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偵探
在亂糟糟驚魂不定的人群充當的背景中,四人組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好半響,【費奧多爾】打破沉默:“我們要不要先去看看?”她頂着其餘幾人懷疑的、帶着“你不會又想說什麼快閉嘴求求了”意味的目光,惱羞成怒道:“總要看見現場了才知道是不是我預言成真了吧!”
“那好吧。”【太宰治】攤了攤手,一副“行行行好好好你說得都對你高興就好”的樣子,看得【費奧多爾】覺得自己的拳頭都硬了。
兩隻江戶川阻止了一場慘案的發生,宛若雙生子的偵探們——雖然其中一個面前還不能算是偵探,但今天也特意打扮成偵探該有的樣子,指獵鹿帽和小披風——率先向慘叫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
尖叫傳來的地方靠近遊樂園的大門,正處於幾乎環繞了大半個遊樂園的過山車軌道,一個距離大迴環頂部的正下方不遠的位置。
因為現場過於血腥,匆匆趕來的園區的保安們驅趕着人群儘可能遠離現場,旁邊還有類似負責人的存在正滿頭大汗的焦急的打着電話。
根據飛濺的血花以及某些粘稠的不明物(【太宰治】拒絕明確的說出那些東西的名稱)來看,死者無疑是在過山車經過這個大迴環時抵達頂峰時,因為某些原因而不慎掉落的。
隨後,四人組又前往過山車停靠的地方,仔細檢查了座椅、安全帶等相關物品的安全性。
旁邊負責檢查的工作人員慌不擇路,連連辯解:“我們園區每個季度都會仔細檢查這些的,上一次的檢查就在前幾天,按理來說不應該發生這種意外的。”
安撫着死者女友的、疑似閨蜜的女子聞言便說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檢查的時候沒仔細,這才導致了這起事故的發生啊!……”
工作人員很是慌亂:“這……我們……”
敏銳的捕捉到“意外”這個詞,再看看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有絲毫人為破壞因素存在的座椅,COSER們招了招手,示意江戶川亂步跟着她們悄悄出去。
還沒等江戶川亂步開口說話,【太宰治】先他一步動口了。
【太宰治】神色恍惚:“啊,是意外呢。”
【江戶川亂步】跟着她,棒讀道:“是意外啊。”
“總覺得現在回案發現場會看見一個金髮紅眸的毒舌偵探,這一定是我的錯覺。”【太宰治】喃喃道。
“嗯……”【費奧多爾】沉吟,然後告訴她一個壞消息:“你現在就可以看見了。”
園區就那麼大點地,剛“忙完”的金髮偵探抱着人偶,神情冰冷淡漠,泰然自若的在禮品店裏挑選送給懷中的人偶『見崎鳴』的飾品。
剛好從落地窗能看見對方的【太宰治】:痛苦面具.jpg
“開什麼玩笑,綾辻行人為什麼會在這?亂步醬救命QAQ”【太宰治】搞怪的抱住兩個江戶川的胳膊,還一人一邊,分配的挺均勻。
江戶川亂步好奇問道:“綾辻行人?他的異能力是什麼?【太宰】怎麼這麼害怕?”
【費奧多爾】嘆息:“不,那只是處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威嚴的壓迫感之下的瑟瑟發抖而已。”
【江戶川亂步】解釋道:“綾辻學姐、咳,這邊的應該是學長,算了,”她低低的嘟噥了兩句,沒人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他的異能力『another』,別稱意外死亡。”
江戶川亂步秒懂:“這麼說,剛才拿起意外事故就是他弄出來的了?”
“亂步真厲害,不愧是世界第一名偵探!”【太宰·世界第一名偵探吹·治】先是誇讚了一番,然後又為對方辯解道:“其實也不能這麼說,畢竟【綾辻】學姐的異能力的發動條件是她接取了一個有關鯊人案的委託后,異能自動觸發,如果她找到了定罪的證據就會導致兇手意外死亡或是自鯊。”
“反之,如果沒能找到兇手——雖然這幾乎是不存在的——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
說道這,【太宰治】忍不住:“所以說,偵探們的剋星果然是小栗蟲太郎了吧,能夠消除證據的『完美犯罪』簡直就是天克。”
江戶川亂步:“原來如此。”
名偵探翠綠色的眼眸浮現出瞭然之色,看起來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錯覺?
【太宰治】狐疑道:“亂步醬,你不是想去和他過兩手吧?”
“不,”江戶川亂步道,“亂步大人只是想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能這麼得到你們的推崇的。”
——即使沒有明說,但是名偵探還是從細枝末節中看出了她們的尊敬之情。
【太宰治】聞言嚇得立馬攔腰抱住江戶川亂步的腰部,整個人拖在地上阻止名偵探前進的步伐,她大……沒有大喊,害怕把不遠處綾辻行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亂步醬三思啊!在你面前的可是地獄啊!”
