式,我可是很愛做這個呢。”
“是嗎,那,教教我唄?”
我早上也閑,加一組鍛煉倒也不是壞事。
話是那麼說,可當我第一次做的時候,還是被詭異的超重感驚呆了。
“你做起來不累嗎?!”
看着醫生茫然的表情,我微張嘴,這動作明明重的很,我根本做不動啊。
我勉強做完第一個動作,已經全身都疼了,我只能繼續不標準做動作,醫生早就已經做完了,此刻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似乎準備離開了。
所以我真的身體素質有那麼差?
我勉強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標準地做完所有動作,說實話,最後一個動作做完我都快感覺自己要散架了。
“胃口格外好呢。”
我點點頭,鬼曉得做個操會那麼累,算了,多吃就多吃點。
“總之,咱們馬上就要到教會了。”
是有這回事,我倒是沒怎麼在意,但醫生的臉色告訴我問題沒那麼簡單。
“怎麼了?”
“如果要走官方隘口入境教會,你這種身份肯定是沒戲的。”
啊,還有這回事,我好像還是教會的死敵來着?自從打完劍豪大賽宣佈復活之後,我在帝國也也一直被路威保護着,就算浮空城也是暗中回去的,雖然又鬧了不少事,但終歸還是暗中行動,沒辦法當以前的事沒發生一樣地去教會啊……
不過我當時一個人打上教會根本沒那麼多顧慮啊,只管一個人向著目標前進,不論是踏過多少人的屍體,要戰勝多少人,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往前,但是,現在我毫無疑問有了顧慮。
我看向主,主並不弱小,相反,她比我強大得多,我並不用擔心她會受傷,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並不希望主深入到這些事裏去,更不希望主去教會,主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看向我,我立刻轉開了視線,只聽見清脆的咳嗽聲,主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我轉頭再次看向她。
“我有些事要離開一陣子。”
“是什麼要緊事嗎?”
“我要去見一個人,最好我一個人去。”
“這樣啊,那,你要不要帶醫生一起,他可能……”
主搖頭,眼神溫柔地看着我,她可能覺得,比起自己,我更需要醫生在身邊幫忙。
我遲疑了,說實話,現在的主並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母神,她無法肆意使用自己的力量,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行動,或者說,我並不想離開她行動。
“你如果擔心我的話,就把那個給我。”
我一愣,從她指着的地方看向自己的手指,那裏是誓約騎士之戒。
“這個?”
“我基本能確定了,那東西可以保護我不被崩壞,所以,我很需要那個。”
我拿下誓約騎士之戒,但在我交給她之前,我提出了我的條件。
“必須把這個誓約騎士之戒還給我。”
“真小氣啊……”
“我並不是想要這東西,而是你必須親自把它還給我!”
主一愣,我把戒指遞給她,她甚至只是下意識接住誓約騎士之戒,我接著說道:“那就約定了。”
主這時才反應過來:“你幹嘛自說自話啊!”
“你已經接了誓約騎士之戒,那就這麼約定了。”
我後退一步,不給主反悔的機會。
“你真的是……好了,我答應你。”
主點了點頭。
。。。。。。
那是我和她分別前的最後一面。
主可以直接從關隘入境教會,我和醫生要繞開,直接進入教會境內。
“所以,可能會去一些雪原部落的領地。”
我並沒有什麼大反應,我確實不喜歡雪原部族的人,但並不是厭惡,而且,我對雪原部族一直心懷着愧疚與罪惡。
我曾因為自己的執念殺過雪原部族的人,我不覺得我能贖罪,只是,我曾經期望過不再接近雪原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