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旁觀者
“墮落天使的異化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男人自言自語地說著，對於他來說，剛才那句話中的意外之情已經是很陌生的東西了。
男人是全知，更準確來說是最接近全知的全知，你可以認為男人是全知的，畢竟他唯一不知道的，只是一些他根本不想知道的事情而已。
教會的墮落天使的製作，換句話說，就是主教對自己身體的改造，男人再清楚不過了。
說到底，那種技術的作用不過是人體神化的劣等技術，對於男人而言，是最蔑視的技術。
“讓人代的人體恢復到神代什麼的，就那麼想要那種力量嗎？”
男人遲疑了片刻，無奈苦笑，畢竟自己曾經就是那種力量的擁有人中的代表。
“蠢貨。”
自己的這雙眼睛可不是人代的技術，而是真正的神代產物，粗略說是神代產物，該說是神的眼睛更準確一點才對……
“不過仿照天使那麼做，要不要把所有的三級克隆體提升到這種強度呢？”
男人思考了片刻，在對比了主教和自己的三級克隆體並且得出沒必要的結論之後，男人放棄了那個念頭。
“嗯？”
男人一愣，腦中被無情寫入一組信息，男人皺起眉頭，這組信息是用特殊的暗號書寫的，是用科技來傳輸魔術，也只有那個魔術之神能做到。
“等情況合適時，出手保護直人和完美人造人。”
“作為觀測者入局是否會出現偏差，C023提出疑問。”
這是當然的，秉持袖手旁觀是從一開始就定下的原則，一旦奧古斯汀入局，很有可能會發生的狀況就是所有旁觀者全部下場，畢竟造神計劃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獲利的，要在計劃中獲得盡量多的利益，這就是為什麼在賢者逼迫直人變強之後，戒賢把直人收入門下，甚至聯手人皇都要把引導的職責死死攥住……
“就那麼不希望……”
男人遲疑片刻，搖了搖頭，那些人下場帶來的是賢者的參與，可是，又完全出現了意外，賢者的插手並沒有對造神計劃有過多的影響，畢竟比起在那個計劃里分杯羹，那個戀愛腦賢者更在乎自己的愛人就是了。
“那種白痴就算有了毀滅世界的偉力都可能會用來保護自己的愛人的，戀愛腦根本就是無可救藥的……”
男人的想法在所有的奧古斯汀的克隆人中傳播，引來了片刻的沉默，所有的克隆體，甚至本體都沒有否認這一點。
“我還是希望堂堂的魔術之神否認一下的……”
“那個傢伙是戀愛腦這件事是知情者的內部共識。”
本體意識並沒有過大的反應，也不像活了很多年的怪物，而是普通地宣佈了這句話。
“準確來說，算起來知情者里無可救藥的人還是蠻多的。”
本體似乎並不介意往外倒那個組織的黑料，在奧古斯汀克隆體間已經多次說過這些話題，像是人皇是無可救藥的足控，戒賢曾經被知情者一致誤認為是同性戀。
“總之世界最強的一伙人什麼的就是這種貨色，別覺得知情者是什麼了不起的組織。”
魔術之神的本體似乎熱衷於吐槽那些人，但是，並不能了解那是否真實，作為頂級騙子的奧古斯汀的話語，一個字都是不能相信的。
只向克隆體傳達指令和一些無關痛癢的情報，這就是本體的行為。
毫無疑問，這是在塑造克隆體的人格，並不希望所有的克隆體完全就是奧古斯汀，但又不希望所有克隆體完全不是奧古斯汀，奧古斯汀的目的大概如此。
“自行斟酌是否要施以援手嗎……”
這不是奧古斯汀第一次下這種指令，此前直人與羅根參與的所有事件，奧古斯汀的克隆體們都有旁觀，但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不插手，只有聖城那次，奧古斯汀克隆體得到了不同的指令。
不是自行斟酌，而是不惜一切代價。
擁有着那雙眼睛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你自行斟酌，他只會在你需要動手時，讓你自然而然動手而已。
男人無言地選擇了旁觀。
在男人看來，安士白並不是需要插手的級別，需要插手的情況也不會發生在奧古斯汀的造神計劃里，男人這麼想着，沉默地坐下。
。。。。。。
奧古斯汀睜開眼睛，在那麼多人格中尋找出產生問題和偏差的存在並且予以抹除一向不是一份簡單的工作。
反抗被抹除和殺死是人類的本能，即使是克隆體也是如此，在雲翳計劃中，這些克隆體是計劃之外的產物，但卻成了造神計劃的基礎，在情況合適時，也會化為終末計劃的引線。
“奧古斯汀三部曲嗎，也不清楚會不會是一個老套的故事呢？”
奧古斯汀已經忘了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類了，當騙子太久，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說的話語是什麼了，只是按着面前的路走下去，至於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表情去走這條路早就已經想不起來了。
奧古斯汀從營養液罐中瞬移出來，簡單的空間魔術對他而言已經不再需要吟唱，只是簡單的想一下就能實現，至於說空間能力需要的高維運算，對於奧古斯汀而言，與一加一併沒有區別，這種運算他已經下意識移交給自己的克隆體們了，為了這些無聊的運算消耗自己哪怕一絲精力都是不值當的。
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這份文件是直接從天體系理事那裏取來的，是真正的天外來客的訊息。
“大概還有一年的時間嗎？”
這份文件當然不會在意一光年外的來客，但是，奧古斯汀的眼睛卻能看到那個來客到來的未來。
所以，泄露的坐標是什麼？
為什麼那些人會找來？
是有人向太空發射什麼訊號了嗎？
有這種技術力的有且應該只有浮空城才對。
畢竟，奧古斯汀已經清楚地知道了這位“來客”的底細。
不論是教會還是帝國，都做不到呼喚這傢伙。
“異星塔——”
這雙眼睛曾經本來的主人曾看見過的，曾經造訪過這個世界的存在，只有母神的文明，異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