【太宰治】很有自知之明,綾辻行人不是她能對付的存在——這個世界的太宰治本尊或許可以,但是橫濱異能高校二年生,在【綾辻行人】魔鬼般的統治下艱難存活了要兩年的【太宰治】絕對不行。
畢竟她並不像本尊那樣善於言辭,說話天花亂墜妙語連珠能說會道舌戰群儒……咳咳,夠了夠了,總之,在和(核)平世界生活了十八年的jk怎麼可能比PortMafia幹部更巧舌如簧呢?不存在的!
而且【太宰治】這個人,你和她相處久了以後只能說她很欠,就是天生的喜歡在別人怒火中燒的底線上左右蹦躂,就愛看別人看不慣她還打不到她的樣子。
但是【綾辻行人】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能把你噴到覺得自己一文不值、活着就是浪費空氣、死了就是浪費土地的程度。
【費奧多爾】眼神死:“【綾辻】學姐對你也沒有那麼過分吧喂!”
“沒有是沒有啦。”【太宰治】訕訕地縮回手,不如說【綾辻行人】、或者橫濱異能高校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是很護短的存在,平日裏再怎麼打生打死(此處特指【中原中也】與【太宰治】),真到了外面被人欺負了都是第一個不同意,“那個笨蛋只有我能欺負,你敢欺負她/他就先去死一死吧”~的態度。
“但是她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有那——么大!”【太宰治】說著,抬起手臂畫了個巨大的圈。
……沒有人理她。
甚至都奔着禮品店的方向去了。
【太宰治】:……?
【太宰治】:hello?有人在嗎?我不是你們最愛的崽了嗎?
***
又過了幾天,今天也依舊來lupin酒吧喝酒的織田作之助甫一下樓,就看見趴在吧枱上無精打採的戳着冰球的黑髮少女。
“呀,織田作。”即使是看見他,【太宰治】也只是眼睛亮了一下,隨後繼續懨懨的繼續她的動作,眉宇間籠着一層疲倦的淡漠。
“晚上好,【太宰】,”織田作之助順勢在她旁邊坐下,要了一杯雞尾酒後,關切的問道:“出去玩得很累嗎?”
“不,也不能說累啦。”【太宰治】終於停止了戳冰球,倦怠的垂着眼帘,黯淡的燈光下,少女的側臉好看的驚心動魄。
“只能說我的心很累吧,遇見了一個在他的威嚴統治下無力反駁的存在。”她咬了咬下唇,“豈可修,明明不是一個人,只是同位體而已,怎麼就在那個時候忘記反諷回去了。”
大多數人應該都有過這種經歷——吵架的那一刻沒有吵贏,回家就不斷的在腦海里復盤,直到發現自己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人:我要睡了。
大腦:你今天應該這麼吵。
人:雙眼猛的瞪大.jpg
【太宰治】此刻就是這樣的感受,她們自從遇上了綾辻行人以後,玩得也不能說不愉快,就是毒舌偵探老愛在某些時候嘲諷她的異想天開的操作。
【太宰治】:這是針對,絕對是針對!
【費奧多爾】:明明是你太跳了吧!
不過五個人一起,倒是多了不少可以玩的新花樣,至少可以打麻將而不是鬥地主了(【江戶川亂步】始終保持作壁上觀的態度,用她的話來講就是兩個江戶川也太作弊了,不論是誰贏最後都是江戶川的勝利什麼的絕對打咩!)——雖然最後的結果都是齊齊說自己沒有記牌結果最後都不由自主的記了下來。
以及,在COSER們的建議下,福澤社長與他的名偵探決定最近好好考察一下綾辻行人,看看要不要把他收入偵探社以此來控制他的異能力——至少不要每次委託都以死一個鯊人兇手結束吧。
雖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挺不錯的,但是這樣也很容易吸引異能特務課以及更上面的官方人員的注意力。
【太宰治】語:“未來的綾辻君可是每周被提至少一次要幹掉他呢。”她還伸出大拇指在脖頸處一劃,暗示意味十足。
“那下一次努力贏過他?”織田作試着安慰她。
【太宰治】笑眯眯:“好哦。”
和織田作之助相處就這一點最好——永遠不用擔心聊天過程會冷場,不論說什麼織田作都會努力接話,不說話時也不會感到尷尬,反而覺得很安靜自在。
就這麼靜靜地聽着老闆放的古典音樂,時不時小酌兩口,說起彼此最近的經歷。
愉快的時間還沒過多久,不速之客就到來了。
“老闆——來一杯洗滌劑——”
那是一道懶散的、過於熟悉的少年的聲音。
是mamo的聲音。
【太宰治】:向日葵猛回頭.jpg